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制血液和基因……凌塵知道，如果是瘋子，的確有很大可能做到。在他的手下，就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就如死而返生的地獄教官，他竟被瘋子直接改造成了一個生化人！一種只在地球的科幻電影中才會出現(xiàn)的怪物，而且要比電影中的更完美的多。

    “為什么是用我的血液和基因？”

    “因為最后成功的四個實驗體都是男性，再加上，你的綜合強度和完美度，要略勝于夏娃，瘋子當然會選擇你?！蹦悄甓煺f道，身體在輕微顫抖著。

    “瘋子在你們的身體里植入我的血液和基因，主要是為了改造你們的體質(zhì)吧？那你們的精神、思想、記憶，有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凌塵看著他們說道。

    “沒有……”

    “那就好?！绷鑹m點了點頭，正色道：“既然沒有，那么，你們就還是你們，永遠不是另外的人，壓根不是什么衍生體，更不會和所謂的復(fù)制體沾上邊。一個人如果精神被篡改了，那才是失去了自己，而如果一個人精神依舊，縱然全身的部件都被更改，依舊是一個完整的自我。你們被移植入身體的那些東西，大可以當做受傷失血后被補充的血液。而且這部分血液也必然早就和你們的血液與身體同化，和我沒有了半點關(guān)系。基因也是如此?！?/br>
    凌塵的話讓那年冬天愣了愣……一直以來，身體被植入一個強大之人的一部分，這讓他感覺到恥辱，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再是純粹的自己，所擁有的超出常人的力量，也是因別人的血液和基因而生，自己就是那個人衍生出的生物，可憐而可笑。但現(xiàn)在聽凌塵這么一說……怎么就忽然覺得這壓根就不算是什么事？

    忽然就好受多了！

    凌塵無視他們的表情變化，自顧自的問道：“話說回來，你們是怎么從那里逃出來的？”

    逃出來，而不是走出來。因為凌塵絕不相信處于神智清醒狀態(tài)下的他們是被瘋子大發(fā)慈悲放出來的。除非瘋子真的瘋了。

    “是大概六年半之前，我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炸掉了那個中心島?！毕肫鹉翘斓囊荒?，那年冬天的臉上閃過一抹快意：“既然無法逃出去，那就和那個瘋子同歸于盡！那一天，整個島，承載瘋子所有野心的儀器、樣本、藥物、金屬、病毒……全部被炸的稀爛。而老天眷顧的是，在那場爆炸中，我和老大竟然活了下來，不過那之后，我昏迷了六年，在半年之前才剛剛醒來?！?/br>
    “炸毀？”凌塵眉頭一動，陷入了沉思。當年，在“殺掉”地獄教官后，他與夏娃曾悄然返回“天堂”，想將那個可怕的瘋子暗殺，但回到“天堂”，卻發(fā)現(xiàn)“天堂”已不在。

    原來，“天堂”竟然是被這兩個人炸毀！

    而在茫茫大海之上，爆炸過的痕跡也很快會被無邊無際的海水吞噬。

    “但是，這些年，我和老大一直都有個不太好的感覺?！闭f到這里，那年冬天的身體忽然輕微的哆嗦了一下：“那就是瘋子沒有死！因為我和老大每次想起瘋子，全身都會發(fā)涼……那不僅僅是對他的恐懼，還有可能……可能是我們的精神在給予我們某種警示！亞當，以你的精神力，相信比我們更明白，當精神力到達某種程度，‘預(yù)知’和‘預(yù)警’絕不是什么虛無飄渺的東西！”

    凌塵從沉思中回神，定定的看著他們：“你們猜的沒錯，瘋子的確沒有死，我就在不久前，還遭遇了瘋子的另一個作品，在那個新作品面前，我?guī)缀鯖]有還手之力，險些被他殘殺?！?/br>
    “什……什么?。俊蹦悄甓旌桶倮锉哪樕淆R齊露出震驚之色。

    “沒死……他竟然……真的沒死！”那年冬天的身體劇烈哆嗦了起來，臉色也一瞬間變得慘白。猜測他還沒死，和得到確切的答案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只有在天堂停留過，才會知道那個瘋子究竟是多么的恐怖！他的身體干瘦如柴，不要說力量，連多走幾步路都會喘粗氣。但，他絕對要比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還要可怕千百倍！即使已經(jīng)是這么多年過去，無論是那年冬天還是百里冰寒，甚至凌塵，想起瘋子，無不是從身到心的發(fā)寒。

    “不但沒有死，而且……”凌塵的聲音一點點沉了下來：“那年你們炸毀中心島，也必然是瘋子的刻意安排！”

    “什么意思？”那年冬天悚然一驚。

    “瘋子的智慧多可怕，相信不需要我解釋。那么多年，數(shù)萬個人體標本，在他的手下沒有一個逃脫他的掌控，卻讓你們找到，并且啟動了那個炸彈！而且，那個中心島周圍有著領(lǐng)先地球科技數(shù)百年的屏蔽設(shè)備，所有的衛(wèi)星信號都會被折射，所有將要靠近的船只甚至飛行物都會被無聲無息的更改方向，可以說，除非瘋子自己愿意，否則那個島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完全是零！那在這個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島上，他為什么要放置一個足以把整個島都炸毀的炸彈！這個炸彈，瘋子能夠用來炸什么？除了那個島，他還能用來炸什么？”

    那年冬天聽的全身冰涼，其實當年竟然那么輕易的把整個島炸毀，他自己也覺得幸運的有些不可思議，心中也偶然閃過這會不會是瘋子的陰謀，但這種想法馬上就被他略過，因為那個島上有著瘋子這些年來無數(shù)的心血和成果，他找不到瘋子會甘心讓他們?nèi)肯У睦碛?。但此刻聽凌塵講起，他開始越發(fā)覺得那似乎才是真正的事實，他哆嗦了下嘴唇，問道：“這……這不可能吧？瘋子他為什么要……”

    原因，凌塵已經(jīng)想到了。他簡短的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個時候，我和夏娃聯(lián)合擊敗了他唯一的一個‘伙伴’，他應(yīng)該是通過某種方式察覺到了，然后也就知道，我和夏娃其實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控制。呵……他曾經(jīng)說過，我和夏娃是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害怕的兩個作品，所以，知道我們逃離了他設(shè)下的精神控制，他害怕了。我們知道進入中心島的方法，也有足夠的能力殺了他，他必須逃走，又沒有能力帶走島上的所有東西，更不能讓島上的東西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于是，他選擇了將那個島炸毀，不過，不是自己動手，而是通過你們。因為通過你們，就可以制造出他已經(jīng)死亡的假象。另外，你們炸毀中心島的時間，和我與夏娃擊敗他‘伙伴’的時間，非常吻合。我和夏娃準備回去擊殺他的時候，中心島已經(jīng)不見。”

    那年冬天和百里冰寒一個個面色鐵青，得知瘋子居然真的沒死，他們的心沉甸甸的仿佛壓上了千軍巨石。除非瘋子徹底死亡，否則他留在他們心里的陰影，一輩子都將揮之不去。那年冬天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后來有沒有找到瘋子？”

    “沒有?！绷鑹m搖頭，眉頭也沉了下來：“只要他不自己露面，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活人會知道他在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現(xiàn)在一定不是在做‘人造神’這類的人體試驗?！?/br>
    瘋子身體很弱，他是個崇尚極端智慧，對武力不屑一顧的怪物。而他之前各種人體試驗的樣本，都是來自地獄教官。地獄教官被他和夏娃打入大海，雖然沒死，但也必然是奄奄一息，沒個幾年別想恢復(fù)，所以也就沒有人幫瘋子去尋找合適的實驗體。

    但，更可以肯定的是，瘋子一定不會閑著。自己和夏娃脫離他掌控，以他的性格，必然不會甘心，但這么多年過去，他卻再沒出現(xiàn)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進行著其他更重要的某個實驗，或計劃。

    “既然找不到他，就只能等他自己出現(xiàn)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再遇到他的?！绷鑹m眼中精芒一閃。

    那年冬天看了一眼百里冰寒，苦澀而又灑脫的一笑：“你的確有很大的可能再見到他，說不定還能殺了他，但我和老大或許是沒有那個機會了?！?/br>
    “為什么？”凌塵訝然。

    “我無法想象瘋子是用什么方法，耗費了多少奇怪的東西改造了你的身體，你血液里的分子活躍度簡直比火焰還要狂暴，根本不是普通的人體可以承受的。一個普通人的身體直接注入你的血液，哪怕只是很少的一些，人體機能都會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完全崩壞，直至死亡。瘋子用了很多種殘忍的方法，最后也只成功了四個實驗體，但成功，也是有代價的。這四個實驗體，每一個的生命都被壓縮到了十年以內(nèi)，算起來，我和老大的生命都還剩下一年，同時，我們的五感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我沒有嗅覺和味覺，我的世界里沒有氣息，更沒有美食！而老大的語言能力嚴重受損，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而且他沒有觸覺……冷、熱、痛、癢……哪怕你在他身上插一百刀，把他整個人扔到火里，他都不會感覺痛！”

    這些，除了凌塵，他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也根本無法和其他的人去傾訴。這種五感上的殘缺所帶來多大的痛苦，唯有他們自知。

    “凌塵！”雪白的莎蒂斯伊咔離開凌塵的懷抱太久，終于忍不住靠近了過來，抓住凌塵的手，向他露出甜笑：“在談?wù)撌裁春猛娴氖虑閱幔靠蓯鄣男〔蕛赫f那邊有一片好大好大的森林，很漂亮的，你帶我去玩好不好？”

    “嗯，好啊，那里叫精靈森林，你一定會很喜歡那里的?！睂τ谏偎挂吝堑囊螅怀霭朦c拒絕的力量。他的目光落在那年冬天和百里冰寒的臉上，微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一定還會有什么辦法的。在我從‘那里’帶回來的朋友中，有兩個人主攻醫(yī)術(shù)，她們擁有的一些器材曾經(jīng)是瘋子用過的，說不定，她們會找到什么辦法。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你們到蘇杭市來，我會讓她們試一下?！?/br>
    那年冬天與百里冰寒的眼睛驀的一亮。如果是醫(yī)生……哪怕享譽全球的神醫(yī)，他們也只會漠然拒絕。但凌塵提到了“來自瘋子的器材”，瘋子固然可怕，但來自他的東西，都絕非地球科技可比，足以讓他們看到一抹并不暗淡的希望。

    “真的？那……那太感謝你了！我和老大會在最短時間內(nèi)到蘇杭市去。”那年冬天激動的一陣搓手。

    凌塵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我并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也沒必要謝我，我已經(jīng)聽霄雪她們說了，你們?yōu)榱艘粋€承諾，不分日夜的堅守在青林鎮(zhèn)好幾個月，如果不是你們，新城說不定早已被毀掉。如此信守承諾和仗義，至少，你們是讓人敬佩的真男人。我也會盡我所能，算是稍作回報吧……莎莎，我們走吧?！?/br>
    “嗯！”莎莎開心的點頭，興高采烈的抓著凌塵的大手跟在他身邊，走了幾步之后，她悄悄的回頭看了那年冬天和百里冰寒一眼。

    “亞當，他竟然是亞當?！绷鑹m走后，那年冬天拍了拍胸脯，長吸一口氣：“我怎么都沒想到，亞當竟然是華夏人……更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他。命運，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咻！咻咻！什么氣味，這么香……”

    “……”

    “……氣……味？”

    忽然間，那年冬天全身一抖，如遭霹靂，雙手、肩膀，下巴都狂亂的顫抖起來，那只略顯扁平的鼻子在瘋狂的抽搐，抽搐，再抽搐……

    “氣味……氣味……我能聞到氣味了??！”那年冬天瘋了一般的沖向百里冰寒，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百里冰寒的身體，一雙眼睛淚光隱現(xiàn)：“我有嗅覺了，我真的聞到氣味了！真的！真的??！真的?。?！”

    面對他近乎瘋狂的大吼，百里冰寒的表情卻出現(xiàn)著一種異樣的呆滯，他先是直直的盯著那年冬天的臉，然后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自己手臂被他緊緊抓住的部位……

    激動之下，那年冬天抓的太用力，用力到了讓他感覺疼痛。

    疼痛……

    “疼……”他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享受這種疼，無比的享受著，因為他已經(jīng)太多年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覺。

    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是奇跡般的一天，老天給了他們太多的殘酷，卻似乎忽然恢復(fù)了些許仁慈，將他們失去的一些東西還給了他們。這些常人都無時無刻不在擁有著的東西，卻是他們一直以來做夢都不敢想的奢求。

    第604章 悄然錯位的世界

    …………………………………………

    “凌塵，你身邊的漂亮jiejie好多哦！”

    “嗯……她們每一個都很好，也會對莎莎很好的。”

    “感覺，她們都很喜歡凌塵?！?/br>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呢？”

    “就是感覺，我最相信自己的感覺了……就像，我很早之前就感覺到凌塵會去救我?！鄙偎挂吝俏⒙N著薔薇色的唇瓣，露出每次都能秒殺凌塵的淺笑。

    “說明我比較受歡迎嘛，哈哈……哈?！绷鑹m笑的有點干，他模模糊糊的感覺著莎莎口中的喜歡好像不是尋常小孩子口中的“喜歡”。

    這時，凌塵腦中忽然響起凄月柔婉的聲音：“小主人，關(guān)于這個小女孩的事，你還沒有正式的回答我呢。你究竟是從哪里撿到這么漂亮又奇異的小女孩呢，而且看上去你還超~~喜歡她……啊呀，小主人不會真的有戀童癖吧?！?/br>
    “~！#%……這件事我還想問你，”凌塵自動忽略了凄月后面的話，在腦中問道：“在你的記憶里，有沒有莎莎這種全身白色，連頭發(fā)和眉睫都是白色的人？”

    “這個倒的確是有，”凄月大致思索了一下，就馬上回答：“在上古時代，有一種極高層次的生靈名為玄靈雪狐，玄靈雪狐達到圣滅級后，幻化出的人形便是全身雪白，連瞳孔都是白色，和這個小女孩很像。但她的身上沒有半點獸族的氣息，所以應(yīng)該不是。另外，我能想到的就只有‘白凰族’了?！?/br>
    “‘白凰族’？難道是鳳凰的一種？”

    “當然不是。在遠古時代，人族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單一。‘白凰族’和‘矮人族’一樣，是人族的一種，白凰族人全身雪白，信仰之獸為鳳凰，存在量很少，常年居住于極北雪原，站立于雪中時，幾乎和雪完全融為一體。但隨著鳳凰族的滅族，‘白凰族’也再未出現(xiàn)過，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滅絕了。符合這個小女孩外表特征的，在我的記憶里只能找到這兩個種族。”

    “莎莎肯定不會是獸……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你說的那個‘白凰族’？”凌塵沉吟道。

    “你至少應(yīng)該先告訴我，你是怎么撿到她的?！逼嘣侣朴频馈?/br>
    凌塵微點頭，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神子峰頂?shù)哪莻€神秘之門嗎？擊殺白虎后，我得到了那個神秘之門的第三把鑰匙，放在了神秘之門上，然后意外的被吸引到了門中，再然后……”

    忽然間，凌塵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一定不可以把事實說出來”的強烈意念，這種意念出現(xiàn)的很突兀，突兀的讓凌塵自己都覺得詫異，但這種意念卻是越來越重，仿佛沒由來的感覺著如果把事實說出來，一定會發(fā)生什么天崩地裂般的大事……還是極端不好的事。

    “再然后，就看到了莎莎。那時莎莎正在睡覺，我碰觸到她，她就醒了過來……除了莎莎，那里什么都沒有。我既然喚醒了她，就無法將她一個人留在里面，就把她帶了出來。”

    就這樣，原本會很長的敘述變得格外簡短。神秘之門內(nèi)的東西只提到了莎莎，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天譴之月的指引、夢幻的藍色水晶球、水晶球中的世界、莎莎對他說的話……全部都沒有提到。而且，那種莫名的感覺還告訴他，這些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向凄月提起。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是讓凌塵無法抗拒。

    難道是精神力的某種預(yù)警？凌塵默默想到。他對自己的精神感知到的東西都很信任，不再強行與那種感覺抗拒，選擇了不對凄月講述神秘之門里的一切。

    “這樣啊……這倒是讓我想到了某種已經(jīng)失傳的時間魔法陣?！逼嘣虏淮_定的說道。

    “時間魔法陣？”凌塵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時間魔法陣，一種能cao縱時間的超高端魔力陣法。陣法鑄成，可讓法陣籠罩區(qū)域內(nèi)的時間減緩流動，甚至停止流動，只有其他生命體進入法陣時，才會取消。這種法陣發(fā)動起來難比登天，一般是用來保存極端重要的東西，防止隨著時間流失而損毀或老化，也可以用來保護某個極其重要的人?！逼嘣戮従彽慕忉尩?。

    “你的意思是？”凌塵有些聽明白了。

    “從目前已知的因素來看，莎莎是白凰族人的概率很高。她的外在和我所知道的白凰族一模一樣，另外，白凰族雖信仰火之至尊鳳凰，卻極喜冰寒，所生存的區(qū)域也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酷寒地帶。你發(fā)現(xiàn)莎莎的地方是在神子峰頂，那里溫度極低，莎莎卻可以存在于那里，顯然也不懼寒冷，這一點也吻合。所以我猜想，或許是當年白凰族全族遭遇了什么強大的敵人，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為保留一絲白凰族的血脈，他們用時間魔法陣將莎莎封在了神子峰頂，從而躲避追殺。多年之后，那個仇家也已不在，或許連‘白凰族’這個名字也已被遺忘，莎莎在因緣巧合之下從陣中脫離，因時間魔法陣的關(guān)系，只要法陣不失效，不過過去多少年，她都不會衰老，更不會死亡，‘白凰族’就可以重新繁衍。這種保存血脈的方法，也并不是沒有先例?！?/br>
    “哦……原來是這樣?！绷鑹m點了點頭。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凄月的猜想絕非事實，至少，莎莎所在的地方絕不是一個什么時間魔法陣，出發(fā)點就是錯的，后面的猜想自然全錯。但凌塵卻選擇點頭，沒有質(zhì)疑與反駁，因為心中又涌起了強烈的想要馬上結(jié)束這個話題，不再繼續(xù)下去的意念。

    “叮……”

    通話器響了起來，回到新城，凌塵也終于把關(guān)閉了許久的通話器開啟。他抬起手腕，看到的是“天天”二字，是天天從現(xiàn)實世界發(fā)來的通話。

    凌塵剛要接起，通話便已被對方掛斷，凌塵愣了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天天怕他正在進行什么重要的事而打擾到他。馬上，一個語音信息就發(fā)了過來。

    “哥哥，聽jiejie們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你已經(jīng)快兩天沒有下線吃飯了，這樣會餓壞身體的，忙完那邊的事，必須馬上下線！傍晚之前再不回來我就把晚餐自己一個人全部吃掉！還在你的臉上畫三個大烏龜！”

    凌塵無聲失笑，隨即心間又涌上心疼，和天天住到竹海仙境后，他還是第一次這么久不下線，而且因為是突發(fā)事件，事先無法和她打招呼，一定把她擔心壞了。

    關(guān)閉通話器，凌塵低下身來板著莎蒂斯伊咔的肩膀說道：“莎莎，我們先玩到這里，我送你去新城那里?！?/br>
    “凌塵是要下線嗎？”莎蒂斯伊咔笑盈盈的說。

    “……你知道什么是‘下線’？”凌塵意外道。

    “當然知道，是琦琦和蘇蘇jiejie告訴我的。我知道凌塵是玩家，和莎莎一樣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上線就可以回到這個世界，下線就可以離開?！迸⒌男︻伻缜迦话闱宄海偦ㄒ话慵兠?。

    凌塵小松一口氣，既然知道，也就不需要他再多解釋什么了，抓起莎莎的小手道：“我現(xiàn)在必須下線了，我送你去新城那邊，那些漂亮jiejie，還有彩兒會陪你玩的?！?/br>
    “不要不要！”莎莎卻是搖頭，目光閃閃的看著凌塵：“我不要他們陪我玩，我只要凌塵，凌塵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凌塵要下線，我就陪著凌塵一起下線?！?/br>
    “可是，我下線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帶著莎莎的。”凌塵說道，悄然一陣頭疼，看來莎莎并不是真正了解“下線”的概念。

    “不管不管！我才不要和凌塵分開，我要陪凌塵一起下線……你明明說過的，把我?guī)С鰜恚蜁恢睂ξ邑撠?，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丟下我的?！鄙偎估^續(xù)搖頭，粉膩的唇瓣也悄悄的撅起了一點點，似乎是感覺到委屈。

    “那……莎莎知道怎么才能下線嗎？”凌塵糾結(jié)道。

    “哦……當然知道，只要凌塵下線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就可以了?！鄙偎挂吝情W動著亮燦的眸光，很想當然的說道，兩只細嫩的手兒一直牢牢的把著凌塵，生怕他忽然跑了。

    “那，我和莎莎做個約定好不好？”聽莎莎這么說，凌塵的腦中刷的冒出一個小小的詭計：“我現(xiàn)在拉著莎莎的手下線，如果能成功的帶著莎莎一起下線，以后每次下線的時候，我都會帶著莎莎一起……如果失敗的話呢，莎莎就要聽話的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哪里都不可以去，好嗎？”

    精靈森林里沒有任何怪物，莎莎留在這里是完全安全的。

    莎莎可愛的眼睛一亮，螓首輕點：“嗯！說話算數(shù)！”

    那么……

    于是，凌塵抓住了莎莎的小手，站直身體，開始下達“下線”的指令：“莎莎，開始了哦。”

    眼前的世界頓時化作一片白色，隨之又歸為黑暗。隨著空氣味道的變化，凌塵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歸了現(xiàn)實世界，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雖然已經(jīng)近兩天沒吃東西，但以他超越怪物的體質(zhì)，一點都不會覺得餓或無力。他從床上起身，一眼看到了床邊站著的嬌小影子，他馬上歉意的說道：“天天，我……”

    才說了三個字，凌塵的喉嚨就如被什么東西卡住，再也發(fā)不出聲音，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定格在了那里，目光呆視，嘴巴大張……下巴幾乎要砸到了地板上。

    眼前的少女如精靈般嬌小玲瓏，有著天使般絕美無雙的稚嫩容顏，星辰般晶瑩璀璨的眼睛，玉石般雪白剔透的皮膚，飛雪般純白無暇的長發(fā)與眼睫……她靜靜的站在那里，纖細的雙眉調(diào)皮的彎起，向他露出著甜美至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