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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懷啟看在眼里,手上的動作不免又加快了。 一時間身側(cè)更是無人能進。 此時,清風明月,柳樹梢頭,大風卷過,更驚起柳葉翩飛。 有身著黑色,臉戴紅色面罩的一群人,從遠處的屋檐處飛來。 竇懷啟見此,手上一頓,這些人的輕功不凡,想必比這些死士更不好對付。 若擱在平時,縱然是自己以一抵十,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更何況現(xiàn)在,遠遠看去,竟已將近百人。 黑壓壓的一片,讓他的眉頭鎖得更深。 難道今日當真要死在這里? 如果他從未認識姜裳,死在這個自小生活的地方,也沒什么不好。 可現(xiàn)在,他從未想過死這件事。 因為有人在等他,他既然許了諾,就決計不會更改。 呵。竇懷啟右手使勁更大了,動作也更快了,雙眼里都似乎藏著血氣,幾下便將身側(cè)殘余的死士給解決了。 這時,這群黑衣紅面人,已經(jīng)躍到了府邸。 竇懷啟的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正yù飛下亭頂,與眾人一戰(zhàn)。 哪里知道這些紅面人剛一到地面,便如魚入水,靈活的與其他黑衣人打了起來,解了青衣人的困局。 噫?他右手扣劍,不解此景。 有一姜姓公子,以萬兩huáng金保你一人xing命,我殺手門既然接了這活,就絕對不會讓你失了xing命,你且在亭中坐著飲茶,待我等解決好了,你再出來。 這混亂的場景中,不知是誰發(fā)聲,吼了一嗓子。 眾人皆身形停滯了幾秒,便又接著打斗起來。 姜姓公子? 呵。 竇懷啟輕笑出聲,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穿著大紅衣物,面上還戴著個獠牙面具的人,委屈巴巴的拉著自己的衣角,小聲說道。懷啟,我的葵水來了。 他這半輩子顛沛流離,沒有富貴與權(quán)勢相伴,每夜都在思索著他的復仇大計,他過得有多么艱難。 他自小便知世間冷暖,也知這世上沒有誰可以相信,可以倚靠,唯獨她,就像是他這漫長歲月里獨獨盛開著的一朵花。 不論有無太陽,不論他的周圍有多么貧瘠,她依然安靜的守著自己身邊。 姜姓公子,你又在哪呢。 紅面人的涌入,戰(zhàn)局的優(yōu)勢直接倒向了竇懷啟,在最后一個黑衣人倒下后,紅面人中走出來一個臉戴紅色面罩,頭上戴了個羽毛冠的男子。 李袁。 他拱手介紹了自己,而后退后,命紅面人散開,護著整個院子。 那個姜姓公子呢? 竇懷啟已從亭頂上下來,估摸著這個人就是之前在人群里大吼的那個人。 李袁瞧了眼竇懷啟,將他從上到下細細看了看。 原來你就是這個一命值萬金的人,長得是挺俊的,武功也好,難怪有人萬金都愿意為你花。 答非所問。 呵。李袁大笑了幾聲,方才接著說道。那姜姓公子說還有事要忙,付了定金就走了,估計得過幾日才到,我們這幾天風雨兼程,披星戴月的,賺的可都是辛苦錢。 他的打趣并未讓竇懷啟發(fā)笑,原來她沒有來。 竇懷啟興趣已無,也不在搭理他,轉(zhuǎn)身找來下屬,謀劃何疾宏的事。 這群死士做得gān凈,身上也沒有一點身份標志,根本查不到何疾宏的身上。 早先巖三曾憤憤不平的說,以竇懷啟的身手大可以深入到帝宮中,奪了何疾宏的xing命。 可說來容易,出師無名,若被他人發(fā)覺,只會功虧一簣,更何況他奪了父王的皇位,難道還要讓他死的時候仍是美名? 呵,笑話。 現(xiàn)在人證皆在,只差物證,便能定了他的罪。 可物證,這么多年過去了,何疾宏也不是傻人,怎么可能還會留著。 竇懷啟一時間陷入兩難,若是真的走到了前面無路的時候,說不定巖三的說法也算是偏門的方法。 但他仍覺得還有希望,畢竟那毒/藥是由人特地配出,只要找到那個人,知曉他的相貌與身形,就算是那個人不承認曾與何疾宏密謀殺害父王,他也可以找人裝成下毒之人,指證何疾宏。 現(xiàn)下他正在派下屬前去尋找涼國境內(nèi)的用毒高手,將他們七八年前是否出現(xiàn)在運靈城進行查實,或者在他們居住的地方,曾經(jīng)是否有何疾宏以及手下的出現(xiàn)。 這樣做首先就得消耗許多人力,之前竇懷啟抽不出人手,現(xiàn)在姜裳替他請了救兵,他終于能騰出只手,好好查一查何疾宏了。 他可不信何疾宏只gān過這些事。 待他一條一條的吩咐下去后,夜已入了后半夜。 他晃眼一看,院子里的大樹上,角落里都藏著黑衣紅面人,又想起李袁說的話。 也不知裳兒是從哪里得到的萬金。 也不知她人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依然深夜更新。 下次/如果我沒存到20萬/就發(fā)文 我就是小狗。 愛你們。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被竇懷啟牽掛的姜裳正騎著快馬從汴丘往涼國趕去,身后緊跟著同樣騎著快馬的護衛(wèi)三人。 沙土在她臉上張狂,硌得她的臉頰有些發(fā)疼。 坐下的快馬正竭盡全力的奔跑著,她此番特地前往汴丘自然是有要事要做。 前些日子聽了巖三的話,提起毒。藥,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張溪敏說的那個會讓人出現(xiàn)幻覺的奇香,又憶起那段日子里狄李曾說有huáng衣女子,以錢財萬兩買奇香一節(jié)。 猶記得此香使人夜間多夢,以至于到了后面,還會出現(xiàn)幻覺,似乎用在何疾宏的身上,正是好的。 此次來汴丘尋狄李等人,倒是方便,畢竟自己離去時曾為他們置了一個店面。 公子。這馬估計又不行了。 右側(cè)有護衛(wèi)突然說道。 姜裳低頭看了眼,這快馬果然氣喘得不行,她正穿著男裝,束著發(fā)冠,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下一座城鎮(zhèn)馬上就要到了,換馬接著前行。 公子,我們此番不是前往涼國散心嗎?何苦這般著急。護衛(wèi)中有人小聲問道。 散心呵,是保命。 但姜裳沒有多說,只是隨意說道。早去早回,免得娘親擔心。 一時間也沒人再敢搭話。 此時正是太陽最熱的時候,快馬跑動起來,帶了些熱風,不見涼意,反而更讓人焦灼。 姜裳知道此去涼國路途極遠,若是耽擱,恐得到下個月了。 只得快馬加鞭,也幸虧她用萬金請了殺手護住竇懷啟,此刻才沒能自亂陣腳。 萬兩huáng金雖是虛指,但請那么多人護竇懷啟一人,這上萬兩雪花銀是得花的。她哪里拿得出來那么多錢,縱然是將所有的首飾當了,合上前幾年所賺的錢財,也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