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就是看崔望這八風(fēng)不動的樣子不高興，忍不住想折騰折騰他。

    “喂?！?/br>
    鄭菀見崔望遲遲不動，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不畫便不畫。”

    想起身，卻被一股力道壓在凳子上，崔望控住她的肩膀，迫她不得起身，俯身拿來細(xì)細(xì)的黛筆替她描眉。

    鄭菀仰頭看著他，冰涼的綢袖滑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酥麻。

    她下意識往里縮了縮，頭卻被桎梏住了：

    “別動。”

    鄭菀不動了。

    她突然憶起了舊事，在凡間須臾之地時，他為她畫過眉，說起來，兩人還假模假式地拜過堂。

    “崔望?！?/br>
    “恩?！?/br>
    “你可別像上回那樣，畫得彎彎扭扭的。”

    “……”

    崔望淡淡地“唔”了一聲，半晌才落了筆，將她頭轉(zhuǎn)回銅鏡，示意她看。

    鄭菀看向銅鏡，銅鏡里照出一雙人影。

    崔望站在她身后，兩手搭著她肩，一雙點漆似的雙眸正專注地看著鏡中的她，乍一眼看去，倒似一對兒恩愛夫妻。

    鄭菀將注意力拉到那一雙眉毛上，黛眉若柳，從頭到尾，都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畫得真好?！?/br>
    她贊嘆地?fù)崃藫崦忌遥澳闵匣厥遣皇枪室獾?？?/br>
    “……”

    崔望不搭理她，抬手從妝奩上取了個圓圓的盒子，打開，指腹沾了一點兒，輕輕托起鄭菀下巴。

    冰涼的指腹落到她的唇瓣，鄭菀才愕然地抬頭：

    “你……”

    她遲疑地問，“在做什么？”

    “別動。”

    崔望垂目，指腹沾了一點兒口脂落到她柔軟的唇瓣輕輕摩挲。

    她仰著一張小臉，肌膚白得雪一般，唇瓣染了一層艷艷的口脂，似飽滿多汁的石榴，咬一口上去便能出汁。

    崔望喉嚨動了下，卻聽她還嘟著嘴抱怨，一張嘴開開合合個不停，一股煩亂升了上來，他很想用什么，去封住她那張嘴。

    “閉嘴?！?/br>
    鄭菀眨了眨眼睛：

    “崔望？”

    回答她的，是一陣快觸及喉嚨的深吻，崔望吮吻了她好一會，直到將她唇間甜甜的口脂全部吮完，才抬頭：

    “初一?！?/br>
    “……”

    鄭菀立刻便懂了。

    還沒答話便被壓到了梳妝臺上，男士中衣被輕輕一抽便抽開了，垂順的料子頃刻xiele下來，露出一副晶瑩潔白的dongti。

    “崔望！”

    冰冷的梳妝臺躺著并不舒服，鄭菀捂著胸前的黑壓壓的腦袋時，胡亂地想著。

    月亮悄悄地躲入云層，有影子落到綠色的紗窗上，阿萬抬頭瞧了一眼，只覺得那影子怪怪的，一會在一塊，一會又分開，一會像一撅一撅拱食吃的小鳥，一會……

    還有怪怪的聲音，細(xì)細(xì)的，像……

    哦，笨笨的阿萬想不出來。

    “zhēn rén？”

    “真君？”

    阿萬喊了一聲。

    第二聲還沒出口，便被一股力道丟出老遠(yuǎn)，落入隔壁的院墻。

    阿萬轉(zhuǎn)了一會，發(fā)覺怎么也進不去剛才出來的月亮門，也不為難自己，蹦蹦跳跳地去附近抓蚯蚯頑了。

    月落。

    日出。

    日落。

    月出。

    當(dāng)晨光灑向大地，阿萬又扒拉著月亮門往里看時，隔壁院落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真君？”

    他蹦蹦跳跳的，誰知真君沒看他，竟然站在一棵樹下對著一顆果子一直看。阿萬想告訴真君，那果子沒熟，不能吃，這時，門又開了。

    漂亮的鄭zhēn rén也走了出來。

    阿萬“嗷嗚”了一聲，誰知鄭zhēn rén也不理他，她還偷穿了真君的衣裳，不知羞。

    鄭菀確實沒注意到阿萬，她慢慢走向崔望：

    “你要走了嗎？”

    崔望淡淡地“唔”了一聲：

    “約定是一日?！?/br>
    就是一日。

    活像她要多留他一樣。

    鄭菀偷偷撇了撇嘴，“哦”了一聲，想著還是多多哄著這人，便將之前做好的劍穗從儲物囊拿出：

    “喏，送你?！?/br>
    瑩白的十指上，吊著一個雪色的劍穗。

    風(fēng)一吹，劍穗上的流蘇便漾起雪色的光影。

    她在凡間時曾送了他一個紅色劍穗，可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