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對了才算過關(guān)，計算錯誤的懲罰是洗干凈并吹干兩人換下來的襪子和內(nèi)褲——曲燎原最煩的就是干家務(wù)活，尤其討厭洗東西，洗碗刷鍋和洗衣服，對他來說，都像是酷刑。

    結(jié)束學(xué)習(xí)。

    曲燎原在洗手池前慢慢吞吞搓襪子，臉皺得像個苦瓜。

    宋野洗過了澡，又把內(nèi)褲丟給他，怕他偷工減料洗不干凈，吹完頭發(fā)后，還站在旁邊盯著他洗，不知想了什么，邊盯還邊一臉笑意。

    “有你監(jiān)工這工夫，你早就洗完了，還比我洗的干凈。”曲燎原覺得他在看自己笑話，道，“哥，我們商量商量行不，以后別罰我洗東西行不行？還像以前一樣彈腦瓜崩兒，我覺得就挺好。”

    宋野道：“你想得美，你又不怕疼，這是罰你，你當(dāng)是獎勵你嗎？”

    曲燎原嘟嘟囔囔了幾句，又問：“那這會兒你心情好點了沒？”

    “很好，”宋野說，“下回你一道題都別錯，我心情更好。”

    曲燎原道：“不是說這個，是說，你下午見了宋叔以后，是不是……是不是心疼他在里面太受罪了？”

    宋野沒有回答，看著鏡子里的曲燎原，像在示意他說下去。

    “其實時間過起來超級快的，眨個眼幾年就過去了，宋叔離開家的時候，咱倆還上初中，現(xiàn)在呢，等過完年不用幾天，咱們就要高考了……”曲燎原想著要安慰他，但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不好，草草結(jié)了尾道，“反正是很快的?！?/br>
    “時間是很快，所以這段時間你更要聽話，好好復(fù)習(xí)?！彼我罢f教完了，才道，“我才不心疼我爸，誰叫他不干好事，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現(xiàn)在受罪也活該?！?/br>
    事是這么個事，道理也是這么個道理，但這話宋野說得，曲燎原說不得，他只好悶不吭聲，繼續(xù)搓襪子。

    宋野倚著衛(wèi)生間的推拉門門框，說：“你知道哥哥剛才在想什么嗎？”

    “想什么？”曲燎原配合地發(fā)問，他大概是世上最愿意配合戀人的戀人了。

    宋野說：“看你給哥哥洗襪子，哥哥覺得很幸福?！?/br>
    曲燎原心里一時甜滋滋，故意說：“哦，那我以后就多錯幾道題？”

    “錯太多可就換要別的招來罰你了。”宋野笑了，道，“等去北京上了大學(xué)，哥哥帶你去校外租房同居，到時候你天天給哥哥洗襪子，好不好？”

    “好是好，”曲燎原覺得宋野也不可能真讓他天天洗襪子，道，“不過北京租房應(yīng)該很貴吧？肯定比住宿舍貴。”

    宋野道：“你別管這個，就說你想不想吧？”

    曲燎原道：“當(dāng)然想。洗襪子就算了，到時候我課余時間去打工賺房租和生活費，你在家給我做飯洗衣服，行不行？”

    “你打什么工？”宋野調(diào)侃道，“擺個攤陪人聊天？你就最會干這個?！?/br>
    曲燎原想了下覺得好笑，說：“那我得倒找人家錢，客戶都被我吵死了，你在家喝西北風(fēng)嗎？我怎么養(yǎng)你？不行不行?！?/br>
    宋野想起舊事來，道：“不是說要賣血養(yǎng)我？”

    “？？？賣血？”曲燎原自己卻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傻話，還道，“現(xiàn)在都無償獻(xiàn)血了，你不知道？我還想等高考以后就去獻(xiàn)，以后每年都去獻(xiàn)幾次。”

    “……”宋野問他，“你洗完了嗎？這么慢。”

    “再擺一次，吹干就完了。”曲燎原道，“你放心吧，我這慢工出細(xì)活，好好洗了，肯定給你洗干凈了?！?/br>
    宋野說：“別吹了，又不急著穿，先掛衣架上吧?！?/br>
    曲燎原正好也懶得吹，擰干掛好，摩拳擦掌道：“我迅速洗個澡，你去等我一會兒?！?/br>
    “等你干什么？”宋野又來明知故演，還打了個哈欠，說，“哥哥要睡了，困死了?！?/br>
    曲燎原難以置信道：“你困什么？還睡什么？開這么貴的房，你是來睡覺的嗎？”

    宋野說：“不是還做了理綜卷子？這酒店的臺燈不錯，回家上淘寶看看有沒同款。”

    “你這是……”曲燎原強烈譴責(zé)起了宋野，說，“哥，你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做題、睡覺，用得著這么好的房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懂不懂？你要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