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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巫頌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前面刑天大風扭了扭身體,臉上露出了笑容。夏侯卻是省事的,朝那都制拱手謝道:“多謝都制大人,就怕我實力不濟,卻奈何那海人的使節(jié)不得?!?/br>
    那都制只是和其他幾個將領笑,臉上很有點看不起海人的意思。這些巫力強大的將官,都是刑天大風他們的父輩組建的老黑厴軍的底子,留下來給刑天大風兄弟們使用的。這些軍官只聽軍令,卻由不得刑天大風他們隨心所欲的使喚,算不得是兄弟幾個的心腹人。如今刑天大風在黑厴軍中,唯一算得上是他自己人手的,也只有夏侯了。

    這些軍官也都很懂得人情世故,故意的把待會可能有的功勞預先送給夏侯,方便他在黑厴軍升職。夏侯心中暗自琢磨,怕是這也是刑天大風他們長輩的意思,好方便刑天大風他們真正組建自己班底。說起來刑天大風他們卻也是夠不幸的,以前好容易提拔的一些心腹,卻都在和相柳柔的友客拼斗中,被打成了重傷,臉面受損,哪里還在軍中混得下去?

    白看到夏侯一本正經得坐在那里出神思考,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雙臂如電,輕巧的取過了夏侯面前的那甕老酒,一爪子拍開了封泥,大口的吞咽起來。不一時,那一壇老酒就進了白的肚子,嘴角掛著酒液涎水的白,這才舒坦的躺在,腦袋枕在夏侯的身上,安閑的看起了天空的白云一片片的飄過。

    夏侯溺愛的替白翻動著肚子上的鱗片,替他撓動鱗片下的皮毛。白舒服無比,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咕咕聲,愜意至極。

    近千人在大殿外的廣場上等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功夫,那相柳翵才慢吞吞的帶著海人使節(jié)走進了王宮。他似乎早就知道一眾安邑的子弟繞路先到了王宮,一張臉上只是掛著古怪的笑容,引著那海人的使節(jié)一步步的進大殿去了。夏侯等人清楚的看到,在相柳翵走過的時候,很隱晦的朝著相柳柔打了個眼色。

    夏侯在心里不由得腹誹道:“這算什么?使節(jié)還沒進門,就開始算計了。唔,今天有好戲看?!彼吹綄m廷的內臣,居然把那些海人使節(jié)團的隨行護衛(wèi)騎士安排著坐在了諸人的對面那些條案上,就知道好戲要上演了。

    大夏王宮的大殿,在海人的使節(jié)以及幾個副官進入后一盞茶的時間,突然發(fā)出了隆隆的巨響。就看到阻擋了夏侯他們視線的大殿墻壁突然活動起來,數百塊巨石有序的飄浮上了天空,大殿正面的大門都飛了起來,大殿內的景色那是一覽無遺。

    相貌威武,瞳孔內似乎有無數星云旋轉的大夏王盤坐在大殿最深處一塊黑色的巨石上,眼里射出絲絲神光,先是掃了殿外坐在地上的安邑子弟一眼,臉上露出了極滿意的笑容。那海人使節(jié)昂著頭,在一名胖乎乎圓滾滾的宮廷大臣的引導下到了大夏王座前三丈處,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近乎吼叫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神圣之亞特蘭蒂斯帝國,高貴的十二黃金貴族忒蘭洛司庫家族成員,帝國東方領遠征軍第一軍團長,維爾?沙克爾?忒蘭洛司庫,見過大夏國國王陛下?!?/br>
    正喝了一口酒的夏侯猛的咳嗽了起來,兩道酒泉從鼻子里噴薄而出,差點沒嗆死在那里。他覺得自己要發(fā)瘋了,真正要發(fā)瘋了,亞特蘭蒂斯帝國?這是什么跟什么呢?

    腦海中靈光一閃,夏侯腦袋里突然冒出了一篇很古早的典籍。那是他前世在某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順手牽羊弄到手,最后送給了國內一家歷史研究所的手抄本,傳說是亞歷山大圖書館第一任館長的親筆所書:“就在筆者記述這篇文字之前,有傳說可以查證的年代,地球上的夜空,是看不到月亮的?!?/br>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段近乎遺忘的記憶,突然頑固的在夏侯腦海中翻騰起來,沒有任何的緣由。大夏的天空,也是沒有月亮的啊。

    大夏王輕輕的一揮手,極其沒有誠意的,很懶散的說道:“貴使遠道而來,辛苦了。貴國東方領距離安邑,直線距離也在二十萬里以上,貴使居然在兩個月內趕到這里,辛苦,辛苦?!?/br>
    似乎一切都是早就排練好的,大殿內站著的、盤坐著的、跪座著的超過兩千名大夏朝的高級官僚、重要臣子們同時發(fā)出了三聲冷笑:“嘿,嘿,嘿!”那聲調的難聽也就不說了,語氣中沖天的殺機,卻是人人都能察覺出來。

    夏侯狼狽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眨巴了一下眼睛,卻清楚的看到,對面坐著的那些海人的騎士,一個個臉色發(fā)青,肌rou已經不由自主的繃緊,更有很多人的手,已經握在了隨身的劍柄上。

    輕輕撓動一下白的耳朵,夏侯心里暗自可憐這些海人騎士。他一眼看出,這些海人騎士的實力,沒有一人是超過了三等巫武的,也就是比普通人強點。而在場的安邑子弟們就不說了,絕大部分都是一鼎大巫的水準,而他們的隨行護衛(wèi)中,二鼎、三鼎大巫也不在少數。而那些站在殿前廣場四周的宮廷護衛(wèi)和宮廷內臣,胸前的徽章上最多的有五只青銅鼎的標志!

    “你們不要動最好,只要敢妄動,怕是等不到你們和我們公平的決斗,就會被群起而攻,盡數殺死?!?/br>
    夏侯心里,少有的有了一點點的憐憫。這是完全不成比例的實力對比,真不知道,這些海人憑借什么和大夏朝對峙了數千年。

    夏侯如今結成了金丹,但是自我衡量,實力距離一鼎大巫身份的刑天大風,還有極其遙遠的一段距離。那么,那些二鼎、三鼎,乃至八鼎、九鼎的大巫,他們又有多強?怕不是舉手投足之間,就等于核彈爆炸的威勢了。海人要使用什么樣的武器,才能和這些大巫打成平手?而刑天大風說了,這些海人使節(jié)團,并沒有攜帶隨身的武器。

    搖搖頭,夏侯對身邊那都制嘀咕道:“我都不好意思出手了?!?/br>
    那都制看了夏侯一眼,滿臉古怪的笑容:“你看出來了?和這些沒有攜帶那些古怪兵器的海人動手,實在無趣啊。”

    大殿內,海人使節(jié)維爾大聲吼到:“不辛苦,在神圣的至高無上的十二祭司的意志為證,我向大夏的國王陛下,提出一個要求?!?/br>
    大夏王搖搖頭,輕輕的擺擺手:“貴使說錯了,你們的十二祭司的意志,在我大夏的疆土上,沒有任何用處?!贝蟮顑饶切┐笙牡闹爻加质且煌ê逍?,尤其那些大巫家的家主,更是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就聽得大夏王悠悠的調侃道:“不過,遠來是客,對于客人,總要客氣一點,來人啊,設宴?!?/br>
    一道道青色光芒閃過,無數青玉條案憑空浮現,殿內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一甕酒,一盤rou,一盤粟餅,一鼎rou湯。

    維爾無奈的朝著大夏王微微鞠躬,在一名內臣的指引下,坐在了最靠近大夏王盤坐的那塊黑色巨石的條案后面。

    看到維爾坐下了,大夏王舉起了青銅爵,大聲笑道:“來,諸位,痛飲此爵。雖然我大夏和海人之間戰(zhàn)火連綿,沒有絲毫情義可言,但我大夏子民,卻不比這些西方的蠻人,無事生非的侮辱一國使節(jié)的事情,我們是做不出來的。就算是仇敵,也要管飽了酒rou?。 ?/br>
    嘻嘻,哈哈,嘎嘎,大殿內的重臣們哄然大笑,殿外廣場上的世家子弟們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眾人都有一種貓戲耗子的快感。

    維爾的臉色陰沉,舉起青銅爵一飲而盡,隨后大聲叫道:“偉大的國王,請聽我說?!?/br>
    大夏王沒理他,自顧自的喝盡了爵內的美酒,鼓掌道:“來,奏樂,起舞,哈哈哈哈,聽聞海人一國,沒有音樂舞蹈之技,不知本王所言可是事實么?恩?”

    隆隆的響聲中,一排巨大的玉質編鐘出現在大殿的后側,九名伶人手持玉錘,在那里輕輕的敲擊那白玉編鐘,發(fā)出了震人心魄的奇異樂音。編鐘的赤金架下,端坐著八十一名樂師,或擊鼓,或奏琴,或吹蕭,樂音悠揚,彷佛要借助風力,直上九天。頃刻間,就有百名素衣女子身影虛幻朦朧自天而降,在大殿內合音起舞,突然那些女子放聲歌唱,語音嚦嚦有天魔之音。

    維爾愣了好一陣,呆呆的看著那些起舞的女子盯了半天,這才突然醒悟,回答大夏王道:“偉大的帝國,不需要這些奢靡的歌舞,我們帝國需要的,只是強大的戰(zhàn)士?!?/br>
    大夏王歪著身子看了維爾半天,突然大笑起來:“貴使所言,貴國的武士,可是厲害否?”

    維爾昂起了頭:“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的戰(zhàn)士,是這個天地間最強大的。我們在西方攻占了無數王國的領土,這都是我們強大戰(zhàn)士的功勞?!?/br>
    刑天厄在那里喝了一爵酒,慢條斯理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慢吞吞的說道:“若是貴國的戰(zhàn)士真正如此強大,為何卻被我大夏打得連連敗退呢?若是貴國的戰(zhàn)士真正天下無敵,貴使這次來安邑,卻是為甚?”

    維爾昂起了脖子,高傲無比的冷冷說道:“你們的確在戰(zhàn)場上取得了一定的優(yōu)勢,但是我們的戰(zhàn)士,不也捷報連連么?”

    大夏王吧嗒了一下嘴巴,突然大聲到:“這樣說來,你海人的戰(zhàn)士,比我大夏的勇士要強?”

    維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我們的戰(zhàn)士血管中流淌的,都是高貴的遠古神靈的血液。”

    刑天厄笑了笑,嘿嘿了幾聲,沒吭聲。

    相柳翵則是陰不陰陽不陽的怪聲說道:“誰強誰弱,大家來比試一下不就行了么?大王,維爾大人來我們安邑,是要大王釋放他們被俘虜的圣女。不如這樣,如果維爾大人的隨行護衛(wèi)贏了我們的勇士,這圣女么,放了也罷。若是維爾大人的人輸了,那么,自然,還請維爾大人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這樣也不傷了和氣啊?!?/br>
    不等維爾開口,大夏王已經拼命的鼓起了掌:“妙啊,妙啊,這是多好的主意啊,相柳弼公果然是睿智過人。就這樣決定了?!彼劬Τ钔庖粧?,一股強大得讓夏侯差點軟在地上的精神波動沖出了大殿,籠罩在了那些海人騎士的身上,大夏王怪笑道:“貴使隨行的護衛(wèi),一共八百五十一人,如此,我們比試八百五十一場,誰勝的場次多,就算誰勝,怎么樣?”

    維爾愣住了,他深知,僅僅論起個人的戰(zhàn)斗力,海人的戰(zhàn)士那是拍馬也追不上大夏的巫武啊。

    可是大夏朝的大臣們,卻是絲毫不給維爾反駁的機會。就看到坐在大夏王身邊的一名頭發(fā)斑斑點點的滿是金色銀色斑紋的中年人大聲叫道:“大王所言極是,臣下以為,若本國勇士勝一場,等同斬首百人的功勞,另賞賜玉錢十枚,如何?”

    大夏王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條案上,大喝道:“中天侯說得好啊,想必維爾大使隨行的,都是貴國的精銳勇士,那么,我們就好好的比試比試。十枚玉錢太少,太少??!凡是勝了的,再賞賜一名海人的奴隸好了?!贝笙耐跹劾锿赋隽耸妊┡暗墓饷?,暴喝道:“反正我們安邑別的不多,這海人的俘虜奴隸,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br>
    維爾氣得臉色一陣發(fā)青,渾身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是rou在砧板上,哪里由得他?

    大夏王手一揮,大喝道:“哪位大夏的勇士,替本王贏一個開場的大勝?”

    夏侯身邊的那都制右手一翻,一掌就把夏侯打飛了出去。夏侯身體在空中,無奈的一個翻滾,單膝跪倒在了地上:“大王,我來?!?/br>
    大夏王的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夏侯一陣,怪笑起來:“你就是上次害得相柳弼公家的老六差點去西坊賣身的蠻子罷?好啊,好。給本王好好的陪遠方的客人玩玩。刀兵無眼啊,要是殺死了人,那是避免不了的,明白么?”

    相柳翵在旁邊直咬牙齒,相柳柔的腦袋都差點縮到了條案下去,哪里還抬得起頭來?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幾兄弟則是意氣昂揚,高高的挺起了胸膛。就聽得刑天大風大吼到:“啊呔,暴龍,給我好好的比試,我刑天家的戰(zhàn)士,是不會輸給這些海人的?!?/br>
    夏侯掃了一眼那些面色發(fā)僵的海人騎士,搖搖頭,低沉的說道:“那么,你們一次來十個罷,也不要浪費時間了?!彼悬c惱火的看了那把他打出來的都制一眼,這種蹂躪性質的比試,并不是他夏侯所喜愛的。

    大夏王拼命的鼓掌叫好:“好啊,不愧是我大夏的好漢,一次十個。哈哈哈,維爾大使,不知你的屬下,可有敢一次挑戰(zhàn)我大夏十名勇士?”

    維爾氣得直哆嗦,跳起來一腳把那條案踢飛了出去,吼到:“你們這是**裸的,卑鄙無恥的謀殺!”條案飛出,差點砸中兩個正在狂舞的女子,頓時舞女們統統避開了去,讓開了大殿中一大片的空地。

    大夏王斜睨了他一眼,嘻嘻的詭笑起來:“不,貴使所言差了。這不是謀殺,而是條件。你的屬下和我們大夏的勇士決斗,贏了,你帶圣女走。輸了,你帶圣女走。很優(yōu)渥的條件,難道貴使以為不是么?”

    維爾渾身一震,抬頭看著大夏王:“似乎,我還沒有向陛下提起我們的要求?!?/br>
    相柳翵幽幽的嘆息到:“維爾大人,你又怎么能理解我們大王的無上巫法?不要說安邑城外,就是,嘿嘿。”相柳翵突然剎住了話頭,高深莫測的朝著維爾笑了幾聲。

    維爾看了相柳翵一眼,隨后抬頭看著大夏王,皺眉道:“陛下所說的可是真的?不管我們輸贏如何,你都讓圣女跟我們離開?”

    大夏王雙手一甩,寬大的袍袖把雙手遮蓋得嚴嚴實實,不以為然的說道:“已經玩膩了,還給你們又怎樣?本王一言既出,并無虛妄,不管你們輸贏,只要死得人夠多,讓本王看得高興了,你們的那圣女就可以跟你回去?!?/br>
    慢慢的俯下身體,居高臨下的盯著維爾看了好一陣子,大夏王突然yin笑道:“不過,貴國的圣女已經不是處子,無妨?”

    維爾的眼珠突然冒出了血絲,憤怒的近乎癲狂的吼叫起來:“英勇的騎士們,既然這個該死的黃皮野蠻人已經讓你們去殺死他,那么,就殺死他吧!大夏的國王陛下,就讓我們的騎士和你們的戰(zhàn)士,分一個高低吧。”

    夏侯長吸了一口氣,體內金丹急速旋轉起來,一股股龐大的土性真元自丹田沖出,肌rou一塊塊的膨脹起來。外有強橫的巫體,內有強大的真元,雖然巫力僅僅是相當于九等巫武的水準,但是夏侯尋思著,自己的破壞力,如果是超限度的全力施為,那應該和滄風相近,勉強算是接近一鼎下品大巫的水平吧?

    一手把身上的布衣扯成粉碎,把射日弓丟給了刑天大風替自己扛著,夏侯暴喝道:“既然如此,你們八百五十一人一起上罷?!?/br>
    一言既出,大夏王、刑天厄同時鼓掌叫好,滿臉都是興奮。那相柳柔以及他屬下的幾個巫武、巫士則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其他那些世家子弟也都紛紛低聲咒罵起來,無比惡毒的開始詛咒這個一心要獨占所有功勞的南方蠻子。

    一名海人騎士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跳起來拔出鍍了一層金水的長劍,一劍朝著夏侯當頭劈下。

    夏侯干凈利落的一個擺拳轟了出去,一拳砸在了那騎士的左臉上,就看到他那俊美的臉蛋突然變得紅腫了一大塊,張口吐出了十幾顆大牙,吐著牙血的仰天飛出,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昏了過去。

    三名海人騎士同時跳了過來,同樣是很簡單的下劈劍勢,朝著夏侯當頭落下。

    夏侯高大的身軀突然一矮,掃堂腿呼嘯而出,足足有那些海人騎士腰肢粗細的大腿帶著勁風,蠻力十足的轟在了那些騎士的小腿上。‘嘎擦’幾聲,那三名騎士的小腿骨頭盡數折斷。一股強大的真氣沖進了這三名騎士的身體,把他們震得暈了過去,強大的推力直接把他們震飛了十幾丈遠,看起來很重其實很靈巧的落在了地上。

    十七名海人騎士怒吼著同時撲下。

    夏侯一聲咆哮,雙拳一錯,百花錯拳化為無數拳影迎了上去,在那些騎士俊美的臉上一人揍了一拳,直接把他們悶得暈了過去。

    不等剩下的那些海人騎士主動跳出來,夏侯已經一聲虎咆,跳到了殿前廣場的一角,雙手一用力,舉起了那在廣場角落里鎮(zhèn)壓風水的青銅飛虎塑像,又一個跳躍,直接跳到了那些海人騎士的坐席中去。

    那巨大的飛虎塑像在夏侯手中舞得滴溜溜亂轉,帶著巨大的風聲朝著那些身手并不甚強的海人騎士一通亂砸。所過之處,筋骨斷裂,那些海人的騎士要么大腿被砸斷,要么肩膀鎖骨粉碎性骨折,同時一股強橫的真氣沖進了他們身體,蠻橫的把他們砸暈了過去。

    不過是三五分鐘的時間,八百五十一名海人騎士沒有對夏侯造成任何的損傷,就被放翻在了地上。他們渾身血跡斑斑,躺在地上呻吟的聲音都沒有,看起來傷勢沉重至極。可是只有夏侯自己才清楚,這些海人騎士看起來傷勢沉重,實際上不過是普通的骨折罷了,救回去修養(yǎng)幾天,又是活崩亂跳的好漢。

    ‘砰’的一聲巨響,夏侯把那青銅飛虎重重的杵在了地上,單膝跪倒在地上,朝著大夏王喝道:“大王,幸不辱命!”

    大夏王樂得直拍手:“好,好,妙啊,妙?。≥o公,這南方來的蠻子卻是有用,什么海人無敵的戰(zhàn)士?在我們大夏的勇士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好好的提拔他,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維爾整個人愣在了大殿中,看了看夏侯,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自己的那些隨行護衛(wèi),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刑天厄諷刺道:“貴使可以放心,我們大王既然說了要放你們圣女回去,那是自然不會食言的。至于那圣女回國后,貴國是否想要興兵為她的處子貞cao復仇,這就要看貴國十二海洋祭司的意志了?!?/br>
    相柳翵無比配合的說道:“若要戰(zhàn)爭?我們大夏卻是不怕的。我們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巫武,都能戰(zhàn)勝你們數百精銳騎士,嘖嘖,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在我們的進攻下防御了數千年的?!?/br>
    維爾大怒,吼到:“這些隨行的護衛(wèi),他們并沒有攜帶自己的兵器,如果他們有自己的武器在手,這個黃皮的野蠻人,絕對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喘息了幾下,維爾大喝道:“莫非你們真的以為,你們的戰(zhàn)士就是無敵的么?這個黃皮的野蠻人,若是碰到了我們真正精銳的黃金家族的戰(zhàn)士,他是死定了!”

    大夏的大王和重臣們相互看了看,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相柳翵怪聲怪氣的叫道:“來人啊,送維爾大人去驛館,連同他屬下那些英勇的戰(zhàn)士,好好的看護。唔,大王,他們的圣女?”

    大夏王無所謂的揮揮手,很大度的說道:“已經用了這么久,卻也不希罕了,現在就送她離開罷。我們安邑市井繁華,他們想要在這里多住幾天也好,一切耗費,都從王宮這里支出好了。想必維爾大使也沒有心情繼續(xù)宴會了,我們自己樂自己的。來人啊,重新設宴,上酒。唔,賞賜篪虎暴龍宮廷珍藏美酒三甕?!?/br>
    夏侯無奈,又單膝跪下,謝過了大夏王。那氣得差點吐血的維爾,則是氣乎乎一甩那血紅色的披風,帶著幾個副官,憤怒的離開了。

    這一次重新設宴,夏侯可就真正長了見識,什么叫做奢靡,什么叫做奢侈,什么叫做王室做派。那每個人面前的菜肴,他是聽都沒聽過,根本就不舍得下筷子。什么清蒸獨角蛟啊,紅悶霸王龍啊,這些菜肴,嘖嘖,夏侯真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感觸。

    大夏王是第一個舉起青銅爵敬酒的。他聲音平和,卻彷佛雷鳴一樣響徹了整個王宮:“這次我們故意得罪了海人的大使,想必再一次開戰(zhàn),就在眼前。大夏的兒郎們,你們害怕么?”

    刑天大風他們舉起酒杯,直起了身體轟然大笑:“不怕,不怕。就等著他們開戰(zhàn)呢。”

    夏王大喜:“如此甚好!開疆擴土,這是好事。這一次,也該輪到你們年輕人去和海人較量一番了。還是老規(guī)矩,打下來的領土,一半歸屬本王,一半就是你們自己的族地。能夠立下多少功勞,就要看諸位自己的能耐了。”

    眾人轟然應諾,同時飲下了那爵酒。夏侯則是坐在條案后沉思,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啊。從城門處故意的冷落,一直到故意氣得維爾暴走,這都是預謀好了的。也許沒等維爾回到邊境,大夏的軍隊已經做好了準備。等明年開春,海人倉促征調大軍準備作戰(zhàn)的時候,大夏的軍隊已經潮水一樣發(fā)動了進攻,定然能給海人一個驚喜。

    那么,自己要不要去參戰(zhàn)呢?無緣無故的卷入戰(zhàn)爭,夏侯并不想招惹這么多閑事。以前還想建功立業(yè)升官晉爵,那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得到更高明的巫訣??墒乾F在自己已經擁有了最頂級的射日訣,還需要去惹這么多事情么?

    眼角余光掃過了滿臉興奮的刑天大風和刑天玄蛭。夏侯頓時有了決定:就算是為了刑天大風和刑天玄蛭對自己的恩情吧,也必須替他們多出力的。雖然夏侯明白,刑天大風對自己的好,是因為自己能幫他出氣揍人爭取名聲顏面。但是如果不是刑天大風,自己能得到射日訣么?未必!未必!不是刑天大風,自己甚至根本不會來到安邑!

    點點頭,夏侯和刑天大風重重的對碰了一下青銅爵:“刑天大哥,我敬你一杯。就看在戰(zhàn)場上,我們好好的壓過相柳柔一頭去?!?/br>
    兩人對笑,一口喝干了爵內的美酒,那邊一名內臣已經快速的跑了過來,跪倒在了殿門外面,大聲的叫道:“大王,商族的使節(jié)來安邑進貢了!”

    大夏王愕然,呆了一陣問道:“春天里他們不是才進貢了一大批貢品么?怎么才過了大半年,又來了?他們商族,什么時候發(fā)財了不成?”

    相柳翵喝道:“來人是誰?”

    那內臣恭敬的回稟到:“是商族首領的兒子湯!”

    ‘嘎吱’一聲,夏侯手上的青銅爵,變成了一塊銅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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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黃龍

    大殿內外一陣的安靜,遠遠的聽到內臣在大聲呼喊:“奉大王令,商族湯覲見。”

    夏侯目不轉睛的盯著臺階的盡頭,看著在一名內臣的引領下,一條壯漢恭敬的把雙手攏在胸前,緩步走了上來。這大漢皮膚微黃,身量比夏侯卻也只不過矮了一拳,濃眉大眼,臉上是一團的正氣,怎么看怎么順眼。尤其是在夏侯這里,他是近乎崇拜的看著這漢子,堯舜禹湯,是中國人都知道這個名詞,可是能親眼見到真人的,除了夏侯還能有誰?

    商湯姓子,名履,湯乃是他的自號,又稱武湯、成湯。這里不是歷史考古資料,就以天下人都熟悉的商湯稱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