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十月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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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顫抖的很是厲害,但畢竟還是將木頭握住了,右手輕輕的從什么地方拿出來一塊小小的刀子。 那刀子看上去很鋒利,而劉泓呢,對眼前的刀光劍影似乎逐漸就疏略了,現(xiàn)在的劉泓,成了一個藝術(shù)家,一個將自己全部的熱情人賽在木頭上的人,他的手輕輕的落在木頭上,對木頭進行一定程度的雕琢。 就那樣,輕輕的,一刀一刀的落在木頭上,順著木頭的紋理去雕鐫,雕刻的那樣緩慢,時而,經(jīng)嘴唇湊近自己雕鐫的形象,吹一口,見碎裂的木頭粉末吹走。 總之,劉泓的動作看起來很慢,整個人對節(jié)奏的把握也很清明一般,他就那樣全神貫注的做自己的雕像,完全不理睬究竟棧里發(fā)生了什么。 旁邊的碧玉卻也在看劉泓,碧玉知道,這是劉泓雕刻的薛落雁,劉泓的每一刀都落的非常之緩慢。 碧玉也知道,這是將來見了薛落雁后,送給薛落雁的禮物,當(dāng)然了,碧玉更知道,現(xiàn)下的劉泓,雕鐫東西,僅僅是為了鍛煉手指頭的靈活度與靈敏度。 之前的劉泓,連握著筷子都很費力呢,但是現(xiàn)在呢,卻能否雕鐫東西了,他是殘廢人,他也很同情殘廢人。 甚至于,在朝廷里,劉泓讓劉澈拿出來一部分救贖殘廢人的錢,這些凡此種種可都是用來救贖殘廢人的,但是劉泓自己,卻沒有將自己當(dāng)做真正的殘廢。 他在不停的訓(xùn)練自己的手掌與手指,明明,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殘廢,但是劉泓不情愿就這樣心甘情愿的做殘廢,他要見到薛落雁的時間里,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區(qū)別,這樣才對得起薛落雁。 之前的劉泓,也不是沒有想過去自殺,但是,二十多歲,對劉泓來說,依舊還是花樣年華啊,卻為什么就要想不開呢?生命原本應(yīng)該是生生不息的啊。 劉泓思及此,面上浮現(xiàn)了一抹滿意的笑靨,但是也就在劉泓走神的這么一剎那之間,悲劇發(fā)生了,劉泓手中的刻刀一下子就落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不怎么疼,但是卻鮮血噴涌出來。 對這一幕,后面的碧玉似乎已經(jīng)全然都見識了,立即將手絹拿出來包裹劉泓受傷的時手指,劉泓微微嘆口氣——“哎,畢竟還需要繼續(xù)磨練?!?/br> “皇上,您已經(jīng)很厲害了,很多事情呢是欲速則不達的,您莫要擔(dān)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碧玉循循善誘的說,劉泓點了點頭,空洞的眼睛顯得好像湖泊一樣寧靜。 “皇上,您真的不要著急啊?!北逃褫p輕摁著劉泓的傷口,劉泓點了點頭,卻一言不發(fā),兩人都沉默了,過了很久很久。劉泓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棧里,忽而就起火了。 “哎呦!”老板娘看到這里,這還了得啊,原本是想要讓旁邊的小伙計過去滅火的,但棧里還在打斗呢,再說了,現(xiàn)下火焰是從個內(nèi)中燃燒起來的,在外面,他們能怎么樣呢。 “掌柜的,這……這怎么辦?。俊比藗冊谕饷娑迥_,干著急,都將焦慮的目光落在掌柜的面上,那掌柜的顯然也是恐懼到了,除了連連嘆息,面色蒼白,再也沒有其余的什么表現(xiàn)。 “這……我……我哪里知道究竟怎么辦啊?” “找劉泓?!蹦抢习迥锪⒓吹絼磉吶チ耍巴鯛?,王爺啊,您看看您看看啊,您帶著人過來捉拿什么人,您捉拿人您就捉拿人吧,您卻讓人將我們的棧給點燃做什么呢?” “我們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啊,您這樣做,等同于是葬送了我們,還請您手下留情,莫要讓人繼續(xù)這樣了呢。” “碧玉,與賬房先生去算,究竟給這老板娘多少錢,才能重現(xiàn)建造起來同福棧?”劉泓早已經(jīng)看出來老板娘的意思,索性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那老板娘立即破涕為笑了“就知道您是爽快人?!倍⒅逃窨戳丝?,又道:“碧玉姑娘,好碧玉姑娘,現(xiàn)如今,我們可到旁邊去算賬吧?!?/br> “嗯?!北逃耧@然不情不愿的。 這老板娘好不容易逮住了這樣的機會,哪里有不去獅子大開口的,原本兩千兩銀子也就搞定了,但是這老板娘卻非要三千兩銀子,碧玉與之消磨了很久,才算出來兩千五百兩的模樣。 伙計們與掌柜的都目瞪口呆,因為老板娘這獅子大開口的模樣,實在是很讓人驚悚。 畢竟,對方可是朝廷人啊,但是老板娘的意思卻與他們是相反的,正因為對方是朝廷里的人,才更好訛,因為朝廷里的人,是非常非常有錢的。 那火,自然不可能是長纓衛(wèi)點燃的,而是玄甲衛(wèi)點起來的玄甲衛(wèi)很是兇殘,將烈焰點起來,難道是同歸于盡的念頭嗎?火焰點起來的時間,其實也是劉泓一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指頭給割破的時間。 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能言說的關(guān)聯(lián)一般,火焰燃燒起來,跟著眾人看到樓臨霽從火焰中出來了,劉泓看到離樓臨霽,精神一陣。 就好像獵人看到了斑羚一般,真好,真好啊,畢竟還是等到他自投羅網(wǎng)了,長纓衛(wèi)不可排除的,也都是好大喜功之人,他們知道,只要他們將這樓臨霽給拿下不僅僅是能加官進祿,還能光宗耀祖呢。 畢竟,這樓臨霽可是朝廷天字號的敵人呢,眾人都比較激動,因看到樓臨霽而感覺激動,其實,在外面,他們也部署了一大群的弓箭手。 弓箭手手中的黑漆弩,向來是彈無虛發(fā)的,只需要劉泓一聲令下,事情可就妥當(dāng)了,但是,劉泓是如此的平靜,完全沒有下令的意思。 “抓起來,活口?!眲鼉H僅是說了五個字罷了,眾人將匕首收起來,朝著樓臨霽去了,樓臨霽看到他們都來了,幾個兔起鳧舉,人過了庭院天井,就朝著外面拔足狂奔去了。 外面的長纓衛(wèi)看到樓臨霽來了,立即追趕,而樓臨霽顯然也是明白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哪里看起來黑洞洞的,就說明那里是完全沒有追兵,美哦有埋伏的。 索性,他就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去了,因看到這里,劉泓索性下令,讓更多的長纓衛(wèi)追趕去了。 “碧玉那邊的賬目已經(jīng)核算明白了?”劉泓盯著碧玉的背影問,碧玉立即回頭,“是,是,已經(jīng)核算的明白清楚了?!?/br> “好,讓人去理賠就好,這邊,我們做我們的事情,跟著他們?nèi)??!眲噶酥高h處的長纓衛(wèi),碧玉笑嘻嘻的點點頭,立即過來將劉泓推著到遠處去了,看到兩人離開了,眾人都長大了嘴巴。 “皇上,黑咕隆咚的,您確定他到前面去了嗎?”碧玉問,其實這一刻的劉泓,早已經(jīng)激動了,早已經(jīng)想要立即將樓臨霽給拿下了,因此上,聽碧玉這樣說,不怎么能耐煩。 “大家都看到了?!?/br> “哦?!北逃顸c點頭,腳下加快了速度,碧玉伺候劉泓這一段時間,更明白劉泓對樓臨霽的恨意,雖然,劉泓看上去始終是溫吞的,就可憐那恨意,看上去好像都是平靜的。 但是碧玉明白,看上去雖然是如此,但實際情況卻絕非如此,實際情況,比自己眼睛看到的還要復(fù)雜的多呢。 碧玉推著劉泓到前面去了。 今日,名帖出去了,而運氣好的很,那柔然的首領(lǐng)居然回了名帖,這是同意要裴臻帶著和親公主到旁邊去了,其實,現(xiàn)如今,那胭脂姑娘冒充的僅僅是一個郡主罷了。 中原人的郡主,是他們不知道的,而帝京的皇帝,龍中龍孫多了去了,什么皇子什么帝姬都是很多的,現(xiàn)下,即便是冒充的,被可汗等知道了,但這冒充的未必就一無是處。 畢竟,和親的事情是天朝主動提出來的啊這么一來,情況可就不同了,就這情況來看,是他們將橄欖枝丟給了他們。 是安樂在賞識他們,并且希望與他們形成友好往來的關(guān)系,裴臻帶著一群人到遠處去了。 “今日,到他們那邊去,您可知道怎么樣去做嗎?胭脂姑娘?”其實,裴臻是比較怕的,為什么呢?只因為胭脂姑娘畢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 畢竟,是個薛落雁有著差別的,要是這事情交給薛落雁去做,一定是很快就做成了,但是卻只能交給胭脂姑娘去做。 兩人都平靜了下來,那平靜里卻蘊藏了很多的刀光劍影。 “我自然是知道這一次來這里的目的,將軍放心好了,我們不遠千里過來的,究竟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什么,我都心知肚明,將軍莫要擔(dān)心。” “那就好,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裴臻不免為之動容。 “什么善解人意不善解人意的,這一切都是我選擇的罷了?!?/br> “郡主,將來您就要在這里扎根了啊,您可莫要思念我們中原。”裴臻一邊說,一邊一包換黃土拿出來,從馬車的車車窗里,送到了里面,女孩點點頭,輕輕的笑著將那泥巴給放好了。 “我和你們不同,我是很喜歡大草原與大沙漠的,但是我很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想要在帝京,過那種溫室里花朵的生活呢?難道在外面多走一走,就不好嗎?畢竟,帝京里的男兒與女子,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讀萬卷書,卻沒有一個是行萬里路的啊?!?/br> “姑娘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也沒有了?!迸嵴閺倪@女子的面上,能看出來這女子的志向。 “我只怕姑娘覺得委屈?!?/br>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在帝京我就是錦衣華服,在這里,我還是錦衣華服,丫頭跟著我可能要受罪,但是我是和親公主啊,我到這里,他們是不敢將我怎么樣的,在草原還比中原好多了呢?!?/br> “是,”裴臻點點頭,“這里乃是名副其實的一夫一妻制呢?!?/br> “那不是更好了,我現(xiàn)在是你們安樂的小郡主, 將來呢,我就是這草原的大妃了,真好,真好啊。”胭脂姑娘從來不感覺前途未卜,甚至于,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