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單位、學校，還有幾個高檔生活區(qū)，曲大江說的小區(qū)就是其中一個。

    宋野覺得可行，又問價格，連剩余商品一起盤下來要近十萬塊。他想了想，說：“要是錢不合適，我有。”

    “……”曲大江道，“這點錢我和你高姨還是有的，你這孩子，真是……把你的錢存好，將來上大學，買房子，結(jié)婚，都是要用的?！?/br>
    宋野道：“你們要是用得著就說話，當我是投資的行不？照現(xiàn)在這社會的發(fā)展，錢以后只會越來越不值錢，存銀行是要貶值的……我是聽我爸說的?！?/br>
    如果他說是他自己的分析，曲大江還會覺得是小孩的觀點，他搬出宋志國來，曲大江就要好好想想了。宋志國絕對是407廠有史以來學歷最高并且最聰明的人才，沒有之一。如果不是誤入歧途，他在407廠是能被推上神壇的改革領(lǐng)袖人物。

    曲大江結(jié)束了這場談話，道：“沒事和你爸多打打電話，他一個人在里面也……也孤獨?！?/br>
    宋野和宋志國聯(lián)系不多，一個月只能打兩三次電話，里面管理很嚴格，宋野也要忙著上課。但每次他們聯(lián)系，也不像尋常許久不見的父子互訴離情，除了詢問成績，宋志國會說些自己看新聞的感受，對時事的理解和預判。其實從前宋志國還是自由身時，和兒子的jiāo流也是如此，談現(xiàn)實談理想，就是很少談感情。

    積極影響是明顯的，宋野從小就建立起了超越同齡人的視界。

    消極影響也很明顯，除了和兩小無猜的曲燎原能發(fā)生情感jiāo流，宋野很難對其他人產(chǎn)生客觀分析以外的主觀情緒。

    所以他才會說，曲燎原是他的 “fire”。

    曲燎原在外面炫耀了一圈新皮帶回家，父母已經(jīng)回房間關(guān)上房門，午休了。

    他進自己和宋野的房間，關(guān)門，對靠在床頭看書的宋野說：“咱們院真冷清，以前多熱鬧，現(xiàn)在連跳皮筋的小孩都沒了?！?/br>
    宋野道：“那你和誰顯擺了？”

    曲燎原道：“和車庫張大爺。”

    宋野：“……”

    曲燎原把皮帶解了，認真卷好，收起來，不舍得系。

    宋野看他做完，才道：“鎖門了沒？”

    曲燎原：“？？？大白天的鎖什么門？”

    他看一眼宋野，宋野對他露出一個“你傻嗎”的眼神。

    他瞬間懂了，轉(zhuǎn)身過去把房門反鎖上，還不放心地拉了下，確定鎖好了。

    “過來?！彼我俺怖锩孀屃俗?，讓出足夠的位置來。

    曲燎原走過去站在他床邊，忽然間渾身冒汗，后背好像都濕了，才四月！怎么這么熱？要和小野睡一張床嗎？這個……這個……

    他還是折回了自己這邊，在床邊坐下。

    宋野：“……”

    曲燎原偷看他一眼，忙低下頭，小聲道：“我們這樣，不好吧?！?/br>
    宋野心想，終于覺得“不好”了嗎？來，說哪里不好，說什么都行，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洗腦包，早就準備好了。

    “小野，”曲燎原聲音更小了幾分，說，“我先問你個問題，行嗎？”

    宋野也坐了起來，道：“什么？”

    曲燎原摸摸臉，又撓撓頭，又摳指甲，小動作這么多，必然是很緊張了。

    宋野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鼓作氣地催他道：“有什么想問的？問吧?！?/br>
    曲燎原咳了一聲，像是難以啟齒，艱難地開了口，說：“就是……”他又說不出口了。

    “就是什么？”宋野表面還很鎮(zhèn)定，心里快急瘋了，這家伙搞什么？來問啊，同xing戀是什么，lgbt是什么，他們以后怎么在社會生存，怎么應對現(xiàn)實問題，哪個國家同xing婚姻合法，移民手續(xù)難辦不難辦……快問?。∵€等什么！

    “就是，”曲燎原吸了口氣，抬眼看著宋野，問道，“你什么時候看上我的？”

    宋野：“……”

    曲燎原很尷尬，但還是繼續(xù)說了：“我跟你說實話，你不要生氣，文聰說他和他對象親嘴那天，你記得么，你鬧著玩親了我一下，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你了……也可能在那之前我就偷偷看上你了，只是還沒發(fā)現(xiàn)?！?/br>
    宋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