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可汗在線閱讀 - 第243節(jié)

第243節(jié)

    李適之又問道:“方才對我無禮的那個人,是不是對你有傾慕之心?”

    阿史那卓臉上一紅:“什么都瞞不過李公子,你是怎么知道?亓特勒確實向可汗提過親,但你放心我不答應可汗也不會勉強的,我是絕不可能看上他那樣的人!”

    李適之沉吟道:“可汗不會勉強你,可我的處境就堪危了。此人魯莽無腦,嫉恨之下今日鞭笞我,明日會不會做出什么更嚴重的事來?我在汗廷毫無地位,只是一個奴隸身份,加上又是漢人,突厥國法理如此野蠻,真是叫人擔憂?!?/br>
    阿史那卓忙道:“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不在的時候你別出門就好。”

    “身在敵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說我和你既無名分,卻住在你家讓你如此對待,被人嫉恨也是情理之中。此事唯一的化解方法是讓我離開公主府,干脆住暾欲谷家去,更易消除誤會,他們家反倒是最安全之地?!崩钸m之道。

    “只是誤會嗎?”阿史那卓有些生氣了,“你哪也不準去!你面對可汗時的骨氣哪里去了?怎么現在竟怕一個無知小輩到這個地步?”

    李適之道:“我不是怕他,只是理在這里,咱們無名無份朝夕相處成何體統(tǒng)?我不能因為失理而枉死。”

    阿史那卓生氣道:“最討厭你這樣!枉我對你一心一意,多番周全護著你,你可以怕被小人暗算,難道不怕失去我的保護么?”

    “若你真是那樣,豈能因一時不合就恩斷義絕?”李適之淡然道。

    阿史那卓說不過他,覺得李適之總有一番大道理,唯一的辦法就是對他不講道理。她便吩咐家人禁止李適之外出,更不準別人將他帶走。

    倆人不歡而散,阿史那卓心情壓抑,隨牽了馬就出門,侍從跟上來也被她喝退。她沿著護城河一路策馬飛奔,被風吹了一陣心情才漸漸平息下來。便勒住馬頭緩緩而行,看著遠處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回憶起李適之悠然獨唱的歌聲,臉蛋又是一紅。

    就在這時,她發(fā)現身后跟著一匹馬,回頭看時只見又是暾欲谷的孫子亓特勒,便帶著一點厭惡道:“你出城跟著我?”

    亓特勒道:“我見公主不高興,怕出什么事,就一路跟來瞧著?!?/br>
    “滾回去,不想見到你?!卑⑹纺亲繘]好臉色地喝了一聲,心道今天和李適之鬧得不快就是因為這家伙。

    亓特勒聽罷頓時只覺得心里的一股憋屈難以排解,冷冷地策馬靠上來。阿史那卓見狀也心生寒意,脫口道:“你要做什么?”

    亓特勒二話不說突然一踢馬腹策馬追了上來,阿史那卓吃驚之下正想掉轉馬頭跑,卻慢了一步,讓他瞬息之間就追到了面前。亓特勒的動作是十分靈活動如突兔,從馬上飛身一躍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就撲了上來,將阿史那卓從馬上撲下一起滾到河邊。

    “放開我!”阿史那卓大呼一聲,又呼救命。亓特勒雙手正按著她的雙臂,分不出手來捂她的嘴,干脆就想親過去。阿史那卓又氣又恨,突然張嘴向他的鼻子咬過去,因為心慌就沒有省力。只聽得一聲慘叫,亓特勒鼻子上鮮血迸流,鼻子竟給生生咬了下來,下意識用手捂住。

    阿史那卓趁機翻身起來一口吐掉血|淋|淋的東西,喉嚨里一陣作嘔,急忙奔跑追上一匹戰(zhàn)馬,上馬便走。留得亓特勒在后面大呼大叫。

    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技術比較落后何況是在草原上,鼻子給咬下來就再也不可能接上去了,等于是破相。這玩意看似無關性命,真正失去時才發(fā)現它的重要,以后見人都會遭遇特別的眼光,亓特勒甚至愿意用一條胳膊來換自己的鼻子。

    暾欲谷得知后非常震驚,他略一思索,當下就趕著進汗帳找默啜可汗去了。暾欲谷當然不是想讓公主受懲罰,而是替孫子再次求親。他明白自己孫子看上了阿史那卓,以前只是覺得娶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愿意嫁到他們家的女子數也數不過來。但是現在不同,暾欲谷意識到自家與前可汗家會因這件事產生裂痕,只有讓當事二人聯(lián)姻才能化解,否則難以彌補。

    李適之聽說后暫時沒有什么表現……當然如果換作薛崇訓的性子,恐怕不僅是意圖強|暴阿史那卓的亓特勒,連同暾欲谷全家也會很悲慘,什么冤家意解等道理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下。

    第八十六章 獻策

    黑沙城三家因為一件意外之事關系變得更加微妙起來。當事者三家:默啜可汗、前可汗骨咄祿的子女(阿史那卓、闕特勒)、暾欲谷。其中默啜可汗和前可汗是親兄弟;暾欲谷是闕特勒的岳父。顯然阿史那卓、闕特勒兄妹和大臣暾欲谷是天然的盟友關系,但這次暾欲谷的孫子意外致殘無疑給他們兩家蒙上了陰影,一直不愿看到前可汗家坐大但又不能痛下殺手的默啜可汗顯然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樂得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當暾欲谷前往汗帳求親以消除陰影時,默啜可汗就一副將阿史那卓視作掌上明珠一般寵愛的作態(tài),不僅不責怪公主阿史那卓,還痛罵了一頓暾欲谷的孫子色|膽包天。并言不忍心強求阿史那卓的終身大事,因為默啜知道阿史那卓一直就不愿意嫁給暾欲谷的孫子亓特勒。

    暾欲谷無奈之下認為此事的破解還得設法說服阿史那卓以大局為重,隨離開汗帳找來了女婿闕特勒和阿史那卓兄妹二人曉之利害,欲讓阿史那卓與亓特勒成親。

    阿史那卓被長輩兄長一番大道理逼迫,早已顧不得羞|臊,當即急道:“明明是亓特勒無禮在先,情急之下我才錯手傷人,再說我已有心儀之人,你們怎么能都怪在我的頭上?其他的事我都能依,獨獨此事絕不同意!”

    暾欲谷語重心長地說:“咱們沒有怪你,只是事已至此唯有這樣才能消解兩家結怨,我已經七十歲的人了,盼著的不就是你們后輩能好好相處?亓特勒如今面目全非躲在家里不愿見人,他還不到二十歲,來日方長,以后你們的恩怨該如何化解?這不僅關系公主一個人,還干系咱們暾欲谷一族與你們家長久的淵源。”

    一旁阿史那卓的哥哥闕特勒也不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因父親去世得早,和岳父的感情就很好,這時也幫著岳父暾欲谷勸了幾句。

    就在這時暾欲谷發(fā)現李適之從門外走了進來,當場就把他拉?。骸袄罟赢敵醣环潆y,暾欲谷待你不薄,今日你給說幾句明智的話來?!?/br>
    阿史那卓也把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期待,懵懂中她可能期待著李適之能為了愛情付諸努力。只見李適之面無表情,顯然情緒也不是很好,但還穩(wěn)得住:“現在你們再來逼公主也是瞎忙活?!?/br>
    “只要公主答應聯(lián)姻,一切都好辦了,李公子何處此言?”暾欲谷不高興地說道。

    李適之冷冷道:“當今突厥國的事包括阿史那卓公主的終身大事是誰說了算?你們兩家以前已經聯(lián)姻,默啜可汗挑撥離間還找不到地方下手,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有什么理由幫你們重歸于好,憑什么?就算阿史那卓公主同意,默啜可汗肯定還有其他說辭。趁早別白費工夫,要是沒有這件事,亓特勒和公主結親還有可能,現在想也不用想?!?/br>
    一語點醒夢中人,暾欲谷心急之下真沒想到這一層,被李適之三言兩語一說便恍然大悟,默不作聲了。他不由得又高看了李適之一眼,心道自己數十年的眼光竟然不如這個白皮小生見識獨到。

    暾欲谷忙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又問策道:“那李公子認為現在咱們應該如何應對?”

    李適之心道:你又不只一個孫子,奪了亓特勒的繼承權讓他自作自受,其他暾欲谷族的繼承人和前可汗家有什么恩怨?總之兩家不太可能發(fā)展成反目為仇的局面。但李適之想那是別人家的孫子,自己說這樣的話有讒言之嫌,便改口道:“你們現在cao|心的都是小節(jié),滅國之禍就在眼前,還顧得上這些么?”

    阿史那卓的兄長闕特勒插|口道:“唐朝雖然強大,但咱們突厥人也曾兵臨長安城下,何時這樣怕過唐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滅國也說得太過了吧?”

    李適之道:“此一時彼一時,你再拿好幾十年前的事兒說有什么意思?如果朝廷只像往常一樣派一員大將領軍一戰(zhàn),或是某族邀功襲擊,以突厥國控弦四十萬(號稱)、占地萬里的實力自不用怕,甚至可以輕視中原王朝;可北方不只突厥一族,此次薛氏四處結盟,再加上其一向窮兵黷武的做法必以傾國之力來襲,突厥如在策略上一錯再錯頂得住四面圍攻?”

    ……暾欲谷想通之后便不再強求阿史那卓公主,過幾天“奴隸”李適之求見默啜可汗,默啜可汗以為是關于兒女私情的事兒便喜而接見,欲趁機攪稀泥。

    卻不料李適之并不說那事,見了默啜便說:“鐵勒諸部欲背叛可汗,可汗卻在偶然俘獲使臣才得知消息,都因不重耳目之故;而朝廷邊郡長史,無一不廣派細作,對各族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奏疏直達天聽。突厥善牧,猶重斥候,何以在軍國大計上反不如唐朝?”

    默啜不動聲色道:“和你們唐朝官吏結交,都要被查祖宗三代,咱們突厥人在長安被防著,哪里有機會探聽到國策大事?”

    “可汗是無人可用之故?”李適之趁機道,“李某倒可以給可汗推薦一些人?!?/br>
    默啜可汗很有興趣的樣子:“哦?你要是真立了功,我便免了你的奴隸身份,封你做大臣?!?/br>
    李適之昂起頭道:“我并非為升官發(fā)財?!彼睦锇翚獾叵耄和回实墓倮献舆€看不起。頓了頓他又說道:“可汗聽說過崔日用這個人?”

    默啜可汗搖搖頭。

    李適之只得改口道:“那博陵崔氏您總知道吧?”

    “哈哈,這個我聽楊我支說過。”默啜可汗回頭對兒子楊我支說,“你說的那個把唐太宗都惹惱的就是博陵崔氏吧?”

    楊我支道:“唐朝講究士族門第,門楣越高越受人尊敬,崔、盧、李、鄭、王幾家都是一流士族。唐初的官員修訂《氏族志》時,就依習慣把崔氏列為第一大姓,唐太宗知道后很生氣說難道李氏貴為天子,還比不上崔氏嗎?所以后來朝廷才下令改皇室李姓為第一、皇戚族長孫氏列第二、崔姓及其他山東士族列第三。雖然這么規(guī)定地位,但朝里的大臣官僚都以和山東貴族聯(lián)姻為榮……可方才李公子提到的崔日用是個罪臣,已被抄家滅族,他算不得博陵崔氏,好像是祖上從博陵遷徙到滑州的,與定州博陵崔氏關系不大。我想如果崔日用是出身定州(博陵),薛氏也會投鼠忌器不敢把事兒做得太過?!?/br>
    楊我支不愧為“唐朝通”,對唐朝的禮儀文化等物了解很廣博,恐怕比普通的唐人還要懂得多,說起來頭頭是道。

    默啜可汗此時顯然并沒意識到國家危機,表現得十分閑適,又饒有興趣地問道:“不是說現在的薛氏堪比以前的武周,大權獨攬誰也不怕,怎會對一個士族投鼠忌器?要是在咱們突厥,哪個氏族背叛突厥汗國,咱們第一個滅了他!”

    楊我支道:“父汗明鑒,咱們突厥與中原不同,草原旋起旋滅如同草生草枯,一個部族能興起百年卻沒有千年不衰的前例;而唐朝那些門閥士族可謂源遠流長,比如那博陵崔氏自漢代起就成名門望族,高官顯貴不斷,自今長達近千年之久!薛氏要拿他們開刀不能給個真憑實據的說法,非得遺臭萬年不可?,F在薛氏確是一言九鼎,但往后那些士族文人在史書文章中會如何評斷他?故而投鼠忌器?!?/br>
    默啜可汗像聽戲一樣聽得津津有味,聽完了才想起李適之的正事,便問道:“你說的那個崔日用又不是博陵人,而且已經死了,說他有何作用?”

    李適之道:“崔日用家的籍貫是博陵,我提及名聲顯赫的博陵崔氏是想可汗多一些印象。崔日用雖然死了,但滑州崔氏一脈并沒有因此銷聲匿跡,甚至在官場上也還有人。在大唐滅人一家已是殘暴之極,崔日用家可以牽涉到‘謀逆’大罪,但絕無滅一州一郡的做法,真要如此當國者何以向天下人交待?所以可汗如能聯(lián)絡上滑州崔家,倒是可以一用?!?/br>
    楊我支輕輕搖頭道:“李公子的意思我明白,無非是滑州崔氏與晉王有積怨;可是僅僅因為這樣就要讓他們冒‘通敵叛國’之險,我卻覺得不太可能?!?/br>
    李適之淡然一笑:“滑州崔氏根基完全比不上其他山東士族,因為崔日用一事早已仕途黯淡,就算朝廷沒有馬上株連他們,但只要薛黨一日在朝,他們一日便無出頭之日。往遠的想,假如薛黨篡位成功,從此以后滑州姓崔的還想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么?剛才可汗也說了,咱們唐人官府辦什么事是要查祖宗三代的。故而滑州崔家是絕不愿意看到薛黨掌權的。這是其一;其二,通敵叛國之說也頗有出入,突厥在武周時就有幫助李唐皇室復國之功,在很多忠于大唐的人心里算不得仇敵,滑州崔氏的人幫助可汗反對薛黨暴政,何來叛國之說;其三,人總有七情六欲,可汗富有萬里,何不以利誘之?”

    楊我支聽罷沉吟片刻,便進言道:“父汗確可派人試試,就算萬一事兒不成,也沒什么損失。”

    默啜想了想道:“汪芒是個漢人,設法讓他弄個身份南下一趟倒也不錯。”

    第八十七章 明光

    光陰如白駒過隙詩人們總是這樣感嘆,花開花落已春夏夢起夢落又秋冬。朱雀大街兩旁的楓葉在夕陽中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輝,如同草原上草籽飽滿漸漸枯黃的草地。它們紛紛揚揚,于輝煌的色澤中又露出了暮氣重重,葉一落天氣該越來越涼了。來往行人身上的衣服也日漸增多,不過也還有人穿著單衣的,“春捂秋凍”嘛。

    秋季來臨,果子已經成熟只欠一夜東風。

    時右武衛(wèi)大將軍杜暹率飛虎團選拔出來的一批中層武將早已從各軍中挑選出弓馬騎射嫻熟的軍士組成了新軍,又從黃河九曲地區(qū)調戰(zhàn)馬二萬,至今已集結訓練一月有余。這批將士本就是從軍隊中選出來的,和新募壯丁大相徑庭,只不過讓他們從府兵邊軍等軍中改編成了領皇糧的職業(yè)軍士,很多基本的東西是不需要再練習的,只要讓他們cao練隊列認識自己的各級將領就可以了。所以這時只要發(fā)給他們長兵器、甲胄和軍需補給,就可以立刻作戰(zhàn)。按照唐律軍人在沒有執(zhí)行軍務時是沒有長兵器和盔甲的,只有戰(zhàn)前或被派往執(zhí)行任務時才會發(fā)放,出納軍械是由北衙軍器監(jiān)掌管。他們形成有效戰(zhàn)斗力之前缺的就是這個東西。

    甲坊署承造的一萬五千副各規(guī)格新甲已快完工了,在賀季真的監(jiān)督管理下果然在三月內兌現。

    而政事堂早已確定了對突厥發(fā)動戰(zhàn)爭的國策,在沒有改變之前他們一直都在計劃準備,從哪些地方調兵、調糧、各級協(xié)調的官員都已內定。

    前期準備已經成熟,但東風還沒來,東風便是太平公主的態(tài)度。如果她不放兵權給薛崇訓,軍中又多有他的黨羽,勢必造成內部矛盾,如唐軍本身都不穩(wěn),恐怕就是輸多贏少的局面。連薛崇訓都摸不透她的想法,她既沒有表態(tài),也沒有作出相應的調整比如取消新軍的組建。

    這時邊關傳來急報,突厥兵主力北去進攻鐵勒九姓去了。這個消息另長安朝廷有些吃驚,本來唐軍都磨刀霍霍要調兵開戰(zhàn)了不料突厥這會兒還跑去打別人……同時也說明游牧騎兵動員起來確實比中原快,長安忙活了半天還沒調攏軍隊,突厥人就很快聚集大軍出動。

    戶部尚書劉安拿這件事上疏,突厥人定會故技重施,以干涉我朝內政為名劫掠攻擊邊關各州,唯有趁其北方有患之時調兵討伐才是有利時機。

    太平公主很快在紫宸殿召集大臣議事,薛崇訓也得到了召見。因為上次薛崇訓說盟主那事兒和太平公主吵了起來,鬧了別扭,他便和大臣們一塊兒進殿,沒有先去獨見太平。

    不過太平公主一進紫宸殿就用目光四顧找到了他站的位置,她坐到上位后便抬起長袖輕輕一揮:“都免禮。第一次從安東都護派去瀚海(鐵勒)的唐使,被突厥人殺害了?”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薛崇訓的,薛崇訓便站出來憤憤道:“據報突厥人殺害唐使李天書的手段極其殘忍,將其活活剝腹取腸而死,只因唐使將與鐵勒拔曳固盟約的國書吃掉了。此等作法完全無視朝廷威儀,輕視狂妄之心昭然若揭!”

    太平公主面不改色道:“李天書忠心可嘉,以死捍衛(wèi)氣節(jié),朝廷應追封他為安東都護并妥善撫恤萌封其子?!彼f罷神色一變,不怒自威,“突厥殺我使臣,今番又率兵攻擊大唐之番邦,與叛逆無異。崇訓何在?”

    薛崇訓心下預感良好,急忙躬身道:“兒臣在。”

    太平公主當機立斷道:“你即可調各地兵馬聯(lián)合北方羈州各軍奉召伐逆,斬默啜傳首長安。政事堂及各級官吏,應調整國策保證軍需補給、壯丁民夫,我與今上靜候捷報?!?/br>
    薛崇訓大喜過望,與大臣們紛紛接旨應了下來??磥硖焦鞯钠橇θ栽冢裉爝@事兒決定得毫不拖泥帶水,薛崇訓此時的心中是一片順坦。

    紫宸殿的議事沒一會兒就散了,他想著“盟主”之事母親還沒表態(tài),本欲隨后去承香殿再探探口風,不過轉念一想:我已經先說出來了,母親既然沒有明確下令禁止,那往后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直到她明確表態(tài)再作打算。

    他出了大明宮還沒到中午,直接就回到親王國召集幕僚先說了宮里發(fā)生的事,然后趕著分派事情。閑了幾個月突然之間大伙都忙碌起來。

    此時杜暹的新軍正駐扎在長安城外的武功縣訓練,聽說用竹竿代替長兵,在腰間掛石頭以代替盔甲重量。薛崇訓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甲坊署通知他們準備甲胄兵器,隨時調用;然后再派人去武功縣催要將士名冊卷宗(甲胄有大小型號)。他吩咐完這兩件事后,又打算親自去軍營中一趟。便傳李逵勇集合飛虎團衛(wèi)隊出行。

    “兵部會調其他各路軍隊向三城進發(fā),屆時我只要率神策軍及新軍二萬從關中北上與之匯合,接受兵權后便可對突厥開戰(zhàn)?!毖Τ缬栜P躇滿志地對眾人說。

    蘇晉好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附和道:“王爺期待已久的大功業(yè),今日總算可以一展抱負了?!彼饲斑€擔心自己一時沖動說出的計謀會惹來禍事,更有可能被當作替罪羊,今日他才放下了擔心覺得自己好像太多慮。

    其他人也紛紛祝賀道:“愿晉王旗開得勝,早傳捷報?!?/br>
    過得一會兒李逵勇來報,飛虎團已準備完畢。薛崇訓便向幕僚們告辭,穿著早上的朝服就出門去了。馬夫龐二趕車來接他,他此時的心情有些激動,便不坐車直接上馬帶著一群騎兵大搖大擺地從街上呼嘯而過。

    新軍訓練的駐地便是以前神策軍搭建的軍營,后來神策軍的駐地搬到了長安城南,杜暹等便把將士安置到了那里。武功屬于京師郊縣,騎馬的話今天日落之前就能趕到。

    武功縣令率官吏出城夾道相迎,但薛崇訓沒管這幫小官,一群鐵甲騎兵直接從大道疾馳而過沒有作絲毫停留,只給他們一陣塵土,不過縣令仍然躬身侍立道旁直到騎兵遠去。

    過得一會兒薛崇訓便在大路上遇到了杜暹及部將數十人,大伙合軍一處繼續(xù)向兵營跑馬。不過當薛崇訓到了地方后,第一印象有些不太好;過得片刻也就釋然:只見那些兵馬身上都綁的是竹子木甲及石頭,手里拿的是竹竿,而且沒有旗幟,當然和戰(zhàn)陣上鐵甲如云的場面比稍顯不足,但細觀之下隊列整齊軍紀良好確是讓人滿意。

    薛崇訓回頭問杜暹:“沒有旗幟是因沒有名號的緣故?”

    杜暹抱拳道:“回晉王,正是如此。這批人馬是從各地軍中挑選的,來源不一應該有個新的名號,只是以前忙于cao練整編無暇顧及此事。”

    李逵勇立刻搭腔道:“神策軍不也是薛郎取的名兒,他們也該讓薛郎取個哩。”

    杜暹這才恍然,心說兩軍都是薛氏嫡系部隊,讓薛崇訓命名的意義重大,急忙便說:“晉王精通文武,今日正好贈將士一個旗號?!?/br>
    其實薛崇訓之前也沒顧得想這事兒,又是臨場發(fā)揮,他沉吟片刻說道:“咱們組建新軍的目的是為了打突厥。突厥人對我大唐邊關‘同胞’燒殺劫掠無惡不作,連同各族也深受其殘暴之害,北方一片水深火熱黑暗野蠻;而我大唐健兒順應天命奉召討逆,兵戈殺伐卻是為了給各族百姓帶去文明之光……有了,‘明光軍’如何?”

    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只要是薛崇訓命名就好。于是杜暹根本不假思索張口就贊,連贊了兩個“好”字之后才琢磨著說:“明光不僅是給蠻夷之地帶去教化之光,又正契合‘明光鎧’的字眼,咱們的騎兵不正是身穿明光鎧么?”

    薛崇訓聽罷便揮起佩刀對眾軍大聲喊道:“兄弟們名號‘明光’,只要明光鎧能到達的地方,便能剪滅黑暗野蠻帶去文明之光!明光軍的名聲即將遠達四海,漢家禮儀將普照宇內!”

    他的情緒立刻煽動起了眾軍的熱血,或許將士們也是出于對上峰本能的尊敬,很快大家都吶喊起來??墒侨f眾一心只是號稱,人們的喊聲很難一直,吶喊中有人在喊“薛郎”、有人在歡呼“萬歲”……結果一聽就好像在喊“薛郎萬歲”一樣。

    萬歲、萬壽無疆等形容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天子。這么一個意外,讓杜暹及部將都面面相覷,又無法阻攔。大約一萬人都在那里呼喊,誰也沒辦法馬上制止。就在這時,部將們看向薛崇訓時,卻見他坦然受之的模樣并沒覺得什么不對。

    薛崇訓今日的表現有些忘形了,他揚揚得意地對部將們說:“咱們是正義之師,從一開局就奠定了勝仗的基本,建功立業(yè)就在當今之時,愿諸位共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