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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狼在線閱讀 - 第217節(jié)

第217節(jié)

    “齊世子落在我們身后也有半天的路程,今天晚上他們就會抵達這里?!敝芏刺煸谲娛聲h上向順軍統(tǒng)帥和眾將報告道。

    “讓士兵們安營扎寨吧,今天下午好好休息,每個士兵都要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步槍?!痹S平此番沒有攜帶什么輜重,不僅炮兵,連步兵也都只攜帶著最少的給養(yǎng)和彈藥,安慶守軍的部署和許平之前對眾將預言的一般無二,他對大家笑道:“急行追來的明軍今夜會在野外扎營,這樣他們無法拒絕我們明日的挑戰(zhàn),我猜他們也不會想拒絕,甚至會長出一口氣:可算是追上了。估計他們在路上最擔心的就是聽說我攻破安慶外的長圍,盡獲得其中輜重?!?/br>
    和許平表現(xiàn)出的輕松不同,其他將領仍然有些擔憂,就算能夠獲得多一下午的休息時間,順軍恐怕依舊會比明軍疲勞。

    “明軍步兵是我們的兩倍,騎兵是我們的三倍,炮兵的彈藥夠打十仗?!眲⒆诿籼岬狡渌牧觿?。

    “是的,”許平點點頭,明軍一貫不留順軍精銳的俘虜,這里已經(jīng)深入明軍控制區(qū),最近的安慶城也在敵軍的重重圍困之下:“我軍沒有能夠堅守的堡壘,沒有水師、渡口和船只,沒有三天后的糧草,沒有打第二仗的火藥,沒有援軍也沒有退路。而明軍有!”

    第六節(jié) 義釋

    “天公在上?!?/br>
    在黑夜里,進行追來的點點火把的亮光就像是一片汪洋,鋪滿了整個視野,得知此事后許平讓參謀們都回營休息,只剩下一個人后他點起三根香燭,恭恭敬敬地插于香爐之上:“跟在我身邊的這幾萬、還有安慶和廬州城內(nèi)的弟兄們,都被說成是無惡不作、jianxyin擄掠的匪徒,之前他們中每一個力戰(zhàn)被俘的壯士都會被砍下首級懸掛在高桿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他們本都是忠厚本分的農(nóng)民,為了活命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這幾年來我與他們患難與共,我親眼看到他們把糧食分給饑民,把棉衣脫下來遞給和他們一樣窮苦的婦孺,就在幾個月前,還有人路見不平、挺身而出,為素不相識的百姓兩肋插刀……我一直深信善有善報、深信他們一定會有條活路,為了救廬州和安慶的上萬將士,我又不得不把這幾萬弟兄帶入死地,我不能不想著萬一、萬一我明天戰(zhàn)敗了,那所有人就都會死……”許平默默地祈禱著:“請不要讓我戰(zhàn)敗,至少在他們有條生路之前不要讓我戰(zhàn)敗?!?/br>
    “我沒有什么可以用來祭奠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不出有什么東西能夠用來向上天求取勝利,除了……”在許平抵達之前,有些順軍因為明軍殺俘而被激怒,所以同樣殺俘泄憤,雖然這有違許平建軍以來的軍紀,但高級軍官對犯兵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許平抵達后立刻又嚴禁這種行為:“我會奮戰(zhàn)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絕不拋下兄弟們獨生,但戰(zhàn)場之外我永不殺害、虐待任何一個戰(zhàn)俘,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們能夠平安返回家鄉(xiāng)和家人團聚,以此報答天公的仁慈?!?/br>
    ……

    “垂死掙扎?!?/br>
    第二天面對著只有自己一半兵力的順軍,明軍擺開陣勢迎戰(zhàn),他們的指揮官都有這樣的感覺。許平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把傷病全都留在后方,除了地方部隊,野戰(zhàn)部隊中的二流單位也被留在后方免得拖累主力速度——許平認為兵貴精不貴多,首先帶上這些部隊戰(zhàn)斗力也未必能提高多少;其次許平擔心人多勢眾拖慢速度會形成與優(yōu)勢敵軍的正面頂牛,形成一場消耗戰(zhàn)而達不成眼下這種野戰(zhàn)目的;最后,許平覺得他還是需要一些預備隊在將來從事清掃戰(zhàn)場工作,這樣他的主力部隊在交戰(zhàn)之后也可以休息一下。

    但在明軍方面看來,許平只有三萬兵力,七萬北伐軍是他的兩倍以上,他們聽說許平在安慶府外還有一、兩萬的野戰(zhàn)兵力,不過這些部隊不可能短期內(nèi)趕到,也不具有太強的戰(zhàn)斗力,甚至根本沒有向戰(zhàn)場趕來。

    對面的敵軍沒有堡壘,來不及挖掘長壕,從行軍速度上看也沒有輜重儲備,看著對面明顯短得多的陣列,金求德、趙慢熊和眾將無不彈冠相慶:企圖奇襲的敵人遭到了可悲的失敗,暴露目標后被反應迅速的己方在最后關頭追上。李云睿今天也在戰(zhàn)場上旁觀,很多年以來他一直在后方從事軍情收集工作,上次陪黃石上戰(zhàn)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的功績不夠大伙兒分的,”李云睿充滿信心地評價著,向黃乃明祝賀道:“但此戰(zhàn)過后,天下大事定矣。”

    “全是金伯父運籌帷幄?!秉S乃明謙虛把功勞讓給參謀長,雖然時間緊急,但參謀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保證了大軍迅速追上順軍。

    “少帥謬贊了。”

    下達開炮進攻的命令后,黃乃明讓參謀記錄下時間,同時把這個時間記錄急速發(fā)回泉州,讓五省名流和媒體都能馬上得知此事:“三月二十三日,上午八點十五分,北伐戰(zhàn)爭決定性的一仗開始了?!?/br>
    聽到第一聲炮響的時候,許平正在觀察對方統(tǒng)帥的旗號:“兄長,這次我不能留手了?!彼谛睦飳ψ约赫f。

    ……

    太陽被遮蔽在nongnong的硝煙之后,看上去就像是血色的殘陽,廣大的戰(zhàn)場上升騰著一股股的黑煙,遍地是被丟棄的炮車和槍支。在許平的眼前,一隊順軍的炮兵正興高采烈地把翻到在地的明軍大炮扶起來,今天開戰(zhàn)后順軍的炮兵打光了他們的彈藥后,就拿起武器加入他們步兵兄弟的行列,決然地一起向著明軍發(fā)起進攻。當時沒有人試圖阻止這些技術兵種參戰(zhàn),也沒有軍官能阻止他們。這隊炮兵嬉笑著撫摸著明軍的大炮,齊聲嘲笑著對方的無能。

    “沒能追上齊世子,金求德和明軍各鎮(zhèn)的總兵官也大都逃走了。”一個劉宗敏的傳令兵策馬跑到許平的帥旗前,敬禮的同時向他大聲匯報道:“第一騎兵翼堵住了三千多明軍,看旗號趙慢熊就在里面,姓趙的拒絕投降,王太孫已經(jīng)趕到準備消滅他們。”

    這是目前圍住的最大一股明軍,許平向傳令兵點點頭:“辛苦。”接著就一抖馬韁向僵持地點而去,他背后的參謀和衛(wèi)士們也緊緊跟上。

    被包圍的明軍看上果然有兩、三千人的樣子——這是順軍圍住的最大一股敵軍,他們緊緊團成一團,四周是順軍的裝甲營部隊,許平趕到時看到李來亨正忙著把剛剛繳獲的大炮推上前去,推炮的炮手們都是滿臉的興奮推大炮一路小跑,裝填手則抱著霰彈、提著火藥桶緊緊跟在大炮后。

    “大將軍,”李來亨見到許平后,立刻報告道:“末將已經(jīng)招呼過了,趙慢熊他拒不投降!”

    許平舉起望遠鏡向擠成一團的明軍張望,里面的明軍有人還拿著火槍,但就是前排的人大多也是赤手空拳。從這些雜亂無章的人群臉上,許平看到的全是惶急和絕望。

    很快順軍就把大炮都推到位置上,前排緊緊逼住明軍的步兵和騎兵稍微后退,把他們身后黑洞洞的炮口都向著明軍暴露出來——里面已經(jīng)裝填上了火藥和霰彈,炮手們一個個高舉著火把,等候著指揮官的命令。

    “讓炮手保持戒備?!痹S平下達完命令后,騎馬穿過順軍的縱隊,越過己方戰(zhàn)線的前列一直走到明軍士兵的眼前才停下。

    手中有槍的明軍紛紛向著許平瞄準,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他身上,許平高舉起一只手,對著面前的敵人說道:“在下許平!趙勤勇大人何在?”

    明軍陣中一陣sao動,一個上了年紀的武將被小隊衛(wèi)士簇擁著從人群中擠出來,他嚴肅的臉上滿是灰塵:“我就是趙勤勇,許克勤你有什么話要說?”

    “讓你的部下放下武器吧,我保證他們的安全。”許平大聲說道。

    對方緩緩搖頭,顯然并不相信許平的話,趙慢熊不是小兵,他記得歷次大戰(zhàn)過后,尤其是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俘虜從來沒有好下場。

    “我深知你們在浙江和南直隸的所作所為,但我不會報復?!痹S平高聲喊出這話之后,不顧對面的反應,低頭把佩劍從腰間抽出:“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立誓不傷一人,此言若是欺心之語,流血而死!”

    說著許平左手就在劍刃上用力握了一下,皮膚被割破,鮮血立刻濺灑而出,對面的明軍都睜大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許平把流血的左手向著敵軍高高舉起。把手在空中舉了一陣,許平看到一些明軍士兵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松動,不少指著自己的槍開始緩緩下垂。

    有一個明軍士兵猶豫了片刻,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希望還是沒有替代絕望,他用力地又抬了一下手臂,閉起一支眼再次仔細地瞄準黑衣騎將,但馬上他的手臂就被周圍幾個同伴拉住。

    “放下槍!”身邊和身后的同伴低聲喝道:“你沒看見許將軍指天發(fā)誓了嗎?”

    許平耐心地等到傷口止血:“放下手中的兵器,我保證這會是此戰(zhàn)流下的最后一點兒血?!?/br>
    看到每一個明軍都把槍支垂向地面,許平然后才收回手臂,撥轉(zhuǎn)馬頭走回自己的軍隊:“殺俘者,以命抵命!”

    “找?guī)讉€明軍的騎兵俘虜出來,給他們馬匹,讓他們回泉州去?!痹S平接著又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回去告訴南明的那些報紙,‘北伐戰(zhàn)爭決定性的一仗’結(jié)束了。”

    回到軍營后許平下令軍隊在清掃戰(zhàn)場后好好休息,給未參戰(zhàn)部隊的命令已經(jīng)拍快馬送去,許平命令他們立刻在安慶境內(nèi)搜剿明軍潰軍。順軍各營宰殺從明軍營地繳獲到的牲口,入夜后江邊到處都是一堆堆的篝火,順軍士兵圍在周圍大啖著烤rou、痛飲著江水互相吹噓自己今天的勇猛突擊,到處都是劫后余生的歡歌。

    而被抓獲的成千上萬的明軍戰(zhàn)俘,也被帶到幾座營地里看管起來,根據(jù)許平的命令看管者也給他們送去飲水和食物,明軍的軍官則被甄別出來嚴加看管。

    部下都被送進戰(zhàn)俘營后,趙慢熊本人和兩位被俘的明軍師長則被帶到許平的指揮營地,一路上幸災樂禍的順軍士兵竭力向明軍指揮官發(fā)出噓聲和嘲笑。

    “趙大人,自直隸一別,我們快有十年沒有見面了?!鄙洗卧S平見到趙慢熊還是在出兵山東前的軍事演習上,許平請三位明軍將領在自己的營帳中坐下,真心實意地說道:“不知道大人愿意不愿意與末將探討一下今日的得失?!?/br>
    和明軍指揮官討論過后,許平下令把他們送去休息,獨自呆在燈下從頭到尾地回顧了一遍自己今日的指揮:“今天我犯過三個低級的指揮失誤,對方抓住了一個;他們犯下過七個低級失誤,我抓中了其中的五個?!?/br>
    ……

    泉州,

    重奪南京的喜訊一點也不能沖淡北伐軍主力慘敗的噩耗,黃石讀著賀飛虎的報告,盡管對方有種種解釋和理由,不過依舊不能讓黃石趕到寬慰。

    “保存實力,只會發(fā)生在一個將領把軍隊視為私有的情況下,存著要靠實力來謀取什么的心思的時候?!秉S石輕輕嘆息了一聲,賀飛虎沒有擁兵自重的資本和可能,那他只可能是為了某人在保存實力,黃石怎么看這個某人都像是自己:“小賀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br>
    獨裁者并不是孤獨的,黃石知道這種人需要廣泛的利益集團來維持能夠獨裁的地位,不過這利益不需要立刻兌現(xiàn),很多人愿意接受賒賬,甚至愿意進行預先投資:“看來,不想當獨裁者的穿越人士注定會不被理解地孤苦終生。”黃石又輕嘆一聲,把報告仍在了一邊,這份心思就是對妻子都不敢提,除了后院起火他什么也得不到。

    ……

    “我沒有軍糧養(yǎng)你們?!币呀?jīng)被抓住的近三萬明軍俘虜被一批批地帶到順軍軍營的校場上,許平親自對他們講道:“而且你們的數(shù)目比我的軍隊都不少,我也沒有這么多兵力來看管你們。”

    不顧戰(zhàn)俘們聽到這話后的sao動,許平站在檢閱臺上對面前的明軍士兵們高聲喊道:“我需要你們的保證,任何人如果保證從此不再拿起武器,不再加入明軍和我打仗,我就放你們回家!”

    每次說到此處時,許平都會停頓一會兒讓俘虜消化自己的要求,然后把選擇擺在他們面前:“如果你們拒絕做出這樣的保證,我一樣不會處死你們,而會把你們送去山東關押起來;如果你已經(jīng)厭倦了在戰(zhàn)場上殺戮,那你們可以自己或結(jié)伴離開,我還會給你們一點路費,但走之前你們必須鄭重發(fā)誓:只要沒有人用死亡威脅你們,你們就永遠不會再與大順在戰(zhàn)場上為敵?!?/br>
    每次聽到此處時,許平面前的戰(zhàn)俘都會開始交頭接耳,發(fā)出嗡嗡的議論聲,在聲音沉寂下來后,許平的訓話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如果你們面對死亡的威脅,而不得不再拿起槍對抗我,那你們不算是不講義氣或是不守信用?!?/br>
    一個接著一個,一批接著一批,戰(zhàn)俘營順軍辦事員的桌前排起了長隊,明軍戰(zhàn)俘大聲向順軍軍官發(fā)誓不再踏入戰(zhàn)場,然后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離開。

    遠方的順軍帥旗下,看著這長長的隊伍陳哲、周洞天,還有其他順軍將領都一個勁地搖頭,此番大勝讓許平的聲望更加高漲,但盡管如此順軍中對這個命令依舊是怨聲載道。

    “就是把他們送去山東為我們做工,種地,也比白白放了他們強啊?!标愓苤涝S平不殺戰(zhàn)俘的決心不可動搖,但他強烈建議成立一批奴隸勞動營。

    “鐘防御使會給他們吃最少的東西,干最重的活,冬天不會給棉衣和炭火,更不會給他們看病吃藥,最后肯定統(tǒng)統(tǒng)死光。”許平搖頭道:“那和我親手殺了他們有什么兩樣?”

    “這么多的士兵,要是他們再上戰(zhàn)場的話……”劉宗敏覺得就是殺光了也沒有什么不對,歷代對于比本軍還多的戰(zhàn)俘,從來都是殺光了而后快,連把他們吸收為自己的軍隊都不能考慮。

    “他們中有人騙過你么?”許平突然問劉宗敏道。

    “當然沒有。”

    “那劉兄為何會認為他們會騙我們呢?”許平指著那些蹣跚著離開的南方人:“他們大多也是老實本份的農(nóng)民,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騙過我們,我們不應該沒來由的懷疑他是騙子吧?”

    許平的話讓劉宗敏嘿嘿笑了兩聲,他覺得許平是在狡辯,但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算了,大將軍說什么是什么,但是仁不掌兵?!崩顏砗嚯m然不贊同,但是也不反對許平的決定,他安慰大家這樣至少能夠削弱未來明軍的斗志。

    “不對,仁不掌兵不是這個意思?!辈涣显S平卻不買賬,他反駁道:“我明知明軍不留俘虜,但是為了勝利還是把大軍帶到一個打敗了就無法逃掉的地方,不會因為擔心兄弟們被俘殺而放棄取勝的機會,這才叫仁不掌兵。戰(zhàn)場無私怨,殺人或是被殺那是愿賭服輸,現(xiàn)在俘虜都放下兵器了,和仁不掌兵就沒一點兒的關系了?!痹S平指出他確實沒有富裕的物資養(yǎng)這么多戰(zhàn)俘,不殺就只能放——這批戰(zhàn)俘和之前遇到的一樣,他們不愿意一輩子當兵打仗,更不想加入順軍去進攻自己的家鄉(xiāng)。

    “黃去病怎么可能不把他們重新派上戰(zhàn)場呢?”周洞天不能想像齊國公會放著幾萬訓練有素而且見識過戰(zhàn)場的老兵不用。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齊公不同,”許平盡力解釋道:“我猜齊公會與我達成這個默契。這些日子來我詢問過無數(shù)俘虜,齊公教育他們要為保衛(wèi)自己的土地而戰(zhàn),保衛(wèi)自己……嗯,那個不納苛捐雜稅的選舉權(quán)而戰(zhàn),還有其他許多,雖然齊公走上邪路去用那些商人,但我覺得齊公還是愛民的,他會希望我繼續(xù)這樣做下去,放戰(zhàn)俘回去當老百姓而不是殺害他們?!?/br>
    “哪怕是戰(zhàn)敗?”

    “是的,我可以和你們打賭。”

    “不和大將軍賭,因為您那點俸祿不夠輸?shù)?,我們不想見到您變成賴賬的騙子。反正只要能打贏,大將軍說什么是什么?就是說烏鴉是白的也隨您。”順軍將領達成共識,再也不和強詞奪理的許平爭辯。

    一個剛走出的戰(zhàn)俘營的廣東人向著遠處許平的帥旗方向望了一樣,對身邊同行的幾個老鄉(xiāng)低聲說道:“我說的沒錯吧?許將軍是個善心的好人?!?/br>
    “確實,”幾個老鄉(xiāng)都承認此人說得不錯,他們早就從這個家伙口中聽過類似的評價,這次大敗后他也是帶頭向追兵投降的,但當時其他人只是因為走投無路而不是相信他的話——這一路上他們可是見識過明軍對順軍戰(zhàn)俘的態(tài)度:“但你怎么知道?你認識許將軍么?”

    “我一輩子都呆在廣州,怎么可能認識他?”那個廣東人邊走邊用更低的聲音道:“我三弟認識他,出來前我三弟就告訴我,如果實在不行就投降,一定可以保命?!?/br>
    “你三弟認識許將軍?”周圍人臉上都是不信之色。

    “當然,其實……”廣東人見老鄉(xiāng)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都帶著nongnong的懷疑,忍不住生氣道:“許將軍要不是個善心人的話,我三弟妹本來該是吳王妃的?!?/br>
    “啥!?”

    “這個……”廣州人吐露出來的這個驚人大秘聞,成了這些前南軍士兵歸鄉(xiāng)路上的熱點話題。

    這些死里逃生的南方兵(包括江西兵在內(nèi))不少人打定主意不向江西軍政部門報道,而是一路潛逃回鄉(xiāng)。大部分人在踏入友好的江西領土后,不是軟倒在地高呼菩薩保佑,就是向遇到的每一個廟宇燒香謝恩。

    放走了明軍俘虜后,許平又開始釋放被俘的明軍軍官,之前不肯釋放是怕他們立刻就能把部隊又組織起來。釋放軍官也是從低往高一批一批地放,這次被抓住的明軍低級軍官全都讀過許平的教材,周洞天笑稱他們也和許平一樣全是叛出師門的家伙。

    最后許平把趙慢熊等高級軍官也一起放走了,他對其他人解釋為何不把這幫人獻俘北京時說道:“我們還沒有打敗齊公,逼著以后遇到我們的明軍將領都和我們拼命、逼著他們的手下和我們拼命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我相信主上要的是這天下,而不是幾個明將?!?/br>
    最后放走的這批明軍將領還得到了特別的優(yōu)待,許平允許所有校官以上的明軍將領牽一匹馬走,他對趙慢熊抱歉道:“戰(zhàn)馬我們也很需要,所以校官以下的軍官我不能給馬了,但是他們可以把自己的劍和手銃帶著路上防身?!?/br>
    齊世子和一群師長帶著幾千殘兵逃回江西,安慶城外的第九鎮(zhèn)得知大敗后連夜丟棄輜重西逃,被安慶守軍表演了一個乘勝追擊,現(xiàn)在順軍二線部隊還在四處搜索明軍的潰兵,抓到后如果他們肯發(fā)誓也會被釋放。有人建議許平前去堵截還沒有逃出南直隸的第十鎮(zhèn),但許平對此斷然拒絕。

    “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我們馬上回師江南,南明看似占了很大的地盤,但是現(xiàn)在浙江和南京被明軍收服的降軍和民團肯定已經(jīng)蠢蠢欲動?!睘榱思斜τ谝痪€,北伐軍任命了大量降將、降官治理后方,讓他們戴罪立功,比如杭州現(xiàn)在就由投降回明方的前江北提督郁董領著舊部駐守,許平一點兒也不信他們會對南明忠誠,而那些投降南明勸齊公晉王位的江南士林,許平更清楚他們?nèi)菈︻^草,大兵一到肯定爭相勸說守將投降來謀取順廷的寬大:“得知我們回師后,這幫家伙肯定對南明的新任官吏群起而攻之,南明第六軍反倒是孤軍!”

    “等消滅了南明第六軍后,我們就能光復浙江,再一次兵臨福建!”許平完全沒有考慮繼續(xù)追擊敗軍或是攻擊江西,所有原本指向西方的順軍野戰(zhàn)營都重新指向東方:“我們的目標是泉州?!?/br>
    第七節(jié) 道義

    在江北的十萬明軍約有半數(shù)逃散,其中大部分已經(jīng)不成建制正自行退向江西,成建制的明軍也沒有在邊境地區(qū)停留而是撤向內(nèi)地,第九鎮(zhèn)一直撤到南昌才算是收住腳步。至于被順軍釋放的俘虜更是沒有再戰(zhàn)的欲望,江西方面判斷北伐軍短期內(nèi)絕對不可能再次出境作戰(zhàn)。在收攏散軍的同時江西總督府全力加強本土防御,即使是在許平已經(jīng)掉頭東進的時候,邊境上依舊一日三驚,每天都有大批的報告言之鑿鑿地聲稱發(fā)現(xiàn)順軍攻擊征兆,地方府縣開始向百姓發(fā)放武器,組建自衛(wèi)民兵團練。

    受到南京戰(zhàn)局的影響,本來已經(jīng)進入湖光準備交戰(zhàn)的第四軍也立刻從前線脫離,火速返回江西準備迎戰(zhàn)許平的進攻,原在武昌堅守的明軍更是當機立斷立刻突圍,沿途遭到李定國的幾次阻擊、伏擊,最后傷痕累累地沖出包圍圈與湖光南部的明軍回合。

    在處理明軍的俘虜問題上,李定國采用了許平一樣的政策,他下令釋放所有愿意做出保證的明軍俘虜,那些被明軍拋棄的傷員也允許明軍接回。李定國聲稱他和許平一樣對擊敗明軍充滿信心,心里充滿了必勝的信念,完全沒有畏懼當然也不需要仿效前人去殺俘。

    當?shù)谝粋€明軍戰(zhàn)俘明確表示他不愿意毀諾后,北伐軍和江西卿院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軍方意圖將所有拒絕再次參戰(zhàn)的戰(zhàn)俘以逃兵論處,或是比照叛國例予以處罰。但各級卿院卻極力保護這些戰(zhàn)俘,大夫們對軍屬保證會竭力為這些戰(zhàn)俘辯護——不管親人是不是屬于被釋放戰(zhàn)俘的一份子,軍人的親屬們都很清楚這將會對順軍未來處置戰(zhàn)俘的態(tài)度構(gòu)成重要影響。

    最后齊國公以執(zhí)政大臣的身份發(fā)布聲明,宣布諒解被釋放戰(zhàn)俘的拒戰(zhàn)情緒,他命令后面用長篇大論對自己的決定進行而來解釋,首先齊國公把南明采用的志愿兵制的志愿應該定義為:志愿從軍并服從軍令直到失去服從軍令的可能性為止;而這個失去服從軍令的可能性被定義為陣亡、退役或被俘;最后齊國公把這個志愿類型定義為一次性的,即當被俘發(fā)生后,志愿兵與南明朝廷的協(xié)約已經(jīng)失效。

    在這個解釋下,齊國公府表示如果被釋放的戰(zhàn)俘愿意再一次志愿從軍,南明朝廷會重新審核他們的條件給這些人以再次入伍的機會,但是如果被釋放戰(zhàn)俘不愿意再次志愿從軍,朝廷只要一天不通過征兵的法令,那么就無權(quán)強迫這些人再次當兵。

    齊國公府的命令讓北伐軍很不滿,但是各省卿院都很歡迎這種妥協(xié),這個命令表明了齊國公府的一種態(tài)度:即使是軍隊,在涉及民權(quán)時也應該處于提刑司的司法管轄下。隨著齊國公府這個被視為妥協(xié)的諒解聲明發(fā)布后,大批的被釋放戰(zhàn)俘結(jié)束觀望態(tài)度,明確表示要信守誓言拒絕再次從軍。

    有部分大夫受到戰(zhàn)敗的刺激,要求立刻通過征兵法令,把這些士兵重新征召入伍,但更多的大夫認為當前的局面還不到這個地步,賀飛虎已經(jīng)占據(jù)南京,順軍沒能攻入南明領地,現(xiàn)在戰(zhàn)爭已經(jīng)停留在原大順領地上,軍事形勢遠遠沒有險惡到激起大規(guī)??只抛屆癖娭С植幌Т鷥r征兵的地步。眼下的民情導致大夫們更重視軍屬的擔憂,不希望順軍在下一場勝利后進行大屠殺,如果發(fā)生了這種事那么受害者的親朋肯定會在痛恨許平的同時,遷怒到贊同征兵令法案的大夫身上。

    ……

    南京,

    “許將軍正在趕回來,”第六軍的指揮部內(nèi)現(xiàn)在愁云密布,十萬江北北伐軍被順軍摧毀,本來有些和明軍斯通款曲的江北地方官和地方軍將領一夜之間變臉,徹底斷絕了與第六軍的書信來往,不久前出城夾道歡迎明軍的南京縉紳們本來極其熱心于卿院建設,現(xiàn)在大批逃去鄉(xiāng)下,留在城中的也紛紛閉門不出,第六軍還來不及拉攏民心就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民心可拉:“要走現(xiàn)在還來得及?!?/br>
    參謀們指出第六軍后方的明軍地方軍開始蠢蠢欲動,有密報說杭州的郁董又在偷偷趕制黑色軍服,雖然他做得很隱蔽但還是被密探發(fā)覺,其用心之險惡不問可知。其他被北伐軍任命為臨時地方監(jiān)守的官吏,很多人也有類似舉動,軍管制度下這些人的權(quán)威本來就完全來自北伐軍的軍力,既然強大的北伐軍主力已經(jīng)不復存在,那么他們當然需要尋找新的權(quán)利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