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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巫頌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夏侯嚇的一縮脖子,急忙叫嚷道:“您老可仔細了,和我無關哩。”

    黎巫冷冷的看了夏侯好一陣,這才慢慢的把視線轉向了渾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的刑天大風兄弟幾個,淡淡的說道:“刑天家的,你們?nèi)グ惨?,找到那個傳謠言的人,把他的頭帶來給我。造謠之人,必定是在我黎巫殿修煉的世家之人,你們仔細分辨,不難查出來。不管是誰,敢于對巫殿之主造謠生事,其罪當誅!”

    刑天大風幾個心里大是悔恨,自己沒事招惹這些麻煩作甚?這黎巫怎么卻又是如此小心眼的一個人?

    冷冷的笑了幾聲,黎巫淡淡說道:“篪虎暴龍,正好有人稟告,藥園內(nèi)有一本紫陽籮快結實了,這是孤本,黎巫殿僅此一株,你去照應一下。若是能催化它多結幾顆紫陽玉實,有你的好處?!?/br>
    夏侯朝刑天大風他們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刑天玄蛭手上抱著的蚩尤骨,無奈的跟著黎巫出去了。

    刑天大風幾兄弟如蒙大赦,急忙扛著那根蚩尤骨,倉皇鼠竄而去。

    第四十二章 維爾的憤怒

    在黎巫殿藥園辛勤勞作了一個時辰,等得天色大亮了,夏侯才被放回了刑天家。腦袋里面轟轟亂響,巫力涓滴不剩的夏侯終于總結出了一條至理名言:巫,有很多巫的人品非常不錯;但是巫中的女性,俗稱巫女、巫婆的,那是絕對不能招惹的。

    為了那紫陽籮能夠煥發(fā)出更強的生機,黎巫居然逼著夏侯服食了一種可以透支所有精神力的巫藥,硬是把夏侯所有的力氣都壓榨了出去,這才滿意的看著通體紫金色光芒閃爍的紫陽籮,大發(fā)慈悲的讓夏侯離開黎巫殿,回去休息了。饒是如此,夏侯離開了黎巫殿,白卻被黎巫硬是留了下來,說是生平?jīng)]見過白色的貔貅,要好好的看看白的模樣!

    已經(jīng)是徹底的怕了黎巫,夏侯顧不得白那驚慌的眼神,聽得黎巫一聲說你可以走了,立刻拔腿就走,再也不敢回頭。

    身體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可是眼前卻是兩眼昏黑的夏侯,直想倒在地上昏睡過去。從巫山回安邑的路上,就看到無數(shù)的巫要么在天空急速飛過,要么在地上三五成群的亂轉,顯然都在找那個破壞了天巫儀式的罪人。但是夏侯看到他們的臉上也是一陣的茫然,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蛛絲馬跡??諝庵械教巶鱽砦字浒l(fā)動的波動,彷佛一群蒼蠅在圍著夏侯叫嚷,夏侯的精神更差了。

    回到刑天家,勉強對抱著蚩尤骨不放的刑天玄蛭吩咐了一句,要他去請刑天厄幫自己煉制一柄沉重的兵器,夏侯就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精舍,想要好好的休憩一番。身體的活力再充足,精神力極度透支的夏侯,也沒有力氣做任何事情了。

    推開精舍的大門,夏侯就看到烏光真人、滄風誠惶誠恐的站在大廳里。正中的那張大椅上,端坐著一名容貌英俊得近乎邪氣的年輕人,正是通天道人。此時的通天道人換了一身漆黑的道袍,手里端著一碗碧綠的茶湯,正在那里詢問:“那叫篪虎的小娃娃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莫非沒有了他,我連上街去逛逛都不行了么?”

    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夏侯強行睜開眼皮朝通天道人行禮,問道:“這位先生是?”

    烏光真人連忙笑著介紹道:“師尊,這位就是篪虎暴龍,正是他的幫忙,我們的通天道場才這么快就興建起來的。篪虎啊,這位是我的師尊,通天道人,他老人家的道場在金鰲島碧游宮,這次是奉了師祖大老爺?shù)姆ㄖ?,來安邑挑選有緣有根基的門徒的?!?/br>
    通天道人?通天教主!截教之主!

    夏侯嚇得一個機靈,原本枯竭的精力突然振奮起來,連忙朝著通天道人大禮膜拜了下去。不是夏侯勢力,也不是說他人品上有欠缺,這實在已經(jīng)是習慣成自然了。想當初他被那些特聘教官死力**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都要對著通天道人的畫像磕頭,何況是突然見到了活人?

    通天道人卻是心里暗喜,黎巫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夏侯丹田內(nèi)的金丹存在,可是卻瞞不過通天道人的法眼,畢竟他老人家就是煉氣的宗師,修道的祖師級別的人物。他眼里神光閃處,夏侯身體內(nèi)真元流動的情況那是一覽無遺,眼看得金丹異變的夏侯就好像渾金璞玉一樣,是修道的極上品的材料,他心里那個高興啊,恨不得就一把抓過夏侯,讓他拜自己為師了。

    但是念頭剛轉過,通天道人臉上又是一陣的陰晴不定,有點不快的哼了一聲:“篪虎暴龍,你先起來。你卻是有大根基的,日后成就定然不凡。若你能兼修巫家和我截教之長,定然還能開辟出自己的一塊天地來。我本想收你為徒,奈何其中卻有老大的關礙,極是不方便的。所以你先在我截教門下做個記名弟子如何?”

    夏侯站起身來,搞不清為什么通天道人似乎是對自己極其喜愛的,卻又不肯直接收錄自己。不過,做記名弟子卻也不錯,畢竟是通天道人的記名弟子,這輩份、這資歷,到了以后,說出去就足以嚇死人了。當下夏侯也不做作,直接又趴在了地上,朝著通天道人磕了幾個響頭,嘴里口口聲聲直呼喊師尊。滿臉是笑的通天道人連忙攙他起來。

    一手握住夏侯的手腕,通天道人仔細的打量著夏侯,嘆息道:“原本倒是要收你為徒,但是卻有三個老不死的和我說了,要是見了有根基的徒弟,要讓他們一起來挑選才行,我通天不能獨占好處的。罷了,罷了,若是以后有個叫做太上道人的,又有個叫做原始道人的,他們要收你做徒弟,你直接唾他們一臉唾沫就是。”

    夏侯苦笑應諾,唾那兩個人?若是夏侯純粹就是篪虎暴龍,他還真做了;奈何他卻還有另外一份記憶,這事情他就絕不敢做。只是現(xiàn)在看通天道人說得認真,他也就只有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一絲絲涼氣從通天道人手上傳來,順著夏侯的手傳入了他身體,這涼氣所過之處,夏侯渾身舒坦,尤其那耗盡的精神力,居然在瞬間就神思飽滿,夏侯的精神一下就提了起來。

    吃驚的看了一眼通天道人,夏侯還沒向他稱謝,通天道人已經(jīng)急不可待的拉著夏侯往門外走去:“不要羅嗦,不要羅嗦,只是小事一樁。別理跟著我來的那幾個厭貨,尤其那像個猴子一樣的赤jingzi,更不要理他。早就聽說安邑是九州第一大城,我通天在海外就素有所聞,卻限于師尊的法旨不敢偷偷溜進來看個稀奇。今天難得到了這里,你倒是引著我好好的到處逛逛才是?!?/br>
    那身高不過五尺許,有點枯瘦的中年人就是赤jingzi么?好,又是個讓人無法小覷的人物。赤jingzi卻是滿臉無奈的苦笑,和另外幾個同來的煉氣士同時搖頭,緊跟了出來。

    通天道人彷佛沒看到他們一樣,自顧自的拉著夏侯揚長出了刑天家,到了大街上。一路上,就聽得他在絮絮叨叨的向夏侯訴苦,比如說在金鰲島修煉太悶啊,師尊和師兄管得太嚴啊,門下的徒兒都沒意思啊,背后的幾個跟屁蟲太可惡啊等等。夏侯也就知道了,正是赤jingzi他們追上了一路狂飆的通天道人,死纏著他先到了刑天家小做休憩,說好了等夏侯到了,再陪他上街閑逛。

    興致勃勃的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流,通天道人滿臉歡欣,不由得咕噥道:“不過是小小的推了一把星斗之力,讓那逆天改命的莽貨早一步去見后土之神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結果就好一陣的呱噪?!?/br>
    夏侯耳朵尖,把通天道人的自言自語聽得真切,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那天巫是被通天道人給干掉的?九大巫殿的大巫們,正滿天下的窮搜動手搗亂的人哩!如果被他們追查到通天道人的身上,自己怕是也只有緊跟著他們落荒而逃的命。

    看看左右,夏侯突然覺得路上的行人的表情,似乎都變得無比的可疑了。他連忙鎮(zhèn)定精神,朝通天道人笑道:“師尊可知道,昨夜天巫之喪,傳承儀式上卻是出了大紕漏。如今所有的有職司的巫都在四處尋找那暗地里下手算計了天巫的人,不知您可聽說這消息?”

    前面路口處,十幾名身穿黑袍的巫滿臉怒氣的匆匆走過。通天道人卻是無比精明的,聞弦而知雅意,他看了夏侯一眼,又看了看滿大街到處亂走的巫,輕輕點頭:“原來如此,我卻是剛剛知曉。”回頭瞪了赤jingzi等人一眼,通天道人埋怨道:“你們師尊叫你們跟著我,就沒安好心??纯?,剛進安邑就被滿大街的巫嚇住了,居然躲到了人家家里去。事情又和我們無關,你們這么害怕怎地?”

    夏侯低聲問道:“真的無關?”剛才通天道人還自己咕噥著說了這話哩。

    通天道人瞇著眼睛直樂,看了夏侯一眼連連點頭:“自然無關。他們查不出,就是無關?!?/br>
    夏侯心里恍然,看來這通天道人果然是法力通天,暗地里計算了一名九鼎大巫,卻是做得干凈利落,沒留下任何的首尾。這種手段,實在讓夏侯驚嘆不已。不過,這也不奇怪,以通天道人的身份,如果他暗算一個巫力泄露了大部分的天巫都讓人逮住尾巴,那也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昨夜在天巫殿,那些九鼎大巫都收斂了所有的力量,根本無人提防呢?

    打消了夏侯心頭的擔憂,通天道人饒有興致的順著安邑正中大道朝王宮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通天道人一邊笑道:“看這地理方位,這安邑城的正北方卻是地xue所在,想必安邑的王宮就在這里了。我倒是要看看,大夏的王宮像是什么樣子?!?/br>
    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夏侯終于明白,為什么赤jingzi他們都是一臉的愁苦了,跟著通天道人,你心臟不好的人,隨時都會被他嚇得昏厥過去。他跑去大夏王宮,如果僅僅在門口看看熱鬧也就罷了。若他老人家非要沖到王宮里面去,說不得還要和夏王聯(lián)絡一下感情,那可如何是好?

    咬咬牙齒,夏侯摸摸懷里那枚黎巫殿的木牌,以舍命陪君子的覺悟,緊跟著通天道人大步走去。

    “罷了,罷了。萬一有事,就把罪過全推到黎巫的頭上罷!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夏侯卻也不是拘泥的人?!?/br>
    正思忖間,突然赤jingzi低低的驚呼了一聲:“篪虎,快快跟上,師叔他一步就上前了?!?/br>
    夏侯定睛看去,可不是?通天道人黑色的道袍大袖翻飛,輕輕一步就輕松邁出了百丈左右,幾下的功夫就消失在大道的盡頭。夏侯再次被嚇得一頭的冷汗,和同樣滿臉難看的赤jingzi等人,拔腿就追。這次可顧不得什么安邑城的規(guī)矩了,中間的那條道上行人最少,夏侯抓出那塊木牌在手上一陣晃蕩,帶著赤jingzi他們就是一路狂奔而去。幾個剛要出手阻攔夏侯他們的巫看到那木牌,立刻退到了路的兩邊,態(tài)度卻是恭謹。

    赤jingzi嘴里嘰哩咕嚕的在亂抱怨:“他老人家走得輕松,走得快活,倒是累了我們。這安邑城內(nèi)到處是巫咒禁制,他老人家卻不受影響,這縮地千里之術我倒也會,在安邑城想要使出來,卻是有點吃力了?!?/br>
    夏侯懶得和赤jingzi多說,這根本就是廢話么。通天道人乃是截教之主,如果他在安邑城內(nèi)使幾個小法術都還受到安邑城那巨大巫陣的限制,豈不是就淪落到和門下二代門人相等的水準了么?

    一行人堪堪跑到了大夏王宮門口,萬幸通天道人這次卻沒有作出什么讓人無法受用的舉動來。那王宮門口卻是圍了一大批閑人,有世家公子、也有貴民豪富,卻連一些平民,都嘻嘻哈哈的混在在人群中,不斷的鼓掌叫囂。最是能招惹是非的通天道人,卻只是在人群中袖手旁觀,一對濃眉真正是眉飛色舞,看得好不高興!

    聽到夏侯他們追了過來,通天道人連忙回來:“來來來,快來看稀罕的。這些金毛白皮藍眼睛的人,卻是要攻打大夏王宮么?有趣,果然有趣,大清早的天剛亮呢,就有人來找樂子了?!?/br>
    眼看著人圍得水泄不通,夏侯個子高,視線卻是不受阻礙的,可是常人身高的烏光、赤jingzi他們,則是只能墊著腳尖了。夏侯唔了一聲,兩條手左右一分,頓時在人堆里掃出了一條胡同來,幾個人立刻擠進了圈子里面去。

    大夏王宮正門,新出任宮門尉的相柳柔正帶著百多名衛(wèi)兵和海人使節(jié)團對峙。

    以海人大使維爾為首,八百多名剛剛被接好了骨頭,好容易才從病床上爬起來的海人戰(zhàn)士身穿華麗的鎧甲,手持金色長劍,在王宮門口擺出了三角突擊陣形,似乎是要硬闖大夏王宮的樣子。維爾滿臉怒火的站在隊伍最前方,一時用海人的語言,一時用大夏的官話,在那里指天劃地的拼命吼叫,已經(jīng)失去了他一貫保持的黃金貴族的風度。

    圍觀的大夏子民則是在不斷的起哄,更有幾個浮華公子在拼命叫囂,要維爾豁出去帶著海人戰(zhàn)士和相柳柔開戰(zhàn)。哄笑聲中,維爾更加的暴怒,相柳柔則是更加的氣定神閑的,居然掏出了一柄小刀,開始修理自己的指甲。

    通天道人不斷的問夏侯是否認識這些人,夏侯連忙用最簡練的語言,把事情的經(jīng)過解釋了一遍。通天道人聞言,立刻兩眼放光的盯著維爾,大聲的叫道:“兀那白皮,是好漢的就沖上去罷,你卻是怕死怎地?什么黃金貴族,卻不敢揮劍么?”想想看通天道人的中氣是何等充足,他一聲大喝,立刻震驚全場,所有人的聲音都被他的叫聲壓了下來,直如平地里打了一聲大霹靂。

    相柳柔也是嚇了一大跳,身體猛一抖,朝通天道人這邊看了過來。結果他沒有注意通天道人,反而是狠狠的瞪了夏侯一眼,這才朝著氣焰一下子軟了下去的維爾吼道:“維爾,你們的圣女,昨天大王已經(jīng)放了她出宮,都送去你們驛館了,你還要怎地?她已經(jīng)是我們大王的女人了,你想要帶一個處女回去,卻是不可能的。”

    被通天道人巨大的嗓門嚇了一大跳的圍觀者聞言同時鼓掌叫好,喧嘩聲響徹云霄,似乎這些百姓都覺得,自己的大王**了人家國家的圣女,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就好像在精神上,所有在場的人都把那圣女**了一次,說不出的舒坦。

    維爾氣得渾身直哆嗦,手中那純金打造的長劍朝相柳柔比劃了又比劃,大聲叫道:“我管那圣女去死?我要的是圣女隨身攜帶的海神之杖!那柄海神之杖在哪里?你們送還了圣女,就要把她隨身的物品都交還我們才是道理!”

    相柳柔似乎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很是不正經(jīng)的邪笑著,背著雙手悠悠嘆息道:“唉,原來你們要的是那柄破拐杖???聽說沒有了那柄拐杖,你們就無法選出新的圣女?是不是?”相柳柔隨即又補充道:“作為一名黃金貴族,你是不應該撒謊的?!?/br>
    維爾愣了一下,咬咬牙齒,用力的點點頭:“沒錯,正如你所說,海神之杖,是我們的神賜予我們的神器,代表了海神在人間的意志。請把它交還我們,就如你們交還了圣女一樣吧。”

    相柳柔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他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維爾一陣,最后輕輕的搖搖頭:“基本上,這是不可能滴!我們大王說了,你們圣女呢,我們是送回去了。可是,畢竟我們大王對你們圣女有這么一點點憐惜之情,所以要留下一點她隨身的物品放在身邊,寄托對她的掛念??墒撬砩弦簿湍枪照冗€像點樣子,所以,就留下了?!?/br>
    維爾拼命的眨巴了一陣眼睛,遲疑了好一陣,突然跺跺腳叫道:“那,干脆我們把圣女留下,你把海神之杖給我們就行?!?/br>
    通天道人、夏侯同時搖頭,低聲罵了一句:“蠢貨?!?/br>
    旁觀的人都看出來了,相柳柔就是在調(diào)侃維爾他們玩呢,怎么可能答應他的條件?何況,這件事情上,相柳柔也沒那權力作出決定。

    果不其然,相柳柔堅決的搖搖頭,無比認真的說道:“呃,您說得挺好的。如果您真把那圣女留下,我們大王是會很高興的??墒俏覀兇笸跽娜屎?,想到她一個嬌弱女子,遠離故國數(shù)十萬里之遙,實在可憐,所以一定會放她回去的。既然她是一定要回去的,那,那拐杖還是留在我們王宮好了。”

    維爾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也不是蠢人,看得相柳柔這等模樣,心知肚明人家是在故意的調(diào)侃自己了。

    當下,維爾怒喝道:“你們確實不會交還我們的神器么?”

    相柳柔聳聳肩膀,很輕佻的說道:“如果你們再送幾個圣女給我們大王,也會,有可能?”

    維爾長吸了一口氣,手中長劍慢慢的指向了相柳柔:“那么,我以亞特蘭蒂斯帝國十二黃金家族成員的名義,代表我國,向你們大夏宣戰(zhàn)。全面的,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你們必須承擔一切的后果!”

    相柳柔長嘆了一聲,無奈的看著維爾,嘆息道:“黃金貴族維爾,你難道還不明白么?我們大夏早就和你們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了。我們已經(jīng)交戰(zhàn)了數(shù)千年,我們大夏一直抱著徹底毀滅你們亞特蘭蒂斯的目標和你們作戰(zhàn)。難道,你們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就為了一根拐杖?你們終于是開竅了,可喜可賀呀!”

    維爾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他大吼道:“你在侮辱一名高貴的黃金家族的成員,先生!只有血才能洗刷這種侮辱!大夏人,你們把我們的尸體送回我們的國家罷!當我們的尸體放在我們的家人面前,就是我們和你們?nèi)骈_戰(zhàn)的開始!”八百多海人戰(zhàn)士同時怒吼一聲,跟在維爾身后,以飛蛾撲火的勢頭,朝大夏王宮正門沖去。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打斷他們的四肢,把他們活著送回去!用血來洗刷恥辱?難道我們清洗宮門不要耗費力氣么?”

    隨著這聲命令,上千早有準備的王宮護衛(wèi)大步?jīng)_出,和維爾他們的隊伍撞擊在一起。

    這群海人戰(zhàn)士的沖擊,就好似沖向礁石的泡沫,瞬間粉碎了。

    通天道人看得連連搖頭:“蠢,蠢到家了。一群比起常人也強不到哪里的人,沖擊巫族的王宮,簡直蠢得無法讓我相信世間有這樣的人!”大袖一展,大感無趣的通天道人轉身就走,赤jingzi等人只能連忙跟上。

    夏侯則是在原地站了一會,看著維爾被幾個巫毫不手軟的打碎了四肢的骨頭,嘆息道:“我卻能理解他的行為??上Я?,無聊的騎士精神。真想不到,在這個時代,還能看到這樣有趣的事情!”

    搖搖頭,夏侯也轉身離開,王宮門口,就留下了一連串人的骨頭被強力捏碎的‘咯咯’聲,卻出奇的沒有一聲痛呼。

    第四十三章 軍伍(收藏收藏)

    通天道人算是暫時盡興,搖搖擺擺的跟著夏侯,朝刑天家走去。除了沒有去西坊狎妓,基本上安邑幾個出名的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地方,他都跑去走馬觀花了一通。原本他也是很有興致的要拉著夏侯去西坊觀光一番,卻被嚇得面無人色的赤jingzi等人聯(lián)手制止了。赤jingzi直接威脅說要跑去紫霄宮向祖師爺告狀,這才打消了通天道人見識一番稀奇的念頭。

    回到刑天家正門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微暮,刑天厄背著雙手,正站在正門口的臺階上,看著一行人在把一車車的物事運進院子。

    通天道人瞥了刑天厄一眼,卻沒有一點作為客人所應有的對主人的尊敬,長袖一卷,邁上了臺階就往院子里行去。反而是刑天厄猛不丁見到了通天道人,眼里一陣奇光連閃,朝著通天道人打量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透他的底細,刑天厄不由得大為驚愕,主動朝通天道人行禮道:“這位先生,刑天厄在此有禮了?!?/br>
    刑天厄身邊的幾個老友客以及幾個晚輩,尤其是那頭發(fā)亂糟糟的刑天十三,被刑天厄那恭順的態(tài)度嚇了一大跳。大夏四大巫家之一的家主,更是輔弼相丞四公之一的輔公,刑天厄什么時候對人這么有禮貌過?尤其,他居然還是主動行禮的。

    掃了刑天厄一眼,兩道淡淡的目光讓刑天厄渾身一陣徹骨的冰冷,似乎自己在這個俊美年輕人面前,自己所有的老底子都被他給看了出來,刑天厄心里暗自震驚,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熱烈了?!跋氡啬褪菧骘L先生的師門長輩吧?您的道場如有我刑天家?guī)偷蒙系牡胤?,盡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毙烫於虻膽B(tài)度,近乎有點獻媚討好的感覺了。

    輕輕的點點頭,通天道人壓低了聲音嘀咕道:“好啊,我是從來不客氣的。這幾天在你刑天家住幾天,然后我去道場那邊去,你卻不用太客氣了。有趣,你似乎比我以前在海外見過的那些大巫弱了不少,你是什么鼎位的?”

    刑天十三皺起了眉頭,甕聲甕氣的朝著通天道人嚷道:“我家主自然是九鼎大巫,是最強的九鼎上品大巫,你怎么可能見過比他強的巫?”

    刑天厄回頭朝著刑天十三喝道:“小三,閉嘴?!彼殖ㄌ斓廊诵柕溃骸安恢壬娔谴笪?,是誰?”

    通天大人打了個呵欠,有點沒精打采的說道:“那人啊,好像也是你們刑天家的,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他說他叫刑天愆,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他跑到我金鰲島上偷我種的草藥,結果被我毒打了一頓,卻是皮粗rou厚的打得我手生疼,讓他跑掉了。他還活著么?”

    刑天十三等人彷佛見鬼了一樣臉色慘變,身上氣焰全消,嚇得不敢說話。

    刑天厄則是凜然動容,連忙說道:“刑天愆正是我家曾祖,千五百多年前已經(jīng)死了。您,見過他?”

    夏侯站在旁邊只是連連搖頭。通天道人則是淡淡的說道:“我揍過他一頓卻是真的。唔,你們這些巫,本身的巫力足夠開天辟地,乃是繼承的盤古大尊的血脈,奈何卻跳不出這天道輪回的圈子??蓱z,可嘆?!彼矒u搖頭,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刑天厄的肩膀,袖子一甩,施施然的走進了刑天家的大門。

    刑天厄卻是沒有心思再管那些車輛了,彷佛好學的童生,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通天道人的身后,只是陪著笑臉在那里輕言軟語的笑道:“我小時候,卻是聽祖父說過,當年曾祖去海外游歷,碰到了了不起的神人,很是受了一頓教訓,卻也得了不少好處。沒想到他碰到的神人,卻就是先生你。刑天厄的確沒想到,煉氣士中,居然能出了您這樣了不得的人物?!?/br>
    通天道人只是連連冷笑,半天后才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不是我?guī)熥鹉抢喜凰赖牟辉S我進中原九州,早在數(shù)千年前我就帶領門人來傳播道統(tǒng)了。”森嚴的看了刑天厄一眼,如今通天道人身上那屬于混沌天人的極強威壓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壓制得刑天厄不敢動彈絲毫:“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畢竟你也是九鼎大巫。你老跟著我作甚?”

    刑天厄只是在那里笑:“您可知,大巫卻要如何才能脫離那死難之苦么?”

    夏侯心里一陣暗嘆不妙,這刑天厄平日里見過,卻是無比威嚴的一個老頭,怎么今天卻性子變化這么大?根本就好像一個向大人討要糖果的小孩。他居然想要從通天道人那里得到長生之法,可不知通天道人要如何答復他。

    通天道人呵呵直笑,突然袖子一卷,一蓬金光突然閃過,他和刑天厄同時沒了蹤影。夏侯低聲驚呼:“卻是去了哪里?”

    赤jingzi則是愁眉苦臉的看著夏侯直嘆氣:“掌教師尊叫我去金鰲島見師叔的時候說了,此番出山收錄門徒,卻是上合天機的好事,我教當興??墒菂s又說了,不許師叔和這些大巫過多纏夾的。奈何師叔這次就和刑天家主混到了一起,如何是好?”

    夏侯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子,天知道通天道人會和刑天厄說些什么?這刑天厄剛才的表現(xiàn)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無比恭敬的樣子,可是誰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看到赤jingzi那一籌莫展的模樣,夏侯只能安慰他道:“怕是不會有壞事吧?若是有了刑天家主暗地里的幫助,道場在安邑,卻比現(xiàn)在要方便多了。”

    夏侯心里也納悶,怎么通天道人和刑天厄一對上面就湊到了一起?莫非真的是所謂的緣分?可千萬不要讓刑天厄成了截教的門人,那可就真正是太荒唐,太不可思議了。夏侯無法想象,截教門下有一大批rou體極度強橫的大巫修煉道法的情形。

    不過,刑天厄和通天道人秘密會晤之后,通天道人突然就失去了在安邑城內(nèi)到處亂逛的興致,帶著赤jingzi等人直接去了道場。而刑天厄則是三更半夜的,著他身邊的一名老人,把夏侯叫到了后面花園中的一間涼亭內(nèi)。

    看得出來,刑天厄的心情極佳,滿臉紅光的他嘴角老是不經(jīng)意的露出一絲笑容,顯然是在通天道人手上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果不其然,一見到夏侯他就很興奮的說道:“篪虎,沒想到你在王宮內(nèi)救了那滄風出來,卻引來了通天先生。這是我刑天家的福氣,倒是相柳家白白放走了一個天大的機會?!?/br>
    他陰笑了幾聲:“誰能想到,這些煉氣士的長輩,居然是他?通天先生能夠來到安邑開設道場,并且能讓我刑天家和他截教有了交情,這都是你的功勞。我刑天厄,絕對不會忘記你給我們刑天家?guī)淼暮锰?。?/br>
    一名身穿黑衣的老人靜靜的從花園角落里樹林中走了出來,手上捧著一套軟皮甲胄。刑天厄隨手指了那甲胄一眼,笑道:“上次你和滄風在王宮校場交手,大風他們做事卻是小氣了點,給你的那套暴龍皮的軟甲,卻不是什么好貨色。至于這套巫甲,是我收藏的精品貨色,你拿去在戰(zhàn)場上正好使用。”

    夏侯看了一眼那足足有半寸許厚卻極其柔軟異常堅韌的黑色皮甲,感受到上面一陣森森氣息撲面而來,心知這的確是難得的重寶。他也不客氣,當著刑天厄的面,就把那甲胄穿上了。巫甲在他身上自動扭曲調(diào)整了一陣,最終完美的符合了夏侯的體型。試著揮動了一下拳頭,扭了扭腰,這看起來很厚的皮甲,穿在身上卻彷佛沒穿一樣,行動間沒有絲毫的窒礙。

    刑天厄從自己袖子里抽出了一根有夏侯大半個身高這么長,通體線條圓滑流暢,通體烏黑閃動著隱隱寒光的狼牙棒。他隨手把那狼牙棒揮動了幾下,空氣中頓時傳來了巨大的呼嘯聲,這根狼牙棒顯然是沉重到了極點的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