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消息靈通，自然曉得秦牧三人與林敬之有何仇怨，不過他一個太監(jiān)并不在意什么朝堂大事，他只看重權(quán)力和利益，覺得林敬之之所以要對付秦牧三人，無非是要排擠掉他們，好當(dāng)皇上身邊的第一寵臣。

    就像他一樣，總被齊德盛齊公公壓在頭上，心中很不舒服。

    “小事一樁，咱家這就叫人去盯著些！”肖建非常痛快的應(yīng)了下來，隨后就伸手找來一個小太監(jiān)，讓其去內(nèi)廠那邊傳話，然后不顧林敬之反對，非常熱情的把他拉進了一家豪華典雅的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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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章  升官發(fā)財

    來到酒樓，肖公公訂了個雅間，二人坐下來，點好了飯菜，待那個伙計推門走了出去，林敬之便道：“此次有勞肖公公了，以后肖公公若是有用的著林某的地方，林某絕不推辭?！?/br>
    “林舉人客氣了，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毙そê俸僖恍?，隨即又道：“不過咱家聽說林舉人與全繼全公公一向要好，為何有事不去找他，反而來找咱家?guī)兔?？?/br>
    全繼同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權(quán)勢甚大，林敬之就是從全繼手中接了圣旨，奉命來京城面圣。

    林敬之不知肖公公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不瞞肖公公，其實林某與全公公關(guān)系一般，算不得要好，數(shù)月前全公公還責(zé)怪林某說錯了話，生了間隙?！?/br>
    “哦？還有這回事？”

    林敬之點了點頭，自第二次回到京城，他還沒和全公公見過面呢。

    “全公公雖不比得齊公公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但他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林舉人最好還是不要與之鬧矛盾的好，要知道他可是能隨時跟在皇上身邊伺候的，萬一因為某些誤會小心眼的嫉恨你，在皇上面前多說幾次壞話，就算皇上現(xiàn)在重用你，不會懲罰，但也難免會對你的好感大降?！毙す劬D(zhuǎn)動著，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有何想法。

    “嗯，多謝肖公公提點?！绷志粗欢Y。

    皇宮中的近臣太監(jiān)，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能天天陪在皇上身邊，若是有個懂得察顏觀色的太監(jiān)和朝堂中的某個外臣不和，只需要在皇上生氣，心情不好的時候提提這個人的人名，就夠此人喝上一壺的！

    而若是多來上這么幾次，除非那個外臣甚得皇上重用，不然輕了前途盡毀，重了被打入天牢也說不準(zhǔn)。

    “林舉人又客氣了，說實話，咱家是真的想和你交個朋友！”肖公公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溫茶，突然壓低聲音，往前傾了傾身子，小聲道：“咱家今天正巧也有事情要找你，你知道么，就在今天早上，皇太后給齊公公下了道密旨，讓他放出所有的人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揚林舉人的事跡，依著咱家來看，林舉人離升官發(fā)財?shù)娜兆硬贿h(yuǎn)了！”

    “?。俊绷志粗翢o心理準(zhǔn)備，張大了嘴巴，皇太后竟然讓內(nèi)廠的廠衛(wèi)散發(fā)消息，傳揚自己的事跡？

    肖公公瞥了眼林敬之一臉驚訝的模樣，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看來林敬之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那他也算是沒有白通風(fēng)報信，“咱家從齊公公那里才曉得，林舉人來到京城后，接來出了好幾條治國良策，而且還幫著皇上養(yǎng)活了十幾萬遭了蝗災(zāi)的北方難民，佩服，咱家佩服之極呀！”

    “肖公公過譽了，林某只是一介學(xué)子舉人，哪里能想出什么治國良策？只不過有些看法，就說了出來而已，至于具體如何實行，還得靠百官集思廣益，至于那十幾萬災(zāi)民嘛，林某之所以發(fā)糧賑災(zāi)，也不過是想著開出一片荒地，將來賣個好價錢?！绷志粗?dāng)[手說道。

    “好了，林舉人就不必再謙虛了，你的事跡，咱家已經(jīng)打聽的一清二楚，就連平日里忙碌異常的齊公公，也是對你贊不絕口，上了心呢。”

    齊公公對自己上了心？林敬之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凜，至今為止，他還沒見過這位在皇上面前最紅的宦官，長什么樣子呢。

    二人又聊了幾句，肖公公就端起酒杯，恭賀林敬之馬上就要高升，林敬之推辭不過，只好與之互相敬了幾杯。

    其實相較全公公來說，林敬之覺得這個肖公公更好相處一些，人沒什么架子，也很好說話。

    當(dāng)然，他是不知道肖公公是真的想與他結(jié)交，才不在他面前擺架子。若是換了別人，肖公公可不是那么和藹可親的。

    “肖公公，不好了！”幾杯酒下肚，又吃了些飯菜，林敬之就想告辭，他的刺繡生意才開張，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然而就在此時，卻突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隨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闖了進來。

    “江景，沒看見咱家正和林舉人談話么？都在內(nèi)廠做了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怎么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肖公公臉色一沉，冷聲斥道。

    上次奉旨南下，分化田機與鄭勝的關(guān)系時，江景一直跟在林敬之的旁邊，所以二人也算是熟人了，林敬之見江景臉上浮起了一絲慌急，連忙替他求情，“肖公公先消消氣，江景定是有要事相告，這才闖了進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林某先行告退?！?/br>
    眼見林敬之幫忙求情，肖公公不好再責(zé)斥，剛待站起來相送，給林敬之投過去兩道感激目光的江景，又開了口，“回公公，屬下要匯報的事情，與林舉人有關(guān)！”

    “哦？何事？”林敬之停下了腳步。

    肖公公也道：“快說！”

    “是，肖公公，您先前不是讓屬下派人盯著些秦牧，龐羽，還有杜明么？剛剛探子來報，說這三人去京兆府請了張衛(wèi)張大人，帶著數(shù)十名手執(zhí)鋼刀鐵鏈的衙役，朝著林舉人新買的那個院落而去了。”江景飛快的答道。

    “什么！”林敬之聽完頓時急了，連忙撩起衣衫下擺，快速向外行去，“肖公公，林某有急事先走一步，待他日有了閑暇，再請肖公公吃酒。”

    “林舉人莫慌，有咱家派出去的廠衛(wèi)在一邊看著，絕對不會出什么亂子，走，左右咱家現(xiàn)在無事可做，也一起去瞧瞧，那個張衛(wèi)只不過是京兆府尹劉安手底下的一個司長，算不得什么大官。”肖建稍一猶豫，就抬步跟了上來，他之所以想著與林敬之結(jié)交，就是曉得皇太后對林敬之贊賞有嘉。

    皇太后現(xiàn)在才三十幾歲，如無例外，在皇宮中，最少還能再把持二三十年的光陰！

    下了酒樓，林敬之接過馬韁，飛快的跳上了馬背，見肖公公不怕麻煩，要跟過去給自己壯膽撐腰，心下升起了一絲感動，對著肖建拱了拱手，就甩動馬鞭，直奔小院的方向。

    自林敬之來到京城，秦牧三人心底就有了危機意識，他們或打壓，或拉攏，但最終還是被林敬之搶足了風(fēng)頭，現(xiàn)在到好，皇上竟然聽信林敬之的鬼話，要把他們外放為官！

    最可氣的是，皇上被林敬之蒙蔽了雙眼，還以為這真是替他們著想。

    秦牧三人昨天一怒之下，就沒有去御書房候著，但最終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皇上讓他們兩日后必須離京去地方上上任，而且離京前，也不讓他們再進皇宮告別，早知道事情會演變到如此地步，他們?nèi)俗蛱煺f什么也不會合起來告病假。

    “秦兄，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么只要我們硬著和皇上頂，皇上定然會和以前一樣，向我們退步！”龐羽坐在桌子旁，猛灌了一口烈酒。

    杜明也附和道：“就是，我昨天都說了，這回皇上要玩真的，結(jié)果你偏要拉著我們兩個陪你一起瘋，這下好了，皇上都下旨不讓我們?nèi)雽m告別！

    等到了地方上，沒了皇上撐腰，我們還算的了什么！”

    若是以往，依著秦牧的脾氣，定然忍受不了龐羽與杜明的抱怨與指責(zé)，但現(xiàn)在他卻是無言反駁，的確，這回是他一力主張，與皇上硬頂，結(jié)果害的龐羽與杜明也沒有機會進宮面圣。

    秦牧此刻臉色陰沉的黑如鍋底，雙手緊握成拳，眸子里兇芒畢露?。?！

    第四百二十一章 報復(fù)

    秦牧三人雖然受到了朝廷重臣的排斥，但由于他們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還是有不少官員在私底下拉關(guān)系送銀子，想與之結(jié)交的。

    張衛(wèi)就是其中之一，其實張衛(wèi)也算是世家子弟出身，只不過張家到了他這一輩時，已經(jīng)家道中落，朝中既沒有官員庇護，家中也沒有了多少銀錢，張衛(wèi)學(xué)問不高，但腦子頗為靈活，頗通阿諛逢迎之道。

    再加上他用銀子上下打點，沒過幾年，就混到了京城當(dāng)官，雖然只是京兆府里的一個司長，品階不高，但也算是相當(dāng)不錯了。

    現(xiàn)在的他每次回到家中，就連張家的族長，都要高看幾分。

    張衛(wèi)今天正坐在辦事的衙門里喝茶打發(fā)時間，就見一個公差急匆匆的跑進屋門傳話，“回報大人，秦大人，龐大人，還有杜大人有事求見?！?/br>
    “快快有請！”張衛(wèi)聞言連忙把茶杯磕在桌面上，整了整官袍，急步走出屋門迎接，來到庭院長廊，還隔著老遠(yuǎn)，就滿臉堆笑，深深的彎下了腰，“下官張衛(wèi)，給三位大人請安，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三位大人吹到下官這里了？”

    秦牧龐羽不答話，臉色很差，杜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道：“張大人起身吧，不必如此客氣，我們?nèi)私裉靵磉@里，是有一事相求。”

    “唉呀，杜大人這是說什么話，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一聲就行，說什么求不求的，真是折殺了下官?！睆埿l(wèi)一聲驚呼，沒有立起身，彎著腰小跑到前邊，親手幫秦牧三人掀起了厚重的門簾。

    秦牧三人眼見張衛(wèi)如此抬舉自己等人，臉色略有好轉(zhuǎn)，魚貫而入。

    來到屋內(nèi)，秦牧三人一一落座，張衛(wèi)把屋子里的公差使喚了出去，提起茶壺，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溫茶，他這般自降身份，更是讓秦牧三人甚感滿意。

    于是秦牧又端起了架子，“張大人，我們?nèi)舜舜吻皝恚窍胱屇銕涎靡?，去把一處小院給查封掉！”

    “哦？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得罪了三位上官？除了查封小院，要不要把人打入囚牢，好好整治一番？”張衛(wèi)放下茶杯，一臉陰霾的說道。

    想起林敬之，秦牧等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不過他們再狂傲，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派人整治林敬之，不然被皇上曉得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不用了，你只需多帶幾名衙役，把那個小院給查封了就成，里邊的貨物，全部拉走！對了，里邊還有幾位年輕貌美的婦人，你也可以直接派人運回住所，自行享用。”龐羽突然插了一句，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杜明聞言心頭一跳，不過想了想，那幾名婦人只不過是林敬之的小妾，就沒有開口多說什么。

    聞聽龐羽讓自己強搶民婦，張衛(wèi)腦筋飛轉(zhuǎn)，那個倒霉蛋到底是誰，與面前這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竟然使得這三人命令自己強搶其妻妾？

    張衛(wèi)沒有著急的開口回答，又端起茶壺，幫三人添了些茶水，小心翼翼的問道：“聽說皇上要派三位大人去地方上上任？”

    “哼！”張衛(wèi)的聲音剛剛落地，龐羽就冷哼一聲，狠狠的甩了下衣袖，杜明臉色也轉(zhuǎn)變成了青黑色，沒了笑臉。

    “不錯，皇上是要讓我們到地方上為官，不過真正的用意卻是要歷練我等，等過幾年后，我們有了政績，就會直接把我們招入朝堂議事，到那時，朝堂中的重臣們就沒有理由反對了！”秦牧強忍性子，開口解釋。

    “那下官就先恭喜三位大人了?！睆埿l(wèi)雖然瞧出眼前三人的臉色不對勁，但秦牧的解釋卻合情合理，現(xiàn)在秦牧三人雖然品階不低，但到底沒有那些手握實權(quán)的重臣有份量。

    若是過上幾年，這三人真的能被招入朝堂議事，那他這幾年往秦牧三人身上花的錢，也算沒有白費。

    “來人，去外邊多尋些衙役，本官有要事辦理！”

    張衛(wèi)的話音落地，就有公差應(yīng)了一聲，慌慌張張的去外邊尋人了，京兆府本就是掌管京城治安的衙門，差役極多，不一會就召集了三十余人。

    秦牧三人早就等不及了，馬上命張衛(wèi)帶著人，一路朝著林家小院走去。

    玉姨娘的職責(zé)是把守住小院的前后門，還有四面墻壁，以防有人偷偷溜出去，泄露了刺繡上的圖案，她剛剛領(lǐng)著幾人來到后門處，就見一個林家暗衛(wèi)急慌慌的跑了過來，還隔著老遠(yuǎn)，就叫道：“玉姨娘，不好了，前門處來了幾名官員，帶著數(shù)十名腰挎鋼刀的衙役，說是要封我們的院子！”

    “什么？”玉姨娘聞言臉色大變，踏前幾步，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清楚！”

    “奴才也不知道啊，他們來到門口，就讓奴才找院內(nèi)主事的說話，還說要您快點過去，不然立馬就要把小院給封了。”那名暗衛(wèi)答道。

    “哼，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無緣無故的查封我家院落！”玉姨娘臉色一寒，帶著身后數(shù)名暗衛(wèi)，直奔前院門口。

    “王軍，你帶幾個人去把后門給本官堵了，若是沒有本官發(fā)話，就是一只蒼蠅也不準(zhǔn)飛出去！”剛剛來到林家小院門口，張衛(wèi)就指著一個身強體壯的衙役吩咐，那個衙役應(yīng)了一聲，大手一揮，就帶著七八個如狼似虎的差役轉(zhuǎn)向小院后門的方向去了。

    等到玉姨娘急匆匆的來到前門口時，張衛(wèi)正帶著眾衙役要往院子里硬闖，秦牧三人則站在后邊，冷笑連連。

    玉姨娘曾多次跟著林敬之到皇宮大門口，見過這三人的面貌，臉色大變，此刻她終于明白今日為何會有衙役上門了。

    小院內(nèi)有二百余名繡工正在刺繡，玉姨娘哪敢讓這些衙役們硬闖進去？

    一聲嬌斥，“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豈容爾等私闖民宅？難道這天底下，就沒了王法不成！”

    聽到聲音，張衛(wèi)停下腳步望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個頭高佻，身姿性感迷人，面帶黑色神秘面紗的女子盈盈走了過來，眼睛本能的一亮，“你就是這間小院的女主人？”

    “不錯，你又是何人？”玉姨娘反問。

    “大膽，本官乃是京兆府正六品的司長，豈是你一個民間婦人可以輕易詢問的？快說，你家相公現(xiàn)在何處？”張衛(wèi)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玉姨娘的身上，厲聲喝道。

    “玉兒meimei，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玉姨娘還未答話，就聽身后傳來了婉姨娘輕柔的聲音，卻原來是這邊鬧騰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坐在屋內(nèi)的婉姨娘。

    第四百二十二章 賭一把

    婉姨娘的聲音響起，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張衛(wèi)一雙賊眼頓時又亮了三分，雖然婉姨娘的長相并不驚艷，但勝在氣質(zhì)婉約，賢良淑惠。

    “你也是這間小院的女主人？”張衛(wèi)的目光在婉姨娘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開口詢問。

    婉姨娘柳眉蹙起，心中升起一絲厭惡，不過對方身上穿著官袍，她并不好開口指責(zé)，不然給自家相公惹了災(zāi)禍，就不好了，“不錯，敢問大人來到這里，有可公干？”

    許是婉姨娘的聲音溫柔如風(fēng)，張衛(wèi)的臉色不自覺得好轉(zhuǎn)一些，“本官是接到舉報，說這里藏匿有婦女孩童，有私自拐賣人口的嫌疑，所以前來查問，你們兩個，誰能做主？”

    說罷，張衛(wèi)在婉姨娘與玉姨娘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回大人，我們這里并沒有私藏婦女孩童，這里的婦人，都是我家相公請來的繡工?！蓖褚棠锴妨饲飞碜樱槐安豢旱拇鸬?，她曉得玉姨娘脾氣不太好，而且她本就比玉姨娘進門早，就又道：“這里的事情我說了算?！?/br>
    “哼，這里有沒有私藏婦女孩童，有沒有拐買人口，你說了不算，來人啊，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抓起來，押解至京兆府衙門，由本官親自審理此案。”張衛(wèi)聞言剛待回答，卻被身后的杜明拉了拉官袍，連忙再次板下臉來，大聲喝道。

    “且慢！”婉姨娘此刻俏臉上也浮起了一層寒霜，“這可是天子腳下，你豈敢毫無根據(jù)，就私自搜查誥命夫人的庭院！”

    因為林敬之沒有功名在身，所以婉姨娘此刻只能把林老太君的誥命頭銜給搬了出來。

    “你們中，誰，誰是誥命夫人？”聽聞此言，張衛(wèi)心中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可是知道大乾王朝很少封授誥命稱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