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緣?!?】
“我們是雙生子?!?/br> “......”君北玨不知為何,只覺她的話似乎分外沉重,而他的表情也變得凝重。 江九霄也未再將幕籬放下,她一勾嘴角,從鼻息中嗤聲一笑,“王爺不信?” 自然,是信了。不然君北玨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這兩個相似又不全一樣的人要如何解釋,才算是正確,才算是真相。但若說他倆是雙生子,反倒解釋了不少其他他所驚奇的事情,比如,身為女子的她,為何如此出類拔萃,身懷傲視凌空的謀略,卻又不染紅塵留以初心不變,淡然出塵,就如將軍一樣。一文一武,倒也得了平衡。 這樣,似乎也可以解釋為何兩人的眼睛,都令他思緒萬千,牽腸掛肚。奇怪是,那人的眸子,是如寶石般璀璨奪目,讓人不自覺地被那眼睛迷住,但這二人的眼睛,卻是殷紅色的,如被尸山血海填滿的幽潭??伤麄儍扇粽f與那人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君北玨微微蹙緊眉頭,聲音如常,若非是江九霄掀起了白紗,不然她還真注意不到。 ——君北玨在疑惑什么? “自然不會,本王曾見過他,如今再得以見到你的模樣,便可以知道。你們兩,生的幾乎一般無二。” 江九霄笑了起來,其中意味不明,似是在回憶曾經(jīng)的歡愉卻又夾雜著些不可言說的,更深的情緒?!八芸蓯??!苯畔隹谥械乃?,卻非是君北玨想的他。 正當(dāng)君北玨疑惑這江九霄可愛在哪兒時,便又聽她道,“有時也很蠢?!?/br> 君北玨微挑眼皮子,心道,可愛?蠢?噗,這兩個詞,又如何能與那戰(zhàn)神相提并論?;蛘哒f,這兩字所形容的,是私下的他。 “本王很難將你說的,與本王所識的江九霄一并道出?!?/br> 江九霄只是揚(yáng)著嘴角,不置可否,心道,你又怎可能將這兩詞與她一道并論,子笙他,曾用她的名來接近她.....那時,她竟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覺這人極為親切...... 她又一次倒了酒,還未滿,那酒壺子中已經(jīng)沒有再多的酒了,她眉頭一緊,抬頭道,“王爺,可還有酒?” 君北玨見她面色還是那樣白皙,甚至要比之前更白,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愣是半點(diǎn)沒看出醉酒的模樣,倒更像是一碰就要倒下的病人。鬼使神差的,他道,“你還能喝么?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了?!?/br> “......”這句話忽然驚醒了江九霄,她還在外面,她還在與攝政王交談,她,還身懷使命。她怎能醉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順道又放下了幕籬,待得白紗落下,她道,“多謝王爺提醒?!?/br> 君北玨又看不見她的神色,她是個好戲子,演技精湛到讓人半點(diǎn)錯都揪不出來,她讓所有人入了戲,自己卻是局外人,可進(jìn)可退,皆由她決定,這樣的她,甚至要比馳騁疆場的他,更可怕。 江九霄不動聲色的,運(yùn)氣消化著腹中酒精,可那迷了神的卻一時半會兒根本散不去。這白紗是相對的,她自然也就錯過了君北玨變化而過的眼神。 黯淡深邃,到最后那一閃而過的勢在必得,仿佛看著獵物一般的幽光。 ——九笙,我們來日方長。 君北玨離開了。被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人給叫走了。 江九霄估計(jì),估計(jì)是那些還沒出來的人又開始作妖了。 但他竟叫我呆在這里莫要出去。 然而,她聽是聽了,卻不會照他的話去做。這話最多不過是告訴她,外頭有危險(xiǎn),先不要出去??伤褪且哌@險(xiǎn)路的人,又如何能將自己藏起來,那不就,什么都沒有意義了么? 再者,她從來都由自己主控,且將臨天下,又怎會聽人家那般如護(hù)著不懂世事的白兔一般的話語。 江九霄輕笑一聲,看著窗臺下燈火通明,那些白日里未出現(xiàn)的也漸漸出來開始擺攤,手中捻動著血玉色的杯子,指尖泛紅。 時間差不多了—— “玉衡。” 門被推開,僅有那一身白衣的男孩走進(jìn),身邊少了一道身形。 * 酉時已過,燕京的大街小巷也可見的,熱鬧起來。屋檐之間掛滿了花傘與天燈,從上往下看,僅能看到霓虹般的色彩,下方的人變得模糊,燈光照到人的笑臉上,可夜杉與夜竹二人只覺這天氣,似乎愈來愈冷。 夸張的,夜竹抬眼望這天空,終于按耐不住枯燥與麻木的腿腳,嘀咕了聲,“這是要下霜了?!?/br> 好在,這嘀咕聲沒能進(jìn)到前頭那一身火紅,幾乎與這朱紅房梁融為一體的穆卿忱聽到。他一手扒著屋脊,瞇著眼,看著不遠(yuǎn)處,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進(jìn),后果自負(fù)’的氣息,愣是將這融洽且熱鬧的好時間給凍了個半。 他聲音低沉而壓抑,沒有平時的不羈狂狷的架勢,“多久了?!” “公子,一個時辰未到。” 穆卿忱很兇的“嗯”了一聲,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一處。 這傻模樣夜竹都快看不下去了,這一個時辰未到這個回答,早在半刻鐘,半個時辰后重復(fù)了不下十次了。而爺還偏生就信了??? 這是在自我安慰呢,還是因?yàn)橐股继^嚴(yán)肅真誠,讓專心致志的爺深信不疑? 唉,作為這屋檐上唯一一個正常人,他表示感嘆——夜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