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曲警官別謙虛?！?/br>
    曲燎原暴走道：“這時候你就別這么叫我了！更sāo了！”

    過完這個周末，宋野就先回了家，曲燎原認真準備自己的期末考試。

    今年的春節(jié)在陽歷二月三號，公大在一月中就正式封校，開始過寒假。

    宋野一直等曲燎原回來，才和他一起去省會看望宋志國。春運期間，動車票也不太好買，他倆開了曲大江的車，走高速再轉(zhuǎn)省道，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暑假時曲燎原陪宋野來過一次，本來以為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能進去，宋野進去后他就老樣子，在外面等，遇到了從前就認識的那位獄警大哥，大哥得知他現(xiàn)在在公安大學就讀，很高興，還告訴他，下次再來只要帶上學生證，找監(jiān)獄長申請一下，應該可以和宋野一起進去。

    這次他就記得帶了學生證，果然獲準，可以陪宋野一起探視宋志國了。

    上次他見宋志國，還是他在滿十八周歲以前，匆匆之間，已經(jīng)是兩年多前的事。

    他倆在探視室里坐好，等著宋志國被帶出來。

    曲燎原坐得無比端正，像是在學校里開會。

    “別緊張，”宋野道，“你倆又不是不熟?！?/br>
    曲燎原道：“那么久沒見面，還真就是不太熟……”

    關(guān)鍵還有，上次見面時，他和宋野還是“地下情”，被宋志國知道并挑明以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這是丑媳fu見公婆，”他小聲對宋野道，“你就不懂?！?/br>
    宋志國比從前更顯清減，鏡片似乎也比從前厚了不少，頭發(fā)半花半白。他和曲家父母年紀是差不多的，在廠里正常工作時，他比別人顯年輕不少，但此時看起來，卻像是比曲大江大了十數(shù)歲都不止。不過精神還是保持得不錯，臉色也比較紅潤。

    他仔細看了曲燎原，笑著說：“都有點不敢認了，你變了模樣?！?/br>
    他又問了曲燎原在學校的近況，問了曲家父母。

    曲燎原一一答了，漸漸感覺到，宋野以前對他說的“我爸一直很喜歡你”，很可能是真的。小時候他覺得宋志國學識淵博，懂得多，還有那種大人的架子，不像其他鄰居叔叔一樣愛和他們小孩兒開玩笑，他對宋志國是很敬畏的，還因為自己成績不好，小孩邏輯一樣的推斷，有一個優(yōu)秀兒子的宋志國肯定不喜歡他這樣的，對他的客氣也是人家文化人的待人禮貌。宋野對他那樣說，他也只以為是宋野為哄他高興而說的漂亮話。

    現(xiàn)在他也是個大人了，能清楚感受到宋志國對他表達出的極大善意，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宋志國道：“一直都想謝謝你替我照顧宋野，這兩年一直見不到，拖到今天才有機會當面對你道謝?！?/br>
    “我沒有照顧他，”曲燎原緊張得語無lun次，道，“都是他照顧我才對，我什么也不會，學習學習不行，自理能力也沒有，要不是有他，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br>
    宋野道：“是互相照顧?！?/br>
    曲燎原附和他：“對對對。宋叔，我們是互相照顧，但他照顧我比較多?！?/br>
    宋志國笑著看他，初見他時外表的變化，也讓宋志國感到很意外，幾句話下來，就發(fā)現(xiàn)他其實還是小時候的樣子。

    “曲兒，”宋野說，“叫爸爸?！?/br>
    “……”曲燎原一臉尷尬，小心地看看宋志國，心想，宋野真是不知死活。

    宋志國還是笑著，向他問：“你愿意嗎？”

    曲燎原徹底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父子倆弄蒙了，倒也沒猶豫，很小聲地叫了：“爸爸?！?/br>
    宋志國應了聲，又說：“現(xiàn)在沒紅包給你，出去再補?！?/br>
    曲燎原忙擺手：“不用不用?！?/br>
    宋家父子都笑起來，曲燎原紅著一張臉，感覺自己在這倆人面前就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這是農(nóng)歷2010年的年底，港大的寒假只有月余，宋野在陽歷一月底就要返港，今年還是不能在家里過年。

    曲家父母春節(jié)期間有別的事，不能再去香港，在和他們商量、征得他們的同意之后，宋野給曲燎原訂了正月十三飛香港的機票，曲燎原去香港過元宵節(jié)，等節(jié)后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