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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

    呵,她不值一提,我說的是這畫上之人,你怎么看,若是你,是不是也想將姜府以叛國之罪稟報給皇上。

    老奴覺得此事或許太過著急了,縱是這人藏在姜府,是罪臣之子,可姜宏朗身后有太子撐腰,叛國之罪豈有那么容易安到他的頭上,到時候不僅扳不倒姜宏朗,反而徒增對手。楊伯條理清楚,引得宇沿邢連連點頭。

    我本意也并非是針對姜府,若是大哥倒臺,這姜家也算是一個極大的勢力,到時候與二哥相對之時,還須助力。宇沿邢將畫卷收起,放入畫筒中。

    可縱是太子倒臺,這姜家也不一定會支持皇子,若是他倒臺去了二皇子身側(cè),我們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楊伯有些擔憂,嘴巴也抿得緊繃繃的。

    呵,他姜宏朗為了太子,與二皇子針鋒相對已不是一時之事,他身為刑部尚書,砍掉了宇沿易多少左右臂膀,怎會又投靠于二皇子,屆時已無后路,他不擁護我,他莫非要去擁護我那個四弟?宇沿邢看得比楊伯透徹。

    若真是這樣,那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姜宏朗又豈會認真的替三皇子辦事。

    宇沿邢伸了個懶腰,連帶著動了動肩膀。若我喚他一聲岳父,他又豈會不用盡心力助我?楊伯莫急,待大哥落于下風,前路自會清楚。

    又過了幾日,從浮月口中知曉,涼國那邊已發(fā)了皇榜,姜裳實在是等不及了,也許竇懷啟的身份在下一秒便能被人察覺,在這之前,她定得替他做好退路。

    待夜籠西頭,殘星點點,又是一個無人之夜。

    姜裳著好男子裝束,從西面窗戶溜出,往狄李所在的方向趕去,若今日仍見不到狄李的身影,她便得去尋他了。

    其實她大可將竇懷啟jiāo于其他商隊護送著離開汴丘,可她并無把握,護送之人中沒有嘴快貪利之人。

    狄李則是她最為放心之人。

    一路狂奔,不知是不是輕功用得太多,她只覺腹部不適,可并無大礙,深吸了氣,便翻墻進了狄李幾人的房間里。

    她指尖輕彈,油燈驀然亮起。

    屋內(nèi)陳設(shè)不變,行李衣服皆在,唯有人不在。

    尤其是桌面上,前幾日姜裳離開時留下的字條仍在桌面上,不曾改變位置。

    看來他們還沒有回來。

    姜裳但覺不妙,狄李幾人并不是喜沉溺于賭局的人,豈會這么些日子皆不回來,莫非是在賭場里出了什么意外。

    姜裳手中的扇子一頓,早些曾聽那店小二提起,似乎是那千金賭坊。

    她神qíng一斂,扇子輕搖,燭光已滅,而后推門從酒樓的木梯里走下。

    此已是深夜,店家正算著賬本,一抬頭見一戴著獠牙惡鬼面具的男子站在樓梯口,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半倚靠在酒架旁,他張著嘴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是何人我從未害過他人,還煩惡鬼老爺放小的一面。

    千金賭坊在何處。

    這惡鬼似開口了,店家連忙答道。城東!城東!那地界一片亮堂,惡鬼老爺若是要去湊熱鬧,那里定是好去處。

    店家只差磕頭求饒了,他閉著眼不敢看,但久久沒聽到回應(yīng),睜眼一看,那樓梯間空無一人。

    他抹了把汗?jié)n。今個可真是玄了,竟看錯了人。

    夜里的冷風肆意猖狂的從姜裳脖頸處涌去,她踩著屋檐,在汴丘城的上空,輕功飛過。

    腹部處的下墜感越發(fā)明顯,她皺著眉,今日恐是吃錯了肚子,不然怎么這般不適。

    城東的千金賭坊的確如那店家所言,一片黑暗中惟那個地方亮如白晝。

    她從墻上一躍而下,整了整衣領(lǐng),朝著賭坊的大門走去。

    喂,你是何人,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守門人似乎被姜裳的穿著給嚇到了,慌忙將人給攔了下來。

    姜裳并未多言,從腰間掏出一快碎銀子遞給守門人。

    小生少時家里走水,這臉也被毀得大半,是以只得每日戴著這面具,夜晚出行。

    守門人手里躺著塊碎銀子,自然高興,也就不攔著了,將人慡快的放了進去。

    賭坊內(nèi)才算是熱鬧非凡,骰子揮動的聲音在這塊地界里響得清脆。

    姜裳蹙著眉在這地界里看了看,皆沒見到狄李一行人,她知這種賭坊一般還有密室,可她并不相信狄李一行關(guān)外人,會被人邀進密室。

    兄臺,可曾見過一行關(guān)外人?

    兄臺?

    自然無人應(yīng)她的話。皆雙眼盯著骰子,兩耳不聞他人聲。

    姜裳是沒法了,身形一晃,愣是從擲骰子的手中,將骰子連搖筒給搶了過來。

    誒!你這人!這快要開了!

    一群賭紅了眼的男人嘴里罵著不gān凈的話,朝著姜裳走來。

    姜裳將搖筒往空中一扔,而后接住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若有人能答出來,我便賞他一百兩。

    姜裳右腳踩著木凳,一躍,踩到了圓木桌上。

    一聽有銀子可得,賭徒們都停了聲音。

    我的問題是,前幾日這賭坊里可來過一群關(guān)外的胡人。那群人去了哪里?

    一時間吵吵鬧鬧的,許多賭局都不能繼續(xù),賭徒們都在盡力回想。

    倒是真有人記得,他在下面大喊道。

    那群胡人說賭坊里有人出老千,賭坊的管事覺得他們是來砸場子的,便將人關(guān)起來了。

    對對對!關(guān)起來了。

    一時間底下所有的人跟著附和道。

    私設(shè)牢房,倒是厲害。姜裳將搖筒往空中一扔,此次卻沒有接住,而是待搖筒落到下處,提腿一踢,這搖筒便瞬間飛了出去,砸到賭坊內(nèi)里的一塊門匾上。

    門匾轟然倒塌,以和為貴四個字也摔成了兩半。

    大膽!何人跑來砸場!有男人的聲音在二樓出現(xiàn),姜裳還未回頭瞧瞧是誰,就覺有人從后而來,朝著她飛來。

    殺氣凜冽。

    姜裳也是反應(yīng)極快,猛地回身,而后左尖往后一點,朝著身后飛去。

    回身那一瞬間,她才看清來人手持一把長劍,劍身正對著自己。

    她立刻將扇子打開,但遲了一秒,長劍已刺進扇面,她索xing將扇子往下一壓,而后收住,將長劍囚住。

    危險稍停,她才有了空閑抬頭見是哪位兄臺,武功如此高超。

    先入眼的是塊皮面具,與那雙冷漠的眼睛。

    是以二人衣袖翩翩,糾纏在一起時又作纏綿之意,周遭吵鬧皆不入姜裳耳中。

    他怎么會在此處。

    此乃姜裳第一個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凌晨更新。

    (來不起了,星期三的不更了。星期四再更。)

    依然么么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今夜剛過亥時,月色正亮堂,竇懷啟已從后門出了姜府。早些時辰,巖三的信鴿在他窗臺上溜達,抓過來一看,只有速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