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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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在洪水即將控制不住的時候,在京城不斷地催促聲中,太子下令泄洪,炸掉薊州不遠處的大壩,讓洪水流亡地勢更低的薊州。 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京中百姓很是松了一口氣,并非他們沒有同情心,著實是在自身性命受到危險的面前,總是先選擇自己。 索性太子帶了足夠的銀兩以及商戶捐贈的糧食物資,讓傷亡減少到最低。 站在山頭,看到洪水淹沒一座座村莊的時候,太子狠狠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扭頭對鎮(zhèn)南侯揚起一抹別扭的笑容。 在京中二十多年所學,卻竟沒有這短短一月的感悟深,看著百姓們對自己的信奉感激,他突然感受到了肩膀的壓力,非常的重! “陸大哥,孤從前想錯了!”太子對著鎮(zhèn)南侯苦笑道。 陸飛驍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安撫的點點頭,道:“太子您做得很好!” 能夠跟軍民同吃同住,已經(jīng)有明君潛質(zhì)了!也不枉他費力讓他看了這么多,又為他承擔了那么多! 太子看著身后的百姓,他此番并非一帆風順,期間被暗殺了無數(shù)回,有多少人為了保護他而喪命? 他若是還像從前那樣天真,以為只要自己不犯錯,父皇就拿自己沒辦法,就能順利登上皇位!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他瞧不上慶王這個弟弟,并不覺得他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可……身處這個位子,不爭……必死無疑! 為了這天下的百姓,為了那些為救他犧牲的侍衛(wèi),以及等待自己的妻兒,他絕不會坐以待斃了! 泄洪緩解了京城的壓力,雨雖然還下著,但是百姓們還要生活,京中勉強恢復了從前三成的熱鬧。 蔣寶珠在得到陸飛驍送過來的信件之后,心中徹底松了口氣。 八月十二,大嫂劉氏開始陣痛,蔣寶珠聞訊連忙帶了郎中趕回了長樂侯府。 “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你還未生產(chǎn),不該看這個的!”安氏在兒媳陣痛開始就把府醫(yī)叫到大房坐鎮(zhèn),看到女兒,皺眉喝道。 蔣寶珠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笑道:“哥哥對我那么好,他不在家里,我還不能來照看照看嫂子了,不說其他,鎮(zhèn)南侯夫人的名頭,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行了!來就來了!別礙事,陪你爹下棋去!”安氏在她背上輕拍一下,就想把人打發(fā)了。 蔣寶珠進去看了眼嫂子,又見紫蘇始終陪在嫂子身邊,心中微微放下心來。 “嫂子莫怕,我這兩日都住在府里!”蔣寶珠留下這句話,才在劉氏努力揚起的笑容中離開。 劉氏深吸一口氣,心中很是欣慰。 這大半年自己雖然跟相公分離兩地,但是婆母慈愛,小姑懂事,小叔子也是懂事可愛,他們都為因為自己的粗鄙而輕視自己,反而對她關(guān)愛有加。 特別是婆母已經(jīng)跟她說了,等到生產(chǎn)之后,孩子稍大一些,身板硬朗了,就送他們會西北跟相公團聚! 有這么多人關(guān)愛自己,她心中并不害怕。 饒是劉氏意志堅定,但是懷孕初期那些意外,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生孩子也花了一天一夜,在十三號將近午時的時候,才艱難產(chǎn)下一個男嬰。 “嫂子沒事吧?”孩子出生之后,蔣寶珠迫不及待的沖了過來焦急問道,她沒有想到就連身板不錯的劉氏生產(chǎn)都會這么艱難! 紫蘇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道:“少夫人力竭睡了過去,一切安好!” 蔣寶珠這才扭頭看向新出爐的侄兒,只一眼就很是嚇了一跳,見還是渾身皺皺巴巴,且頭型極為怪異細長,渾身上下都泛著紫紅色,著實不好看。 “這也太丑了吧!”蔣鈺伸著脖子忍不住脫口而出。 蔣寶珠回頭就在他身上輕垂了一下,道:“怎么能這么說侄兒呢?他聽到該傷心了,丑就丑點兒吧!都是自家孩子不是嗎?” “什么丑!你們出生的時候可比他更難看!”安氏見狀沒聲好氣道,說完還小心的從嬤嬤手中接過孫子,忍不住眉開眼笑道:“這孩子長得真精神,又白鼻梁又高,日后一定是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小伙兒!” 蔣寶珠跟蔣鈺都驚恐的對視一眼,很是覺得母親這祖母濾鏡也太可怕了,這么難看還能說長得好?還迷倒萬千少女? “確實長得好!老身接生了這么多孩子,甚少見過長得這么好的!”得了,臉穩(wěn)婆也在安氏的大手筆下,笑道。 蔣鐸背著手,看了眼孩子,就連忙讓送進房,這孩子幸好生在八月,自己還能看一眼,看著一雙兒女迷茫到懷疑人生的樣子,忍不住道:“剛出生的孩子,紫紅就白,孩子鼻梁微微隆起,日后就是該鼻梁,嘴型跟眼型都長得不錯,日后定然會如你們母親所說的那樣,是個美男子!” 蔣寶珠雖不相信,但也不好反駁父親,只想待日后再看看! 蔣玦也聰明的捂著嘴 ,控制自己不要在這個檔口亂說。 看到侄子平安出生蔣寶珠就準備離開,說好了洗三的時候再過來。 可是還不等出長樂侯府的大門,就接到穆管事派人傳過來的消息,今年原本已經(jīng)準備取消的萬壽如期舉行! “得了!我要趕緊回去準備壽禮了!”蔣寶珠匆忙說完,就趕緊回去了。 “是宸貴妃娘娘提議的,皇上原本不愿辦壽宴,但是宸貴妃一力要求!”穆管事匆忙道。 蔣寶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清點庫房,按照往年的壽禮,準備了一份相仿的,才顧得上問:“表姐快生了嗎?” “沒有消息傳去,應(yīng)該還未生產(chǎn)!”穆管事回道。 蔣寶珠看著陰暗的天空,只覺得面前稀稀拉拉的小雨,又有暴風雨的潛質(zhì)。 八月十六到十八三日是萬壽節(jié),因為帝王的生辰不好對外言表,生辰八字更不好泄露,所以只取了大概的日子。 蔣寶珠在府中過了一個孤單的中秋之后,就在里衣上穿上了穆管事送過來的軟猬甲,才套上衣裙,做好裝扮,領(lǐng)著沉香跟白芷一同進宮。 因為下雨,壽宴在大殿里舉行,蔣寶珠先是對著難得出現(xiàn)的皇后請安之后,再由她帶著諸位誥命夫人小姐來昭陽宮大殿落席。 皇后一臉慘白,看著就很是不健康,皇上還是如從前一樣對宸貴妃偏愛有加,是在宸貴妃的攙扶下入的坐,坐下之后,才對皇后輕輕的點了頭。 皇后受寵若驚的連忙行禮之后,才落了座。 久未出現(xiàn)的太子妃坐在皇后的下座,看著精神有些萎靡,也不甚健康的模樣。 “臣妾十歲入宮,十一歲陪在您身邊,如今已有三十個年頭了!”宸貴妃對著皇上輕聲道:“此生得遇皇上,收到這么多的恩寵,不知是臣妾積了幾輩子福分!” “愛妃莫要妄言,你能陪在朕身邊,自是上天的安排,咱們前世的緣分!”皇上對著宸貴妃柔聲道。 “妾身從前跟日后做錯了什么事情,還望您莫要往心里去,臣妾這人就是這樣,被您寵的太過了。”宸貴妃對著皇上燦爛一笑,臉上的牡丹花隨著她的笑容突然開始綻放,看著格外的妖嬈與美麗! 皇上癡迷的看了一會兒,然后緩緩的點了頭。輕拍了她的手,表示安撫! 宸貴妃垂著頭,并未抽出自己的手,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有些發(fā)呆。突然臉上的牡丹有些發(fā)癢,她有些難受,抽出手,忍不住清抓了兩下,臉上的牡丹花突然就好似凋零一般發(fā)黑,顯得她的臉色異??植?! 皇后木訥的看著面前的場景,拿著帕子遮住自己微揚的唇角,心中極近諷刺! 蔣寶珠身為鎮(zhèn)南侯夫人,坐的位子足夠靠前,再次看到這個場景,頓時有些無語,當著滿朝文武誥命的面兒,皇上又跟貴妃秀恩愛,至皇后于何地? 跟往年一樣,叫唱、獻禮……蔣寶珠坐在那里無聊的四處打量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慶王竟然還未出現(xiàn)!心中頓時心驚不已! 在朝臣獻禮結(jié)束,皇上正要發(fā)表感言的時候,三七突然匆匆在皇后身邊的太監(jiān)面前說了什么,皇后頓時大喜過望,忍不住驚呼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東宮側(cè)妃季氏平安產(chǎn)下一子,想來這孩子也是迫不及待想來恭賀皇祖父的壽宴來了!” 皇上聞言倒是笑了!他兒子不多,但是孫子不少,無能的老二,還有心愛的老三都有好些個嫡子庶子,因為早已過了為孫子驚喜的程度,不過此子是東宮第一個男嗣,又生在今日,著實好兆頭! “皇后jiejie真是的,瞞的這么緊,竟是生產(chǎn)了才來通知,真真讓人不知說什么?”宸貴妃在皇后開口之前,突然站起來道。 皇上扭頭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在今日情況,畢竟御史們不是第一次參自己寵妾滅妻了! “皇上您答應(yīng)臣妾的,不管臣妾做錯什么,都不會生氣,臣妾也沒想做什么,不過說說皇后jiejie小心謹慎,竟是連您也不信,倒是不該了!”宸貴妃嘟著嘴,并不就此作罷,對皇上撒嬌道。 皇后一臉慘白不可思議的看著皇上,見他都不攔著宸貴妃,只覺得面前的一切都可笑不已! 皇上想要阻止宸貴妃,但是伸出的手被她躲開了!看著宸貴妃臉上帶著黑氣的牡丹花,皇上猛地扭過頭,心中升起一股惡心之感! “這成何體統(tǒng)!”一個老御史猛地站起來,哆嗦著身子喊道。說著還準備拱手下跪! 但是人還未跪,突然他身后的宮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他的后背! 一瞬間,老御史就倒地而亡! 頓時全場轟然! 就連皇上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宸貴妃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一切,開口道:“還有人對本宮有意見,都站出來說一說?” 皇上猛地扭頭看了自己寵愛了大半輩子的貴妃,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一臉震驚!原以為足夠了解她,但是如今看著她恐怖的表情,卻好似有完全不了解一般! “父皇!兒子來遲了!”突然殿門打開,慶王一身戎裝就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進來。在看到宸貴妃的時候,驚訝的喊了聲:“母妃,你的臉怎么這么可怕?” 宸貴妃一愣,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小鏡子,拿出來一看,驚聲尖叫起來! “慶王這是想做什么?”蔣寶珠身側(cè)的一個夫人忍不住驚呼道! “還能是什么?夫人看不出嗎?”四皇子妃開口諷刺道! 蔣寶珠身后的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圍住蔣寶珠,臉色嚴峻! 徒宏安猛地站起來,扔了手里的杯子喊道:“三哥,你要造反?” “造反?”宸貴妃教教之后,捂著臉諷刺一笑道:“什么是造反?皇上都說了不管本宮做什么都會原諒本宮!皇上都不認可,這怎么會是造反呢?” 皇上臉上的震驚默默的收了,他能感受到身側(cè)的宮人已經(jīng)靠的極近,似乎只要自己有所異動,就會動手! “貴妃,皇上難道給你的盛寵還不夠?”皇后顫抖著身子,指著宸貴妃不可思議道:“你要的東西都給你,便是你做了罪大惡極之事,皇上也對你多有維護,你為何要如此傷皇上的心?” “怎么是本宮傷皇上的心?明明是皇上傷本宮的心!”宸貴妃一臉受傷的看著皇上,帶著哀怨跟憤恨道:“您說您在意臣妾,您說臣妾是您的心肝兒,為何不扶我們的孩子登上這九五之尊的位子?” 皇上垂著頭,著實不想看自己從前心愛的貴妃。如今露出這般恐怖的面容! 蔣寶珠默默地看著面前的鬧劇,看著慶王拿著寫好的傳位圣旨讓皇上蓋章,看著他們身后的侍衛(wèi)劍拔弩張,有聽著宸貴妃嘰嘰歪歪的控訴皇上對她的負心……突然想起了一句經(jīng)典的臺詞:反派死于話多! 剛想到這里,就在慶王手下的劍剛刺到徒宏安身上,就在戚妃驚恐的叫聲中,一個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逼宮之事來的突然,消失的也迅速,慶王帶的侍衛(wèi)們完全不是皇上暗衛(wèi)的對手! 雖然慶王之輩竭力反撲,也殺傷了不少人,但是被拿下的也格外迅速! 只是……蔣寶珠看著被人救走的徒宏安,心中莫莫嘆氣,怎么就沒把他弄死呢! 控制慶王之后,宸貴妃見狀便忍不住尖叫,說了整個皇城都已經(jīng)被控制,皇上便是有暗衛(wèi)又如何? 眾人的心猛地便提起來。只是蔣寶珠無意中看到太子妃揚起的唇角,心中很是擔心在東宮剛經(jīng)歷生產(chǎn)的表姐。 慶王被擒,可他手下卻沒有停止殺戮,皇上這才臉色大變,逼問之下,才得知他竟然跟西戎聯(lián)合了! 頓時大怒道:“逆子!逆子!”喊完竟然吐了一大口血,眾朝臣震驚不已,忙跪下求皇上多加保重! 跟外族聯(lián)合?這是何等愚蠢之事?就是蔣寶珠這樣的婦人都知道如今的情況有多危險? “珠兒莫擔心……”安氏摸到蔣寶珠身邊,渾身都顫抖了,她想到留在家中的兒媳跟孫子還有幼子,心中很是擔心,卻也無能為力。 蔣寶珠深吸一口氣,她相信陸飛驍既然知道這件事,定然早就做了安排,于是拉著母親的手,安慰道:“我不怕,娘也莫怕!咱們不怕這些鬼魅之道!” 安氏看著女兒鎮(zhèn)定的模樣,忍不住落了淚,然后很快拭去。 “父皇若是在圣旨上蓋了章,兒子登上皇位,便會命令他們停下來!”慶王忍不住叫囂道。 “住嘴!蠢貨!”皇上有呵斥了一聲,看著龜縮在一邊的二皇子,以及剛受傷卻站起來的老四! 從懷中摸出一個牌子,遞給徒宏安,然他跟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同出去看看情況。 徒宏安身上的傷不輕,但是此時更明白這是難得的機會,連忙領(lǐng)命,就匆匆趕了出去。 皇宮之中,季清舒抱著孩子躲在暗道之中,低頭看著乖巧睡著的孩子,眼中劃過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