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常和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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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如今,薛錦茵整個兒變了,不如將之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其實,老天爺給每個人的命運,安排的都是公平的,是合情合理的。 “薛錦茵?”薛錦茵問,疑惑的揚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良久,才嘟囔出這個名字。 “薛錦茵?” “是,是那是個耐人尋味的名字,就是你自己啊?!痹瓶r一面說,一面指了指薛錦茵,薛錦茵點點頭,但很快又是搖搖頭。 “薛落雁?”薛錦茵從齒縫中蹦出這么幾個字兒,她想起來薛落雁,似乎感覺自己和薛落雁有什么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但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連自己都不清楚。 “薛落雁是你的jiejie,是之前的皇后娘娘,是當(dāng)今的……女官,就是薛落雁,沒錯的 ?!痹瓶r溫和的解釋,將自己對待小公主的耐心都拿了出來。 “薛落雁,薛錦茵?” 薛錦茵喃呢道,重復(fù)了很多年,忽而站起身來,看向了外面衰敗的庭院,良久,云縭卻聽到薛錦茵在唱歌,那是一首旋律特別憂傷的歌曲,“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那歌曲,內(nèi)容很長,但是卻無窮無盡的悲傷,等薛錦茵唱過了后,云縭再次去看薛錦茵,卻發(fā)現(xiàn),薛錦茵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看到薛錦茵這縱橫的淚水,看到薛錦茵這汪洋恣肆的淚水,云縭卻滿以為薛錦茵將一切都想起來了。 “你……想起來了?!痹瓶r靠近薛錦茵,輕柔的拍一拍薛錦茵的肩膀,按理說,是應(yīng)該想起來了,然此時此刻的薛錦茵呢,卻一臉懵懂的模樣,其實,什么都想不起來。 “算了,你想起來好,你想不起來更好,要果真想不起來,其實也就不需要為難自己去想了,更好?!痹瓶r點點頭,看向薛錦茵,薛錦茵頷首。 “從今以后,你在這里生活就好,我們在一起……”云縭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薛錦茵?!跋嗷ブg有個照應(yīng),你莫要在帝京到處亂走,這帝京里,處處都是侍衛(wèi),侍衛(wèi)們看到你身份可疑,要是對你動手可就不好了?!?/br> “嗯?!毖﹀\茵終于聽進去了這么一句話。 “好了,有時候想不起來,卻比想起來還要好很多很多呢,快樂點兒?!痹瓶r拍一拍薛錦茵的肩膀,薛錦茵點點頭,諾諾連聲。 云縭看到薛錦茵這模樣心情逐漸也愉悅了不少,薛錦茵大概是怕,或者,是基 對云縭的信任,居然果真就不離開這里,好生的和云縭在一起,每天,掃灑庭除,倒也是自食其力。 三個女子,在這樣冰冷的地方生活,簡直就好像生活在荒郊野嶺一般,眼看,秋分就到了,每一年的這個季節(jié),薛落雁的心都是揪痛的。 薛落雁忍著去看小皇子的沖動, 但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失去了自己重要血脈的女子,卻是不能忍耐的。 這一天,是小皇子的忌日,薛落雁想,時間真的是太快了啊,六年前的今天,不正好是小皇子死亡的日子嗎? 一切已經(jīng)過去了,但薛落雁的心卻隱隱作痛,今日碧玉也知道薛落雁去做什么,心照不宣的將祭奠亡魂的東西準備好了。 “娘娘,皇城里是不好見明火的?!北逃裾f完,將值錢給了薛落雁,薛落雁點點頭,進入鳳儀宮,這鳳儀宮與鳳藻宮,距離很近很近。 之前,這里是多么熱鬧的地方啊,但現(xiàn)如今呢,薛落雁推開那衰朽的門,院落里,爭搶茱萸的青雀就嘎啦一聲飛了起來,這么一飛起來,院落里就岑寂了下來。 倒是將碧玉給嚇了一跳。 兩人到墓碑旁邊,兩塊墓碑,似乎有什么巧手擦拭過一般的, 干飯緊緊的,那墓碑旁邊,好放著一些石頭,這些鵝卵石,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從什么地方找過來的。 但這些石頭的大小與個頭兒,卻是獨一無二的,是一模一樣的,就好像是有人給放在這里的饅頭一樣。 其實薛落雁知道是誰來過了,倒是碧玉比較納悶。 “娘娘, 您看,這石頭幾多的好,卻好像饅頭一樣?!?/br> “嗯?!毖β溲泓c點頭。 “娘娘,您也不要難過了,已經(jīng)六年了,你怎么還想不開?。俊北逃裆锨皝?,輕輕的握著薛落雁的手。 “是啊,已經(jīng)六年了,按理說,的的確確是不應(yīng)該耿耿于懷的了。”薛落雁一邊說,一邊找一個位置坐下來,薛落雁坐著的,是之前的大榕樹,但現(xiàn)如今,那大榕樹已經(jīng)讓人給砍掉了。 薛落雁就一屁股坐在了大榕樹的樹墩上,盯著那墓碑在看。 “好了,這里陰深深的,我們?nèi)グ桑屑氃谶@里會生病?!北逃褚幻嬲f,一面拉住了薛落雁,薛落雁點點頭,但卻不肯離開,就那樣盯著遠處看,碧玉什么都沒有誰,只能悲傷的站在薛落雁的身邊。 “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毖β溲愕?。 “庫姆和大妃也沒有孩子,但他們不還是收養(yǎng)了一個,娘娘,奴婢也沒有孩子,但奴婢不還是活的開開心心的,有的事情呢,依照奴婢去看,實在是命中注定的,您也就按照命運的安排去走就好了。”碧玉少見的長篇大論。 “這些道理,我……”薛落雁摸一摸自己的心口,“我何嘗就真的不明白呢,但正因為這些個道理,我是全部都明白的,我的心卻也比任何時候都難過啊?!?/br> “娘娘,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br> “嗯。”薛落雁連連點頭。 在這里稍微逗留了會兒,碧玉攙扶薛落雁離開了,從這里出來,薛落雁的眼睛盯著那衰朽的木門看,看了許久許久,似乎要透過木門看向什么秘密一樣,但終于的,在碧玉的催促之下,薛落雁將目光收了回來。 “我將來,卻再也不要到這里來了?!毖β溲愕馈?/br> “娘娘這也是正能量的決定,奴婢看,您每一次來,都傷感一次,那是很不好的,那是自討苦吃,既然娘娘您不來這里了,奴婢卻也開心,為娘娘您開心。”碧玉喜笑顏開。 “碧玉,我應(yīng)該忘懷?!?/br> “娘娘終于開竅了?!北逃裥Φ谋葎倓傔€要絢爛,握著薛落雁的手,兩人從鳳儀宮出來了。 老遠的,就聞到了什么氣味,比較刺鼻,“這什么?”薛落雁問,碧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倒是看到眼前過去了一太監(jiān),這太監(jiān),行色匆匆的模樣,碧玉上前去,一把將這太監(jiān)的衣袖給拉住了。 “哦,是……是碧玉姑娘啊?!北逃袷茄β溲闵磉叺拇蠹t人,人們鮮少有不認識碧玉的,此刻,那太監(jiān)回頭,居然發(fā)現(xiàn)薛落雁也在,畢恭畢敬的給薛落雁行禮。 “娘娘也在呢,娘娘納福了?!?/br> “起來吧?!毖β溲阊诒?,“這是什么氣味啊,怎么怎樣難聞呢?” “回娘娘,這是……是太和殿那邊的氣味兒?!边@太監(jiān)打了一個噴嚏,難堪的看向薛落雁,薛落雁點點頭,本是不準備過去看看的,但嗅到這種不怎么好的氣味,怎么可能就不過去看看呢? “娘娘,我們也要過去嗎?”碧玉上前來,握住了薛落雁的手,問。 “自然是要去看看的?!甭溲泓c頭,這太監(jiān)卻不和薛落雁聊,似乎,隨便說什么話,是錯誤的一般。 薛落雁也知道,這太監(jiān)目前在工部尚書手下過活,說的太多了,或者是和自己走的太緊了,未必就是好事情。 落雁是何等樣的善解人意,立即對著太監(jiān)揮揮手,這太監(jiān)一溜煙就去了,等這太監(jiān)離開了,薛落雁才嘆口氣。 “皇上最近總是喜歡聽他們的話,殊不知,這些話,未必就是好話?!毖β溲愕?。 “吾皇也是糊涂了?!北逃竦馈?/br> 兩人到這太和殿,老遠就看到太和殿的廣場上,有很多人,此刻,人們都在忙碌,薛落雁和碧玉看到,地面上有一大推的竹木,有人在劈竹,地面上還有很多的苧麻以及膠水等東西。 這膠水都是從骨頭里提煉出來的, 叫做骨膠,至于這些東西全部都集合起來,就是一種非常刺鼻的氣味了,薛落雁走到這里,距離那太和殿還有不遠的位置,卻不準備到前面去了。 “娘娘。”碧玉嘆口氣。 “勞命傷財,大興土木,吾皇是要自取滅亡?!毖β溲銍@息,悲涼的很,劉澈啊劉澈,你如何不明白呢?祈福都是假的,一個帝王,在國計民生上,多做利國利民的好事情,多做大事情,將來的一切也就都好了。 實在是不需要這樣封建迷信的,然劉澈呢,卻偏聽偏信,非要做這么個通天浮屠出來。 落雁忍不住到前面去,這些太監(jiān)也都是認識薛落雁的,看到薛落雁開了,上前來,立即給薛落雁行禮,落雁點點頭,湊近了那通天浮屠去看。 “已經(jīng)做好了,這是輪廓嗎?”薛落雁其實不感興趣,但對買年前那龐然大物還是震驚到了。 “是,是,是輪廓。”欽天監(jiān)過來點點頭,拍一拍那東西給薛落雁介紹,薛落雁看下去,卻看到,那通天浮屠是用木頭做了心的,中央是沉香木,看起來很牢固的模樣。 圍繞著這沉香木,是一圈一圈柔韌性特別好的竹木,竹木圈出來造型,在竹木上貼上苧麻,然后,在一層一層的苧麻上涂抹骨膠,這骨膠涂抹好了后,再一次給一層苧麻。 苧麻的縫隙是比較大,因了這個,也就將骨膠的痕跡給處理的天衣無縫了,“如此一來,就顯得很輕盈,娘娘,然后,我們在外面描金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