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剛才收拾桌子卷起衣袖露出來的手臂上也被高秀月的指甲抓了好幾道。

    她打了數(shù)十下，從昨天一直處在崩潰邊緣的情緒徹底垮塌了，一邊打兒子一邊哭了起來，邊打邊哭著罵：“你有本事走了就別回來，你看我還認不認你？當誰離了你不能活嗎？我上輩子是掘了你們曲家祖墳嗎？要不怎么生你這么個討債的小王八蛋？”

    曲燎原從小到大和父母之間的感情都是極好的，面對mama這樣的表現(xiàn)，一下子也受不了了，難過得想哭，內(nèi)心險些又要再度陷入兩難的掙扎中。

    曲大江上前來，把停手的高秀月扶到沙發(fā)旁坐下，她哭得太兇猛了，再不歇下只怕都要暈過去。

    “我也不想走啊。”曲燎原向前兩步，在沙發(fā)前跪下，紅著一雙眼睛，說，“在外面上學這幾年，每天我都很想你和我爸，想回家，要是真走了再也不回來，我以后連一天高興日子都過不到，宋野肯定也是這樣。為什么非要這樣？我們沒有跟你早點說，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不是想騙你，是怕嚇到你，怕你知道了會傷心，我們都很愛你，不想害你傷心，我爸也是一樣的想法?！?/br>
    曲大江忙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br>
    高秀月的眼淚還是奔流不息，用手胡亂抹了眼淚，說：“別說好聽話了，你們姓曲的，一老一小，就沒一個好東西?！?/br>
    她這話語氣兇惡，表達的意思卻是隱約有了緩和的味道。

    姓曲的一老一小都很快明白，她這是出了氣，也心軟了。

    “媽？”曲燎原跪在那，試探xing地問，“那我?guī)∫八奖剂?？?/br>
    高秀月一口氣沒上來，又要暈過去。

    曲燎原膝蓋前行蹭過來，抱住她一邊手臂，對mama撒起嬌來：“我們不走了不走了，你就是趕我我也不走的?！?/br>
    高秀月邊哭便道：“你給我起開，小王八蛋。”

    曲燎原道：“我是我是，我是小王八蛋，我和老王八蛋都好愛你?！?/br>
    曲大江：“……是是是?！?/br>
    “少來這套，愛我什么？”高秀月道，“我是不講理的糊涂老太太。”

    曲燎原道：“我胡說八道，你才不老，咱倆一起出門，你像我jiejie?！?/br>
    高秀月道：“那是你長得老，像你爸?！?/br>
    曲大江：“……對對對?！?/br>
    高秀月的唇角上翹了一點，馬上又壓回去，眼淚還在繼續(xù)掉，這么大的事，她理所當然還沒有哭夠。

    曲燎原剛才還只是紅了眼圈，現(xiàn)在反倒也忍不住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下來。

    曲大江一臉感慨，yu哭不哭的樣子。

    一家三口這樣子，曲燎原覺得很是rou麻，又覺得有些溫馨。

    這是雨過天晴了嗎？他還不能完全確定，房間里醉倒而暫時缺席的宋野，也是這個家里的一員。

    “去把餐桌上的東西收了?！备咝阍戮徚诉^來，指揮著，曲大江就顛顛兒地去了。

    她和曲燎原在沙發(fā)挨著坐下，兩人還挽著手。曲燎原也是拼了，發(fā)揮出他畢生的撒嬌功力，就像回到了幾歲時候，要黏著mama，不停表達著mama我愛你，你愛不愛我，看看我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寶寶吧。

    高秀月是很吃這一套的，現(xiàn)在想著別的事，打量兒子的臉。

    其實曲燎原的眉眼長得像她，眉毛很濃，瞳仁黑且大，鼻子更像他爸爸，鼻梁高挺，鼻翼略寬厚，唇線算不上柔和，健康膚色，不白不嫩，有糙感。和宋野比起來，曲燎原這樣更符合東方對男xing的傳統(tǒng)審美，接近東亞帥哥的模板長相。

    曲燎原被她盯著看，不自在地問：“想要問什么？我都招?！?/br>
    高秀月道：“小時候你不聽話，調(diào)皮搗蛋，長大了，還當你是學好了，最后干的這叫什么缺德事？”

    “……”曲燎原道，“我就是談個戀愛，缺什么德了？媽，你是不是還沒懂？我就知道讓我爸做科普不靠譜，還是我給你講一講?！?/br>
    “我和小野談戀愛，就是很普通的談戀愛，不是什么追求另類的事，也不是心理有問題，我們和別的年輕人一樣，年紀到了，遇到了喜歡的人，自然而然就要談戀愛，就是這么簡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