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黃天祥再次登場
費仲慌忙跪在了子辛的面前,說道:“老奴可當不起大王的一聲謝?!?/br> 對于子辛來說,由于他的母后死的早,姰妤差不多就是母親一樣的存在,于是他道了聲你當?shù)闷稹?/br> 費仲抬頭看著對自己誠心作揖的年輕大王,起身攙住了他的雙手道,閉了閉眼睛說道:“只可惜那時候情勢不允許,不能當場揭穿姬昌,白白放過了他一次。” 子辛道:“當時就算是這件事情翻出來,父王那里也會想法子壓下去的,你不用自責的?!?/br> 費仲伸手抹了下眼睛道:“希望公主殿下下輩子能和崇侯爺再續(xù)前緣?!?/br> “會的,小姑姑人那么好,上天一定會給她安排一個非常高的下輩子的。” 費仲笑著點了點頭,陪著子辛又向前走了一段,就聽子辛問道:“那個姬娓這兩天怎么樣?” 費仲笑道:“聽聞太師說妲己小姐讓那個姬娓和她住在了一起,兩個人好著呢?!?/br> 子辛嗯了一聲,又向前走了兩步,問道:“蘇護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冀州了吧?” 費仲默默在心里算計了一下道:“這幾日都是大好天,趕路不耽誤,算下來蘇侯爺差不多是該到冀州了。” 冀州是連接朝歌和西岐的重要門戶,如今西岐遭逢巨變,雖然說伯邑考平穩(wěn)上位,但是姬發(fā)這么些年也不是白白經(jīng)營的,所以子辛便讓在朝歌住了好久的蘇護一家都回去了,當然了,安小然是要馬上就做王后的人,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在蘇護帶著老婆和兒子離開朝歌的時候,安小然帶著姬娓去城外十里亭相送。 都說知女莫若母,以防蘇夫人認出姬娓這個萬一,那天姬娓故意給自己畫了濃妝,還提前給杜康要了藥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想著蘇夫人再有火眼金睛,怕是也想不到這個濃妝艷抹,嗓音低沉的舞娘竟然會是自己的女兒。 之前安小然已經(jīng)在蘇夫人面前做了不少的鋪墊,說是在西岐遇見了一個個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好姑娘,蘇夫人聽得驚奇早就想見見了,終于如愿以償?shù)臅r候,差點兒看呆了自己的眼睛。 安小然看到蘇夫人呆呆的樣子,上前抱住她的胳膊道:“母親,你看姬娓是不是和女兒很像?” 蘇夫人將姬娓上下打量了許久,才上前抓住了她的雙手,低頭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說道:“豈止是像,說她是我的女兒也使得?!?/br> 蘇全忠在一旁哈哈笑道:“真是太好了,我走多了一個meimei,還是個和妲己希望漂亮的meimei,看來以后我要更加努力的練武,這樣有人欺負meimei的時候才好出頭?!?/br> 蘇護對著蘇全忠搖頭道:“整日里都只想著舞刀弄棒的!” 蘇全忠嘿嘿了兩聲,歪頭看著姬娓道:“姑娘不介意隨著妲己喊我一聲哥哥吧?” 姬娓微抬頭眨了兩下眼睛,說道:“多謝公子的抬愛,姬娓不過是個小小的舞娘,當不起公子喚聲meimei?!?/br> 蘇夫人立刻道:“舞娘怎么了,站的正有的直,比那些背地里耍手段的害人精不知強了多少,有什么當不得的,快,喊這小子一聲我聽聽。” 姬娓看了看蘇夫人,就見她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趕忙低下了頭,張了幾次嘴都沒有喊出什么來。 蘇護見狀,上前道:“好了夫人,你今日和姬娓姑娘初次見面,如此要求會嚇到她的?!?/br> 蘇夫人橫了蘇護一眼,然后拍著姬娓的手道:“我就是這么個急性子,姬娓姑娘可別往心里去?。俊?/br> 安小然將腦袋擱在蘇夫人肩膀上道:“母親放心吧,姬娓才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呢?!?/br> 蘇夫人收回手點點安小然的腦袋道:“你呀,什么時候能和姬娓一樣性子沉穩(wěn)就好了。” 安小然鼓著臉頰道:“她今天第一次見母親,自然裝也要裝的沉穩(wěn)些,其實骨子里啊,是和我一樣活潑的呢。” 蘇夫人忽然笑了:“那就更好了,你們兩個長得一樣本就十分難得,這性子也一樣更是難得上的難得,姬娓啊,你不介意我收你做干女兒吧?” 姬娓猛然向后退了兩步道:“今日能和夫人有緣相見已經(jīng)是姬娓天大的福分了,至于其它事情,姬娓實在是不敢想。” 蘇全忠道:“母親瞇好生心急,將姬娓姑娘都嚇到了呢?!?/br> 蘇護也道:“是啊夫人,你確實心急了些?!?/br> 蘇夫人忽然笑了一下,說道:“確實是我心急了,姬娓姑娘你可別往心里去呀?!?/br> 姬娓趕忙搖了搖頭,又向后退了兩步道:“侯爺夫人今日一去,再想見妲己小姐不易,想必有不少話要叮嚀囑咐,姬娓就不打擾了。” 蘇夫人看著姬娓遠遠走到了一邊,才對安小然道:“有姬娓和你做伴,母親就放心了,大王已經(jīng)下旨大婚,等欽天監(jiān)那邊算好日子,我和你父親都會提前趕來的。” 安小然嗯了一聲,道:“妲己會想母親的?!?/br> 蘇夫人伸手給安小然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發(fā)尾道:“母親也會想你的。” 安小然在蘇夫人肩上蹭了蹭臉頰道:“妲己不能和母親一起回去,還請母親一路上多多保重?!?/br> “母親會多保重,你也是,你和姬娓長得如此相像,也是你和她的緣分,一定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安小然很認真的對著蘇夫人點頭道:“母親,我一定會將姬娓當做親jiejie一般看待的?!?/br> 蘇護插話進來,對安小然道:“你呀,在我和你母親哥哥都不在的時候,收斂些性子,別給大王添亂知道嗎?” 安小然十分乖巧的應(yīng)了下來,說道:“父親你就放心吧,子辛他剛剛繼承王位,我不會在這種時候不知道輕重的。” 蘇護贊賞的點了點頭道:“你知道輕重就好,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br> 蘇夫人拍了拍安小然的手,又對著姬娓的方向看了一晚,對著她和善的笑了笑,然后扶著蘇全忠的手上了馬車。 等到蘇護他們走出了好遠,安小然才放下了揮舞著說再見的手臂,回頭看著姬娓道:“方才母親說收你做義女,你怎么不答應(yīng)?。俊?/br> 姬娓道:“今日能來見她一面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還是等一切塵埃均訂之后再說吧?!?/br> 安小然知道姬娓心里那個坎兒,身為冀州候府的大小姐和西岐大公子私奔,現(xiàn)在大公子做了西伯侯,她卻成了一個卑賤的舞娘,說實話,若是自己和姬娓易地而處的話,肯定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的。 于是安小然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拉著姬娓的手搖晃著往回走。 “等過兩天伯邑考來朝拜子辛的時候,我好好安排一下,讓你們倆見個面?!?/br> 距離的遠了,也不知道姬娓究竟說了句什么,有沒有答應(yīng)和伯邑考見面。 蘇護那邊,在趕了半天路之后,蘇夫人忽然掀開車簾將他叫到了車上。 蘇護上了馬車之后做了良久,蘇夫人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伸手撐著腦袋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蘇護,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是蘇護在被蘇夫人眨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終于忍不住了,試探著問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蘇夫人又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將右手伸到蘇護面前,用手背對著他,發(fā)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蘇護莫名酒覺得心虛無比,干笑一聲道:“夫人可是手疼,我給你捏捏怎么樣?” 蘇夫人指著右手虎口的位置說道:“我的女兒,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有一顆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印記,顏色淺淺的,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br> 蘇護的心尖子一顫道:“夫人究竟想說些什么?” 蘇夫人道:“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說吧,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要瞞著我?” 蘇全忠騎著馬跟在馬車后面,心里好奇他母親怎么忽然就有了那么多花和父親說呢,這都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好吧? 就在他正好奇到頂點想要去偷聽的時候,忽然聽到蘇夫人罵了一聲滾,然后蘇護就一臉郁悶的出了馬車。 蘇全忠和蘇護對視之后,伸手摸了摸鼻子,非常具有自我保護意識一勒韁繩跑到了最前面。 安小然并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在蘇夫人面前也掉了,只是幸好蘇護并不知道她的來歷,將她說成了一個無父無母又被伯邑考利用的可憐孩子,讓蘇夫人心疼她不少,同時又將對伯邑考的厭惡之情硬生生拔高了一丈有余。 只是這一切安小然一點兒都不知道,否則的話估計她會一連幾天都睡不著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還有心思拉著姬娓一起在好心情的在外面逛。 姬娓本就是沉穩(wěn)安靜的性子,逛了沒多久就想回去,結(jié)果安小然道:“回去我又要被母親念叨些學規(guī)矩了,不能回去的。” 姬娓想到這幾天安小然見了聞夫人婭壇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一個恨不得將所有的規(guī)矩一下子都教會,而另一個也是能偷懶就偷懶,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安小然撅著嘴不高興道:“真是的,怎么就能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規(guī)矩呢,拜天拜地拜父母不就完了么,偏生折騰出那么多花兒來,真讓人受不了!” 姬娓道:“你呀,若是認真學的話,根本不會覺得這么麻煩的。” “學這些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姬娓捏著安小然的鼻尖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前些天答應(yīng)了父親要乖乖的呢?!?/br> 安小然哈哈了兩聲,挽住姬娓的胳膊就拉著她向前走,并說道:“不說這些破壞我們美好心情的事了,走,我?guī)闳ソ友滥抢锍钥爵~去?!?/br> “姜子牙?” “嗯,他的烤魚可是一絕,保證你吃了這次想下次?!?/br> 姬娓看著她們兩個空空的四只手,說道:“我們總不能空著手,還是帶些東西過去吧?!?/br> 安小然想了想道:“好吧,聽你的,前面有家酒館的酒不錯,我去買兩壇子拎著?!?/br> 姬娓點了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br> 安小然指著左邊道:“那家的點心姜子牙可喜歡吃了,你去買那個吧,等下我買好了酒去找你?!?/br> 姬娓看了看那個小店,點頭和安小然分開行動。 賣點心的是個很慈祥的婆婆,一聽說姬娓買點心是為了送人,給的分量既多又包裝的十分細致。 姬娓買好了點心,安小然那邊還沒有好,她就決定過去找,結(jié)果一出門就和一個醉醺醺的人撞到了一起。 “哎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怎么長得這么標致漂亮,來來來,快讓小爺我親一個?!?/br> 姬娓手上的點心都被撞到了地上,胳膊也被那人給拉住了。 醉酒的人力氣都會比往常大好些,姬娓只覺得自己的胳膊跟斷掉了一樣,掙扎著要掙脫那人。 “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就連那人打了個酒嗝兒,呼出來的氣味差點兒讓姬娓吐出來。 “這位公子,本來看在你喝醉的份兒我不想跟你計較,若你再不松手,我可就對你不氣了?!?/br> 那公子呵呵笑道:“你一個小小的舞娘,嗝……竟然敢說跟我不氣,你……你知不知道小爺我……我是誰!” 姬娓掰著他的手指頭道:“我管你是誰,快松手!” “我……我就不松,來,讓小爺親……親一個。” 就在姬娓忍不住要抬腳踹人的時候,安小然趕了過來,一看到姬娓被人欺負,將手中的酒壇子一丟,揮手就向那人揍了過去,正中鼻子,痛的那人就是啊的一聲,立刻松開姬娓伸手捂住了臉。 “姬娓你沒事吧?” 姬娓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胳膊,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安小然這才正眼看向了那個登徒子,結(jié)果這一看之下,立刻驚呼道:“黃天祥!” 姬娓也驚道:“黃天祥?武成王黃飛虎最疼愛的那個兒子?” 安小然超級沒有好氣兒的說道:“可不就是那個坑爹的貨!” 姬娓沉吟了一下,拉住安小然道:“我們走吧,反正我又沒怎么樣,就當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br> 安小然想了想,正要點頭,誰知那被淚水糊住了雙眼的黃天祥一把抓住她道:“好你個狗膽包天的小舞娘,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馬王爺長了三只眼!來人,將她給我拖回府里去,今晚小爺要洞房花燭抱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