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沈三拳提出了離開,夕陽有點戀戀不舍,卻還是乖巧的將他送到門外,小刁民扶著自行車,夕陽走在他的身邊,距離不遠不近,剛剛處在愛情跟友情的中間,遠遠望去,兩人不像一對情侶,卻仿佛是那種戀愛中即將走向一起的男女,比情侶還差那么一點點,這種關系很特別,也很糾結,但卻是最讓人心癢難耐的,戀愛,恐怕也只有這種沒有言明卻已經(jīng)心頭雪亮的關系來的最為動心,也最讓人難以忘記。 小戰(zhàn)士陳天放落寞的看著兩人走出大門,心頭有了一絲酸酸的感覺,情竇初開害死人啊。 “沈三拳,最近過的好嗎?”夕陽低著頭,一邊踢著腳下的小石頭,一邊輕輕的問道。 沈三拳聞著微風帶來的陣陣芳香,說道:“還行,就是有點忙,你也知道村里比不的城市,不干活就得餓死?!?/br> “嗯?!毕﹃柣貞艘痪?。 “你呢?” “天天在家看書,哪里也沒去,不過我覺得過的很充實,你知道嗎?沈三拳,看書真的會讓人心情平靜,我試過的。”夕陽滔滔不絕的說道。 沈三拳歪著頭,“你心情不平靜嗎?” 夕陽有點臉紅,再次低著頭,快走幾步,心里卻在不斷的嘀咕著,“還不是因為你。” 新年已經(jīng)來臨,枯木也開始發(fā)芽,氣溫也漸漸的回升了,不過在云城這個江南城市還是透著那么一股催人的寒意,風不大,不烈,卻似乎能劃破人的皮膚,進到骨頭里。 沈三拳推著自行車跟上夕陽,兩人再次的回到了那個讓人心動的距離。 “夕陽,你冷嗎?”沈三拳關心的問了起來。 火紅小棉襖雖然看上去胖乎乎的一片,不過論起抗寒耐凍的本領,還真比不上農(nóng)村那種看上不丑陋不已,卻是十分保暖的狗皮大衣,沈三拳就有一件,相傳還是他爺爺?shù)臓敔斄粝聛淼?,?jīng)過幾十年的風雨依舊寶刀不老,大冬天的外面飄著鵝毛般的雪花,沈三拳依舊可以光著膀子披著它到處耍,小釋對于沈三拳的財產(chǎn)什么都看不上眼,唯一能讓他眼饞的也是這件衣服,前年云城大風大雪了半個月,河當廟就跟處在冰窖里一樣,小和尚扛不住借來了這件衣服,愣是白天黑夜的都不脫下來,美滋滋的過完了一個冬天。 “不冷?!毕﹃柊央p手放在嘴邊,呼出白乎乎的霧氣,一雙小臉蛋說不出的動人,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沈三拳幾乎都看呆了。 “夕陽,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夕陽撇撇嘴,“油嘴滑舌的都不會說話,剛剛人家天放都說過的話了,你還說,來點特別的嘛?!?/br> “那你想聽啥?” “我那知道呀,我又不是你?!毕﹃栃睦锾鹱套痰你妒茄b作無所謂,期待沈三拳講出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沈三拳傻笑了一陣,“我書讀的不多,腦袋里想來想去也就那么幾個詞,不過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活了這么多年,也看過不少人結婚了,有人說新娘子是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不過在我看來所有的新娘子跟你比起來,都覺得差,差了很多,你比所有的新娘子都漂亮。” “真的嗎?”夕陽認真的看著小刁民。 “千真萬確,發(fā)至肺腑,絕無虛言。”沈三拳打腫臉來充胖子,好不容易記著的幾個詞一股腦兒的冒了出來。 夕陽笑了,發(fā)至內(nèi)心的微笑,看著沈三拳,“謝謝你,沈三拳!我相信?!?/br> “村里現(xiàn)在是不是很忙?” “嗯,大棚蔬菜到了年后還有一段時間的旺季,油菜也開始上市了,另外水庫入春也要投放一批新的魚苗,現(xiàn)在老村長身體不好,我要多做點,南崗村不能天天這樣的窮下去,有我沈三拳一天,我都不允許,窮日子太可怕了?!鄙蛉粲兴嫉恼f道。 “我相信你沈三拳,你一直是最棒的?!毕﹃柵e起小拳頭,緊緊的握著,沖著沈三拳揮動了起來。 “希望如此吧。”提起了沈萬元,小刁民就覺得無比的痛心,嘆了一口氣。 “沈三拳,你在農(nóng)貿(mào)市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擔心了好幾天,我聽我哥說你差點殺人了?” “嗯,我兄弟被他們用槍打了?!?/br> “不能殺,你要冷靜,你知道嗎?殺人是犯法的,下次千萬不要那么沖動,你要想想,你還有奶奶跟小甜,還有……”夕陽說不下去了。 “不是因為她們兩個,我早就開槍了?!鄙蛉难壑虚W過一絲狠辣。 夕陽有點失望,她們兩個,沒有自己。 已經(jīng)走到大馬路了,沈三拳笑著說道:“好了,你回去吧,外面冷,別凍著了?!?/br> “嗯!”夕陽點點頭,“春天聽說是油菜花開的最燦爛的季節(jié),你還會送我嗎?” “只要你喜歡,一畝地的我都送給你。” “你濫用職權,那可是南崗村的?!?/br> “為了你,我就濫用職權一次?!鄙蛉K于鼓起了勇氣,說了一句流氓話。 “沈三拳,再見!”夕陽揮動著小手臂,慢慢的向后退去。 小刁民跨上自行車,迎著冷冽的寒風,向著自己大本營的方向急速的奔去。 夕陽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眼中有了一些濕濕的東西,將雙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呼喚了起來,“沈三拳,你要冷靜,你要做一個好人?!?/br> 做一個好人?能生存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勢 夕衛(wèi)國喝醉了酒,呼呼的躺在床上睡了起來,這一次的遇襲比起戰(zhàn)場上的兇險自然是小巫見大巫,只不過作為共和國的老將軍竟然在自己的家鄉(xiāng)遇到如此的事情,還真是陰溝里翻船,夕衛(wèi)國臨走時甩下了一句讓人心驚rou跳的話,王峰和木頭都明白,這次是自己命大,沒出什么意外,要真是老將軍遇到不測,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完了。 夕衛(wèi)國由于心里記掛著黃凱的下落,所以并沒有將事情捅大,王峰和木頭也不傻,一方面緊緊的將事情包裹住,一方面也下了狠功夫,這云城的現(xiàn)狀他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治標不治本,武裝部力量有限,而木頭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也是經(jīng)常做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勾當,黑道的那些個有名氣的大哥見到木頭都是兄弟相稱,牛癩子雖然名氣不大,卻也算是其中的一個,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當他看到木頭遠遠走來的時候,心里那叫一個痛快,沒想到木頭二話沒說就是一個耳光,將自己銬來了所里。 牛癩子心里還在嘀嘀咕咕,坐在派出所的臨時拘留室翹著腳,等待著木頭的釋放,木頭從醫(yī)院回來以后就直奔他這里而來。 門開了,看見木頭,牛癩子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沐大哥,這次咋回事啊?” “坐下。”木頭面無表情。 牛癩子見情況不對,慢慢的坐了下來,態(tài)度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牛癩子,你這個王八蛋是吃多了吧,大年初一給老子惹事?” “沐大哥,這不能怪我啊,那老家伙在醫(yī)院先撞我的?!?/br> “撞你,撞你你就叫人喊打喊殺?”木頭盯著他,大聲的吼了一句,“你這個王八蛋?!?/br> 牛癩子被罵的找不到方向,心里有點氣憤,“沐大哥,是不是那老家伙告狀?你放心,我出去就料理了他,讓他閉嘴,絕對不為難你?!?/br> 見牛癩子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tài)度,腦袋轉不過彎來,木頭氣的一腳踢了過去,“來人,將這個混蛋送到監(jiān)獄去,638房間。” 在道上混的人那里有不知道638象征著什么意思的,牛癩子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沐大哥,有事好商量啊,再說了,你不給我面子,也要給東哥面子不是?” 還搬出了靠山,木頭氣的將配槍拔了出來,“你再叫一句老子現(xiàn)在就斃了你!” 看著木頭玩真格的了,牛癩子也怕了,不過他腦袋再怎么想也始終沒有想出問題到底出在那個環(huán)節(jié)上,忍著一肚子氣,帶著一臉的恐慌被兩個警察押著去梁山監(jiān)獄改造去了,這一次的目的地是638,牛癩子能不能夠活著出來就難說了。 木頭終于是緩過氣來,一身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木頭毫無心情的接起,“喂!” “沐所長嗎?我東榔頭?!彪娫挼牧硗庖环秸窃谠瞥歉鞴吓谕瑯佑兄鴤髌嫔实睦洗蠹壢宋飽|榔頭,一大早聽聞牛癩子被關了進來,東榔頭還以為木頭又是在尋找些什么新年禮物呢。 “為了癩子的事?”木頭開門見山。 “就是想問下這個混蛋什么時候能夠放出來,你知道的,這小子雖然渾,不過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睎|榔頭的話里意思很明顯,牛癩子一定要放,至于木頭需要些什么別的東西,當然可以開口了。 木頭有點自嘲的笑了笑,“放,這個王八蛋一輩子也別想出來了?!?/br> 東榔頭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這可不像木頭辦事的風格,話說的這么絕對還是第一次,不由好奇的問了起來,“出什么大事了嗎?” “阿東,老哥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了,這次癩子那王八蛋可是做了件捅了天的事,別說他了,就是我也差點毀在他的手上,你也別問我什么事,說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總之事情沒有平息之前癩子想出去,除非神仙下凡來搭救?!?/br> 東榔頭不說話了,木頭不會空xue來風,兩人的合作一直很愉快,這一次木頭完全的按照程序辦事,甚至還來了個重辦,當然是有無法言喻的苦衷。 木頭接著說道:“阿東,今天的事你也別管了,省的引火燒身,這段時間也給我安分一點,老哥不會害你的。” 東榔頭在另外一頭笑了起來,“沐大哥的話我還能不信么?聽你的,改天一起吃飯,老地方,春風酒樓?!?/br> “再說吧。”木頭掛斷了電話,現(xiàn)在的他那有什么心情去吃飯,夕衛(wèi)國這尊大佛現(xiàn)在還在云城,到底會采取什么措施還真不好說,反正不管怎么樣,木頭總覺得自己這個位置開始有點搖搖欲墜了,除了夕衛(wèi)國,沈三拳這個小刁民也再一次的進入了木頭的視野當中,想當日第一次見到沈三拳的時候,木頭就覺得這小子是個不凡的人物,從638奇跡般的活著出來,再到烏金膏的全力搭救,最后農(nóng)貿(mào)市場殺人,今天更是和夕衛(wèi)國混到了一起。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么人。”木頭想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刁民一個,為何得到那么多人的眷顧,而且一個比一個實力強悍,木頭慶幸自己多長了一個心眼,沈三拳這個小刁民,以后一定會在云城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這是木頭明前為止最保守的想法。 王峰回到武裝部,第一時間將夕衛(wèi)國遇襲的消息告訴了夕戰(zhàn),他知道隱瞞也是隱瞞不過去的,夕戰(zhàn)早知道的話,或許對自己還有點好處,畢竟夕戰(zhàn)是夕衛(wèi)國唯一的一個兒子,看能不能透過這點關系尋求一點庇護。 夕戰(zhàn)大吃一驚,第一個反應便是詢問夕衛(wèi)國的安危,得知自己的父親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王峰召開了緊急的會議,本來準備上午舉行的歡慶新年活動也臨時取消,武裝部全體成員從這一刻開始要嚴厲的打擊云城的黑道勢力,王峰相信木頭也肯定會采取一定的手段,這一次兩人倒霉,都知曉了夕衛(wèi)國遇襲的事情,不過兩人不敢聲張,一是考慮到夕衛(wèi)國的身份實在太過嚇人,該隱瞞時就該隱瞞,再一個便是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夕衛(wèi)國現(xiàn)在忙著在找那個黃凱,或許一時間就忘記了,等到怒氣平息下來,心平氣和的解決才會來的更加的舒坦,市委市政府都被蒙在鼓里,現(xiàn)在王峰跟木頭就跟一根繩子上的兩只螞蚱一樣,相依為命。 武裝部跟派出所一起行動,爭取出點成績讓夕衛(wèi)國好好的看一看是目前兩人共同的想法。 夕戰(zhàn)從王峰的口中得知這次父親能夠脫險,還多虧了一位青年農(nóng)民舍命相救,夕戰(zhàn)一直在納悶,這個人到底是誰?直到晚上回到家,聽母親徐愛萍提起沈三拳來過,還是被父親請來的,頓時心里一片雪亮,敢情這個舍命相救的農(nóng)民就是這個小流氓啊,夕戰(zhàn)頓時一陣不屑。 在夕戰(zhàn)的眼里,一直都瞧不起沈三拳,尤其是知道沈三拳對夕陽有好感,更加是百般刁難,農(nóng)貿(mào)市場那一次要不是烏金膏跟他擺道理,沈三拳絕對會第一時間送進梁山監(jiān)獄,胡勝利對夕陽也有企圖,在夕戰(zhàn)看來,沈三拳跟胡勝利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一只癩蛤蟆,一只小洋狗,還敢打他家小公主的主意,簡直就是找死。 夕戰(zhàn)是個好哥哥,對于這個meimei的愛護未免做的就有些過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東榔頭的野心 牛癩子后面的那尊大佛正是東榔頭,這個混蛋已經(jīng)控制了云城河東所有的私人小煤礦和洗煤廠,現(xiàn)在正準備向河西進發(fā),河西的儲煤量大大的高過了河東,只不過國家占有了一半用于火力發(fā)電,其他的都是一些私人小煤窯,而張大洪則是這些人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的洗煤廠,地理位置相當?shù)膬?yōu)越,可以說是那種條條大路通羅馬中的羅馬,各處私人小老板賣不出的那些次等煤都轉賣給了他,即使沒有自己小煤礦的生意,張大洪一樣可以在河西混的風生水起,讓人眼饞個不停,東榔頭早就看上了他的這塊風水寶地,以前也跟張大洪談過,無奈大家都是明眼人,斷不可能把這個好地方讓出去,東榔頭碰了好幾個釘子,終于還是決定用上最下三爛的那種招式。 牛癩子是河西的老流氓了,手底下倒有那么幾十個能為了錢英勇上陣的狠角色,東榔頭正是看重了這一點,才把這個光榮又艱巨外帶也挺賺的任務交給了他。 東榔頭和西瓜炮都是638混出來的超級大哥,西瓜炮明臉的生意是金多利,黃賭毒,其中黃跟賭誰都知道,而最后一個毒則是在暗中進行,靠著這一份偌大的生意,云城的炮哥可謂是走在了國際的前列,而東榔頭卻是一個比較念舊的人,在他看來,國際是恐怖的,好好的守護著云城的生意就已經(jīng)夠讓他好好的享受幾輩子了,云城什么最賺錢,無疑就是煤礦,所以東榔頭最大的理想就在有生之年統(tǒng)一云城的所有私人小煤礦,洗煤廠,把煤的生意做大,做活,做強。 凡是擋在他面前的絆腳石,東榔頭都會一個個的清理,講錢,他有,講人,他更有,講狠,云城的東哥不會次于那個,所以張大洪的洗煤廠他是志在必得,這也是他計劃收購私人小煤窯的最關鍵一步。 大年三十的晚上牛癩子出了岔子,手下攔車大隊的十三人無一幸免的被人弄進了醫(yī)院,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運氣好的也是內(nèi)傷嚴重,東榔頭第一時間聽到消息的時候不可謂不震驚,尤其是聽說找茬子的人還是農(nóng)貿(mào)市場的小刀疤,這個小混蛋最近倒是風頭挺盛,進過638,去過金多利,砍過農(nóng)貿(mào)市場,如今又來招惹自己,看來是準備在云城混出一片天地了,東榔頭對于這種人十分的忌憚,趁他羽翼還未豐.滿,好好的壓下去才是上上之選,本來今天打算跟牛癩子商議一下事情的具體原委,沒想到牛癩子這個王八蛋屁都沒放一個就進了派出所,抓人的還是派出所的最高長官木頭,東榔頭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一個電話過去,木頭叮囑了他幾句,他就不由的開始掂量掂量起來了,木頭這唱的到底是那一出,難道自己真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放眼云城,現(xiàn)在恐怕也只有西瓜炮和斧爺這個老家伙有資格能跟自己叫板了,西瓜炮自己的生意還忙不過來,就是給他一個煤礦也吃不下,斧爺呢?名副其實的破斧頭一把,風起云涌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堂弟下山虎也不長進,聽說上次就是被刀疤跟一個小刁民弄進了監(jiān)獄,托了關系送了錢財保釋出來,這樣的人自保還來不及,也絕對不會跟自己作對,唯一可能的或許還就是這個刀疤了,難道這小子有座天大的靠山,讓木頭都不得不做出讓步。 牛癩子在醫(yī)院出事的經(jīng)過東榔頭很快就調(diào)查清楚,原因很簡單,有個不長眼的老東西撞了他,這個混蛋吃不過氣叫了一瓢吃飽了飯沒事干的人將人家堵在醫(yī)院里,喊打喊殺,人沒砍著,自己倒先進去了,一個老東西引發(fā)的事件?東榔頭想想都不相信,果然隨后趕來的一個小混混給出了一個他自以為比較滿意的答案。 這個小混混是趁亂逃跑的,只不過他卻認識一個人,這個人是誰?正是沈三拳,大年三十是刀疤,大年初一又冒出個沈三拳,刀疤跟沈三拳正是農(nóng)貿(mào)市場槍擊事件的主要成員,兩人相繼的出現(xiàn),就只能證明一點,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打架事件,而牛癩子則是傻愣愣的掉進了別人的陷阱。 東榔頭仔細的分析著一切,在他看來一切都已經(jīng)很明,沈三拳跟刀疤就是在跟自己作對的人,先不說他們的來由是什么,或許是為了在云城立威,又或許是張大洪雇錢而來的,反正一點,這兩小子是訛上自己了,東榔頭聽完之后頓時重重的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媽的,毛都沒長齊,就敢跟我叫板,活膩了?!?/br> 如果夕衛(wèi)國不是共和國的將軍,這一切看起來還真的合情合理,東榔頭分析的也很全面,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沈三拳跟刀疤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招惹這個云城的東哥,而現(xiàn)在,他們正被命運一步步的卷入了這個大漩渦之中。 東榔頭是誰,自然不會將沈三拳和刀疤放在眼里,不過他從另外的一種渠道知道,沈三拳這小子背后的靠山是烏金膏,這個低調(diào)到了極點的云城有錢人或許才是真正跟自己作對的,想想木頭的話,這次招惹了一個通了天的人物,東榔頭鄙夷的一笑,他知道木頭是什么人,見錢眼開,烏金膏給了錢就通了天,媽的,都是一群勢利眼,東榔頭心里狠狠的罵著木頭,將別人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要玩?那就跟你玩到底,東榔頭已經(jīng)做好了打長期戰(zhàn)的準備,他倒要看看,在云城,到底是他東榔頭笑到最后,還是烏金膏一路順暢到底。 東榔頭錯了,錯的離譜到了極點。 夕衛(wèi)國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也沒有什么好準備,就帶著陳天放和司機小張,云南那邊的武裝勢力已經(jīng)被陳天放安排好了,這一次找到那位收留過黃凱的老鄉(xiāng)民或許就能破開云霧見陽光,這一刻也正是夕衛(wèi)國所期待的,他整整的期待了幾十年。 醫(yī)院的事情夕衛(wèi)國一直沒有講出來,他不想讓徐愛萍和夕陽cao心,不過夕戰(zhàn)是知道的,一家人將他送到門外,徐愛萍和夕陽都有點依依不舍,夕戰(zhàn)則仍然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再大的事情在這個剛毅的軍人面前都會變得不堪一擊,父親有自己的生活,他不會干預,而父親這次出的事他卻一定會為他討回公道,破除云城的黑勢力,那將是夕戰(zhàn)以后工作的唯一目標,其實夕衛(wèi)國也有那么一小段時間想過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云城的各個機關,不過一來沒時間,黃凱的事情重于一切,二來則是他自己的一個小秘密,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肩負起這個保家安民的責任,用自己的力量和手段還云城一個美好的明天,他相信兒子能夠做的到。 “小戰(zhàn),云城交給你了,不要讓爸爸失望?!毕πl(wèi)國走上吉普的最后一刻,向著夕戰(zhàn)說道。 夕戰(zhàn)點點頭,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他明白父親所指的一切,而這也是他人生的一次大考驗。 “爸爸,注意安全,云城的事我會處理好的?!?/br> “衛(wèi)國,到了云南給家打電話?!毙鞇燮悸曇粲珠_始顫抖了起來,眼淚就在皮下,隨時都可以噴涌而出。 “爸爸,再見!”夕陽招招手。 夕衛(wèi)國剛毅的臉頰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轉身上車,吉普的發(fā)動機發(fā)出一聲怒吼,向著云南而去。 夕衛(wèi)國在吉普駛出的一瞬間,眼淚流了下來,他伸出滄桑的右手慢慢的抹去,“愛萍,陽陽,小戰(zhàn),找到了凱子我就再也不離開云城了。” 小戰(zhàn)士陳天放有種很失落的感覺,望著不斷變小的夕家人,他突然推開軍用吉普的車窗,向著夕陽的方向大聲的喊了出來,“夕陽jiejie,再見!” 聲音很大,很響,可是夕陽卻已經(jīng)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