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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葉扁舟,怕是會被河水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下排版 (捉蟲)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這場明面上是為楚國肅清反賊,可誰人都知道只不過是尋個反賊的名頭,掀一場爭奪皇位之戰(zhàn)。 此戰(zhàn)役之中,太子已落下風(fēng),張家也一時旁落。而這場戰(zhàn)役并未消停。 是夜,姜府早早的熄了燈,關(guān)緊了房門和窗戶,在這爭奪皇位的風(fēng)雨中悄無聲息。 姜裳沒有睡意,從g榻上爬起,取了件外套披著走到了門外,門外月亮正圓,樹影晃動。 她遠遠地瞧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聽得院門處傳來腳步聲,此已入夜,姜裳心中一凜,立刻轉(zhuǎn)了身子,藏到了樹后。 進來的人對于南云院里的布局似乎非常熟悉,她熟練的翻過院墻,而后打開了院門。 如此大膽,姜裳耐著xing子小心打量著,借著月光,方才看清是兩位女子,其中一位女子的動作與站姿有些眼熟,她定眼細瞧,方才發(fā)現(xiàn)是浮月。 浮月走上臺階透過紗窗往里瞧了瞧,模模糊糊的,瞧不見人影,她回頭對著臺階下的女子,搖了搖頭。 那女子絲毫沒有自己是偷偷進來的覺悟,上前幾步,徑直敲門道。 姜裳。 姜裳躲在一邊,聽這聲音熟悉,像是張溪敏的聲音,從樹后繞了出來,走到臺階下。 太子妃? 張溪敏手上動作一頓,回身見姜裳正站在自己身后的臺階下,也說不清是慶幸還是放下了心,長嘆一聲。 太子妃,夜已深,你來姜府為何事? 我已不是太子妃,現(xiàn)下的我只是一個從牢獄里逃出來的逃犯。 張溪敏的話讓姜裳大吃一驚,縱是太子被廢,你背后仍有張家,何來的逃犯一說。 待會再說,認識這么久,常以茶相邀,但我可不喜這清淡,今日臨走之際,帶了小酒,你我二人進屋共飲一杯,可好?待天亮我自會離開。 姜裳看著她,上前將房門推開,請。 浮月緊跟在二位主子身后,等關(guān)上了門,姜裳正將木榻旁的連枝油燈點燃,浮月上前一步,將帶來的美酒與下酒菜擱置到榻上方桌上,而后退至門邊,低著頭守著。 沒想到相識幾年,這是你我第一次飲酒,也許也是最后一次了。張溪敏將酒壺打開,先推至姜裳面前后,又打開一壺,自飲道。 前幾年你與我說時,你這棵大樹可是能保我無憂,怎么此次你居然要先行離開?姜裳接過酒壺,飲了一口,酒的辛辣較少,更多的是醇。 此間夜里,沒有太子妃,也沒有姜家的大小姐。只有把酒言歡。 若不是我,你當(dāng)真以為姜老會全身而退?此次在我預(yù)料之中,我的后路也已找好,他日再見,許就得在夏國了。 張溪敏的視線停在房梁上,飲一口酒后,又晃一晃酒壺,悠閑自在,的確看不出正在逃亡。 張家不能保你? 他們?yōu)楹伪N??我不過是一個棄子,他們撇清關(guān)系還來不及,又為何會去趟這趟渾水。 姜裳點了點頭,也飲了口酒,世qíng冷寞,的確無人來顧。只是這太子與你舉案齊眉,你此次離去,恐是難見了。 舉案齊眉?張溪敏冷笑一聲,偏頭看向姜裳時,心qíng極好的往她頭上揉了一把。他可不是我的良人。 姜裳由著她揉亂了頭發(fā),太子不論如何,皇上是對他有想法了,只是此次事qíng并不算難以解決,怎么最后淪落到如此地步。 張溪敏看著她,知道她消息來得不全,于是小聲道?;噬辖陙沓撩缘に帲訛榱送镀渌?,推舉一道士為皇上煉藥,可惜丹藥里被人放了寒食散!此事皇上知道了,前些日子喚來太醫(yī),毒xing已qiáng,皇上本意是與天共存,此刻眨眼便已在鬼門關(guān)徘徊,太子的這事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 皇上身上不適此事,應(yīng)是不會外傳的,你怎么知道? 張溪敏笑了笑,就像那年梅花樹下的笑容一樣,有些詭異。 因為那寒食散是我派人放的。 姜裳的心如打雷一般,面上卻還是淡定著,她嗯了聲,恍如沒有聽見這話一般。 三皇子的母妃近年來,身體越發(fā)不好了,常常被惡夢驚醒。你知道為什么嗎? 也是你派人做的?姜裳此刻心已定下來,她嘗了口菜,就當(dāng)作在聽一個閑話。 呵,她這是欠我的,當(dāng)年若不是她遣人送來一塊關(guān)外的奇香,說是能讓人jīng神充沛,我和太子何以到如此地步。 那奇香雖能讓人jīng神抖擻,但卻也能讓人常常出現(xiàn)幻覺,起初不察,后來發(fā)覺時,已晚了,棄之不用,渾身難受,可若是接著用,便又是幻覺連連,最后太子將我看作了那個老賊,斷了我們所有的可能。我并未恨過他,只恨我們識人不清,可不論如何這仇我一定得報。 張溪敏越說越快,面上的喜悅絲毫不曾掩飾。 姜裳聽聞,也無大喜大悲,只道一切皆是因果,只是聽到三皇子的母妃,此刻應(yīng)也如張溪敏以前一般,每日每夜出現(xiàn)幻覺,便覺似乎有機可鉆。 你說你也如我一般,死得如此凄慘,為何這過去好幾年了,你卻始終沒有動作,怎么?怕了?貪戀安穩(wěn)了? 姜裳冷淡的笑了笑。你知道怎么報復(fù)一個人才是最讓他痛苦不堪的嗎? 張溪敏搖了搖頭,但聽你的看法。 你也知,害我最慘的是誰,前幾年他沒有爭權(quán)謀利之心,我報復(fù)他不過只能是身體上的,此刻他在朝廷上大出風(fēng)頭,指向的不過是皇位,他有了這個念頭,我再讓他求之不得,豈不是最好的報復(fù)。更何況,我一深居閨中的女子,豈能如你一樣,我無人可遣,無人可調(diào),但你今日所言,讓我心生一計。 何計?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姜裳咧開嘴笑著,伸手將酒壺往張溪敏的酒壺上輕輕一撞。你我二人此生也算是有緣,他日不知何時才能見,且祝你前路無憂。 同賀。 待酒飲盡,遠方的打更聲已起,張溪敏招來浮月,將東西收拾后,方才站立起來,yù要離開。 姜裳起來相送,卻見張溪敏擺了擺手。不用相送,他日定有機會再見,只是看在你我等也算同命之人的份上,先行告訴你一句,朝廷上從今以后不會再太平了,早些讓姜老告老還鄉(xiāng),做個閑散游者,豈有不好之處? 張溪敏聲音消散后,這南云院里便沒了她的身影,姜裳關(guān)上門,看著晃動的燭火發(fā)神。 這楚國果然如她所想,風(fēng)雨飄搖,前路迷茫。 看來復(fù)仇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待到夜色漸散,日出東方。 姜裳正打著哈欠斜躺在g上,司音進屋時,屋子里隱隱有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