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這正是我找你的真正原因。”她苦笑了下,“家父自從人棺搬到這里后就臥床不起。他幾乎不肯進食任何東西,也不太說話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即便是我,平日里也是我問三句他才答一句?!?/br> 離開了餐桌,我提出見一下齊老爺,但被拒絕了,雅瓊也沒有辦法,她說父親常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看書或者看拍攝下來的人棺的照片。我對人棺知之甚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在雅瓊的帶領(lǐng)下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莊園很大,是呈品字形的建筑格局,前面的主樓是長方形的,這里是齊家父女和重要的古玩收藏的地方以及會客廳,而左后是在這里工作的人的休息場所。至于右后實際上一直處于空閑狀態(tài)。 人棺搬來才一個月不到,已經(jīng)失蹤了十幾人,剩下的大都辭職不干了,齊老爺并沒有阻止,不過每個人都領(lǐng)到了筆優(yōu)厚的遣散費。現(xiàn)在留下來的大都是老人。 “失蹤人的名單有么?”我詢問雅瓊,她把名單和照片給我。這些人大都家境貧寒,失蹤的人的家屬既然可以得到一大筆的賠償自然也沒有鬧事的,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其實暗想下,那些在城市里打工的人們辛苦工作數(shù)年有的還弄得一身的傷甚至付出性命都得不到一分錢的工資,向上告狀無門,向下索討被拒,相比來說,齊家到顯得頗為慷慨仁慈了。 居然全是年輕人,而且大都是女性。 “你說現(xiàn)在莊園里面除你之外大部分是老人了?”我問雅瓊,她想了想,點頭同意。 雅瓊告訴我,人棺是由一個年輕人押運過來的,當時齊老爺很驚訝,如此重要的東西居然是一個人長途跋涉運來。年輕人和齊老爺進了房間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齊老爺?shù)纳袂榫妥兞?,著急地要打開人棺,然后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年輕人?”我問道。雅瓊抬頭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 “是的,一個滿頭銀發(fā)相貌清秀的年輕人,穿這白色的西裝戴著副茶色眼鏡,說老實話很惹眼,所以我對他印象比較深刻。不過總覺得他有點陰暗,而且他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沒有瞳孔?!毖怒傂÷暬卮鹬?/br> “黎正?”我聽到這里忍不住喊道。紀顏點頭道:“當時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但又不敢肯定,畢竟我只是聽了雅瓊的描述罷了,所以我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結(jié)果后來證明了,我的考慮是正確的。”紀顏繼續(xù)說著。 我繼續(xù)詢問那銀發(fā)年輕人的下落,雅瓊為難地說他送來人棺后就走了。也不知道下落。 既然無法找到那人,我決定還是從人棺中的女尸下手。找到必要的工具和得到齊老爺?shù)氖卓虾箝_始仔細的檢查女尸。 剝落那層人棺實在不是個好活,首先皮膚邊緣剩下的脂肪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衣物上,稍微一用力,那衣服就會被扯碎,我小心地用暖氣烘烤后慢慢脫下。 當脫落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了外面作為人棺的男子胸部有個奇怪的圖騰紋身。 是狼頭。 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半個狼頭,開始的時候被翻到里面去了,所以我沒注意,現(xiàn)在,我知道里面躺著的人是誰了。 但這猜測是在太不可思議了,不,簡直可以說是荒唐。一個如此有名的人,怎么會以這種方式下葬,而且她的尸體還沒有腐爛,她的墓室應(yīng)該非常奢華,怎么木棺里什么也沒有,就算盜墓人所為,但尸體經(jīng)過空氣這么久沒有一點異樣。 我沒有把人棺完全剝離,只是把上半部分移開了,在女尸的后頸處,還插著六跟銀針。 如果和我想法一樣,那么銀針,以及棺材特殊的夾層防腐設(shè)計都可以解釋了。問題是齊家人為什么如此看重這個棺材。 “知道了些什么?”雅瓊看見我走了出來,關(guān)切地問。我擺擺手,因為暫時不想嚇著她。她則失望的低下頭。 “我的高祖父和祖父雖然富可敵國,但卻多年病魔纏身,他們常常說是倒賣古物觸怒了神靈,所以一直在尋找可以躲避詛咒的辦法,但最后都在痛苦中死去,齊家人的人丁并不興旺,我父親是獨子,而我又是他唯一的后代,所以父親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平安的成長下去??墒撬F(xiàn)在卻臥床不起,但我只能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晚飯用過后,我和雅瓊在花園聊天,自然談到了她的家事,說到傷心的地方,她居然落淚了。那天正好是年二九,但齊家一點過節(jié)的氛圍都沒有。雅瓊央求我陪她一起過春節(jié),所以我索性沒有回來。 也是奇怪,似乎自從我來了之后,這里熱鬧了許多也平靜了許多,當然,廚房的人也會來報告說經(jīng)常會丟失少許食物,可能是餓極的野貓吧。不過我每隔幾個小時都會去觀察人棺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異樣。 這些天一直都沒機會拜見齊老爺。終于,年三十的晚上,他說身體好點了,我可以和他見面。 齊老爺?shù)姆块g幾乎我和我家一般大小了,從門處走到他床邊竟然有十幾米遠,地面上鋪設(shè)的時高級波斯地毯,走上去一點聲音也沒有,這也是他要求的,據(jù)說得病后齊老爺十分懼怕腳步聲。 “坐吧?!甭曇袈燥@疲憊,但還是透著幾分長者的尊威,他畢竟是我的長輩,并且曾經(jīng)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雖然在病中卻仍然不自覺地保持著原有的威嚴。 我弓背行了個禮,坐在他的床頭。 “算起來,我和你父親已經(jīng)十五年未見了,可惜他卻比我早一步駕鶴西行,不過他又你這樣一個兒子,也算含笑九泉了?!饼R老爺用手肘撐住身體,仿佛隨時都回滑下去一般。我謙虛地說了幾句托詞,他則笑了笑。 “雅瓊也很不錯啊,很孝順您。”我談到了他女兒,但他卻面露不快。 “女兒終究是女兒,齊家偌大的家業(yè)遲早落在外人手里,要是我能永遠保持年輕時的體魄多好,有沒有兒子自然無所謂了?!饼R老爺?shù)脑捵屛倚囊缓?,原來雅瓊在他心里竟然是這樣一個地位。 “對了,這個人棺,相比大有來托,小侄從棺內(nèi)女尸的狀態(tài)推測她可能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皇后?!蔽野言挸兜秸}上,齊老爺雙眼無神的看著我。 “說下去?!?/br> “遼國醫(yī)術(shù)非常發(fā)達,尤其表現(xiàn)在針灸和防腐術(shù),另外人棺的胸前的浪頭圖案也是遼人特有吧,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女尸右手手腕。遼太祖死后,從阿保機死到新君主選出,這段時間按照游牧民族的傳統(tǒng)習慣,要由皇后主持政務(wù),就是述律后管事,繼承人也要由皇后主持召開大會選舉產(chǎn)生。所以,阿保機死后,皇后的權(quán)力就更大了,她的意見往往會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述律后聽政,暫時還掌握軍政大權(quán)。然而,這時的述律后是想永久掌握大權(quán)。于是,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她把阿保機安葬之后,主持了契丹貴族參加的推薦繼承人的大會,廢掉當初阿保機所立長子耶律倍的太子位,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了耶律德光繼位。述律后為自己掌握實權(quán)打下了基礎(chǔ)。 接著,就是排除異己。 這位皇后干了一件極漂亮的事,逼得再嗜血的男子都低下了頭,由衷地臣服:狠,算你狠。當時有兆思溫等元勛重臣不服管制,為了穩(wěn)定朝局,她以“親近臣子應(yīng)追隨侍奉太祖”為由,要沿襲老土的少數(shù)民族舊例,命令他們?yōu)樘姘⒈C殉葬,以此清除政敵。兆思溫反駁她:“親近之人莫過于太后,太后為何不以身殉?”只見她臉色漠然,揮起金刀,砍下自己的右手,放在太祖棺內(nèi),說道:“兒女幼小不可離母,暫不能相從于地下,以手代之?!闭姿紲氐热藳]有辦法,只得全部為太祖殉葬,從而使遼國皇統(tǒng)得以順利傳繼。,此后蕭太后也得到各‘斷腕皇后’的外號?!蔽姨蕴圆唤^地說著,一邊注意齊老爺?shù)姆磻?yīng)。不過他只是低著幾乎謝頂?shù)念^顱,半天沒有說話。 “其實從隨葬的物品和衣著服飾上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蕭太后了。不過關(guān)于她以人棺下葬到從來沒有聽說過?!苯K于,他開口了,我仔細地在一旁傾聽。 “人棺的出處在于遼國古老的傳說。只要通過繁雜的篩選,將適合的一個人除內(nèi)臟骨骼肌rou全部挖去,以皮籠于身外,被埋入人棺的人,不僅可以保持住死前的模樣,rou身不爛,而且據(jù)說,如果活人用人棺,還有更奇特的作用?!闭f到這里,齊老爺忽然精神抖擻起來,兩只眼睛泛著攫取的光盯著我。我趕緊起身,說不打擾您休息了,然后從房間退了出來。 看來,齊老爺是完全知道人棺的來歷和作用了。但莊園里失蹤的人去了哪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雖然是過年,但這諾大的地方去空空蕩蕩,死氣沉沉,甚至連一點紅色都看不到。天空壓下來的黑云仿佛隨時都會摧毀這里。 回到臥室后,在書桌上居然出現(xiàn)了張紙條,上面的筆跡很漂亮,但絕對不是雅瓊的字。 “來中央噴泉,七點整?!睕]有任何落款。我抬手看了看表,六點半了,現(xiàn)在動身去正好合適。 臨走時,雅瓊告訴我,父親又把自己關(guān)在了臥室,并叮囑任何人不準進入,她趴在門邊聽了下,似乎在和什么人談話。我沒有功夫去了,必須先知道紙條的來歷。 既然在噴泉,哪里非常寬闊,想暗算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六點五十,從臥室步行來的確要花點時間,我沒有告訴雅瓊紙條的事,只推說想出外走走,而她則叮囑說快點回來吃晚飯。 但是,我沒想到,見到的卻是一個孩子?!奔o顏把頭轉(zhuǎn)過去,看了看房間,我用手指了指哪里,他點了點頭。 “我自然要問他是誰,但那孩子一言不發(fā),只是把手插在口袋里,背過身搖了搖手,示意我跟他過去。這樣的孩子還真是少見。 對于他對莊園的熟悉大大超過我的想象,宛如漫步在自家后花園一樣,我們很快來到了齊老爺居住的那棟樓的后面,小孩走了過去,居然不知道在哪里摸了一下,墻壁上多出了門一樣大小的窟窿。下面是深入地下室的樓梯。 “走吧,你需要的答案和我需要的東西都在下面?!蹦呛⒆咏K于說話了,根本沒有充滿稚氣的聲音,與他可愛的臉龐完全不符合。我跟著他,走進了地下室。 隧道很暗,我一直往前摸索著,但那孩子的腳步聲卻非常有規(guī)律,可見他根本不為黑暗而影響他的行路。 前面忽然飄來了很濃的血腥味。在不大的空間里那味道充斥著這里,即使我使勁閉著鼻子,但氣味卻透過我的毛孔穿了進來。 啪。 房間突然亮了起來,我的眼睛暫時還無法適應(yīng),原來那孩子點燃了一根火把,接著是另外的幾根。 我看到了一具尸體。是位年輕的女性。但這里只有一具尸體,沒有看見失蹤的其他人。 “他把所有失蹤的人帶到這里,進行嚴格的檢查,所有的女員工都是那位齊老爺親自挑選的,最初的事生辰,然后是血型,身體健康程度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指標。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選出適合做人棺的人選?!蹦呛⒆右徊讲降卦诜块g里游走。 我驚訝他怎么知道的如此詳細,那孩子笑笑。 “我是跟著你來到這里的,在車子??吭谀慵议T口的時候,我上了車廂。在鎖扣出放一塊口香糖,自然可以輕易的打開下車了。不過來的匆忙,只好從廚房拿了點吃的。 原來那餓極了的野貓是他啊。 “你到底是誰?”我能確定他不是孩子,最起碼,他不是普通的小孩。 “等我拿到屬于我的東西,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彼^都不回的說著。 我看了看躺在桌子上的女尸,除了手腕處的傷痕暫時沒有別的了,據(jù)我的判斷,她是被放光了全身的血而死。 “原來你們在這里啊?!北澈髠鱽韨€聲音,不是齊老爺?shù)?。我一回頭,果然。 銀色的頭發(fā),白色的西裝,而且如雅瓊所說,這人的眼睛,真的沒有瞳孔,灰黑色的一片。最主要的,是肩膀上停著的那只我在熟悉不過的東西,長而肥胖的身體,金色的皮膚。 控尸蟲。 那孩子也走了過來,冷眼看了看,并沒說話。 跟在后面的事齊老爺,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一點也不像有病的人,他還摟著一個人,我仔細一看,居然是雅瓊。 “那時你女兒,難道你想拿她做人棺?”孩子的話讓我嚇了一跳。 齊老爺愣了下,隨即低著頭不說話,眼神著地,看來是真的了。 “怕什么,你不是一直擔心自己死后沒兒子繼承么,如果你能一輩子不老不死,還要后代做什么,到時候你要多少女兒兒子都可以啊?!蹦倾y發(fā)的男人戲虐的調(diào)侃著齊老爺,順便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閃爍著昏黃火光的密室里,我們五人對峙著。 “算了,紀顏,我看還是收拾掉你吧,本來想和你多玩玩,雖然沒有你的力量事情會麻煩點,但我始終認為多存在一天的你始終是禍害?!便y發(fā)的男人揮了揮手,肩膀上的控尸蟲碎裂了,變成無數(shù)的小蟲子,往地下鉆去,一下就消失了。 我的腳感覺到地面在振動。一直黑色的手從下面插了出來,抓住了我的腳踝。 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同來的孩子也被緊緊抓住了。 “忘記說了,這個莊園的下面原本是萬人冢,控尸蟲到是有用武之地了。”銀發(fā)男人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對正在發(fā)呆的齊老爺說。 “碎片的力量支持不了多久,你要完全治好你的病,就趕快制作人棺吧?!饼R老爺木然的點點頭,把昏過去的雅瓊放在了臺子上。 可是我根本無法動彈,地面鉆出來的死尸越來越多,我和那孩子被黑乎乎的死尸們圍了起來,它們緊緊掐住我的脖子和身體,我只能從縫隙中看到齊老爺從旁邊拿起了一把刀。 我眼睜睜地看著齊老爺顫抖著拿著手術(shù)刀伸向了白皙的脖子。 但那刀沒有割下去。 一陣耀眼的光從尸堆中透了出來,所有的尸體被彈開了。 竟然被什么東西打飛了。忽然感到一陣輕松,原來尸體們散架一樣全部摔在了地面上。更奇怪的是,原本散開的控尸蟲再次集合在一起,不過這次不是停靠在銀發(fā)男人的肩膀上,而是停在那孩子身邊,那孩子挺直地站立在尸體中間,頭上的帽子也掉了,露出一頭非常漂亮的頭發(fā),居然也是銀色的。 銀發(fā)的男人詫異的從地面上拾起一枚釘子,正是這枚釘子打落了手術(shù)刀,而且那孩子的手上的釘子正對著齊老爺兩人。 同來的孩子一臉不屑的用掉落在地上的手術(shù)刀在手心里劃開一條口子,然后蓋在乖乖躺在身邊的控尸蟲的頭上。 “控尸蟲只有一個主人,雖然當你提供尸體給它會暫時讓它服從你,可真正的主人出現(xiàn)的時候,它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來。”孩子一邊說,一邊拿開手,我看到控尸蟲的頭部出現(xiàn)了個“正”字。 我知道他是誰了。不過卻依舊無法相信啊。 銀發(fā)的男人笑了笑。 “原來你也在,沒想到居然能同時遇見紀黎兩家的傳人?!彼戳丝磁赃呎陬澏兜凝R老爺,冷笑道:“算了,以現(xiàn)在的我還沒傻到同時和你們兩人為敵,反正碎片已經(jīng)凈化的差不多了?!彼芽诖锏氖痔统鰜?,居然是個黑色的小盒子。 銀發(fā)的男人把盒子打開,對準齊老爺,但見齊老爺?shù)淖彀鸵粡?,一塊薄而散著黑霧的一寸長寬的東西飛了出來,進入了盒子,而齊老爺仿佛被抽掉了靈魂一樣,癱倒在地。 “雖然上次那塊碎片每收回來,不過也無所謂。以后再見吧。”他將盒子放回。 cao縱控尸蟲的孩子把手中的釘子射了出去。銀發(fā)的男人的身體如同被水沖刷得墨跡一樣,漸漸散開,變得透明,當最后一點身體消散的時候,他的聲音還在密室里回蕩。 “下次,記得一定要在一起,省得我去找你們?!?/br> 在密室的暗道里,我們找到了失蹤的那些人,不過很可惜,她們似乎都失去了記憶,而且都大量失血。齊老爺很快蘇醒過來,但很虛弱,后來醫(yī)生診斷出他得了重病,并驚訝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未曾進食了,卻還能活到現(xiàn)在。可能他是靠吸食大量的人血得以存活吧。 我們沒有查出手術(shù)臺死去的那位姑娘的身份,只好將她厚葬,然后根據(jù)檔案把所有人送回家。事情看上去是結(jié)束了,不過我還是想起了那個人棺。 當我再次回到人棺前,發(fā)現(xiàn)蕭太后的尸體已經(jīng)迅速腐爛干癟了,很奇怪為什么那時候尸體會出現(xiàn)回復(fù)以前時間的情況。 人棺或許的確有防腐的作用,遼國在時間存在時間不長,加上屬于少數(shù)民族建立的國家,但從遺留下來的殘存文獻上得出,遼人的醫(yī)術(shù)達到了很傳奇的地步,或許,活人使用人棺說不定真能可以長生不老。不過至于人棺如何選擇合適的對象,恐怕就鮮為人知了。 告別了雅瓊,我便和黎正回來了。”紀顏終于說完了。而我則糊涂了。 “你是說那個孩子,就是黎正?”我問道,紀顏還未回答,里面的房門卻開了。那孩子,不,應(yīng)該說黎正走了出來。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難怪我覺得他和大人一樣。 黎正跳上沙發(fā),雙手插在上衣口袋里。 “我餓了,去吃東西吧?!奔o顏點點頭,站起身來,轉(zhuǎn)頭對我說:“一起去吧,你應(yīng)該也沒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