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正好，關(guān)一天門能損失好幾百。

    早上天不亮，曲大江和宋野就出了門，曲燎原被吵醒后就沒再睡著，白天在超市里忙活，也一直犯困打哈欠，強(qiáng)打起精神幫忙搬東西、收錢。

    要過年了，來買東西的人是比平時多些，飲料酒水都是成箱成箱的賣，速凍水餃和湯圓一天能賣出去幾十袋，還有那種禮盒裝的柴雞蛋，因為貴，平時只進(jìn)幾箱，擱那半個月都賣不動，現(xiàn)在也跟不要錢似的，唰唰唰的就賣出去十幾箱。

    曲燎原又困又累，到一點多才吃午飯，看對面小飯館人多得要命，就沒去，到后面庫房里燒了點熱水，準(zhǔn)備泡桶面，剛倒好熱水，聽見外面有人進(jìn)來，趕忙跑了出去。早上出門高秀月還叮囑他了，這兩天人多還雜，讓他看好，別丟了商品。

    進(jìn)來的卻不是客人，是姚望，正推開半邊門朝里面看，看見曲燎原了，笑起來說：“就你自己？”

    曲燎原道：“對，我爸和我哥有事出門了。你要買什么？給你打折?！?/br>
    “不買，”姚望進(jìn)來里面，道，“就路過，看看你在沒?！?/br>
    他聞著泡面味了，說：“老壇酸菜？你怎么這么慘？”

    曲燎原道：“沒辦法，就我自己，走不開?！?/br>
    “我也還沒吃飯，”姚望道，“班長請吃泡面吧?！?/br>
    曲燎原當(dāng)他開玩笑，說：“行啊，你自己挑，什么口味都有?！?/br>
    姚望當(dāng)真去貨架上拿了一桶鮮蝦魚板面，問：“熱水呢？”

    曲燎原：“……”

    兩人一個坐在收銀臺里，一個坐了塑料凳子在外面，各自吃泡面。

    姚望吃了兩口，說：“能來根火腿嗎？”

    曲燎原道：“拿吧，在后面那架上?！?/br>
    姚望又說：“還想吃個鹵蛋。”

    “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了！”曲燎原怒吼他一句，卻還是大方地說，“拿吧拿吧，吃泡椒鳳爪嗎？那個也挺好吃的。”

    “不吃了，啃爪子不雅觀。”姚望只拿了火腿和鹵蛋，撕火腿包裝的時候，突然不爽，道，“現(xiàn)在大方了，當(dāng)初是誰，非說老子偷吃他火腿腸來著？”

    高二的曲燎原現(xiàn)在也覺得高一是很幼稚很好笑了，哈哈哈道：“那時候小，不懂事，都是誤會?！?/br>
    姚望道：“下午別看店了，帶你玩去?！?/br>
    “不去，生意正好，一天能賣好幾千。”曲燎原拒絕了，又問，“你要去玩什么？”

    “zhēn réncs，玩過嗎？”姚望勾著一邊嘴角笑起來，有點壞壞的樣子。

    曲燎原果然面露向往，追問他：“怎么玩?。坑衠iāng嗎？是真qiāng真子彈？”

    姚望道：“氣彈qiāng，用bb彈，橡膠做的。場地也特別bi真，有叢林，還有碉堡……”

    他講了一堆，天花亂墜的。

    曲燎原道：“qiāng好玩嗎？是仿什么型號的？我打cs最喜歡用ma41，有嗎？”

    姚望道：“當(dāng)然有，ak47、mp5，這些都有，我還見過有人用以色列的那個，叫什么……”

    “加利爾！”曲燎原頓時要瘋了，驚嘆道，“真的嗎？這個在哪兒玩？玩一次貴不貴？”

    姚望說了地方，在市郊，說：“不太貴，按人頭收費(fèi)的，半天一個人才一百塊，不用你掏錢，我請客，去嗎？我再叫幾個朋友，他們打得好，你一上手肯定就會了?！?/br>
    “不去了，我要看店。”曲燎原要堅守崗位，也覺得半天一百太貴了，說，“回家在電腦上也能玩?！?/br>
    有客人進(jìn)來買東西，曲燎原忙去招呼。

    等客人買完東西走了，姚望才問他：“曲燎原，你喜歡qiāng？”

    “喜歡??！”說起qiāng來，曲燎原興致勃勃，說，“我以前還想去當(dāng)兵，要是能當(dāng)兵，就能摸真qiāng了。我還喜歡軍裝，軍裝最帥了！”

    姚望若有所思道：“我記得高一軍訓(xùn)那時候，教官說考軍校的事，你就挺上勁的，想考軍校嗎？你現(xiàn)在的成績，肯定能考得上?！?/br>
    “想考是想考，算了……”曲燎原道，“我要學(xué)工商管理?！?/br>
    姚望道：“工商管理是干什么的？將來出來收稅嗎？”

    已經(jīng)知道工商管理畢業(yè)后不是進(jìn)工商局工作的曲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