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防身
“綺瞳,這是什么?”見林綺瞳從車后廂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抱到了副駕,傅意澤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好奇地問。 “想知道?”林綺瞳微微一笑,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把小巧的左輪,銀色的外殼,玫紅色的槍托,一看就是專為女士設計的防身手槍。 “你要帶這個去?”傅意澤大吃一驚。雖然在米國有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沒想到斯斯文文的林綺瞳竟然也會這么‘彪悍’。 “對呀,以防萬一嘛。”林綺瞳拿起手槍,將它收進了大衣的口袋里,合上拉鏈?!澳阒安皇墙ㄗh我配保鏢嗎?可是我不喜歡身邊隨時有人跟著我限制我的自由,所以,有這個,足夠了。” 從決定繼續(xù)調查和深挖一系列黑幕開始,她就已經著手在準備一些防身的工具放在身邊,只是對于是不是該貼身佩槍,她始終還心存猶豫。直到前不久碰上了楊家事件的重要關系人向景池,看上去那么無害那么纖弱的一個少年,只因為誤會了她的意圖竟然也會毫無預兆地襲擊她,由此可見她真的不能再心存僥幸了。這把自保用的手槍,她必須下定決心把它拿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傅意澤張了張嘴,看上去非常想說些什么。 大概是傅意澤欲言又止得太明顯,林綺瞳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并沒有打算濫用槍支,只是放在身上防身而已,子彈全是是防暴彈而不是實彈,不打要害的話通常不會致命?!?/br> 傅意澤臉色稍霽,但還是忍不住勸了她一句:“如果到了要拔槍的關頭,說明情形已經非常危險了,你用橡膠子彈萬一不能在第一時間使對方徹底喪失行動力,不是依舊沒辦法達到自保的效果嗎?” “你覺得我的槍法不好?”林綺瞳有點不高興。 “與槍法無關,我只是覺得像槍械這樣的武器還是由更專業(yè)的人士來使用比較好。如果你真的覺得自身的安全需要靠隨身佩槍來保障,我還是那句建議,聘請保鏢吧。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背景,身邊有專人保護并不奇怪。至于‘被限制自由’的問題,只要不是那種全天候的貼身保鏢,其他還有很多選擇不是嗎?比如武裝司機就很適合你,他們有佩槍、受過特訓、很清楚怎樣最大限度地在不影響雇主隱私的前提下保障雇主的出行安全、還能幫你開車。我見你似乎自己開車的時候很容易疲勞,所以真的可以考慮一下這種司機。”傅意澤說。 “繼私人醫(yī)生之后,你又開始向我推銷私人保鏢了?”林綺瞳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那是因為你情況特殊,太不讓人省心了,所以只能動用這種‘一對一’的模式?!备狄鉂梢埠軣o奈。 雖然林綺瞳不愿多談,可自從在國內的時候她出手打擊報復楊家,局勢就已經開始走向復雜。林綺瞳沒有直接向俞家呈情求俞成雄出來主持公道,反而把證人偷偷移送米國藏了起來,這說明她后續(xù)一定還有動作。而前幾天遭遇的那個襲擊人之后逃跑的脫衣舞小哥,他想要報警卻又被她阻止,這件事情也讓傅意澤十分耿耿于懷。加上現(xiàn)在,林綺瞳又準備去招惹馮玉峰…… “你想幫朋友出頭是好意,但是馮玉峰他是軍委謝家的人。而謝家……也許你不了解,他們在軍部一手遮天、勢力龐大……這里面的水非常深,我真的不希望你被牽扯進去惹上麻煩。”傅意澤看著林綺瞳的表情帶著滿滿的擔憂。 “我明白的,謝謝你?!绷志_瞳垂下眸子,“但是有些事情,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不是她頭腦發(fā)熱渴望去做什么正義的使者,而是隨著她挖掘到的線索越來越多,這些看似凌亂實際卻千絲萬縷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內幕,越來越讓她去合理懷疑,很多年前她百思不得其解、卻被身邊無數(shù)人篤定的某件‘事實’,真的只是‘意外’和‘巧合’嗎?……一個可怕的猜測逐漸冒出頭來,她,必須要去追查真相! “不方便告訴我嗎?”如果林綺瞳已經做了選擇,那么傅意澤希望自己多少能夠幫助她一些。 可是林綺瞳卻婉拒道:“暫時不方便,抱歉?!?/br> “沒關系,你想傾訴的時候,我隨時愿意聆聽?!备狄鉂捎行┦?,可他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敞開心扉。 汽車駛向目的地。期間兩人繼續(xù)討論了很多關于保鏢的問題,最后林綺瞳終于被勸說得有點動心。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見傅意澤對什么類別的保鏢負責哪方面的任務如數(shù)家珍,甚至連他們具體的裝備也知之甚詳,林綺瞳不免有些好奇。 “我有個好朋友在特種部隊服役過,他的很多同事和同學在轉業(yè)或者退役后都會受到一些國際知名的保全公司的邀請,然后有一部分就成了其中非常頂尖的私人保鏢,為各國的政要和富豪們服務。他對我說過不少細節(jié)?!闭f到好友,傅意澤露出了非常懷念和溫暖的笑意,“葉效庭,也許你聽說過他?他的爺爺是陸軍司令葉克聞上將?!?/br> “葉司令我知道,但是你朋友我沒什么印象。”林綺瞳搖搖頭。 “以后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他目前正在南蘇丹維和?!备狄鉂烧f。 最后兩人商定,回到紐約之后找個時間,傅意澤陪林綺瞳去雇傭一位合適的女性司機兼保鏢。 在林綺瞳和傅意澤趕往安佳寧所在酒店的同時,馮玉峰也沒閑著。 取出安佳寧體內的無線攝像機之后,馮玉峰果然說做就要做,準備將外科彎針穿上羊腸線,然后真的去縫合她的私處。 “我不要!你這個瘋子!”看著那泛著寒光、尾部掛著蜈蚣一樣扭曲線條的利器,安佳寧忍無可忍,‘啪’的一巴掌打掉了逐漸逼近她的大手中握住的針線。 “你敢打我?”一時不察被安佳寧打得手背發(fā)疼,馮玉峰非常生氣,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甩到她的臉上。 “你有??!變態(tài)!”安佳寧捂著臉,對馮玉峰怒目相視,她已經受夠了! “你再說一次?”馮玉峰冷笑著,把指節(jié)按得‘咔咔’發(fā)響。他不喜歡直接動手打女人,但是如果對方執(zhí)意作死,他也不介意破例一次。 “我說你變態(tài)!變態(tài)!變態(tài)!”安佳寧豁出去了。幾個小時的非人折磨,她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很好?!瘪T玉峰臉上爬過一抹猙獰,“你覺得現(xiàn)有林綺瞳幫你撐腰,所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非常好!”他走到床前,用力揪著安佳寧的頭發(fā)把她拖到地上,然后,抬腳,狠狠踹了過去。 “馮玉峰!”眼看那用盡全力的一腳馬上就要踢中安佳寧的小腹,趙少哲撲了過去,抱住了暴怒中的男人的腰,把他的力道卸掉。 “冷靜點!你非要鬧出人命來是不是?”趙少哲覺得馮玉峰真是瘋過頭了。 “這種賤人,弄死她誰敢把把我怎么樣?”馮玉峰被趙少哲死死拉著,而他的目光卻瞪著安佳寧,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趙少哲只能又勸:“這里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地盤,再鬧下去驚動了警察,你還想不想在新年之前趕回國跟大哥交差?” “……”不得不說趙少哲點出了問題的關鍵,馮玉峰咬了咬牙,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很多次,終于還是把這口惡氣給忍了下來。 安佳寧趴在地上痛哭。 “綺瞳……綺瞳……綺瞳……”她哽咽著,上氣不接下氣,嘴里不斷喃喃低呼著林綺瞳的名字,像受了委屈之后哭著找mama的孩子。 趙少哲看得胸口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撞。他很想上去抱抱那個哭得無助的女人,但是他不能。 ‘嗡……嗡……嗡……’天籟般的手機震動聲音如神跡顯現(xiàn),預示著安佳寧的噩夢即將結束。她倏地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摸索狂奔了過去。 “綺瞳——”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多說,手機就立刻被馮玉峰奪去。 “想走?沒那么容易!”他掐斷電話,拔掉電池,然后隨手一丟,“這次就算你能找到林綺瞳幫忙,但下一次呢?她愿意救你多少次?難道還能幫你一輩子?” 托起安佳寧的下巴,馮玉峰覺得這一刻她誠惶誠恐守護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生怕唯一的希望會被自己斬斷的驚恐模樣,實在太打動人心了。世界上還有什么景致能勝過眼前這戰(zhàn)戰(zhàn)兢兢、恐懼至極的女人所描繪的美麗畫卷呢? ‘這是一個絕妙的玩具。’所以在徹底厭倦之前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少哲,把她綁住?!瘪T玉峰掏出自己的手機,“我要給她多留下一點‘紀念’?!彼X得自己再度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