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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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百萬平叛大軍一籌莫展的在‘平海第一關’前停下,他們找不到攻克這座防御體系的辦法。這一停,就是七天。 每一天,都會從‘平海第一關’內不定時的射出幾枚末日烈焰或者毒氣彈之類的玩意。每一次,都會有大意的士卒死傷。七天時間,大夏平叛軍居然又多了十幾萬人的傷亡,逼得刑天十三不得不號令大軍后退了八百里。 這場仗打得憋屈。 刑天十三讓數(shù)萬名大巫布置了翻江倒海的巫陣,想要顛覆整個‘平海第一關’。但是這座關卡是大夏傾力打造了數(shù)千年的完美防御體系。數(shù)萬大巫聯(lián)手,犧牲了數(shù)百萬生靈作為祭品布成的巫陣,只是在‘平海第一關’周邊蕩起了幾片灰塵,哪里能傷到他的本體? 如此七天后,安邑城終于傳來了讓刑天十三欣喜若狂的消息。 當年打造‘平海第一關’的時候,因為這是對抗海人的最重要的支撐點中的一個,為了預防關卡可能被海人攻克,這‘平海第一關’的‘九龍鎖xue大陣’中,留下了一個致命的后門。只要任何一個鼎位以上的大巫是施展一套特定的巫訣,就能引發(fā)‘九龍鎖xue大陣’的全面爆發(fā),將‘平海第一關’連同方圓三百里的地域整個沉入地下,翻為一片死地。 積蓄了數(shù)千年的地脈地氣一旦全盤爆發(fā),‘平海第一關內’,除非有著八鼎、九鼎以上的修為,否則一切生靈必死無疑。 而這個后門,就一直在大夏王庭內秘密流傳,歷代只有少數(shù)兩三人知曉。履癸也是接掌王位之后,才從某個負責秘密傳承這些機密的巫衛(wèi)口中得知這些絕密的情報。 這一次,面對被叛軍占據(jù)的‘平海第一關’,履癸的王令是這樣的:“海人已經(jīng)被吾大夏征服?!胶5谝魂P’,也沒什么用處了。與其留在那里窩藏叛匪,不如,直接毀了罷! 刑天十三拿到這條王令,笑得好似偷到了小雞的老狐貍,立刻就命令屬下按照王令里的記載行事。 等得夏頡聽聞得這條消息,急匆匆的趕去中軍大帳,想要勸說刑天十三再給叛軍一次機會的時候,那名奉命行事的大巫,早就將那一套繁復的數(shù)萬手巫印一一祭煉完成,化為一道土黃色的飛龍光影,輕盈的鉆進了‘平海第一關’的地層。 ‘嗡’。 大地深處飄來一聲隱約的龍吟。九條土黃色的巨大龍形在‘平海第一關’的上空一閃即逝。 大地隱隱的上下起伏了一下,隨后就看到那‘平海第一關’連同周圍的山體,在一瞬間化為粉碎,沉入了地面。一道粗有五百里的黃色土氣沖起來有數(shù)萬里高,土氣中無數(shù)凝結成晶體狀的土疙瘩急速的旋轉沖撞著,發(fā)出密集的巨響,將那土氣所籠罩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數(shù)以千計的光流自‘平海第一關’上沖天而起,朝四周倉促逃竄。但是那土氣中已經(jīng)凝結成晶體狀的元氣是何等厲害的東西?除了稀稀落落的數(shù)十條光影勉強逃出,其他的光影飛出沒有十里地,就被那些土黃色的晶體削成了烏有。 平叛軍歡聲雷動,巫殿的大巫傾巢出動,朝那數(shù)十條逃出的光影追了上去。 這些光影一一束手就擒。叛亂的首腦西北候、肥天候赫然在列,但是白蟰、易昊等一干人,卻早就不知去向。 ‘平海第一關’原本的位置上,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五百里,不知道有多深的大窟窿,一縷縷土黃色氣勁冉冉冒起,這是這座雄關和近億的叛軍、西北青壯留下的唯一痕跡。 夏頡看著這張大地上出現(xiàn)的黑漆漆的大嘴,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一陣陣的寒氣涌上夏季的心頭。大夏,真的要亡?巫教,真的要散?那,自己,還有旒歆,又是什么下場? 平叛大軍高奏凱歌,擺開無數(shù)的酒rou慰勞將士。這等熱鬧,卻有如發(fā)生在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影響不到夏頡一絲半點。 他靜靜的站在那個巨大的窟窿邊,有如一座雕像。 第二百一十章 趕鴨子上架 無比凄慘的嚎叫聲自大夏督造府大院內傳出,遠遠的隔著十幾條大街都能聽到這些中氣十足的慘叫。隨同慘叫聲一起傳來的,是鐵棒轟擊在rou體上的沉悶巨響。肌rou斷裂,骨骼粉碎,人體下的石板被巨大的力量震成碎片,各種各樣細致但是層次感異常分明的響聲不斷的傳來,聽得督造府附近的百姓一個個掩面而走,不知道這個最近兩年來最為強勢的衙門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督造府那長寬里許的第一進大院內,一字兒趴著數(shù)百名身穿紫色長袍的督造府各部官員。他們的褲子被扯到了膝蓋處,白搖搖擺擺的拎著一根小孩子腦袋粗丈許長的鐵棒,正按照夏頡的指點,一個接一個的揍著這些人的屁股?!榕椤?,白如今神力無比,那鐵棍也是特別加料特制的貨色,五金合金鑄造,上面雕刻了無數(shù)的專破巫力護盾的咒語,一擊下去,那是實打實的砸在這些官員的身上。 ‘砰砰砰’,幾棍子砸下,那被白毆打的督造府官員慘叫起來,他的骨盆和大腿骨被砸得粉碎,血rou噴灑出數(shù)丈遠,半截脊椎骨都被震裂了。一旁的幾個黎巫殿的大巫皮笑rou不笑的對那官員笑道:“老老實實的按照夏頡祭巫的話交待罷,少吃點苦頭,咱們幫你把傷治好就是。若是不肯交待呢,咱們可也不管啦?!?/br> 幾個黎巫殿的大巫很陰損的掐著‘青木復生咒’的巫印,一道道綠光貼著那官兒的身體劃來劃去的,就是不肯落在實處。那官員巫力被封,又被白用那專破巫力的鐵棒毆打重傷,疼得魂飛天外,聽得這些大巫的調侃,心理防線頓時崩潰,老老實實的嚎叫道:“我交待,我交待!我私吞了極品美玉三千方,上品美玉五萬七千二百方,精金三萬一千七百斤,白銀九萬八千九百斤,赤銅、青銅等物十幾萬斤,還有牲口二十萬頭,民女三十八人,私占的數(shù)十處山林、牧場的地契,全都在我的私宅密室中?!?/br> 夏頡的臉陰沉得能刮下一層霜來。他擺了擺手,冷哼道:“青殜,你帶人去抄沒了他的家,把他貪墨的財物全抄出來。然后,隨意你怎么拷問,要把把他知道的那些貪墨的官吏全給我交待出來。咱們一筆帳、一筆帳的細細的算。” 青殜睜大了眼睛,很是緊張的點了點頭,死死的拽著身邊一名大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慘叫連連的官兒身邊。好奇的打量了一陣這個官兒,青殜滿臉是笑的吩咐道:“用‘醉龍草’的粉末給他止痛,先不要治好他。等取出了夏頡大哥要的那些寶貝了,咱們再說?!?/br> 一伙大巫拎著這官兒揚長而去,夏頡指了指旁邊那些嚇得面色發(fā)青的官員,冷笑道:“白,下一個。用力打,狠狠的給我打,等會我請你吃烤全牛。” “哧溜!”白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他伸出長舌頭舔了舔嘴巴,‘嘎嘎’狂笑了一陣,突然凌空跳起來足足有百多丈高,那鐵棍在手上舞了一個棍花兒,‘呼’的一聲激蕩起白色的氣浪,重重的轟在一名官員那白生生的屁股上。只聽得‘噼啪’一聲脆響,那白生生、彈性十足的兩塊臀部好似炸彈般暴開,白皙的肌rou下方那白生生的骨頭被打得稀爛,那官兒也發(fā)出一聲‘嗷嗷~~~’的慘叫,立刻舉起了兩只手慘嚎道:“猛天候,猛天候,下官有罪,我交待,我交待啊!” 足足三天三夜,領了平叛大軍返回安邑城的夏頡沒有走出督造府一步,就連履癸擺下的慶功酒宴,夏頡也沒心思去參加。他帶了一干黎巫殿的大巫,仔細的拷打盤問了那些督造府下屬的官員,將他們貪墨的巨量財物統(tǒng)統(tǒng)掏了出來。但是,需要夏頡繼續(xù)去清理的,還有十幾萬名督造府下面的官吏,尤其是那些執(zhí)行催逼征調各色物資任務的官吏,若是想要挖清他們身上的問題,天知道還需要多少時間。 但是,僅僅這三天三夜清理出的毛病,已經(jīng)讓夏頡心頭震驚,以他如今的心境修養(yǎng),都差點沒被嚇得暈了過去。 破家縣令,滅門官吏,夏頡終于明白了下層的小官吏一旦發(fā)狠,對民眾的傷害是多么的深。從那數(shù)百名直屬他管轄的官員口供中,夏頡算是明白了,西北諸國的反叛,不過是因為白蟰的挑動而稍微發(fā)作快了一點,實則上,沒有白蟰和易昊等人在里面挑撥,西北諸國也是一定要反的。 西北候的女兒,都被督造府的官吏依仗暴力給玷污了,西北候的父親,更是被當著無數(shù)的臣民施加杖刑,大余國的國庫被掏得精光,百姓家里沒有隔夜之糧,曾經(jīng)富庶的國家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內破敗得好似破瓦窯一般。夏頡自以為,若他是西北候,他早就領軍攻上安邑城了。 將那厚厚的口供案卷隨手丟開,夏頡仰天長嘆道:“造孽啊!cao,我四靈之一的玄武夏侯,怎能沾這些齷齪勾當?” 一時間有點心灰意冷的夏頡搖了搖頭,已經(jīng)有了別的決定。既然他在大夏當官的初衷就不是為了高官厚祿,既然后來堅定他在大夏獲取高位大權的動力也僅僅是為了家族的血仇,那么,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勢力,也足以向現(xiàn)在的東夷人報復了。大夏朝政突然糜爛至此,自己為什么還要沾這一場渾水?一想到自己這兩年里不知道被多少百姓在背后咒罵、打小人詛咒呢,夏頡就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第二日一大早,攜帶了數(shù)尺厚的案卷,夏頡徑直入宮,求見履癸。 當日正好是大朝會的時間,大夏的文臣武將們,正在那里興致盎然的述說西北平叛的經(jīng)過,對夏頡、刑天大風等年輕將領的出色表現(xiàn)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一聽說夏頡在殿外求見履癸,興致極佳的履癸立刻大笑道:“宣,叫夏頡進來罷。他這幾天在干什么呢?弄得督造府鬼哭神嚎的?啊,聽說那些人的慘叫聲啊,把鄰近幾位大臣府上的小娃娃,都嚇得夜哭不止??!”(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wǎng)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br> 臣子們同時放聲大笑,只有刑天厄面露疑惑的歪著腦袋看著大殿的正門。他可不相信,夏頡這個厚道、純樸、穩(wěn)重的蠻人,會是一個沒事干了毆打屬下官吏好玩的暴虐主官。這種沒事做隨意毆打屬下的官員,在大夏實在是不少,但是夏頡不像這種人啊? 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胡須,刑天厄眼珠子轉悠得飛快,一會兒掃過弼相丞三公,一會兒掃過履癸笑意盈盈的面孔。 面色陰沉的夏頡抓著那厚厚的一堆案卷大步走進了大殿,他躬身朝履癸行禮后,大聲喝道:“大王,臣履癸自認德行不足,威望實力不足以勝任督造大臣之職,故而臣請辭去督造大臣的職位,還請大王恩準?!彼p手抱拳,深深的朝履癸一禮,隨手將那一堆案卷丟給了履癸身邊的內侍。 刑天厄心情一激動,差點沒把自己的胡須給拔了下來。他捂住作痛的下巴,低沉的喝道:“夏頡,你沒事辭去督造大臣的職位作甚?”刑天厄真的急了,就憑借著督造大臣調動大夏舉國財力、物力的龐大權勢,這兩年來刑天家從中得了多少好處?。侩m然,現(xiàn)在的刑天家也不在乎那些財物啊、地契啊之類的好處,但是,有好處總比沒好處強罷?尤其是通過督造府,刑天家安插了多少人去其他的部門? 履癸也是一陣的疑惑啊,這大夏的大臣,向來只有拼命向上爬的,聽都沒聽說過有主動辭職的,夏頡可是開大夏立國以來的先例了。他很納悶的看著夏頡,不解的搖頭道:“啥?你不想做那督造大臣了?猛天候,夏頡啊,你不是做得很好得么?” 接過身邊內侍遞過來的案卷,履癸隨意打開了一本掃了一眼,就好似牙疼一般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呆呆的說道:“一個尋常的督造府的庫令,就私下貪墨了美玉數(shù)萬方,精金、白銀數(shù)十萬斤?這,督造府有多少個庫令啊?” 夏頡冷冰冰的說道:“大王,督造府下屬庫令三千六百人,有大小庫房十二萬八千處,積存了工地上所需的無數(shù)輜重。其中半數(shù),落入了這群混帳的手中。”他沒好氣的說道:“臣自以為當不得天下百姓攸攸之口,故而,還請大王開恩,恩準臣辭去這督造大臣之位。” 履癸和輔弼相丞以及諸多臣子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色。他示意內侍們將這些案卷交給了下面的諸多大臣,大臣們輪流翻閱了一下案卷,一個個好似都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一般,同時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 夏頡心里冷笑。這些人可真會裝模作樣的。督造府的官員,哪一個不是出自于大小的巫家?要說這些官兒犯下的是非,他們的家主會不知道,夏頡是一萬個不相信的。這些蛀蟲憑借著督造府的權勢發(fā)財,夏頡并不介意。但是他們禍害了百姓,最后罪過全部轉嫁到了夏頡的頭上,這冤大頭,夏頡是絕對不樂意做的。 大殿內沉默了好一陣子,最終履癸才干巴巴的笑了起來:“猛天候,嗯,啊,那個,夏頡,不做這督造大臣了?!睊吡艘谎鄞蟮顑鹊某甲觽?,履癸很高亢的說道:“不過,夏頡這兩年來的功績,本王,還有諸位臣公,都看在眼里。所以,本王要重重的賞賜夏頡。” 沒人吭聲,賞賜罷,賞賜罷,這些臣子根本不在乎這點東西。他們在乎的是,誰將接管督造大臣的職位?這可是個肥得流油的位置啊??纯茨切┒皆旄聦俚男」賳T都發(fā)了這么大的一筆,只能說夏頡這個督造大臣過于老實本份了,連撈錢的本事都不會。唉,果然是山林里出來的野蠻人。若是哪個巫家的子弟坐上了督造大臣的位置,那豈不是。。。 過了一陣,看到臣公們不斷變幻的面色,履癸滿意的笑了起來。很好,又是一個分化臣子們的大好機會。他樂滋滋的拖長了聲音,很是平淡的問道:“那~~~,這個繼任的人~~~,諸位臣公可有人選?。俊?/br> 刑天厄手指頭一彈,一縷勁風無聲無息的轟在了夏頡的大腿上。夏頡只覺大腿一痛,猛的看向了刑天厄。刑天厄‘可憐巴巴’的看著夏頡,眼睛拼命的眨動著,向夏頡放著秋波。夏頡心頭一陣惡寒,就連他頭頂?shù)陌锥甲鞒隽藝I吐的動作。咧了咧嘴,夏頡又朝履癸一抱拳苦笑道:“大王,臣以為,黑厴軍尉刑天大風、玄彪軍尉刑天玄蛭,是最好的人選?!?/br> 相柳翵突然插嘴,他呵呵笑道:“猛天候這話說得差了,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和猛天候的關系,那是朝堂上人人皆知的。不過嘛。。?!?/br> 夏頡淡淡一笑,很憊懶的說道:“不過嘛,如今控制建木的,是黎巫殿所屬。除開了刑天大兄他們,怕是沒人能招呼得住黎巫殿諸多大巫?!?/br> 相柳翵傻眼了,防風炑、申公酈氣極敗壞的看著夏頡,這蠻子怎么突然變得如此的jian猾可惡?只有刑天厄笑盈盈的對履癸說道:“大王,猛天候和黎巫尊乃是‘知交好友’,啊哈哈哈哈,我家大風和玄蛭,和黎巫尊也有這么一分半點的交情。由他們出任督造大臣嘛,起碼黎巫殿的諸位大巫不會故意的拖延進度罷?” 履癸也笑得很開心???他就等著刑天家的人主動來要求擔當督造大臣的職位呢,否則他怎么分化刑天家和其他諸多巫家的關系?。恳郧笆切烫旒业挠芽拖念R擔當督造大臣的重要職位,這也就罷了,別的巫家家主還能忍受??墒侨缃衲阈烫旒业闹毕底迦水斏狭硕皆齑蟪迹瑒e的巫家還能容你刑天家快活幾年? 履癸立刻拍扳道:“妙極,就是刑天大風為督造大臣,刑天玄蛭為督造副臣了。嗯,恭天候安道爾、順天候托爾為左右機令,專門負責提供各色器械協(xié)助工程進度。就這么定了罷?!?/br> 夏頡耳朵抖動了一下,怎么安道爾和托爾又能提供那些工程機械了么?似乎自己一離開工地,他們就立刻蹦跳了出來,這兩小子要干什么? 刑天厄則是興奮的沖出班列,朝履癸謝恩道:“大王最是英明不過。哈哈哈哈,大王盡管放心,有大風和玄蛭在,鎮(zhèn)天塔的進度,定然。。?!?/br> “嗯?”履癸和相柳翵等人同時對刑天厄瞪了一眼?!?zhèn)天塔’這個名號,朝堂上可還有不少臣子不知道其中的玄虛呢。刑天厄卻只是拈須笑笑,純然不在乎。他雙目棱光四射,惡狠狠的瞪了相柳翵等人一眼,強大的威勢,硬是逼得相柳翵等三公轉過了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看到刑天厄如此強勢的做派,履癸心中更是慍怒。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笑問道:“既然猛天候辭去了督造大臣的職位。那,不知道猛天候可有閑暇功夫,替大夏出力么?”履癸笑吟吟的看著夏頡,眼珠子那是轉得和風車一樣,在場人等都知道他想要計算夏頡,但是,有什么好計算的呢?他又為什么要計算夏頡呢? 夏頡張了張嘴,嗯,似乎自己把督造大臣的職位辭去后,還真沒什么事做了。去管理海域三十六州屬于自己的那一州領土?如今各州天候早就沒有了軍政大權,跑去掛那個虛名做大夏的收稅官不成?回那片族地去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呃,似乎上次通天道人帶了商湯找自己借地盤,自己把刑天家留給自己的方圓兩萬多里的族地全借給了商湯了,自己手上可是一畝地都沒有。。。 想來想去,夏頡一時半會的還真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來。他總不能堂而皇之的領了自己麾下的蠻軍去進攻東夷罷?五百萬蠻軍,也不夠東夷人一口吞的。 正在這里思忖呢,履癸已經(jīng)拍著手笑道:“妙啊,既然猛天候沒什么事,那,就為我大夏出力罷。以后我大夏四邊的叛逆之黨,就全靠夏頡你了?!甭墓镄Σ[瞇的說道:“再有西北候這樣的叛逆出現(xiàn),就由猛天候領軍去平叛罷。” 不等夏頡回絕自己的王令,履癸已經(jīng)跳起來,撒腳就往內宮走去。一邊走他一邊笑道:“罷了,事情就這么定了,猛天候盡快去組建一支平叛大軍罷。要軍餉,本王給;要武器、鎧甲,本王給;要厲害的的巫器法器,本王也給。只不過,這軍中的人嘛,就只能靠猛天候自己啦。大夏最近軍力實在是缺少啊!” 等夏頡回過神來,履癸早就撒丫子跑得不見影子了。 夏頡心中那個氣憤啊,好啊,自己剛剛擺脫了督造府‘夏扒皮’的惡名,現(xiàn)在又要自己去做鎮(zhèn)壓叛亂的劊子手,履癸這廝,是純心不讓自己好受么? 不管是做督造大臣征調天下的物資和人力,還是做平叛大軍的主帥平定各方叛亂,這可都是要被老百姓萬般詛咒的位置。夏頡那個怒啊,就沒辦法說了。 履癸這是明擺著趕鴨子上架,一句話就是不讓你夏頡消停。 夏頡歪了歪嘴,低頭琢磨了一陣,突然冷笑道:“好啊,老子這只鴨子,還就往架子上蹦了。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這可是你說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攬親族 皓月當頭,清冷的光輝靜謐的撒在這無邊無際的山林上,一片片樹葉被晚風吹拂,葉片發(fā)光好似碧玉雕成。偶爾有幾頭野狼好奇的望著天空的那一輪明鏡,傻乎乎的仰頭叫喚幾聲,冷兮兮的嚎叫傳得遠遠的,驚起了大片的宿鳥,‘吱吱呀呀’的又是好一陣的鬧騰。 原本這是無比詩情畫意的一幕。明月當頭,溪流潺潺,空山幽谷,還隱隱有蘭花香氣不知自何處傳來。但是在夏頡眼里,這等詩情畫意卻是打打的打了一個折扣。他深知那輪明月的底細,一顆充滿了暴力的人造戰(zhàn)爭堡壘,不管什么時候看到這顆大金屬球,夏頡所能感受到的就是深沉的殺氣,哪里又有半點兒雅致可言? 倒是白偷偷摸摸的竄進了這片他無比熟悉的山林里,趁著那些鳥兒熟睡的時候偷人家的小雛鳥打牙祭,這反而讓夏頡益發(fā)的感動。 盤膝坐在一座高山頂部的山巖上,雙目微微睜開望著那一輪明月,夏頡雙手結成了一朵蓮花般印訣,輕輕的按在了小腹上。體內,他丹火熊熊,正在灼燒一柄金光燦爛長有一尺二分的金尺。丹火灼燒處,金尺上無數(shù)云紋飄動,一朵朵淡青色的蓮花自尺身內蕩漾出來,在夏頡體外化為一蓬綿綿密密的蓮花氣勁。這柄金尺,正是上次原始道人阻攔夏頡去安邑時,被通天道人勒索不過,沒奈何給夏頡的封口費。金尺的本體是混沌未分時的一點先天靈氣,被原始道人在鴻蒙中煉化成形,是一件威力無窮攻守兩用的至寶。 自從得到這件寶貝,耗費了好幾個月的功夫每天夜里借助子時天地間散出的一點陰陽靈氣慢慢的萃煉,夏頡終于要將這支‘昊陽尺’祭煉完成。這一夜,是收功的緊要關頭。丹火靜靜的灼燒著昊陽尺,一縷元神溫和的融入尺內,夏頡元神一陣抖動,祭煉終于大成。 手一揮,小巧的昊陽尺騰空而起,一朵朵青色蓮花被靜謐的有如琉璃一樣的青色火焰包裹著,無聲無息的撲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大山。數(shù)十朵蓮花帶著那青色火焰朝山體一裹,就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高有近千丈的一座大山化為飛灰飄散。夏頡欣喜的將尺子收回,低聲贊道:“果然是好寶貝啊,清靜琉璃火,不愧是道家降妖伏魔的大神通?!?/br> 右手成劍訣往外一點,一縷極細的青色火焰射出數(shù)十丈外,將一塊山巖燒成了灰燼。夏頡益發(fā)的滿意于昊陽尺的威力?!斑?,師伯手上倒是有好寶貝啊,什么時候能讓師尊再配合一次,多弄幾件寶貝出來?”嘻嘻笑了幾句,東方天空已經(jīng)是一片紅通通的云霞升起,天色就要亮了。 嘴角掛著大片的血跡,吃得肚皮溜圓的白慢吞吞的跑了回來,興奮的將一臉的血污涂抹在夏季的褲子上。夏頡笑了笑,拍了拍白的腦袋,將他拎起來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仰天長嘯一聲,邁開大步,騰空飛射而去。 凌空御風,夏頡施展道家神通,幾個大步已經(jīng)跨出了數(shù)千里的路程,前方一片山洼中,眼看著一大片村莊露了出來。這一片山洼大體成圓形,直徑在二十里左右,無數(shù)竹木搭成的二層小樓塞滿了山洼中的空地。正是大清早,無數(shù)漢子懶散的鉆出自己的竹樓,懶洋洋的打著呵欠。片片炊煙自竹樓里冒出來,在空中匯聚成一片氤氳的霧氣,讓夏頡無比熟悉的燉rou、烤粟餅的香氣飄出了老遠。 山洼只有一條通向外界的大道,三層土木結構的寨墻牢牢的掐住了進出的咽喉。寨墻上的箭樓里,數(shù)十個大漢正懶散的叫嚷著,等待著輪班的族人。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笑著,偶爾抓撓一下滿是長毛的胸口,露出長毛下一個個兇狠的獸頭紋身。 夏頡在寨門外兩里多的地方降下地面,大步朝寨門行去。寨門前里許,大片的山林被砍得干干凈凈,一片空蕩蕩的。夏頡剛從山林里走出來,寨墻上的大漢們已經(jīng)同時叫囂起來,數(shù)支拇指粗細的竹箭破空襲來,一字兒排開射在了夏頡身前不到丈許的地上。 寨墻上,一個**著上半身的壯漢指著夏頡大聲的叫嚷道:“你是干什么的?是我們篪虎族人的兄弟罷,就報上名來。如果你是我們篪虎族的仇敵,你大爺我會砍下你的腦袋掛在寨門上喂鳥!”壯漢狠狠的揮動了一下手上的長柄砍刀,發(fā)出了得意的狂嘯。 “哦~~~哦~~~哦~~~” 寨墻上的壯漢們同時發(fā)出了有如野獸一樣的嚎叫,他們興致勃勃的揮動著兵器,好奇的打量著衣飾華美的夏頡。 夏頡身穿一件華貴的黑色長袍,袍子是用大夏最上品的綢緞制成。他的腰帶是用精金絲編制的,腰帶正中鑲嵌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橢圓形青色美玉,玉石中散發(fā)出絲絲霧氣,在朝陽的光芒中散射出七彩光芒。另外有十幾件代表著夏頡擁有天候封爵的玉器掛在他的腰帶上、袖口中,這些華美的玉件偶爾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叮?!曧?。 大漢們好奇的看著服飾華美的夏頡。有幾個十幾歲出頭的年輕人嘀嘀咕咕的盤算著夏頡腰帶上的那塊美玉能夠換來多少個婆娘,或者能換來多少壇山外游商帶來的美酒。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夏頡,猜測著夏頡的身份。 長吸了一口氣,夏頡看著這些寨墻上的壯漢,眼角突然一酸,眼淚都快滴了下來。 白飛快的用長臂擦了擦夏頡的眼角,‘嗚嗚’的叫了幾聲,兩條長臂摟住了夏頡的脖子,大舌頭親熱的在夏頡的臉上舔了幾下。 “呵呵!”輕輕的笑了幾聲,夏頡慢慢的解開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土黃色散發(fā)出晶潤光芒的胸膛。他的胸膛上,一顆鋼甲暴龍的頭顱好似要從他身上沖出來一般,一股野蠻兇煞的氣息自夏頡身上隱隱的擴散了開去。他沉聲吼道:“篪虎部族云夢大澤夕林部落,篪虎暴龍!” ‘轟’,寨墻上鬧翻了天。剛開始那條揮動著大刀的壯漢驚呼道:“云夢大澤的夕林部落?你們的寨子不都被東夷人給剿滅了嗎?篪虎暴龍呀,你的確是我們的族人?。〔贿^,你的打扮可不像是我們的人??!” 夏頡運足了中氣,大聲的叫道:“大夏猛天候,大夏巫殿黎巫座下祭巫篪虎暴龍,求見篪虎部大頭領、大巫公?!?/br> 猛烈有如雷霆的聲音震得附近的大山都顫抖了幾下,寨墻上的漢子們同時捂住了耳朵,一個個驚呼道:“兄弟,你好大的嗓門??!哈哈哈,不愧是我們篪虎族的好漢??!”這些漢子嘻嘻哈哈的笑著,飛快的打開了寨門。 純樸的山林蠻人,當他們聽到夏頡自報的名號,以及云夢大澤夕林部落的名頭后,就已經(jīng)相信了夏頡的話。這就是他們篪虎族的兄弟嘛,兄弟來了,自然是要打開門迎接的。唔,當然了,也許這個兄弟的身份有點古怪,那什么大夏猛天候啊、黎巫祭巫什么的,聽都沒聽說過哩。不過,誰在乎這些呢?兄弟來了,幾塊rou,一壇酒,通通快快的喝一頓,打一架,不就是這樣么?(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wǎng)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br> 數(shù)十條壯漢迎出了寨門,夏頡也大笑著朝他們迎了上去。 按照山林的規(guī)矩,這些壯漢中最強壯的一條好漢用力的對夏頡的胸膛轟了一拳。夏頡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用胸膛狠狠的和那漢子對撞了一把。那大漢一個趔趄,差點沒被夏頡撞倒在地。于是,所有的漢子都笑了起來,一個個張開了雙臂,親熱的擁抱住了夏頡。自己部族的兄弟來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疾走了一陣,夏頡被這幫壯漢簇擁著,趕到了山洼正中那間那間巨大的石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