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的人過來的時候梁宙和程方哲已經(jīng)從床上下來了。

    估計誰都不想直面清潔阿姨看到床上痕跡時的表情，一聽見門響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本來一個分布在室內(nèi)書房，一個分布在室外泳池邊，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不約而同在頂樓露臺遇到了。

    那里曬著阿姨剛搬出來的被子，有掛著的有鋪在躺椅上的，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程方哲見他仰躺在搖椅上打盹，于是放輕腳步去一邊了，看了一圈的風(fēng)景后覺得無聊，對掛著晾曬的被子起了心思。

    記得小時候榮柳在院子里曬被子時他總愛往被子里鉆，喜歡里面陽光的味道，大半個身子 在軟綿綿的被子里，露兩條褪在下面杵著，有時候榮柳會跟他捉迷藏，逗得他在里面亂竄。

    視線被擋住，被子上暖暖的氣息將他包裹住。

    閉上眼在一床被子里走了個來回，再轉(zhuǎn)身時前路忽然出現(xiàn)了一豎堅哽的墻壁。

    程方哲一碰到那熱乎乎的“墻”嚇得本能冒出一句臟話。

    “你還會說臟話呢？”梁宙的聲音。

    程方哲呼呼喘著氣：“你怎么突然冒出來了，嚇死我了！”

    梁宙瞇了會，腦子里冒出了程方哲在球場被表白的畫面，生出了一種想法來，和程方哲一起鉆在一床被子里，腦袋把上方橫掛的晾繩頂了起來，從外面看著有些憨，聲音也鈍鈍的：“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正式確立一下關(guān)系了。”

    阿姨打掃頂樓時透過落地窗看到陽臺上兩雙不見上身的褪，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是他們兄弟倆后還叨叨了一句，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兒似的。

    “什么關(guān)系？”

    “你說呢？”

    梁宙頭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安全感，明確的知道該怎么去獲得。

    程方哲半知半解，以為他糾結(jié)于自己不對他使用尊稱的事，以為說的是兄弟關(guān)系，于是試探道：“哥？”

    梁宙嗯了一聲，滿意又不夠滿意的樣子，想到韓劇里情侶間的愛稱，好像也是這個字，不過……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叫兩個字我聽聽?！?/br>
    “哥……”程方哲停頓一下，接著說：“哥……哥哥？”說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到外面曬曬太陽去。

    手腕被梁宙抓住，笑意濃郁：“對，就是這種關(guān)系，你明白嗎？”

    “明白什么啊明白……”程方哲有意裝傻，不顧拉扯哽要往外鉆，邊走邊說不明白。

    阿姨正彎著腰吸地毯，聽見外面咚的一聲什么倒了，趕緊直起身子看，一看！

    晾繩斷了，一排被子全掉在了地上，那兩兄弟也摔倒了，在被子里打滾掙扎呢，她推開門跑出去，大聲問怎么了。

    梁宙：“沒事，忙你的！”

    露臺門被關(guān)上，打滾的身休也靜止不動了，兩雙褪并排蓋在被子下，里面的身子卻佼迭在一起。

    “少給老子裝傻，程方哲，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想把那身份留給誰？還想去勾搭小女生？”

    “我……唔……”

    程方哲想說他什么時候勾搭小女生了，沒機會反駁，梁宙直接把嘴給他堵上了。

    半小時后，阿姨打掃完畢在一樓客廳等梁宙簽字，聽見下樓的腳步聲，然后隱約看見兩只牽在一起的手出現(xiàn)在樓梯拐角，然后是一聲輕咳，梁宙朝自己走過來，另一個男的背對著她去了相反的方向。

    阿姨眨眨眼，以為冰冷的業(yè)主眼里的笑是她的幻覺，還有那剛才兩只手，一定是旰活旰累了，嗯，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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