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隨你便,我管得住你?”宇文姬嘆了一口氣。這時只見樹上一瓣杏花花瓣悠哉游哉地飄落下來,正好落在宇文姬的頭發(fā)上,薛崇訓(xùn)便俯身伸手拈起那花瓣,看了看竟放到嘴里咀嚼起來。 宇文姬被逗樂,一不留神笑了出來:“什么味兒?” “有點苦,卻很香?!?/br> …… 薛崇訓(xùn)帶著飛虎團一部來到鎮(zhèn)國太平公主府門口,這時已有許多奴婢從里面搬著東西魚貫而出,太平要搬到大明宮去住了,她顯得有點急不可耐。薛崇訓(xùn)今天來,便是作為衛(wèi)隊相隨。 等了一會,只見許多宦官宮女和騎兵前呼后擁簇擁著一架駟馬馬車出來,薛崇訓(xùn)在馬上執(zhí)禮:“兒臣拜見母親大人?!?/br> 這時一個威壓的聲音道:“上車來,與我同車?!?/br> 薛崇訓(xùn)把懷里的白兔交到張五郎手上道:“別弄|死了?!?/br> 張五郎摸了摸那兔子的腦袋,小聲笑道:“不如剁掉煮了吧,省得它餓死。” 薛崇訓(xùn)從馬上跳下來,“哐”地一聲身上的重盔發(fā)出一聲沉重的響聲,這幅玩意起碼幾十斤重。他拉開車門,彎腰走了進去,然后坐到太平的對面挺直了腰。 太平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大郎穿戎裝更精神呢……等汾王到京,就封你做河?xùn)|王,食五千戶,還滿意么?” 薛崇訓(xùn)道:“叩謝母親大人。” 太平又道:“五王子府過幾天就該清理出來了,宗室女眷搬到大明宮來,其他人一應(yīng)流放。你的衛(wèi)國公府太小了,興慶坊賞你給。” 薛崇訓(xùn)忙抱拳道:“請母親收回成命。衛(wèi)國公府兒臣住習(xí)慣了,何況興慶坊原本是李隆基兄弟的財產(chǎn),應(yīng)收歸國家,如果我霸占了,總歸不太好。” “岐王薛王的宅子,我已經(jīng)賞給武大郎和武二郎了,李隆基的宅子最大,你不要?”太平露出一絲不快。 薛崇訓(xùn)沉吟道:“二弟(薛二郎)可有封賞?” 太平臉色一冷:“這個孽子,吃里扒外,還要什么封賞?削去王位,叫他滾回河?xùn)|去!” 薛崇訓(xùn)默然,同樣是太平親生的兒子…… 于是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一眾人從大明宮九仙門入,來到太腋池西岸的承香殿方才停下,太平公主的寢宮便選在這里了。太腋池正南的蓬萊殿以前是李旦住的,現(xiàn)在李旦搬到大福殿修道去了,蓬萊殿為汾王準備;以后汾王登基,便會住太腋池南岸,隨時被太平看著。 承香殿本身由前、中、后三殿聚合而成,實際上是一個建筑群。在主體建筑左右各有一座方形和矩形高臺,臺上有體量較小的建筑,各以弧形飛橋與大殿上層相通。在全組建筑四周有廊廡圍成庭院。整個建筑群以數(shù)座殿堂高低錯落地結(jié)合到一起,以東西的較小建筑襯托出主體建筑,使整體形象更為壯麗、豐富。 殿下有二層臺基,外面有個闊地,能有馬球場的規(guī)模。 在進九仙門之前衛(wèi)隊便沒進來,由張五郎率領(lǐng),向北行往玄武門營房去了,只有薛崇訓(xùn)坐在太平的車里跟進來。他們母子倆進了大殿,來到飛橋之上觀賞風(fēng)景,薛崇訓(xùn)看到太腋池這個巨大的宮中內(nèi)湖,一時驚嘆不已;而太平公主則望向北面,他的大哥李旦就在那邊…… “佛和道,你覺得哪樣比較可信?”太平頭也不回地說道。 薛崇訓(xùn)看到母親面對的方向,心下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便答道:“佛是西來的,況且兒臣以為,大唐的佛早已不是原來的佛,我更信道。” 太平道:“你給母親說說道如何?” 薛崇訓(xùn)頓時頭大,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了東都的玉清,這個道姑恐怕有點見解,進而又想起了白七妹,不知道她怎么樣,會不會被人殺掉了? 太平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和上皇說話,但他一心修道,比以前生分了不少……你給我舉薦個得道之人到我身邊來,這樣我和上皇也有話可說?!?/br> 薛崇訓(xùn)當(dāng)然不愿意給母親舉薦個牛鼻子老道,想了想便說道:“我在洛陽上清觀認識一個女道,道行很深,已經(jīng)修到內(nèi)丹境界,母親把她招到宮里來修煉如何?” “何為內(nèi)丹?” “……”薛崇訓(xùn)忽悠道,“兒臣也不甚明白,好像是能產(chǎn)生真氣護體長生不老,離rou身飛升僅一步之遙了?!?/br> 第二十五章 白天 護送太平公主到大明宮后,薛崇訓(xùn)便從玄武門出來回家去了,順道去找張五郎取那只小白兔。飛虎團駐扎在大明宮玄武門夾城內(nèi),屬于禁軍營地,雖有輪流休假時間,但平日里得到這里上值。 薛崇訓(xùn)卻不同,不僅不用常常到禁軍里當(dāng)值,連他現(xiàn)在沒撤銷的戶部侍郎頭銜也是個幌子,戶部點卯他從來不去。王公貴族的官位很多都是這樣,像以前的薛王,擔(dān)任過萬騎將軍,平日還不是呆府里聲色犬馬、聽歌賞舞,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母親本來說要把興慶坊那里風(fēng)景秀麗的宅子賞一座給薛崇訓(xùn),但他謝絕了,在某些物質(zhì)方面他倒算有點自律。所以仍住安邑坊的衛(wèi)國公府。 從大明宮出來向南走,穿過東市,便是安邑坊的坊門;進入北坊門的第一條橫街便稱“北街”,衛(wèi)國公府便在北街靠西的地方,兩處院子。 街南邊斜對面那處小院便是“氤氳齋”,是他的別院;街北有道朱紅的大門,便是衛(wèi)國公府了。平時有兩個奴仆在外面站值,兩邊的戳燈底座上插|著燈籠,里面還有兩個門房負責(zé)接名帖通報等事,除了河?xùn)|老家,但是長安的衛(wèi)國公府全府人口就有六七十人,主要是家奴和侍衛(wèi)。整個府邸占地幾十畝,主體結(jié)構(gòu)是廊廡圍城的兩進大院子,兩邊還有一些小房小院作為廚房儲藏室等。前院有客廳、廊廡,奴仆多住在倒罩房中;進得里面的一道門樓,便是內(nèi)宅,池塘、假山、花草、樓閣、廊廡組成了庭院格局,東南邊的水井周圍還種著一些菜。 薛崇訓(xùn)起居的地方在池塘北邊,沿著長廊直走,一處裝飾著鳩尾的樸實無華的建筑群,外面是一間半敞式的大廳,只有兩道土夯板筑的墻壁,前后相通用柱子支撐,進入門廳便有房屋十余間前、左、右三面排開,正面那兩間屋便是薛崇訓(xùn)的臥房。臥房里有書架,而書房在更北面的花園里,所以平時他基本不書房,去那邊也是練武。 這個地方和太平公主府自然比不得,比占地一坊之寬的五王子府亦不如,但薛崇訓(xùn)還是比較滿意。有權(quán)位者,才能占有如此寬裕的社會資源……起居進出數(shù)十人服侍,三千戶人家的賦稅以供享樂。(封王后要漲了,五千戶“羊”身上割的羊毛養(yǎng)他一人。) 王侯巨大的利益擺在那里,值得人們不擇一切手段獲??;更別說富有四海的帝王之位,有資格的人內(nèi)心里都想要吧? 薛崇訓(xùn)把裝著兔子的籠子放到櫚木大案上,看著它的鼻子一張一合的,心下有些走神,又想起被掠奪了巨大利益的李隆基來……這個人一天沒死,他就不能完全放下心。只等哪天李隆基被人從鐘南山逮回來,那薛崇訓(xùn)就可以更加放心了。 就在這時,聽得“嘩”地一聲,木格子門被拉開了,薛崇訓(xùn)的思緒被打斷,抬頭一看原來是董氏,從洛陽帶回來的那個女人?,F(xiàn)在她和裴娘一起輪流服侍其起居,作為近侍。 董氏拉開門之后,先把銅盆放進來,然后才走進屋關(guān)門,轉(zhuǎn)身第一眼就看到了岸上的那個籠子,這個左顴骨有塊蝴蝶狀的紅胎的女子眼睛里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來,脫口說道:“小兔子是郎君帶回來的么?” 薛崇訓(xùn)道:“別人送的,你一會出去叫人弄些兔子能吃的東西,我要親自喂活它?!?/br> 這時薛崇訓(xùn)仿佛驟然一變,變成了一個很有愛心的男人,董氏十分驚訝,“裴娘肯定也喜歡它呢,交給我們好了,一定能將它喂得白白胖胖的……兔子是最小氣的活物哩,郎君粗枝大葉的喂它很容易生病。”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薛崇訓(xùn)從未養(yǎng)過寵物,更別說兔子這種東西了,他便隨口問道:“兔子很容易死?” 董氏笑道:“也不是啦,得看怎么喂,比如它吃不得帶露水的草,吃了就容易生病。喂食之前先洗凈,然后晾干才行……嗯,窩也得經(jīng)常打掃呢,偶爾帶它出去走走……” 薛崇訓(xùn)愕然道:“這玩意如此精貴?買它的時候只花了一串銅錢,賣主還說給多了?!?/br> “把它照顧好了,它會依賴你,連籠子都不用啦。”董氏道,“也不是很麻煩,我們照顧郎君可比照顧它要細心多了……” “哦……”薛崇訓(xùn)怔怔地看著籠子,心道:難道宇文姬送兔子的深意是想讓我有點愛心? 想到這里,薛崇訓(xùn)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當(dāng)然這只兔子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還是自己擁有的地位,就算他馬上把兔子給剁了煮掉,一切亦在掌控之中,宇文姬得顧及他父親的意愿吧,否則就是不孝。 不過,這只兔子他還是要養(yǎng)的,難得有女人和他玩這種有趣的小游戲。 “它餓了,嗯,前院菜園子里有苜蓿,我這就去采一些來,還有清水,郎君等等。”董氏說吧轉(zhuǎn)身便走,直接把薛崇訓(xùn)撂下。 沒過一會,她便提著一個竹籃回來了,竹籃里是一把濕漉漉的草,已經(jīng)淘洗過的。她氣喘吁吁的,好像是跑著來回的,“晾干了就能喂,夠吃兩天了。” 她放下籃子,蹲下身伸手去逗那兔子。薛崇訓(xùn)靜靜地坐在那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忽然覺得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奴婢比他這個皇親貴胄要快樂…… 她在逗那只兔子玩,顧不上歇口氣,喘息之間,飽漲的胸口一起一伏,看得薛崇訓(xùn)心下一動,便說道:“你過來?!?/br> 董氏只得走到薛崇訓(xùn)面前,忽然就被他拉住了手往懷里一帶,她一不留神不禁嬌|呼了一聲。這時薛崇訓(xùn)的大手已把住了她的一個奶,他一捏說道:“我倒是覺得,籠子里那只兔子沒你的兩只大兔子好玩?!?/br> 董氏的臉頓時唰就紅了,半推半就地說道:“天還沒黑,不太好……” 在家里薛崇訓(xùn)有嘛顧忌的?他抓住董氏的上襦下擺往上一掀,一把扯掉了她的胸衣,一對如哺乳期一般的大號柔軟便“騰”地彈將出來。薛崇訓(xùn)的指尖在那兩顆拇指大小的乳|頭上輕輕一刮,它們便立了起來。 “郎君……”董氏又羞又臊,大白天的實在有些難為情。 薛崇訓(xùn)又掀起了她的長裙,命令道:“坐上來。” 感覺到自己那活兒擠開了那白胖胖無一絲雜草的縫隙,薛崇訓(xùn)的喉嚨里憋出一聲奇怪的聲音。輕輕一動,那蘑菇似的東西在她的身體里刮過,董氏便哼將出來了。 薛崇訓(xùn)把住她的腰肢,已不需要用力,董氏自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扭動起來,讓那杵兒在身體里面左右深淺地亂磨。過得一會,她貪心地將腰向前一挺,那杵兒便更深入地刺了進去,薛崇訓(xùn)感覺到擠開了里面的一道什么軟門一樣,隨即就被緊緊箍住,他忍不住“奧”地嘆了一聲,騰出一只手緊緊抓住她胸口上的柔軟,方能更加快活。 “郎君……郎君……”董氏一邊喃喃地說著話,一邊哭也似的哼|哼。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一聲嬌|呼,薛崇訓(xùn)睜開眼一看,裴娘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門口了,連她怎么開門的薛崇訓(xùn)都沒注意到。 眼前的情形讓裴娘愕然:只見董氏光著肥|美的白|臀正坐在薛崇訓(xùn)的懷里,長裙被撩在腰間,兩條光腿,褲子被褪在了一只腳上懸掛著;上衣也被撩起在腋|下的位置,從后面都能看見那大|乳的側(cè)面輪廓。 裴娘一張單純的小臉已是飛霞一片,哭喪著臉道:“我……我來看小白兔。” 董氏“呀”地驚呼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可薛崇訓(xùn)正爽著,哪管如許多,一只手按在她的腰間,她已是動彈不得。薛崇訓(xùn)對裴娘道:“那你進來看兔子,把房門關(guān)上,以免其他過上過下的奴婢看見了?!?/br> 裴娘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隨從地依言照辦……她自然明白這兩人在干嘛,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周圍那些粗鄙的下人最喜談?wù)撨@種話題,偶爾裴娘也會聽到一些的。 這時薛崇訓(xùn)不再管裴娘,只顧發(fā)|泄獸欲去了,很快又弄得那董氏壓抑地呻|吟,兩人繼續(xù)yin|靡地干|著那事兒。裴娘又是好奇又是害臊,裝作去看小白兔,心口卻砰砰亂跳,不知身在何處。 過了一會,聽得董氏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凄慘的哭腔,兩人終于消停下來。 薛崇訓(xùn)放下幾乎癱瘓的董氏,抖了抖長袍,對裴娘說道:“那草葉子還沒干,得晾干了再喂。” 裴娘的手忙縮了回來,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紅著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董氏則急忙放下長裙和上襦,飛快地躲到書架后面去收拾衣衫去了,聽得她焦急地說道:“裴娘,你別說出去好么?” 薛崇訓(xùn)道:“正大光明的事兒,有什么關(guān)系?” 裴娘小聲道:“董jiejie放心,我不說?!?/br> 第二十六章 姑姑 太腋池東段有一片建筑群,被稱為“東掖庭”,以別于太極宮里的“掖庭宮”。太極宮里的掖庭宮一般是住宮女、被冷落的妃子這樣的人,和冷宮差不多,東掖庭的功能也相似。當(dāng)政治中心東移到大明宮后,一些特別的人便被安置在此,也便于當(dāng)權(quán)者的勢力監(jiān)控。 以前武則天執(zhí)政的時候,汾哥李守禮就曾幽居在此,被關(guān)在一個院子里不準出來,偶爾被弄出來通常就是一頓毒打…… 事有湊巧,李妍兒母女被送進大明宮后便被安置在此——汾哥以前住過的地方。不過太平公主得勢后倒沒有武則天那么狠毒,待宗室算比較厚道的,對李妍兒等李旦一脈的家眷雖然監(jiān)控,但仍舊好吃好喝養(yǎng)著,也沒太限制她們的自由。 不過李妍兒現(xiàn)在的日子和以前當(dāng)然沒法比了……以前她也經(jīng)常出入宮廷游玩,她覺得所有人都喜歡自己,所有人看到自己都笑瞇瞇的,可是轉(zhuǎn)瞬之間為什么人們就變得如此冷漠? 日落時分,她和母親在飯廳里正準備吃晚飯,她一看桌子上的幾道菜就翹起嘴,幾乎要哭出來:“又是蘿卜、菜頭、苜蓿!當(dāng)我們是吃素的兔子嗎?還有這盤黑糊糊的什么東西,能吃?” 坐在對面的一個美|婦人正是李妍兒的母親,李長器的王妃之一,名叫孫銘香。孫氏聽到女兒抱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無言以對。 和已有二三十歲的孫氏比起來,李妍兒看起來更珠圓碧潤,圓圓的臉,皮膚白皙而緊致,她那模樣兒倒有些像后世的卡通女孩。 李妍兒拿著筷子在一盤菜里挑來挑去,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就在這時,她忽然夾起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定睛一看:“這是……??!蟑螂!” 她的臉都變白了,張開小嘴一陣干嘔,繼而勃然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外面大喊道:“送飯的滾進來!” 孫氏忙拉住李妍兒,皺眉道:“妍兒,你咋不懂事?得罪了她們,以后給我們送的飯還能吃嗎?你不吃難道要這樣餓死?” 這時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提著食盒的宮女冷冷地說道:“你們好好用膳罷,我們也還沒吃呢?!?/br> 李妍兒一把甩開母親的手,任性地拿起夾著蟑螂的筷子怒氣沖沖地走到那宮女面前,將筷子湊過去,嗔道:“給我吃了!” 那宮女這才看清筷子上夾的原來是個蟑螂,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臟東西已貼在她的嘴上了,宮女倒退兩步,丟掉手里的食盒就往外跑,在臺階上就彎腰抱著肚子一陣嘔吐。另一個宮女瞪大了眼道:“咱們像侍候菩薩一樣侍候著你,有你這么欺負人的嗎!” 李妍兒看到那宮女吐了,心下一陣快意,咯咯笑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送這種東西給我們,就自己先吃下去!” “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處境,還挑三揀四……”空手那宮女用嘲弄的表情看著李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