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連飚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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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體育場。 此刻,除了舞臺上那小小的一米之地外,其他地方都變成了黑色。 四周是滾滾的紅霧,如同血液一般,繚繞在何笑的腳下。 深紅色的燈光在他身上照耀著,偏偏他還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兩種顏色的詭異襯托下,使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邪魅感。 好像一個病態(tài)的作家,又好像一個冷血的殺手。 低沉壓抑的前奏通過專業(yè)的音響設(shè)備回蕩在錄制大廳,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舞臺。 何笑腦海里回憶歌曲的風(fēng)格,在某個點上的時候,他壓低聲音,終于開口。 “你嘗過的那些甜頭?!?/br> “都是寂寞的果實。” “那是活生生從心頭里割下的我。” “一塊rou像一個贈品?!?/br> “從來都不假思索?!?/br> “你銳利我就腥風(fēng)血雨?!?/br> “洋洋灑灑當(dāng)個寫手?!?/br> 第一段歌詞剛剛唱響,所有人便是心頭一揪。 這首歌的風(fēng)格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特別是那句“活生生從心頭里割下的我”更是讓不少人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 有點極端的歌詞配上舞臺的紅霧,以及那猩紅色的燈光,一種壓抑感不由自主的便彌漫在整個現(xiàn)場中。 “這歌……” “歌詞有些殘忍。” “聽著莫名有些揪心?!?/br> 觀眾席上,有著竊竊私語響起。 本來他們還沉浸在張雅《犯人》所帶來的震撼中,可此時聽到何笑的這首原創(chuàng)后,情緒又迅速的被感染,很快就投入到了這首歌曲的意境中。 蕭忘年表情認(rèn)真的聽著,一動不動的盯著何笑。 張雅神色不變,但一對亮晶晶的眸子卻瞇了起來,側(cè)耳聆聽舞臺上的聲音。 “嗯~~嗯~~嗯~~” 低沉的哼唱傳來,何笑再次壓低了嗓音,發(fā)出詭異的聲響。 “我已經(jīng)看到最后結(jié)果?!?/br> “千刀萬剮的愛情才生動?!?/br> “不要還給我?!?/br> “不要……” “還給我?!?/br> 他抬起一只手,在空氣中繚繞,好像在觸摸一位rou眼看不到戀人。 再配合上他此時有些病態(tài)的表情,冷血的眼神,臺下不少觀眾們都打了個寒顫。 安妙軒抱緊了雙肩,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現(xiàn)場深紅色的燈光閃耀,劃過她的臉龐,那一瞬間,就好像是被一個冷血的屠夫注意到了,心跳忍不住加速。 “你嘗過的那些甜頭。” “都是寂寞的果實。” “那是活生生從心頭里割下的我。” 何笑再次重復(fù)起第一段歌詞,可這次和之前的感受卻明顯不一樣了,伴奏之中加入了吉他和架子鼓,跟隨著節(jié)拍沉重的敲擊著,如同是暴風(fēng)雨降臨的前奏。 “一塊rou像一個贈品?!?/br> “從來都不假思索?!?/br> “你銳利我就腥風(fēng)血雨?!?/br> “洋洋灑灑當(dāng)個寫手?!?/br> 鼓點的聲音越來越密集了,每一次都好像敲擊在了觀眾們的心尖上。 緊張氣氛環(huán)繞在現(xiàn)場,蕭忘年整個人坐直了身體,豐富的音樂經(jīng)驗讓他知道,這首歌的副歌部分馬上要來了! 他會怎么唱? 之前都是沉重的低音,副歌部分也是低音的唱法嗎? 可是聽著那越來越激昂的旋律,明顯不像是要唱低音的意思。 蕭忘年開始期待起來,他想知道何笑接下來該如何演繹這首歌曲。 因為在這種先抑后揚的旋律下,對于歌手而言,音域的跨度實在是太大了。 卡洛兒等人也是一個表情,既有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看向舞臺。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視下。 何笑在半空中觸碰空氣的手掌抽回,轉(zhuǎn)而將麥克風(fēng)從立式架上拿起。 他微微彎腰,將最后那一段歌詞的末尾壓到了一個極低的點上,下一刻突然抬頭,高音脫口而出。 “就讓我緊跟著你起承轉(zhuǎn)合!” “讓我為你寫一本恐怖小說!” “誰可疑誰可憐誰無辜誰茍活!” “我已經(jīng)——” “看到最后結(jié)果!” 副歌一響,便是萬丈波濤拔地起,現(xiàn)場瞬間炸裂。 與此同時,身后一直漆黑的舞臺也在這一刻開始從內(nèi)至外的亮起深紅色燈光,全場陡然一亮。 蕭忘年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無法相信。 安妙軒也是心跳加速,捂著嘴巴,眼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nongnong的震撼。 他們想不通何笑這一段是怎么唱的! 因為這段副歌是直接飆出來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在上一段歌詞“洋洋灑灑當(dāng)個寫手”中“手”字落下的剎那,這段高音便干凈利落地竄了出來!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何笑這一段根本沒有換氣,他是硬生生憋著一口氣沖上來的! 音樂助力團那邊,幾位專業(yè)的音樂人都驚了,丁亮面色紅潤,心情激蕩起伏,想不通何笑這種令人窒息cao作的原理。 包浩宇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無法置信的看向何笑,眼睛都明顯瞪大了一圈。 換氣呢? 換氣去哪了? 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唱的啊! 在場的所有專業(yè)音樂人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懵了。 他們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震撼與吃驚,甚至張雅都不說話了,何笑這段表演太過生猛,音域的跨度之大在整個樂壇上也找不到幾人。 樺少不懂音樂,但他也能聽出何笑這段演唱的難度有多大,特別是坐在現(xiàn)場,身臨其境時聽到的那種震撼,更是無以復(fù)加。 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滿腦子只剩下了“臥槽”。 觀眾們也都嗨了! 在副歌響起的剎那,黑暗的錄制大廳也相繼亮起了紅色的燈光,歌曲配合環(huán)境一起改變,就好像一股壓抑在心中很久的怨氣終于爆發(fā)了出來,非常的舒爽。 腎上腺素開始飆升,不少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就讓我來代替你承先啟后!” “刻骨銘心像一本情愛小說!” “越血流越手酸心越空rou越痛!” “千刀萬剮的愛情才生動!” 忽地,高音一頓,旋律瞬間收尾,恢復(fù)了之前最低的低點。 “不要還給我?!?/br> “不要……” “還給我?!?/br> 至此,伴奏全部消失。 好像這首歌已經(jīng)唱到了尾聲。 何笑將麥克風(fēng)放下,耳邊能隱隱地聽到觀眾席上傳來的歡呼,以及導(dǎo)師們的驚嘆。 他半彎著腰,轉(zhuǎn)過身去,背動著觀眾,手臂不規(guī)則的撐在胸前,好像一個病態(tài)的殺手不甘心就此收尾。 同時,那原本已經(jīng)漸漸消失了的伴奏似乎聽到了何笑的心態(tài),音量竟然層層加大,以一種強勢的姿態(tài)殺了個回馬槍! 大提琴拉出的旋律長劍急促的回旋著,似乎在尋找著機會下手。 架子鼓聲音如同沉悶的雨點,密集的回蕩,與其他幾種樂器交織輝映。 當(dāng)這種不甘的情緒醞釀到極致的時候,何笑驀地轉(zhuǎn)過身來,雙目犀利如電,一聲刺破穹頂?shù)母咭舾Z出: “再去著墨??!” “都太多了!” “再濃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氣了!” “寫到哪里能剛好就好!” “才能看得要死要活!” “愛也——” “要死要活!!” 當(dāng)那聲“著墨”出來的時候,整個臨安體育場都在顫抖,所有人起立尖叫。 卡洛兒跟著節(jié)奏搖擺著身體,站在導(dǎo)師臺上控制不住自己。 蕭忘年則是一拍頭,滿臉的無法理解。 “他怎么又升key了?” 何笑的第一句起的實在是太高了,比起第一段副歌至少升了兩個key,這他媽都要飆到a6了啊! 心中的震撼力如滔滔洪水般襲來,蕭忘年這才明白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他們導(dǎo)師組真的被這個素人給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