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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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的挺喜歡墨西哥的,好地方~ 在飯店吃飯被人干杯這一段也有真實發(fā)生,但是。。。是因為我點太多了,因為想每種嘗一嘗,放了一桌子,相當(dāng)可怕,而且竟然都吃完了,嚇到了邊上的人,大家紛紛用敬佩的眼光朝我干杯。。。。。 36、第三十四章 三天后,我和尹厲因為行程的機緣巧合參觀了墨西哥畫家frida的bluehouse,那是女畫家frida生前的居所,死后便被改為掛滿她畫作的博物館,整棟小屋的外墻被粉刷成藍色,但在周圍低矮的墨西哥街道里并不顯眼,作為博物館是很粗糙的。 frida是一個傳奇的女性藝術(shù)家。她因為兒時患小兒麻痹癥,加之青少年時期遭遇車禍,導(dǎo)致癱瘓,一生經(jīng)歷三十多次手術(shù)。我沿著墻壁一路走,看她為自己不同時期畫的自畫像。 畫里一個眉毛濃密眼神透徹的女人坐在輪椅上,她流血,像被打碎一般哭泣,自己身體的碎片亂飛,她也會把自己畫成飛翔的姿勢,有時候甚至是把心臟掏出來的冷漠表情。只是每幅畫里,她都這樣不向世界妥協(xié)一般地直直盯著畫外的人。 我看著她的臉,墨西哥燥熱的白天都不能抵擋身體發(fā)寒。 我本能地感覺到害怕。有一種錯覺,她能看透我的內(nèi)心,我和她在某種程度里冥冥中聯(lián)結(jié)著。這個破碎的,被生活碾壓而鋒利的女人。 “‘如果我有翅膀,還要腿干什么?!币鼌柨粗嬜魃戏降膲Ρ谏系囊恍凶郑行└锌?,“她真是個不屈服的女人?!?/br> frida遭遇車禍癱瘓后對畫作的創(chuàng)作進入了一個新突破,我也遭遇車禍,何其幸運,我還能站起來跳舞。 “frida是個與命運抗?fàn)幍呐恕K龔臎]放棄過作畫,為了藝術(shù)毫不低頭。所以她即使經(jīng)歷痛苦,三次流產(chǎn),丈夫和她的meimei出軌,經(jīng)歷結(jié)婚離婚復(fù)婚,以及迷亂的感情關(guān)系,卻仍舊因為自己所愛的藝術(shù)而覺得不愧對此生,并且這些復(fù)雜的經(jīng)歷給了她更新的目光去審視自己的畫作,因此一生風(fēng)格多變,從沒被束縛過。也正因為一生于藝術(shù)生命里無憾,才能在離世時的日記里寫下‘我希望離世是快樂的,我不愿意再來。’”我和尹厲的前方有個歐洲團,那個帶隊導(dǎo)游便這樣和游客們介紹著。 所有游客臉上便顯出敬佩的表情,仿佛這才是藝術(shù)家應(yīng)該有的生活,被多舛的命途不斷打磨,現(xiàn)實失意,卻還能堅韌地咬牙挺過,把自己停駐在全身奉獻的藝術(shù)里,成就藝術(shù),成就一個被人唏噓感嘆的藝術(shù)家。 “frida就是在這間屋子里招待賓客,喝酒談笑,放肆揮灑青春,每一分鐘都過得恣意,frida是不會被捆綁的美,她是墨西哥的一張名片。”那歐洲導(dǎo)游還在不斷營造著一個傳奇,而我內(nèi)心不舒服的情緒卻越來越強烈。 我的胸腔里有一個聲音,仿佛要沖破出我的rou體,朝著那些人大聲喊。 “不是這樣的!” 尹厲看到我的表情蒼白,關(guān)切地過來扶了我一把。 “顏笑,怎么回事?你剛才連臺階都差點踩空了。” 而我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這個屋子里,我仿佛都能感到女畫家流連的靈魂,她用悲憫的眼睛看我,又帶了洞察般的微微嘲諷。 這種感覺恐怖又熟悉。 我的腦中也有這樣的場景,一只手,翻開日記本,寫下這行字: “i hope the leaving is joyful and i hope o return?!?/br> 導(dǎo)游還在滔滔不絕:“這只掛著的鐘,上面的時間停留在frida和她的壁畫家丈夫離婚的時間,另外……” 我看著那只鐘,眼前是閃現(xiàn)過的片段,我害怕地想要尖叫出來。 然而最后我還是忍住了。我只是虛弱地轉(zhuǎn)頭對尹厲笑了笑。 “我家里,這里,也掛著這樣一只差不多的鐘。”僅僅這一句話也讓我說得一陣冷汗,只覺得頭痛欲裂,有一些記憶碎片翻江倒海而來。 “帶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這里,有點窒息?!?/br> 尹厲有些焦急地摸了摸我的頭,快速地帶我離開。我們坐上汽車,我回頭看frida的那棟藍色小屋,明明是明亮的藍色,我卻覺得壓抑到透不過氣來。轉(zhuǎn)過一條街,那抹異色終于在我的視野里消失,我費力地吐出一口氣。 這之后便有些懨懨,尹厲是擔(dān)憂的,但卻還是聰明的什么都沒問,我催促他連夜趕路,把自己丟進繁忙的旅程和美食里,不去想那不堪的回憶,那些吞噬掉我一樣的情緒。 當(dāng)晚我們便來到了另一座城市,chi itza,瑪雅文化的璀璨之地。 我和尹厲便在連接著大金字塔園的酒店露天吃著燭光晚宴。 “給我再來一份蝦,要加蒜蓉。” 尹厲指著菜單對侍者說著。我很自然地隨口便反駁道:“你不是最討厭吃蒜蓉味道的么?你可是連蒜蓉面包都不吃,我記得你上次吃了一口惡心了三天呢?!?/br> 然而尹厲卻沒有回話。我感到有些奇怪,抬頭,卻看到尹厲低著頭,面上表情說不清道不明的難以言喻。 “顏笑,我從來不討厭蒜蓉味道的。相反我還相當(dāng)喜歡。” 這一頓飯便吃得有些沉默。我們都不愿意再去提起剛才的話題。討厭蒜蓉面包的不是尹厲。那顯然都是屬于我記憶里的。 我喝了口酒,妄圖鎮(zhèn)住那種混亂感,拼命想要關(guān)閉那仿佛蟄伏著野獸的記憶之籠??伤鼝阂獾匾晕覠o法阻止的方式打開了,并且已經(jīng)開始污染我現(xiàn)在的記憶。我甚至開始分不清過去和現(xiàn)在了,只是突然的一瞬間,有一些習(xí)慣一般的回憶便會涌進來主宰我的思想言行。我想到frida的那些自畫像,覺得渾身冰冷。 這讓我覺得恐怖。回憶卻止不住。 “尹厲,我想起黎競了?!蔽已氏伦炖锏暮谏值案?,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過去我和他,我剛才想起了,還有更多,我對他……” “你在過去就拒絕了他的求婚?!币鼌柗畔碌恫?,眼神也銳利起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蔽矣行╇y受,“我確實有些記起和他相處的點滴來,但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別人的故事,對于自己和黎競,我都覺得陌生,我現(xiàn)在甚至分不清這是虛幻還是真實?!?/br> 只是我記起來了。我拒絕他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為不愛他。我非常害怕。 尹厲的臉色有些莫測,但聲音卻柔和下來:“這些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記起來的?你在害怕什么?”他太敏銳,直擊核心。 “在frida的博物館,那個鐘。我記起來,在我拒絕黎競的那一天,我也買了一個鐘,把時間停在了我和他分開的那一刻?!?/br>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frida這個人,在我的記憶里,我很早便是知道的,這個女人決絕痛苦的一生。旁人看到她為了藝術(shù)獻身的生命,而我只看到被藝術(shù)禁錮住的靈魂。 她的人生里缺乏愉悅,所以一切的縱情只不過是對生命的厭煩和揮霍,她的癱瘓決定她的人生沒有那么多的選項,她只能畫畫?;蛟S她有天賦,她也愛著畫畫,但當(dāng)她除卻畫畫一無所有,只能過著單調(diào)的畫家的人生,她應(yīng)該是痛苦的,或許也憎恨著畫畫。 正如過去只有芭蕾的我。 洶涌的怨恨像要把我淹沒。 我曾經(jīng)為了這種迷人的藝術(shù)而傾倒過,發(fā)誓要成為臺上閃光的人物,曾經(jīng)為母親的笑容努力過,也沉醉在眾人的艷羨目光里,我過著最上流的生活,無欲無求一般為芭蕾而奮斗。 “就在那個博物館,對著那些自畫像,我想起黎競給我畫的那些畫。有一張,跌倒的一張,我記起那時候的事,那一次我摔是故意的,是故意做錯一個步法,我在空中就知道會跌下去,可是我是期待的。我甚至想,如果摔壞了腿,我是不是就可以擺脫被芭蕾占據(jù)的人生,開始像一個平凡人一樣,吃盡量多的冰激凌,穿除了芭蕾舞裙之外亂七八糟甚至被我母親稱為‘不入流’的花裙子,有很多時間可以躺在沙發(fā)上看肥皂劇,交一個普通的男朋友,分手,被傷害,被愛?!?/br> 可隨著我長大,外面的世界越發(fā)精彩,我卻被芭蕾桎梏住,扭曲起自己的欲、望,我不能享受它們,它們是敵人,我只能束縛它們,消滅它們。 “我寫過和她一樣的那句話,‘我希望離世是快樂的,我不愿意再來?!痜rida寫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她是不快樂的,她對自己的人生并不感到完滿,她甚至憎惡到不想再活一遍了吧?!蔽乙Я艘ё齑?,繼續(xù)道,“尹萱開車走時候我自己沖上去,那確實是一時沖動,但是想死的念頭,是很早就有了。車禍那天是我母親祭日,她喜歡芭蕾,可我不。我覺得痛苦。” 在模糊的影像里,我記起我母親的臉,那是保養(yǎng)得當(dāng)卻帶了威儀的。 “不能停下!你今天才練習(xí)了四個小時!你從12歲才開始跳芭蕾,本身底子就比人差,你要超過別人!” “你怎么能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出問題?泰勒夫人會在這幾場表演里收徒,打了封閉針你也要去,作為舞者,這些疼總是要忍的。” 從來都是這樣嚴厲的訓(xùn)誡,母親給我最好的物質(zhì)條件,她讓我接觸了最高雅的腳尖藝術(shù),卻并不了解我需不需要。她覺得是為了我好。 我如今終于能清楚回想起她的臉,她對我說話時候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你和黎競是不是接觸太緊密了?我要提醒你,你付出了多少才到達今天的一步,如果半途而廢和個男人跑去結(jié)婚生子,那么你的芭蕾事業(yè)就到此為止了。生孩子會毀了你的身材,愛情會占用你的時間,絆住你的腳步,你將一輩子只能當(dāng)個三流舞者?!?/br> “生孩子是對藝術(shù)的褻瀆!我和泰勒夫人就一輩子沒生過,這大概是我和她之間為數(shù)不多的共同點了?!?/br> 這一切回憶來臨的時候,我都覺得窒息胸悶,而如今對著尹厲說出來,才覺得暢快淋漓。 “是我母親的要求,她讓我用她的生命發(fā)誓,我這一輩子都將把生命奉獻給藝術(shù),我必須拒絕黎競。 但到現(xiàn)在還能記得那種難堪絕望還有愧疚?!?/br> 尹厲捧起我的臉:“都過去了。顏笑,但要記得,你要學(xué)會分辨你的情緒,你的那些痛苦和絕望,并不一定是來自拒絕黎競,而是因為你自己。你覺得人生被掌控,毫無自由,你在一條你不愛的路上行進,因此你才難堪?!?/br> 我垂下了眼睛:“而且,我的母親,她不是我的生母。她一輩子未婚,我只是她領(lǐng)養(yǎng)的?!闭f到這里我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尹厲拉住我的手,帶了安撫。 “我12歲被她領(lǐng)養(yǎng)帶回巴黎。她只是因為我的骨骼和身體條件才領(lǐng)養(yǎng)我,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跳舞。多么可笑,她有跳舞的心,卻沒有跳舞的腳。我有跳舞的腳,卻沒有跳舞的心?!?/br> 我自虐一般地繼續(xù)挖掘著這些記憶,尹厲卻打斷了我。 “不要再說了,顏笑,不要這樣逼自己?!?/br> 我卻固執(zhí)著繼續(xù):“我害怕那個bluehouse,那里承載了frida的回憶,她的血淚與痛苦,我也能感覺到。我看著她的生活軌跡,就仿佛看到自己的,你不知道那種回憶一點點被喚醒的感覺,戰(zhàn)栗而危險,她的每一幅自畫像,我都覺得她在看著我,可憐我。我好像是一顆被剝干凈一樣呈現(xiàn)出過去鮮血淋漓又骯臟的rou瘤?!?/br> “我沒有愛情,沒有社交,沒有消遣,我除了芭蕾之外沒有任何謀生的手段,我多少次想要遠走高飛,可是我甚至不了解外面的世界?!?/br> 我為跳舞付出了所有,還有我的母親,也羈絆我,到最后孤注一擲地選擇了沖動地去死。這到底是太軟弱還是太勇敢? 尹厲為我擦干眼淚,什么也沒再說,只是帶我去了chi itza的金字塔園。我被他從酒店的后門一路拉著走過去,夜晚的金字塔群幾乎沒有游客,而經(jīng)過的風(fēng),也仿佛帶了時光的蒼涼感,穿過一座座瑪雅金字塔,如我的心境一般。 尹厲拉著我到了最大的羽蛇神金字塔前。在黑暗中,巨大的金字塔便這樣呈現(xiàn)在我眼前,我努力抬起頭,也看不到塔尖。這樣巍峨的瑪雅文明啊。 他拉著我躺在地上。 “這里,瑪雅人祭祀的時候,就要爬到塔尖,斬殺那些奴隸俘虜,從最尖端扔下他們的頭,用錐子挖出他們的心臟?!?/br> “你現(xiàn)在用手摸著的這塊土地,浸潤了幾千年的鮮血和時間?!?/br> 尹厲轉(zhuǎn)身過來抱住我:“我不是你,沒有資格云淡風(fēng)輕要求你讓這些往事隨風(fēng)而逝,可你知道我希望你走出來。生活是不可預(yù)料的,但和最古老的文明相比,我們都是渺小而謙卑的。文明之所以成為文明,有過野蠻和血腥的過去,但是這是一個積淀,只有經(jīng)歷這些黑暗的狂亂歲月,才有今天溫文的社會;人也一樣,你過去的痛苦和掙扎,都是為了把你塑造成今天更好的你。” 我就這樣和尹厲躺在金字塔群里的草地上,我們的衣服上沾染了露水,身邊偶爾有蜥蜴匆匆而過,頭頂?shù)哪瞧炜粘纬?,綴滿整條銀河的星星。 我大口呼吸,仿佛要體會千年前空氣殘余的血腥,王國和燦爛。 “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沒法跳舞了。至少沒法跳芭蕾了。我有點懷疑我前半生的意義?!蔽业念^腦仍然很亂,新的我和舊的我在試圖融合,卻不順利,我覺得分裂。 尹厲幫我撩了撩了頭發(fā):“我想你是喜歡跳舞的,昨天你跳得多開心。只是芭蕾不是全部,你可以既享受芭蕾又有其余的。你是alicia,又是顏笑。” “你不僅要寬容過去,也要接納過去。” 我用力握住尹厲的手,用力去壓制記憶。 “我會陪著你一起去找過去,或許真的想起一切你才有完整強健的靈魂?!币鼌柨粗业难劬?,“但我希望你能永遠不要再多想起任何一點關(guān)于黎競的事情了?!?/br> “現(xiàn)在我能給黎競制造很多‘麻煩’,讓他自顧不暇,但我沒法阻止你。我只懇求你不要回到過去?!?/br> “你那時為什么給我取名顏笑?”我突然地問道。 尹厲笑了笑:“我們以前見過,如果你能記得,就會知道了?!比缓笏ь^看天,“但或許即使你沒有失憶,也已經(jīng)忘記了。我在你過去的人生里甚至說不上認識。你就當(dāng)我希望你多笑笑吧,你笑起來很好看?!?/br> 最后是尹厲背我回旅館的。我把臉蹭在帶了他氣味的衣服上。只覺得隱秘的心驚。我從來也沒有完全的了解尹厲過,也從不知道他竟然是做著這樣最壞的打算:即使車禍不是尹萱造成的,我或許會隨時恢復(fù)記憶,仍舊會拋下他而去。他活得太通透,他知道即使是過去的記憶里,也有無數(shù)的變數(shù)。 在這段感情里,他竟然是這樣謙卑的姿態(tài)。除卻仰慕和依賴,我第一次生出對這個男人的心疼。 我也是這樣喜歡他。 37、第三十五章 因為這段恢復(fù)記憶的插曲,我覺得有些疲憊,尹厲便更改了行程,最后的坎昆加勒比海灘我們便沒有去。 我坐在墨西哥城的機場里,腦海里卻是一棟破舊的房子,那是12歲前我生活的地方。我迫切地想要去那里,總覺得那里有一些記憶,我沒有想起來,但至關(guān)重要。 “我已經(jīng)找人去查了,大約已經(jīng)定位了一百來所福利院,不用著急,我們會找到的。”尹厲安慰地拍了拍我的頭,“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去買杯咖啡,給你帶一杯巧克力奶?!?/br> 我朝尹厲點了點頭,然而他卻久候不至。我有些無聊便轉(zhuǎn)出候機室到免稅店里轉(zhuǎn)一轉(zhuǎn),然而回頭無意一撇,卻讓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尹厲左右手各拿著一杯熱飲,神色冷然地站在星巴克的門口,而他對面同樣站著的,竟然是面色鐵青的黎競。 “尹厲,你這個卑鄙小人!”黎競的語氣咬牙切齒,大約是在墨西哥,不在乎有沒有人聽得懂中文,他絲毫沒有壓制自己的音調(diào)。 過往的墨西哥人便帶了好奇地看著這兩個挺拔的亞洲男子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尹厲卻并沒有被黎競的態(tài)度激怒,他只是笑了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多高尚。” “我竟然相信你!”黎競對尹厲的態(tài)度更為不滿,“你當(dāng)時是怎么和我約定的?!當(dāng)時以韻想一個人靜一靜,因此從法國單獨回去,我本想一路追著她,她不想我出現(xiàn),我就默默守護她。偏偏這時候我父親去世了,這本身也讓我很受打擊,這時候你做了什么?是你給我的‘弟弟們’幫助,給了無數(shù)免費指導(dǎo)讓他們怎么拖住我,爭奪家產(chǎn)和鬧事,我除了要處理這些私生子,還要安撫我受驚又受氣的母親。這時你又主動聯(lián)系我,要求以我不馬上告發(fā)處理尹萱為條件,同等你也不會在我□無暇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以韻身邊!” “你說過讓我給你和尹萱一個緩沖,而這之后等我處理好了法國的事務(wù),我們再站在同一起跑線追求以韻!” 尹厲好整以暇地盯著黎競:“你現(xiàn)在也可以追求她。我們還沒結(jié)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