第88節(jié)
所以玉姨娘的本事,他根本就看不出來。 反之同理,若是放在幾萬人中的戰(zhàn)場上廝殺,江湖中人則比這些武將要差一些,歸根到底,是他們所學(xué)的技藝有些出入,比如江湖中人在搏斗中,不但要殺人,而且還要保全自己,不受半點傷害,那么在進(jìn)攻中,必然會躲閃避讓,但試想一下,在一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中,兩方人馬交織在一起,人山人海的,哪里有躲閃的地方? 而武將則不同,他們上了戰(zhàn)場,就會勇往無前,除非殺個對穿,不然寧可拼著捱上一刀受傷,也不會想著避讓降低速度,不然很有可能讓開了敵人的長槍,卻被自己人從身后撞倒踩死。 無知者無畏,現(xiàn)在張秀敢叫軍士拿人,但陰雷卻是沒這個膽量。 “且慢!” 林敬之這時跨前一步,一聲大喝,見軍士們停了下來,這才看向張秀解釋道:“張大人,這幾人是雄洲黑虎山上的土匪山賊,我等是行俠仗義,在幫官府捉賊?!?/br> “笑話,你說他們是山賊,他們就是山賊?證據(jù)在哪?”張秀先是一愣,隨即冷笑反駁,就算這幾個人真的是山賊,他也要把林敬之請到大牢里坐上一坐,至于林敬之還能不能再活著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我有人證!”林敬之說罷,就急步走向了先前那個老婦人,玉姨娘緊跟在他的后邊,一起來到了老婦人的身邊。 蹲下身,林敬之將老婦人扶著坐了起來,只見其滿臉是血,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那個已故山賊的,眸子只能撐開一條細(xì)縫,隱隱約約,還能看出她的臉上,含著一絲僵硬的,滿足的微笑。 “老婆婆,您醒醒。”知道現(xiàn)在若是找不到人證,張秀必然會借口發(fā)難,林敬之雖然不忍,但還是輕輕搖了搖老婦人。 老婦人聽到聲音,眸子陡然睜開,隨后,又緩緩的合上,嘴里喃喃的念叨,“土匪,殺,殺,我給你們報仇了……” 眼眶微微一酸,林敬之差點掉下幾滴眼淚,這時玉姨娘輕聲開了口道:“二爺,她已經(jīng)去了。” 先前這個老婦人之所能將土匪撲到咬傷,正是因為她那時甩出了一根鋼針,扎在了土匪的大腿上,不過隨后這個老婦人拼死也要咬下土匪的一塊rou,卻是她沒有想到的,那時二人糾纏在一起在地上來回翻滾,她已經(jīng)不好出手了。 直到老婦人挨了好幾腳,她才瞅準(zhǔn)機(jī)會,用護(hù)衛(wèi)的鋼刀將土匪釘在地上。 不過這個老婦人終究是年齡太大,身子骨弱了些,被大力踹了幾腳,傷勢太重,沒能活下來。 張秀先前聽到林敬之說有人證,臉色一沉,不過他也不擔(dān)心,就算是有人證,他也要把人帶回去,到時候押進(jìn)大牢,想要弄死個人還不是小事一樁,現(xiàn)在見那人證已經(jīng)死了,他一聲冷笑,嘲諷道:,“林公子,你不會是想說,那個死老太婆,就是人證吧?” 這幾天他接連被林敬之嘲笑,心中一直壓著火呢,現(xiàn)在找到機(jī)會,自然要找回場子。 “閉嘴!”林敬之突然一聲厲喝,然后把老婦人緩緩的放在了地上,站起身,怒斥道:“人死為大,入土為安!現(xiàn)在這位老婆婆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能開口閉口的叫她死老太婆,難道你的家中就沒有老父老母?” “若是等你的父母去逝時,我也開口叫她死老太婆,死老頭子,你又做何感想?!?/br> 呼吸一滯,張秀被說的啞口無言,畢竟他是武將,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實在不怎么樣,最終他狠狠的一揮衣袖,喝道:“既然沒有人證,那你就隨我走一趟衙門吧!” “誰說我沒有人證?剛剛這位老婆婆說話時,這些難民們都聽到了,不信你可以問上一問?!绷志粗檬种赶蛩闹?,開口回道。 “哼,這些難民受了你林家的好處,證言豈能作數(shù)?”張秀不屑的冷笑。 “那他呢?”玉姨娘突然開了口,隨后指向了一名躺在地上的青年,那個青年身上布滿了傷痕,正是先前那個領(lǐng)著頭叫器的偏瘦男子。 玉姨娘說罷,見眾人都望了過去,便抬起腳踢起一塊石子,重重的打在了那個青年后背處的傷口上,青年原本正在裝死,吃痛下忍不住哼了一聲。 原來還有活口! 林敬之見狀大喜,只要有活口,就不難問出他們一群人的身份。 “哼!”張秀見狀狠狠的瞪了那個青年一眼,隨后大步走上前,對著青年的屁股就踹了一腳,那青年見被人發(fā)現(xiàn)了,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痛楚,趕緊爬起來跪在了地上,哭著鼻子,連連求饒,“我不是土匪,我不是土匪,我也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后來在半路上被他們給劫持了,這才走在了一起……” “閉嘴,有什么話,我們到縣衙里再說!”張秀揮手‘啪’的一個耳光,打斷了青年的話語。 林敬之見狀,雙眉皺成了一團(tuán),他是不想去衙門對質(zhì)的,不然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人家掌握著主動權(quán),完全可以指鹿為馬,栽贓陷害,你若是不服,還可以大刑伺候,到那時,再想出來,怕是就沒那么容易了。 “讓開,讓開,趕緊讓路,這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就在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叫嚷聲,隨著人群向兩邊分開,走進(jìn)來幾十個腰挎鋼刀的護(hù)衛(wèi),林敬之抬頭望去,隨即大喜。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留后患 那幾十個護(hù)衛(wèi)手中各自牽著一匹高大的駿馬,中間簇?fù)碇粋€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那青年行走間,步覆平穩(wěn),自有一股豪門子弟的貴氣,瞧見林敬之也在這里,微露訝色,隨即急行幾步,還未來到進(jìn)前,就拱手笑道:“林賢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托鄭兄的福氣,一切都好?!币驗榇藭r天色尚早,所以林敬之還真沒想到能在這個時辰碰到鄭劍秋,按馬匹的腳力來算,要從堅城趕到洛城,早少也得兩個多時辰,那么就是說,天還沒亮,鄭劍秋就上路了。 能讓鄭秋劍這般心急,看來情況的確不妙。 “咦?你們這是要做什么?”終于,鄭劍秋發(fā)現(xiàn)了異常,隨即,臉色便沉了下來。 許勇一直跟在鄭劍秋的身邊,此時踏前一步,對著圍在林家護(hù)衛(wèi)四周的軍士們大聲喝道:“我家公子爺乃是流洲宣威將軍的長公子,這里誰的官最大,趕緊上來回話?!?/br> 聽完許勇的介紹,張秀的腦門上瞬間就滲出了一層冷汗,同時,他苦著臉暗道真是晦氣,怎么就碰上了這位惹不起的老祖宗! 他剛待把陰雷也拉上一起上前回話,但左右掃視了幾圈后,才發(fā)現(xiàn)陰雷早就跑的沒了蹤影,他是洛城守備,以前沒跟鄭劍秋打過交道,但陰雷卻是見過鄭劍秋的,上次鄭劍秋在城外遇襲一事,就是由陰雷負(fù)責(zé)捉拿兇手的。 直到今天,那次遇襲的事件也未能查到半點線索,陰雷哪敢與鄭劍秋見面?所以陰雷剛看清來人是鄭家長公子,就混在人群中拔腿閃人了。 ‘呸,真是個孬貨!’張秀見陰雷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跑的沒了人影,心中大罵,隨即不敢擔(dān)擱,趕緊彎著腰迎了上去,抱拳回道:“下官乃洛城守備,見過鄭公子?!?/br> “哼!”鄭劍秋卻是一甩衣袖,冷冷瞥了他一眼,一個小小的洛城守備,還不值得他放在眼里,隨后他把張秀舍到一邊,看向了林敬之,開口問道:“賢弟,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你且來說來聽聽,為兄給你做主!” 自見到鄭劍秋,林敬之的腦筋就飛快的運轉(zhuǎn)了起來,想著要怎么做,才能把這件事情徹底的平息,現(xiàn)在有鄭劍秋護(hù)著,洛城官員是不敢把他怎么樣,但鄭劍秋走了以后呢?或者將來鄭府與林家沒了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紐帶,不再護(hù)著林家了呢? 到時王蒙定然后舊事重提,刁難于他,眸光轉(zhuǎn)動間,他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那個青年,這個人,必須死! 只有當(dāng)事人全部死光了,再由鄭劍秋幫著下個結(jié)論,這件事情才能算是真正的揭了過去,不然此人若是落到了王蒙的手中,那可就糟了,要知道這個青年是個怕死的軟骨頭,而大牢里又那么多的刑法,想要讓他翻供,太簡單了。 這次事件死了這么多人,若是王蒙拿這件事情陷害他,并讓這個青年咬住林家不放,那林家和自己可就真的完蛋了。 “鄭兄,是這么回事,剛才……”林敬之先是故意輕咳了一聲,然后趁著低頭的瞬間,偷偷給玉姨娘打了個眼色,并用藏在袖中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做了個剪紙的動作,這才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 鄭劍秋起初聞聽被砍死的這些人是土匪,也是心中一驚,不過隨后一想,北方爆發(fā)了大面積的蝗災(zāi),估計土匪也沒了活路,也就釋然,因為林敬之并沒有給他說這些官兵圍成一圈是想要拿下林家所有的人,他看向了張秀道:“張大人,林家二公子行俠仗義,為民除害,當(dāng)?shù)纳鲜侨竦谋砺拾。 ?/br> “鄭公子所說甚是,等下官回到衙門,定會將此事上報于王大人知曉,到時王大人高興之下,為表彰林家,說不準(zhǔn)會給林家賜下一副行俠仗義的牌匾?!?/br> 被人晾在一旁好半天,張秀只敢在心中暗自怒罵,此時見鄭劍秋問他,趕緊恭敬的回道。 鄭劍秋并不是傻瓜,只看這里的架勢,就知道這個張秀定然是要向林家下手,而且他也多少有所耳聞,知道王蒙與林家似是不對頭。 不過林家越是境況不妙,對他來說,越是好事,林家對鄭府有所依仗,他日后才更好向林家開口借銀子。 輕輕擺了擺手,他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點把此人拉下去拷問,看這里還有沒有他的同伙……” “啊~”然而,就在他話說了一半的時候,那個青年卻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一聲,隨后,就見立在青年旁邊的一個林家護(hù)衛(wèi),急呼一聲,“他要逃跑!” 然后手起刀落,將青年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噗~” 鮮血在青年的斷頸處似是噴泉般飆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霧,落下后,染紅了大地,腦袋則落在不遠(yuǎn)處,嘀溜溜的滾了幾圈,壓倒一片青草。 從青年突然跳起,再到林家護(hù)衛(wèi)將其腦袋砍落,都在瞬間完成,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以后,土匪們已是全部死絕,沒了半個活口。 張秀只是微微一愣,就臉色大變,雖然他不知道那個青年為什么會突然跳起來,但不難猜出,這是林家故意要將其滅口,不留后患。 鄭劍秋也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林敬之一眼,道:“好個膽大的山賊,事到如今還想要逃跑,真是死有余辜!” “鄭公子所說甚是,那個山賊的確是死有余辜。”事已至此,張秀只能苦著臉附和。 眼見沒了后患,林敬之終于長松了口氣,偷偷的對著玉姨娘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夸贊,然后他才熱絡(luò)的走到了鄭劍秋的面前,“自收到鄭兄的書信,小弟就一直翹首期盼,走,先跟小弟回府,小飲幾杯薄酒,別讓這伙土匪攪了咱們兄弟倆再次相見的興致。” “好,走,咱們喝酒去!”鄭劍秋爽快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與林敬之并肩走向了城門,在來洛城之前,他還擔(dān)心父親要他借的銀兩有些多了,但現(xiàn)在看來嘛,此事似乎并不難辦。 許勇緊跟在鄭劍秋的身后,見玉姨娘也走上前來,趕緊腰一彎,落后了半個身位,自上次在玉姨娘手中吃了回苦頭,他就對這個女人頗為忌憚。 而且,他剛才親眼看到玉姨娘甩出一根鋼針,扎進(jìn)了先前那個青年的大腿當(dāng)中,那鋼針飛的很快,他實在是沒信心能躲過去! 回到林府,林敬之吩咐下人上酒上菜,與許勇熱絡(luò)的攀談了起來,玉姨娘未進(jìn)餐廳,就告辭離開,剛剛踏進(jìn)自己的小院,她就見屋頂上新放的一個形狀有些奇特的鳥巢上落著一只信鴿,這是林家暗衛(wèi)與她聯(lián)系了。 左右看了看沒人,她走到一邊,學(xué)了聲古怪的鳥叫,那只鴿子聽到聲音,就展開雙翅,撲扇著飛了下來。 用手接住信鴿,把綁在信鴿上的紙條取下,打了開來,細(xì)看了一遍,她便重又離開了林府,原來是楊威把散落在附近的林家暗衛(wèi)全部集合在了一起,通知她前去見面。 行走間,她回想起上次楊威聽到林敬之吩咐由她來接手統(tǒng)管暗衛(wèi)這邊的事宜時,有一絲不服氣,嘴角輕輕一撇,然后手指用力搓了幾下,那張紙條便化作碎屑,似雪花般輕輕灑下。 餐廳內(nèi),鄭劍秋與林敬之飲了幾杯水酒,又聊了一會,突然眸子一轉(zhuǎn),故意壓低了聲音道:“賢弟,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北方剛剛爆發(fā)了大面積的蝗災(zāi),現(xiàn)在又有一件大事要發(fā)生了!” “哦?什么事?”林敬之?dāng)[了擺手,示意候在一邊的丫環(huán)們?nèi)客肆讼氯ァ?/br> 給許勇打了個眼色,讓其到門外放風(fēng),鄭劍秋把手放在嘴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賢弟,為兄得到可靠的消息說,當(dāng)今天子聞聽北方爆發(fā)了大面積的蝗災(zāi)后,嘔血不止,幾名太醫(yī)束手無策,冒死給出了天子升天的期限!” “???此事當(dāng)真?”林敬之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還是故作驚訝的反問了一句。 鄭劍秋接口回道:“當(dāng)真!而且太醫(yī)說天子絕難熬過今天!” “咝!”林敬之倒吸了口冷氣。 鄭劍秋見狀,很是滿意林敬之的反應(yīng),夾了塊rou片放進(jìn)嘴里,咀嚼了一會,他又道:“如今北方鬧大面積的蝗災(zāi),餓死饑民無數(shù),朝廷已是無力賑災(zāi),邊關(guān)呢,突刺人則在一旁虎視眈眈,軍隊調(diào)動頻繁,如今正值皇朝飄搖之際,皇上又要駕鶴歸天,唉!” 說到最后,鄭劍秋輕嘆一聲,一臉憂國憂民的模樣。 “那可如何是好?”這些事情,林敬之早就想到了,不過說實話,他還真不愿意見到大乾王朝一蹶不振,甚至隕落,不然上面沒人管著,田機(jī)王蒙在地方上還不成了土皇帝?到那時,林家的處境就更加不妙了。 “唉,這是朝廷大事,我們一介斗民能有什么辦法!”鄭劍秋把竹筷放回桌面上,又道:“只是苦了平民百姓,這一路上,我已經(jīng)見到不少餓死在路邊的難民了!” 林敬之聞言也是輕聲一嘆,說到逃難的百姓,他是真的心生不忍,那些,可都是有血有rou的人啊,就這么被活生生的餓死了! “敬之,你我二人親如兄弟,為兄也不與你什么繞彎子,其實此次為兄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正了正臉色,鄭劍秋終于說到了正題。 無非就是銀子,林敬之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不過現(xiàn)在他到是巴不得鄭家有事相求于自己,只有這樣,兩家有了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打著鄭家的幌子,與田機(jī)王蒙等人周旋。 而且皇朝不穩(wěn)時,手中掌管著軍隊的將軍,明顯要比管理政務(wù)的大員,厲害的多。 “鄭兄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來,小弟若是能辦到,絕無二話!” “好,賢弟果然快人快語,其實為兄此次前來,就是想要……” 鄭劍秋剛待說出來意,卻突聽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敬之,敬之,為兄來看你了!” 聽到門外的喚呼聲,林敬之微微一愣,隨即就趕緊站了起來,急步走向大門,迎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萬兩買靠山 走出廳門,林敬之就見一個身穿白衫,膚色白晰的青年,踏著平滑的地板,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急步走了過來。 “賈兄,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林敬之對著青年,隨意的拱了拱手,因為二人的關(guān)系很好,所以才沒什么講究。 賈林走到近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刮風(fēng),為兄就不能來你這里串串門子?” “可以是可以,不過小弟怕影響流煙閣里俏jiejie們的生意,那我罪過可就大嘍。”林敬之嘿嘿一笑。 “去你的!”賈林照著他的肩膀推了一把,“幾天沒見,你也變的油嘴滑舌了,怎么著,要不要哥哥我今天帶你進(jìn)去喝頓花酒?” 不待林敬之開口拒絕,他又道:“我可告訴你,流煙閣里的花魁杜飄飄,還在香閨里等著你呢,你可不能辜負(fù)了人姑娘家一片深情厚意!” 眼見賈林說完拉起自己的手,就要往外拖,林敬之趕緊用力掙了掙,這個家伙哪里都好,就是太過迷戀女人的肚皮,俗話說的好,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他林敬之穿到這里以后,已經(jīng)有了一妻四妾,外加一個未過門的平妻,對于色,他是相當(dāng)滿足了,“別介,賈兄,我現(xiàn)在可沒時間,屋里還有貴客呢?!?/br> 賈林見門口還站著一個帶刀護(hù)衛(wèi),知道林敬之沒有撒謊,埋怨道:“屋里有客人,你還拿流煙閣里的姑娘撩撥我?!?/br> 實在是吃不消賈林那雙幽怨至極的目光,林敬之趕緊拉著他走進(jìn)了大廳,坐在椅子上的鄭劍秋見二人舉止親近,便很給面子的站起來,迎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