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票了?！?/br>
    鬼還真的等了一會兒，很快就覺得自己其實是受到了愚弄，憤怒之下吃掉了那包糖糕。就在此時，他看到y(tǒng)in陽師匆匆趕回來的身影，手里果然提著好酒。

    yin陽師看到了他糖糕的尸體，五雷轟頂一般僵住，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嘴角還沾著糖糕渣的鬼。

    “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現(xiàn)在說起這件事，土御門伊月還有幾分憤憤。他話音剛落，角落里突然有人輕輕地笑了一聲，好像是沒忍住終于笑出聲的那種。

    奴良鯉伴立刻鎖定那個方向，見隱藏不了，發(fā)出笑聲的人慢慢走了出來，是個瘦弱的小姑娘，眉心點著圓瓣花的花鈿。見兩人都看著她，小姑娘咬了咬唇，有些局促但強(qiáng)裝無事的樣子，向兩人深深一鞠躬。

    “對不起，客人，我沒有笑你們的意思?！彼q豫著，“只是覺得，鬼的故事也很有意思，我……我能再多聽聽嗎？”

    土御門伊月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年紀(jì)的小女孩是游女預(yù)備役，平常也要忙碌的服侍游女們起居，很是辛苦。他看這個小女孩，手腕細(xì)瘦面色也不佳，卻仍然穩(wěn)穩(wěn)地正坐著，努力不去看桌案上的食物，教養(yǎng)實在不錯。

    他于是叫人加了些飯菜，小女孩猶豫一下，最終接受了他的好意，飛快地吃了起來。

    “像你這樣的女孩，還沒到工作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龍宮負(fù)責(zé)撫養(yǎng)的吧？”他問道。

    女孩用力咽下口中的飯，這才開口。

    “叫我金鈴就好?！彼f道，神態(tài)是不同于這個年紀(jì)孩子的老成，“是這樣的，客人。但是我們不到工作的年紀(jì)，自然吃不了多好，如果相互爭搶，總有些要餓肚子的?！?/br>
    “像你這樣的孩子，龍宮里有很多嗎？”土御門伊月微微皺眉。

    “是的，客人，很多。我們分散在各個店鋪中，做一些雜事，有時候游女或者客人高興了，會請我們吃東西，但更多的時候，大家自己活著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br>
    她一回答問話，就不會再吃東西，土御門伊月也就點到為止，讓她繼續(xù)吃，不夠還可以接著叫?？山疴彌]有再叫，只是把桌面上的食物吃完了，謝過兩人，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之后，土御門伊月突然開口，并且指了指自己眉心。

    “那個，是河骨。”

    河骨并不是字面的那種有點驚悚的意思，而是一種木蘭綱的睡蓮，一年四季都有花，葉子小小圓圓，最常見的是開著金色花的那種，藏在綠葉間像一個個小鈴鐺。剛才那名女孩眉心就點著河骨的花鈿，土御門伊月認(rèn)出來了。

    “是不是龍宮的常見裝飾呢？”奴良鯉伴問道。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土御門伊月微微閉目，念出了當(dāng)時在海面上聽到的那首渺茫的歌，“河骨金鈴，隨風(fēng)搖曳，似水流波，川端茅舍……”

    “我覺得這首歌，應(yīng)該跟龍宮的真相有所關(guān)系?！?/br>
    他的視線又投向窗外，永恒的長夜之下是明燈，整座龍宮如同一座富麗堂皇的盆景，透著些冰冷和枯寂。那個瘦弱的女孩提著不知什么重物走在街上，她走得歪歪扭扭，身邊就是嬉笑的游女和客人們。

    她就這么沉默地走著，突然抬頭。

    女孩眼中映出了那些游動的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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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他們在龍宮不夜城已經(jīng)度過了半個月。這里永遠(yuǎn)喧鬧異常，充滿歡聲笑語，但是土御門伊月也見過幾次，沒了錢財?shù)目腿松磉叺孽庺~慢慢翻過肚皮飄到天空上，四周那些矮小的男人就會一擁而上將那個客人按住，無視他的驚叫和哀求，將他拖去不知什么地方。

    應(yīng)該是扔下去喂魚了吧。

    土御門伊月戳了一塊水果吃，旁邊的女孩捧著一碗飯，沉默地看著又一條鯉魚翻著肚子緩緩升起。

    “又有一條魚死了?！彼p聲說道，眼中是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滄桑和悲涼，“又有一個人要死了?！?/br>
    “金魚死了會浮起來?！?/br>
    女孩說道，她轉(zhuǎn)頭看著土御門伊月，她身邊沒有任何一條鯉魚。

    “可是我們死了，卻只會沉下去?！?/br>
    土御門伊月沒有出聲，他看著女孩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