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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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是過來看薛錦茵的,但在驀地看到薛錦茵的這么一剎那之間,卻給嚇到了,老實說,此刻的薛落雁,心頭萌生出一種恐懼,她幾乎有了逃離的沖動。 見過鬼嗎? 沒,也不可能見過,但這一刻,薛落雁看到的薛錦茵,卻還是好像鬼魂一般,薛錦茵從墻角緩慢的起身,一點一點的起身,薛落雁似乎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不,不。”薛落雁捂住嘴巴,慌忙拔掉了鎖子里面的鑰匙——“不,不,不?!彼杏X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那種恐懼,讓薛落雁要逃亡了。 “不,不?!彼l(fā)現(xiàn),自己的上下牙捉對兒廝殺,幸虧薛落雁的手快,一把將鑰匙拔掉了,薛錦茵的眼睛,是豆綠色的,大概在地牢里生活的時間長久,眼睛都會退化,或者進(jìn)化,從而變成這等奇怪的光芒。 關(guān)于重逢,薛落雁也曾設(shè)想過很多種場景,她想過,薛錦茵這般歹毒之人,如此作惡多端,到頭來一定會受到相對應(yīng)的懲罰,但是卻想不到,薛錦茵會在地牢中和自己相認(rèn)。 她后怕,幸虧剛剛沒有將薛錦茵放出來,薛落雁盯著薛錦茵看,發(fā)現(xiàn)薛錦茵衣衫襤褸,傻笑的那樣厲害。 “阿妹。” “你……誰???”薛錦茵的目光木訥的盯著薛落雁看,薛落雁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一下,“我是你的jiejie,我是……”薛落雁指了指自己,“我是薛落雁啊。” “薛落雁?”她盯著薛落雁看了很久很久,但卻好像什么都想不起來一般,訥訥道“薛落雁,薛落雁。”她緩慢的起身,動作和剛剛是不同的,她慢條斯理的模樣。 這么一起身,薛落雁才發(fā)現(xiàn),薛錦茵早已遍體鱗傷,這是讓薛落雁不可思議的,明明,這監(jiān)牢里只有薛錦茵一人,但是,她還是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薛落雁看著薛錦茵,不禁想到,難道果真是天道好循環(huán),報應(yīng)嗎?薛錦茵起身,手抓著闌干。 薛落雁看向薛錦茵的手,發(fā)現(xiàn),薛錦茵的手簡直骨瘦如柴,那哪里還是手啊,簡直好像一個爪子似的,她的手就那樣哆哆嗦嗦的,就那樣用力的抓著面前的闌干。 “薛落雁,你……你就是薛落雁?”不知道為什么,薛錦茵好像忽而想起來薛落雁似的。 “是,是,我是?!毖β溲氵B連點頭。 “放我出去,你救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毖﹀\茵哀懇的盯著薛落雁看,薛落雁將握著鑰匙的手 抽回來,這一刻,薛落雁比任何人都明白薛錦茵是個危險分子,是堅決不能放出來的。 “你在里面,比在外面好,阿妹,我會讓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你就在里面吧,你出來,外面有那樣多的斗爭,會發(fā)生那樣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你還是莫要出來了,好嗎?” 盡管這些話是比較殘忍,但薛落雁畢竟還是說了,盡管,薛落雁也未必想要看到meimei成這等模樣,但薛落雁卻只能接受這結(jié)果。 她出來?現(xiàn)如今的她,簡直好像惡魔一般,在外面,會發(fā)生什么,就是意料之外的了。 她之前難道沒有得罪人嗎?要是如此,外面的算計,是那樣的見縫插針,是那樣的無孔不入,不如就讓薛錦茵在監(jiān)牢里,這也是對薛錦茵的另一種保護(hù)啊。 薛錦茵頹然坐在地面上,苦笑,口水卻順嘴角流淌了出來,一時間,汪洋恣肆,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來,是個瘋瘋癲癲的人。 “薛落雁,薛落雁,薛落雁啊。” “小妹。”薛落雁蕩氣回腸的叫著薛錦茵,她知道,薛錦茵渴望自由,薛錦茵想要出來,但是有什么辦法呢?她是堅決不會讓薛錦茵出來的,薛錦茵受制于監(jiān)牢,未必就是懷情況。 薛落雁與薛錦茵的會面,到此為止,她不想要繼續(xù)了,現(xiàn)在,薛落雁認(rèn)為,自己唯一能為薛錦茵做的是什么?無外乎是出門去,讓劉澈特批,不要讓這里的人來欺負(fù)薛錦茵罷了。 除此之外,她還能為薛錦茵做什么呢?對,就這樣吧,不是他們緣分已盡,而是,她只能做這些了。 思及此,薛落雁起身,柔聲說道:“你在里面就好,我會設(shè)法讓人安排好你的飲食起居,你好點兒,我會提出來,讓你到外面去的,但都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生活不能自理,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周,我何以讓你出去呢?” “薛落雁,薛落雁?!倍鬃诘孛嫔系难﹀\茵,始終都含著一抹詭譎的笑,那笑,讓薛錦茵看上去恐怖極了,那笑,讓薛錦茵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一個恐懼而歹毒的靈魂。 “薛落雁,薛落雁,薛落雁,薛落雁?!焙孟瘢芟矚g這個名字。 “你喜歡叫,就叫吧。”薛落雁說,依依不舍的盯著小妹看,大概,只有這么一瞬間,才能感覺到小妹是一個柔和的人,才能感覺到,她的感情。 薛落雁跟著獄卒離開這里,一邊走,一邊和獄卒閑聊,薛落雁道:“阿妹之前不是這樣的,究竟遭遇了什么,這么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薛錦茵……哦,不,令妹……令妹在帝京恃寵而驕,生了王爺?shù)暮⒆雍?,怙惡不悛,簡直要無法無天了,后來,據(jù)說那小皇子夭折了,陸陸續(xù)續(xù)的令妹的情緒就崩潰了?!?/br> 那獄卒說。 自然是越過了他們欺負(fù)薛錦茵的故事,薛落雁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按理說,一個人坐牢,才是真正安全的。 畢竟,這是一個四面都呈銅墻鐵壁一般的存在,人在里面,是能自我保護(hù)的,也能避免外面對他的攻擊,但實際情況是,這一刻的薛錦茵,卻好像很惶恐,很驚懼一般。 難道,有什么人欺負(fù)了薛錦茵不成?一想到這里,薛落雁不免多看了那獄卒兩眼,那獄卒心虛而慚愧的低下了頭。 薛落雁看到這里,卻心知肚明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她畢竟還是王爺?shù)姆蛉四?,雖然,有了牢獄之災(zāi),但也畢竟高人一等你等豈能……”其實,薛落雁這句話是試探性的,也是非常圓滑的,情況妥當(dāng),薛落雁就會說“你等豈能這般肆無忌憚的欺侮小妹?” 而要情況欠妥,薛落雁立馬改口道“你等豈能不好好照料她?” 但是,那獄卒一下子就跪在了薛落雁面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娘娘神目如電,未卜先知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br> “快說,你們究竟對小妹做什么了?”薛落雁再接再厲問,她現(xiàn)在想起來的還是薛錦茵那破衣爛衫之下,遮蔽都遮蔽不住的傷口,那傷口是那樣的致密,顯然,小妹是讓人給欺負(fù)了。 只可惜,這里喊冤枉是最沒有可能得到解決的地方,小妹啊小妹。薛落雁的心奇痛。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等沒能照料好令妹,讓令妹受驚了,奴才等因令妹不聽話,大吵大鬧,就小懲大誡了一下,其余的事情,是什么都沒有做的,娘娘明察秋毫,奴才等,是不敢欺騙娘娘您的。” 這人說。 “起來吧?!毖β溲愕溃骸耙院蠖嗾樟闲∶靡话?,她也是命苦之人。” “奴才明白,就算娘娘不說,奴才也會好生照料令妹的?!边@人說,薛落雁看向這人,若有所思。 薛落雁從陰曹地府一般的地牢出來,只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外面,有宮人在等薛落雁呢,他們手中握著熏香爐,等薛落雁靠近,打頭的女子在薛落雁面前行禮。 “女官,我們?yōu)槟鷾?zhǔn)備了熏香爐,從那腌臜的地方出來,都要熏一熏的?!迸拥?。 薛落雁也明白,地牢是鮑魚之肆,是臭不可當(dāng)?shù)?,只是,自己進(jìn)入的時間長久,就不怎么能嗅到那臭味了,此際,她看到那女子湊近自己,柔柔的點點頭。 那女子,握著熏香爐,象征性的圍繞薛落雁走了一圈,將那熏香爐,湊近薛落雁的袖口與腋下,乃至于手掌與裙擺旁邊抖動了抖動,跟著那女子推開一小步。 “女官,現(xiàn)下去哪里呢?” “皇后呢,現(xiàn)下在忙嗎?” “最近娘娘懷孕了,朝政上的事情,是一概都不怎么理睬的,這長日無聊, 娘娘想也沒有什么事情,您要過去嗎?”女孩看向薛落雁,薛落雁凝神靜思片刻,點點頭。 是的,她是想要過去,過去和娘娘好生聊一聊。 那女孩明了薛落雁的意思,帶著薛落雁往前走,兩人很快進(jìn)入鳳儀宮果真如此,云縭沒有忙碌,不過在穿針引線繡花罷了。 那花兒是很美麗的,云縭的手又是那樣靈巧,薛落雁到這里,自然是要將面上那不怎么愉悅的表情稍微調(diào)整一下的,“你來了。”云縭輕輕的笑,那清澈的眼睛盯著薛落雁看。 “娘娘還在忙碌呢?” “不過胡亂刺繡罷了。”云縭說完,讓人給薛落雁賜座,奉茶,握著薛落雁的手,給旁邊的丫頭道;“你們權(quán)且退下,這里不需要那么伺候了。”她一邊說,一邊給他們揮揮手。 這群人走了干干凈凈。 薛落雁盯著云縭手中的刺繡去看,發(fā)現(xiàn),云縭的繡工的確不錯,這是一個小肚兜,那樣美麗,這讓薛落雁久違的記憶,回溯起來。 四年之前,似的,時間過的真快啊,不知不覺,四個年頭說過去就過去了,四年前,薛落雁也是在給自己的孩子做小肚兜的,她能感覺到孩子一天一天在長大,她知道,劉泓即便是對自己沒有什么情感。 但這孩子畢竟還是要出生了,薛落雁滿以為,自己距離做母親已經(jīng)一步之遙,但想不到的是,那后來發(fā)生的慘劇卻將薛落雁給打入陰曹地府。 孩子?不,不,這一輩子,薛落雁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可能做孩子的娘親了。 薛落雁看向云縭的肚子,云縭笑道:“你走了后,起初,他是很思念你的,對我們這一群人都視而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