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想睡覺天上掉枕頭
由于事先子辛有吩咐,所以杜康已經(jīng)將兩條三花蛇的毒牙都拔掉了一顆,就算是咬到姬昌的身上,也夠他茍延殘喘許多天。 再加上還有杜康配置的解毒藥,雖然說只治標(biāo)不治本,總也全是有些功效,最起碼,姬昌被拉到朝歌的時候,雖說已經(jīng)不能行動自如了,但是神志總歸是清醒的。 被擔(dān)架抬進(jìn)王宮之后,姬昌在帝乙面前很是老淚縱橫了一場,說了好些自己馬上就要升天,但是舍不得帝乙的掏心窩子話。 帝乙那邊也很給力,姬昌說一句他就說兩句,最后君臣將人幾乎都要抱頭痛哭了,那場面,可不能只用一個感人來形容。 微子和箕子不停的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子辛則是一臉牙酸的出了蟠龍殿,借口聞仲一路辛苦勞累,親自將他送回了太師府。 進(jìn)了門之后,聞太師笑出了一臉和年紀(jì)不符的調(diào)皮。 “殿下若是長見妲己,光明正大來就行,我這太師府的大門,隨時隨地都會為殿下敞開?!?/br> 自從和安小然混在一起之后,子辛的臉皮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見長,所以聞仲這充滿戲謔之意的話,根本就沒被他放在心上,反而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老太師若是不提,本殿倒忘了妲己一直住在太師府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那就順便瞧瞧她吧。” 說實話,聞仲很想大逆不道的說一句:殿下,臉面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拜托你要一下。 只是,現(xiàn)實很打臉,聞仲就算是手握重兵的兩朝老臣,也沒有在自己家門口笑話王子的膽子,只能一本正經(jīng)的將人往府里讓。 轉(zhuǎn)念一想,為了給自家女兒一個心上人忽然來探望的驚喜,就沒讓人去稟報。 都說了子辛現(xiàn)在臉皮厚的可以,所以連正堂都沒有進(jìn),直接繞去了后面。 聞仲看著壽王殿下的高大背影,心里有種他寶貝女兒其實是只勾人狐貍精的感覺。 子辛一個下人都沒有帶,剛繞過月亮門,結(jié)果就和安小然走了個頂頭。 安小妞兒伸手護(hù)在差點兒被撞到的鼻子上,一臉嫌棄道:“你怎么來了?” 子辛略有些受傷道:“我不能來看看你嗎?” 安小然點頭道:“能,當(dāng)然能,只是你來之前怎么不打聲招呼,現(xiàn)在我要出門兒,可沒什么空閑陪你?!?/br> “出門兒?你要去哪兒?” 安小然一看只有一個小葉子在近前,還是忍不住將嗓音壓低了三分,道:“我去看看姬娓。” 子辛好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不就是去看姬娓嗎,你這么偷偷么么的做什么?” 安小然趕緊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子辛噓了一聲道:“你小聲點兒。別讓父親聽到了?!?/br> 子辛故意不解問道:“你哪個父親?蘇護(hù)蘇侯爺還是聞仲聞太師?” 安小然瞥了子辛一眼,拉著安小然就向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小葉子,我跟你說,以后離那些長著壞心眼兒專門笑話人的人遠(yuǎn)著,就連那人身邊的人也盡量遠(yuǎn)著,省的他們動不動就故意向你使壞?!?/br> 小葉子很是配合,點頭應(yīng)允不說,還特別發(fā)散思維道:“那我以后離晁雷遠(yuǎn)著點兒?!?/br> 安小然拼命點頭道:“就是這樣,能有多遠(yuǎn)有多遠(yuǎn)?!?/br> 子辛無奈,跟上去拉住安小然的手道:“妲己,我錯了?!?/br> 安小然像是個太后老佛爺一樣,翻著眼睛道:“說說哪兒錯了?!?/br> 子辛的眼睛往小葉子那邊一斜,就見小丫頭立刻識趣兒的跑到了一邊,這才親親安小然的手道:“我錯了,我不該明知故問?!?/br> 安小然裝蠻橫不講理的太后裝上了癮,哼唧道:“明知故問?你明知故問什么了,我怎么沒有聽出來啊?” 反正四下里無人,子辛一把將安小然攬在懷里,伸出兩指捏著她的下巴道:“小壞蛋,再不老實,我可就要親你了?!?/br> 誰知安小然眼睛一瞇,抬腳先啃了他一口,然后雙手用力推開人就跑,好像一只春日里戲花的輕盈蝴蝶。 子辛的瞳仁顏色漸漸加深,深吸一口氣,抱住安小然就是兩個跳躍,很快落在了太師府的圍墻外。 安小然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天旋地轉(zhuǎn),好不容易覺得雙腳著了地,結(jié)果又有一張俊臉撲面而來,接著就是唇上一陣溫?zé)?,于是她的腦海里立刻就浮現(xiàn)出了青天白日四個字。 是的,由于我們安小妞兒的思想奇葩,除了這四個字,還是這四個字。 青天白日里的少兒不宜鏡頭進(jìn)行了好久,就在安小然覺得自己兩片唇好似要被吞下去的時候,子辛終于舍得停止嘴上的動作了。 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可真是不能單單用美好二字來形容,等腦子的氧氣供應(yīng)量也上來之后,安小妞兒無比慶幸太師府的西院墻外面是條河,平日里幾乎沒有多少人往來。 仿佛看出了她心里再想些什么一樣,子辛伸手碰觸著她紅紅的臉頰,道:“放心,你這副嬌美的模樣,我才不舍得讓別人看見?!?/br> 由于之前忙著趕去西岐又匆忙趕回來,回來后又設(shè)計用三花蛇除去姬昌,子辛和安小然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親親了,說實話,安小妞兒還是很想被某人給摟在懷里那啥的,所以她也沒怎么惱,只是象征性的在子辛胸前拍了一巴掌而已。 子辛親的心滿意足,自然就有心情說別的事情了。 “你去找姬娓,是不是想讓她認(rèn)在蘇護(hù)的膝下?” 安小然點頭道:“是,而且我打算將她送回冀州去。” 子辛笑道:“我家妲己就是人美心善。” 安小妞兒表示這種甜言蜜語可以有,就算是再來上百八十句也不是問題。 可是,子辛緊接著就問道:“心善并不一定就辦好事的,讓姬娓認(rèn)在蘇護(hù)面前,你問過蘇護(hù)的意思嗎?還有那個姬娓,她可也同意你這樣安排?” 安小然眨著眼睛道:“這么好事情,他們肯定高興都還來不及啊,有什么可商量的?!?/br> 子辛轉(zhuǎn)頭看了一下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雖然這條路上很少有人,但也不是完全沒人,所以他的目光鎖定在了河邊一棵十分茂盛的大柳樹上面。 安小然就覺得自己眼前又是一花,等到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起來的時候,安小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上了樹。 子辛選了個一看就十分適合坐下靠著的樹杈,坐下時候?qū)残∪槐г诹藨牙?,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才道:“妲己,你想讓他們父女團(tuán)聚,真的是一番好心,只是,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有沒有將伯邑考的意見考慮進(jìn)去?” 提起伯邑考安小然就是一臉的嫌棄,撇嘴道:“伯邑考那個渣渣,我管他做什么!” 子辛輕嘆道:“他是渣渣不錯。但他更是姬娓的心上人?!?/br> 安小然一雙水杏大眼定定的看著子辛,問道:“若是大王不同意我們的事情,還要將我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地牢里面好幾個月,你會怎么做?” 子辛和子辛對望,說道:“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在你身上。” 安小然卻是非要子辛給個回答:“假如一下,這種事情就發(fā)生在我們身上了,你會怎么做?” 子辛無奈道:“一定要說嗎?” 安小然重重點頭道:“一定要說!” “那好吧?!弊有烈桓闭J(rèn)命的姿態(tài)道:“我是一定不會讓父王將你關(guān)在地牢里面的。” “哪怕是和為了我和大王鬧翻?” 子辛輕聲說道:“父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安小然嘟著嘴巴道:“好吧,雖然這話你說的有些違心,不過和姬昌那個渣渣比起來,大王確實是個太講道理的人了。” “那我們可以跳過這個問題了嗎?” 安小然十分大方的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跟你比伯邑考簡直就是渣到不能再渣的渣渣沫兒,你說我為什么要將他考慮在內(nèi)?” 子辛攏著兩道好看的眉毛道:“妲己,我知道你這是在夸我,可是為什么夸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這都不是重點,你還沒說為什么非要讓我將伯邑考考慮進(jìn)去呢?” 安小然知道子辛肯定有他的考量,說不得還事關(guān)朝堂,所以很是不恥下問了一句。 子辛伸手捏捏她的鼻尖道:“在西岐的時候,伯邑考為了姬娓那要死要活的瘋狂樣子你也看到了,不覺得若是就這么放過,不好好利用一把的話很是浪費嗎?” 安小然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子辛見狀接著說道:“關(guān)鍵是姬娓對伯邑考有情,你將她送回到冀州去的好心,她肯定不會接受的?!?/br> 安小然又嗯了一聲,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br> “什么叫好像,就是有道理?!?/br> 好吧,安小然送了個白眼給子辛,然后道:“你肯定不會因為他們兩下里有情就專門給我說這些話,還有什么一起說了吧?!?/br> 子辛像是捏安小然的鼻尖上了癮,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道:“我的妲己果然是冰雪聰明?!?/br> 安小然一巴掌拍掉子辛的手道:“你不說我可走了啊?!?/br> 子辛悠閑的晃著兩條腿道:“你走啊,本殿不攔著?!?/br> 安小然知道子辛這是欺負(fù)自己不會爬樹,斜著嘴角哼了一聲道:“我數(shù)三下,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往下跳了!” 子辛的眉梢一抖,就聽安小然飛快數(shù)了一和二出來,趕忙雙手用力將人圈外懷中道:“我說我說。” 安小妞兒嘿嘿兩聲道:“那就快說!” 子辛親親安小然的臉頰,發(fā)出一聲幸福的嘆息道:“就知道欺負(fù)我?!?/br> 安小然立刻兇道:“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br> 見子辛又要湊過來親,安小然伸手拉住他的臉頰用力往兩邊扯道:“快說正事。” 小丫頭炸毛了,但是對手是子辛這個臉皮前景無限可期的,最終還是被抱著在臉上啃了兩口才罷。 “我們想個法子將伯邑考弄到朝歌來,然后將他和姬娓湊到一起,再送他們遠(yuǎn)走高飛你說怎么樣?” 安小然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錯?!?/br> 子辛問道:“只是不錯嗎?” “當(dāng)然不是了,等到伯邑考帶著姬娓遠(yuǎn)走之后,我們就放出風(fēng)聲去,說是西岐的大公子最終還是個一個舞娘私奔,連一方侯爺?shù)奈蛔佣疾灰?,想必西岐那邊會很精彩?!?/br> “是呀,再趁著這個機會要了姬昌的命,事情簡直不能再完美了。” 安小然奇怪道:“姬昌還可以活那么久嗎?” 子辛點頭道:“杜康事先拔了三花蛇一只毒牙,姬昌中的毒相對來說淺了很多,再撐一個甚至一個半月都不成問題的?!?/br> 安小然哼道:“還能活這么久,真是便宜他了!” 子辛道:“蛇毒已經(jīng)盡數(shù)到了他的血液里面,現(xiàn)在他全身都是毒,每日里都跟火燒火燎一般,也不算便宜?!?/br> 安小然生怕子辛想到姰妤中毒時的情形難過,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個法子是不錯,可是該怎樣將伯邑考弄到朝歌來呢?” 子辛沉吟道:“現(xiàn)在西岐就剩下伯邑考一個能主事的人,我要好好想一想,該用個什么穩(wěn)妥的法子才能讓南宮適和散宜生放人。” 就在這時候,一只小黃鳥撲閃著翅膀落到了子辛身側(cè)的樹枝上,歪著頭對他啾啾了兩聲。 這只小黃鳥安小然是知道的,平日里子辛那里好多事情都是它在跑腿來回傳遞消息的,這次更是將它留在了西岐,就怕那邊出什么幺蛾子四條腿的馬跑的慢耽誤事兒。 安小然伸手讓小黃鳥跳到自己手心上,眼睛閃亮道:“該不會是我們才想睡覺,天上就掉下來個枕頭吧?” 子辛忽然壞笑道:“妲己長和我睡覺?” 就見安小然一巴掌糊在了子辛的臉上,十分兇悍道:“你是不是真的想看我從這里跳下去!” 好吧,子辛迅速進(jìn)入一本正經(jīng)的辦公狀態(tài),拆下小黃鳥爪子上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字條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笑道:“就說我的妲己聰明了,可不就是想睡覺天上掉下個枕頭來了么。” 安小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