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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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br> 形貌已有八九歲孩童大小齊靈兒輕啐一聲,皺著鼻子躲過怪叔叔月羅剎,隨后走到周繼君旁,靜靜凝望著。齊靈兒天賦異稟,非是世間俗物,她的生長規(guī)律也不同凡人,要么兩三年不見動靜,要么半年就長大個兩三歲,至少看起來如此。周繼君百思不得其解,而月羅剎則總愛來打趣,說不準(zhǔn)過個兩年齊靈兒就會出落成婷婷玉立的美少女,到那時候你這個做師父的可要小心夜里入睡時被子里突然鉆進一個俏女徒兒,如若把持不住可就是一場孽緣。往往這時周繼君佯裝動怒要和月羅剎火拼,憨憨的沙摩尼就會突然出現(xiàn),名曰拉架,可言語間卻頭透露出對月羅剎深以為然,以及對周繼君深切的懷疑。 三人鬧歸鬧,可心底里卻都盼著齊靈兒長大后的情景,那年京城,他們和千寧臣從大煜寶庫竊出八齋,一同見證了這個給他們生活平添不少色彩的女童誕生,而這些年,他們和齊靈兒幾乎是朝夕相處,看著她長大,這等感情也只有他們哥三兒懂,說與旁人聽卻會讓人皺眉不解。 “討煜書......師父,你都列出十余條罪狀了,還嫌不夠啊?!?/br> 苦等良久不見師父理睬她,齊靈兒忍不住搖晃起周繼君的胳膊來,幽幽地說道。 “罄竹難書呵,好了,就這二十一條,再寫下去恐怕十天十夜也寫不玩?!?/br> 周繼君淡淡一笑,放下毫筆,回身將不安分的女徒抱在橫塌上,余掃過竊笑不已的月羅剎,狠狠瞪了他一眼。 “嘻嘻,師父啦,靈兒剛從無生那回來,當(dāng)皇帝真好,吃個早茶也有七八盤菜。” “無生這也算是行簡了,歷來帝王哪頓不是百來道菜?!?/br> 周繼君頷首道,打量向已有乍露出幾分傾國姿色的齊靈兒,心頭微動,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靈兒你好偏心,只給你師父捏,就不給你月叔叔捏?!?/br> 月羅剎在一旁不滿地囔囔道,齊靈兒翹起小腿嘻嘻一笑,剛想說什么,就見一只青色的小狐貍從不遠處跑來,猛蹬后踢躍入她懷中。 “嘻嘻,小青最親靈兒了。” 齊靈兒憐惜地撫摸著蜷縮在她懷中不在動彈的三尾狐貍,卻沒發(fā)覺她師父和月叔叔微微凝滯的表情,雪地盡頭傳來一陣佛號,不多時,手提降魔杖的光頭青年緩緩走來。他每一步都在雪中落下深深的腳印,手中銅杖蹭明發(fā)亮,也不知被磨了多久,隱約間,nongnong的殺氣從青年身上浮起,冰雪飛綻。 “好了摩尼,知道你心急想要去救你家美嬌*娘,可也不用擺出這架勢啊?!?/br> 月羅剎看了眼滿臉篤然的沙摩尼,陰陰一笑,身旁的齊靈兒也不滿地插嘴道。 “沙叔叔,小青都被你嚇唬到了?!?/br> 轉(zhuǎn)眼間,月羅剎還未沖至巔峰的殺氣蕩然無存,他訕訕一笑,歉意地摸著頭頂,臉上浮起紅暈,這個老實巴交的模樣卻看得齊靈兒嗤嗤直笑。 “好了,都來齊了,就差小咕了?!敝芾^君遙望向那座安靜的山峰,苦笑著道,“看來他不突破通天是不會出山了?!?/br> “師父我們何時出發(fā),快開朝了。” “現(xiàn)在?!?/br> 周繼君沉吟道,目光掃過那只自打見面就對他充滿恐懼的小狐貍,又看了眼面色平靜的沙摩尼,想了想,卻沒說什么。 平南府,中央皇宮。 少年君王施施然走上大殿,群臣山呼萬歲,爾后各安其位。不多時,白衣男子在眾臣無比崇敬的目光中翩翩而來,走上金鑾,隨意地坐于君王之側(cè)。而月羅剎和沙摩尼也領(lǐng)著齊靈兒走了進來,百官皆相迎。 “臣有本啟奏。” “但說無妨?!?/br> ...... 枯燥的朝議漸漸到末尾,就聽殿上男子輕咳一聲,眾臣趕忙安靜下來,眼巴巴地向金鑾殿望去。 沉默著,周繼君俯視群臣,從袖子中掏出絹紙,輕輕拋出,那紙像生了翅膀般,從殿頭緩緩飄至殿尾,龍飛鳳舞的“討煜書”三個大字掠過眾臣,卻將他們眸中的火熱點燃。 “陛下,君請南征?!?/br> 話音落下,殿內(nèi)眾臣議論紛紛,有的激動,有的擔(dān)憂,看得早已不耐煩的月羅剎眉頭頻皺。 少年君王揉了揉眉頭,似在考慮著,無生這番模仿周繼君的動作落在齊靈兒眼中,卻讓她噗哧一笑。 “也好?!钡闪搜鄄蛔〕麛D眉弄眼的齊靈兒,爾后無生笑著朝周繼君拱了拱手道,“公......國御此言深得我意,如今災(zāi)荒已過,百姓漸漸恢復(fù)生計,而國庫存糧也足夠,八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我北朝將士和仙神們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和大煜大戰(zhàn)一場了?!?/br> 余光瞟向從容不迫款款道來的無生,周繼君暗自點頭,當(dāng)初第一眼見到他,自己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毫無半點修為的無生體內(nèi)竟有先天皇道精氣,非是其他,而是真命帝皇之兆,東來客也正是發(fā)覺此事,才答應(yīng)周繼君投奔百里雄,明里輔佐君王,暗地里則傾囊傳教無生帝王之道,又讓他呆在百里雄身邊,耳濡目染下,對于軍國大事可謂早已熟稔。 也不知道他日后會不會成為另一個百里雄......就算會,到那時我也已離開這片土地了。 周繼君暗暗一嘆,耳邊傳來群臣山呼海嘯般的附議聲,嘴角微微翹起,他舉目遙遙南望,口中喃喃自語著。 “這最后一戰(zhàn),我就堂堂正正以陽謀奪你江山,煜德,當(dāng)年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卻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日吧?!?/br> 周繼君這番低語也只有無生聽得見,陛座上的少年君王目光閃爍,良久,他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周繼君一揖到底。 “此戰(zhàn)乃是我北朝定奪江山之戰(zhàn),事關(guān)重大,還請國御代朕御駕親征?!?/br> “善?!?/br>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千十七的故事 (第一更......) ———————————————— 南海邊,黑天崖上,兩個男人盤膝對坐。 海風(fēng)掀起浪濤疊疊,涌向山崖。日光照拂在海浪上,粼粼波光間,魚蝦螃貝傾巢而出,齊聚在浪頭,看似無跡可尋,然而隨著白衣男子眸子緩緩睜開,那些水族仿佛有了靈性般游動開,浮于海面,組成了一張逼真的棋盤。貝類堆積如山如城,蝦兵蟹將,奇魚似仙神,竟然在海面上廝殺開來。隨著它們的布陣演練,一幅幅虛景憑空升起,豫揚走廊前,激戰(zhàn)正酣,北朝兵分三路,各有統(tǒng)帥和監(jiān)軍坐鎮(zhèn)。 中路大軍,李平為主帥,周繼君親掌監(jiān)軍大權(quán)。右路大軍李車兒為統(tǒng)帥,齊靈兒副帥,月羅剎為監(jiān)軍。左路大軍則以紫微星主為主帥,離天機副之,沙摩尼為監(jiān)軍。三路大軍每路都有一通天強者坐鎮(zhèn),麾下仙神異族亦有數(shù)十,各領(lǐng)十五到二十萬兵馬不等。區(qū)區(qū)半個月時間,整個豫揚走廊都落入北朝手中,南征軍氣勢如虹,劍指揚州,只要攻陷眼前上百座充滿銅臭的府城,京畿淪陷,京城再無緩沖之地,也斷了商會了資助,國破朝滅將成定局。 丟了豫揚走廊,煜軍主力連夜拔營撤退,那最后的五十萬大軍都退入揚州,連同揚州商會鐵騎團和各府守軍,大煜剩下的人馬不足六十萬,若非還有一通天境界的絕世強者和那十二仙神強撐,揚州的府城恐怕業(yè)已淪陷半數(shù)。 “君公子還真是放心呢,讓那些少年為帥為將,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耳邊垂著兩條海蛇的老者冷冷一笑,目光從海中棋盤上移開,望向?qū)γ娴陌滓履凶印?/br> “練兵?!?/br> 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即便千十七此時已能流暢說話,可這萬年百代沉積下的習(xí)慣卻已根深蒂固,又或者說,在萬多年前,他也是這樣。 “果然呵,此子所謀甚大。當(dāng)年遇見時被他花言巧語所騙,如若不然他此刻怎么還會有命在?!?/br> 覆海宮宮主眼底浮起些許遺憾,他看了眼面色平靜的千十七,拱了拱手道。 “不知十七皇子召老頭這個遠貶之人前來有何要事?” 覆海宮宮主在山海秘境乃至七州都可稱的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者,然而放在七州之外,卻只能稱得上蝦兵蟹將,這還是覆海君圣看在他前世功勞的份上,才派他來七州建立覆海宮,以為日后之用,可這日后的事卻遙遠而微渺,幽隱也不知道覆滅海君圣還會不會記得這個曾經(jīng)的布局之地,記得他這個再難堪大任的老臣。幽隱不知道他究竟等了多久,就在他即將忘記自己身份之時,先是出現(xiàn)了個疑為平天君圣傳人的少年,而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煜的幕后之主千十七居然是那個人。 “君公子毀天宮,破去移山君圣的布局,七州已被他們拋棄?!?/br> 千十七冷冷地望著神色陡然呆滯的幽隱,渾濁的淚水順著蒼老的眸眼流淌下來,幽隱埋著頭,肩膀抽搐顫抖著,苦等了多少年,看著一個個王朝興起再衰弱,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次次失望,如今,他最后的希冀也破滅在南海之邊。 “你,愿意效忠我嗎?!?/br> 耳邊傳來冷漠的話音,幽隱沒有回答,只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擦拭著眼邊的老淚,目光卻透過指尖細縫,怔怔地望向眼前的青年。 前世的記憶漸漸浮于腦中,那時候幽隱還未戰(zhàn)死,他的修為已至法天巔峰,即將邁入上面一個境界。在覆海麾下的眾多都尉中,他是最出色,也是最有機會晉升偏將的一個。幽隱勉強能記起,那天是幽冥海上難得的晴天,他和幾名同僚飲酒而坐于淺灘礁石上,或是遐想日后占領(lǐng)天宮的情景,或是吹噓自己曾經(jīng)到過禁地歸墟,實在無聊,也會掀起幾陣風(fēng)浪,戲弄來往的船只,嚇唬下沿岸的小國。然后,酒還未喝盡,天頭陡然刮過一陣狂風(fēng),隱隱有yin靡之樂聲傳出,在那漫天黑風(fēng)中,插著覆海戰(zhàn)旗的車架格外顯眼,幽隱此時候猶記得,向來冷著臉的覆海君圣將同樣臉色冰冷的少年抱在膝上,和顏悅色地與他說起幽冥海的景致和見聞,眼中竟透出幾分溺愛。 覆海君圣喜歡女人,特別是有本領(lǐng)的女人,無論丑美一概收入后宮,他這個正常卻透著幾分古怪的癖好穹宇盡知。然而,他又是最喜新厭舊的一個人,幽隱從沒見過覆海君圣呆在哪個女人的宮中超過十天,連帶他那些子女也不得寵。在幽冥海只有兩條規(guī)矩,其一,覆海君圣最大,其二,實力強的人最大,即便是皇子皇孫也不例外。覆海曾在朝堂上毫不避諱地說,若有人能勝過他,他就退位讓賢,話是這么說,可幽冥海中又有誰敢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數(shù)萬年來,在幽冥海中覆海君圣仍是最大的那一個。雖說以強者為尊,幽冥海的強者明里暗里爭斗不斷,可卻從未出過大亂子,幽冥海近萬府城依舊安寧太平,這卻讓皇城中許多飽學(xué)的博士疑惑紛紛,心底卻也十分佩服覆海君圣的手段。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幽冥海上下無比奇怪。 覆海君圣待人冷漠,除了幾個同為一方梟雄的兄弟外,幾乎沒人能看到他的笑容,然而,他對那個十七皇子卻格外的好,每個月總會抽出兩三天去他的宮殿,一呆就是大半天。十七皇子沒有娘,覆海君圣親領(lǐng)龍鯨衛(wèi)出巡,數(shù)日后回轉(zhuǎn),身邊多了那個男孩,也就是幽隱所見的那次。十七皇子從未在人前笑過,和覆海君圣一般,他的小臉上終日冷若冰霜,可卻透著一股奇異的俊美,宮女平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有意無意地經(jīng)過十七皇子的宮殿,悄悄打量著正襟危坐,讀書練功的男孩。十七皇子雖然修煉晚了許多年,可他的天賦卻讓幽冥海上下驚嘆,短短數(shù)年間,他就迎頭趕上了那些同父異母的兄長,又過了幾年后,覆海子孫后代中再無一人是他對手,二十二歲那年,他突破通天,成為幽冥海歷史上最年輕的校尉。 所有人都在猜測他的來歷和身世,十余年過去,誰也不知道十七皇子的親娘是誰,覆海不說,而十七皇子也從未提起。再后來,十七皇子按照幽冥海的傳統(tǒng)加入天地大戰(zhàn),一路殺去,他戰(zhàn)功卓著,修為也不斷飆升,數(shù)年后,他已成為幽冥海最年輕的都尉,麾下也聚起千余忠心耿耿的高手,在那輪天地大戰(zhàn)年輕一代的強者中,只有一人能和他齊名——數(shù)次叛變,又數(shù)次被自家老爹親手捉回的那個腳踩風(fēng)火輪的少年。 數(shù)年時間,死在十七皇子手下的通天境界高手已有上百名,能參加天地大戰(zhàn)的通天高手絕對是這一層次中的佼佼者,個個身懷絕技,即便能毀去他們的rou身,可除非有法天之上的實力,很難將他們徹底殺死,灰飛煙滅。十七皇子斬殺上百通天高手之事傳回幽冥海,人人歡欣鼓舞,那時候幽冥海眾人都以為再過個萬把年,又一位新的君圣將出現(xiàn)在穹宇間,出現(xiàn)在幽冥之海。 然而,世事無常,便是天地頂尖強者也無法盡掌自己一生的機緣和命數(shù)。在十七皇子得勝歸來,并即將晉升偏將的那天,一件所有人最不愿意見到事發(fā)生了。 —————— (下次爆發(fā)是在16000票的時候。) 第四百章 父子恩情斷 (第二更) —————— 幽冥海的水紫中透著黑,可又黑得不徹底,白晝的日光照來,清透黑海,總覺得灰蒙蒙一片。 眾人在巍峨如山的大殿內(nèi)議論紛紛,眼巴巴地等著覆海君圣父子,然而一件令所有人震驚無比的事情發(fā)生了,卻是幽冥海上,父子反目,竟大大出手起來。順著鑲滿寶殿的夜明珠光輝看去,霧蒙蒙的天,霧蒙蒙的海,十七皇子手執(zhí)三叉戟,通紅著雙目,嘶吼著,毫不留情地刺向覆海。海水升漲,潮起潮落,直到月兒躥上夜穹,覆海君圣都沒還手。他面無表情地望向十七皇子,臉色煞白如雪,擁有君圣封號的強者,即便一千個法天都無法將他殺死,更何況對手是他了如指掌的兒子。 遠遠觀望的人越來越多,幽冥海臣民焦躁不安地盯著海上那個殺氣騰騰的人影,殺了足足一天一夜,他似乎還未將心中的怨怒發(fā)泄完,攻勢非但沒有減弱,還愈發(fā)猛烈起來。終于覆海君圣有些掛不住面子了,他大手一揮,卷起一道水龍,第一次還手,就將十七皇子大飛出半里。眼見十七皇子昏厥不醒,眾人都長舒了口氣,只以為這事到此為止,誰想斜刺里竄來一條火龍,一頭紫紅色頭發(fā)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覆海身旁,他手捏印法,漫天大火從他背后升起,宛若傾原之勢涌向覆海君圣。 只是伸出一條手指,滔天大火被覆海君圣吸入掌心,漸漸幻化成一顆赤紅的珠子,爾后消散。 “紅孩兒,你又偷偷跑出來了。” 覆海君圣皺了皺眉,望向兀自玩著火目光卻時不時飄向十七皇子的少年。 “見過叔父大人。” 紅孩兒抿嘴一笑,露出乖巧的表情,可誰都知道在張看似人畜無害的臉龐下隱藏著什么。紅孩兒,亂世魔星,在年輕一代的強者中,殺戮第一,便是十七皇子也難以望其項背。穹宇眾人拿十七皇子和他并列,也有兩人身世的成分在,若論起真正修為實力,紅孩兒絕對稍勝一籌,只憑他越級挑戰(zhàn)西方菩薩不敗的戰(zhàn)績,這穹宇年輕一代中,以他執(zhí)掌牛耳。 “你來此做什么。平天可知?” “小侄只是來找世兄玩耍,嘖嘖,沒想到不小心撞上叔父在教訓(xùn)師兄。小侄擔(dān)心叔父一怒之下手重了,因此才會出手,還望叔父恕罪?!?/br> 紅孩兒淡淡一笑,滿臉真誠,可那雙負在背后的手卻不住顫抖著。 “這就是君圣嗎?!?/br> 目光中的陰霾一閃而過,紅孩兒嘴角微微翹起,余光蕩向不遠處,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踉蹌著站起身來。 “為什么還要等?!?/br> 十七皇子盯著覆海君圣,從嗓子眼里擠出的話陰冷而又沙啞,聽得人不寒而栗。 “你不懂。” 良久,覆海遙望向天頭明月,淡淡地說道。一旁的紅孩兒則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眼中閃出復(fù)雜的光彩,卻是陡然想起了偶爾一次從平天那聽來的秘事,就在紅孩兒思索起其中緣由時,只見十七皇子猛地揮起三叉戟重重刺向自己的手臂。 覆海君圣瞳孔猛縮,失神地望向從十七皇子臂膀上流入幽冥海的鮮血,半晌,他的神色漸漸冷淡了下來,望向十七皇子目光中再沒半點之前的溫柔,卻是和對待其他人一樣。 “恩斷義絕?!?/br> 十七皇子將他一身精血傾灑入幽冥之海中,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透明,身體搖搖欲墜。 “好啊,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