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18.c0m 天造地設
婚姻大事左不過占個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兩家長輩有意撮合,而裴珞和童彤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各自一拍手這事兒就輕易成了。 童、裴兩家覺得再自然不過,可對張衢來說簡直就是天塌了。 “童彤怎么就要嫁給裴珞了?!”張衢手里還捧著要送給童彤的一盒五彩石,聽到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手一松嘩啦撒了一地。 下人們都知道他們少爺心悅童家小姐,可童家小姐自小就跟裴家三少爺要好,那也是有目共睹的,當下也不知怎么安慰。 張衢一臉的心碎,當即就沖到裴府,啪地一拍桌子興師問罪:“你說!你給童彤灌什么迷魂湯了!” 裴珞輕瞥了下桌子上被震得跳了兩跳的茶杯,端起來抿了一口,完全不把張衢的橫眉豎眼放在眼里。 反是裴寧和裴竣,聽說張衢來了,隱隱覺得他會搞事,急急忙忙就跑過來了。 裴竣拍著張衢的肩膀好生勸道:“這婚姻大事,總講究個你情我愿,彤彤無意于你,你又何必苦苦糾纏,反而叫人說你不像個男人!” 裴竣每說一句話,就猶如往張衢身上插一刀,到最后安慰沒有幾分成效,反將人打擊得都快哭了。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瞧你這像什么樣子!”裴寧抖開一條帕子,嫌棄地遞到張衢面前。 張衢對自己的定位倒挺清楚,只是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癟著嘴道:“你們說得容易,我就從來沒拿起來過,往哪兒放去?你們就護著裴珞,助紂為虐!” 裴竣對他這拎得清的態(tài)度忍俊不禁,聽他說到“助紂為虐”,倒也深以為然。不過裴珞是自己弟弟,胳膊肘總不能往外拐,只能委屈了別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少年繼續(xù)努力,我們看好你!” 張衢發(fā)xiele一通,心里也好受了些,只是臨出門了,看見裴珞悠悠哉哉坐在那里,從頭至尾連句話都沒說,盡讓他兩個哥哥幫他打頭陣了,不禁憤憤得鼓起了臉。 這就想抱得美人歸?偏不讓你如意! 張衢憤然轉身,旋即就去了童府。 馬上就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童彤正是美得冒泡,時常對著鏡子就能發(fā)呆。 童彤也知道張衢的心思,所以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送禮也是有來有往,從不給他任何錯誤的訊息。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么義務跟張衢解釋,知識見他滿臉氣憤而來,還是不免一愣。 “童彤!你怎么能嫁給裴珞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里不一的負心漢?!” 張衢一串話扔出來,可謂撕心裂肺,吼得童彤都有些懵。 她怎么不知道三哥身上有這么些形容? 童彤自然而然地就開始護著裴珞:“我三哥才不像你說的那樣!” 張衢氣哼哼道:“怎么不是了,裴珞的病早就好了,可就一直裝模作樣,還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就你還傻乎乎地對他好,他都把你耍得團團轉了!” “三哥的病好了?”童彤的關注點顯然有些不一樣,左右都系在裴珞身上。 張衢一噎,都不知道再接什么話,好半晌才道:“他這么騙你,博取你的好感,你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童彤訝異反問,“你也說了三哥是為了博取我好感,我又何必對他的良苦用心而生氣。” 張衢默默地看了童彤半晌,罷了目光幽幽地叫了她一聲。 童彤扭過頭,就聽張衢扯開嘴角:“你可真是個缺心眼?!?/br> “……”童彤陡然愣了一下,轉而就像炸了毛一樣,“你才缺心眼!我喜歡我三哥愿意被他騙怎么了!” 張衢不平衡的內心忽地就釋然了,暗嘆他們倆是什么鍋配什么蓋,只是見童彤對裴珞那么信任,語氣微酸地哼了一聲。 張衢來找童彤的事,裴珞等人還不知曉,不然僅是裴寧和裴竣就要先剝了他一層皮。 他們“助紂為虐”得來的弟媳婦,怎么能被別人給攪黃了! 好在張衢年紀也小,喜歡不成也不至于死纏爛打,只是每每見到裴珞,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兩家達成共識之后,成親的事宜也開始籌備起來。 裴夫人欣喜之余,也不忘cao心自己另外兩個兒子。 “你們作為兄長,已經落后了,也該考慮起來了。我看上次那個柳家的小姐就不錯,還有對街張老板家的大姑娘。左右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你們也多留意著些,要是覺得不錯我就讓李媒婆去說合說合!” 裴寧和裴竣下意識就想摳摳已經起繭的耳朵,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先把裴珞的事辦了吧,我們不急?!?/br> 裴夫人一聽,眉毛一豎:“什么不急!我急啊!二十五六七八九的人了,連媳婦的影子都沒有,你們是想打光棍不成?” 裴竣聽她娘數(shù)了一堆數(shù),暗想她估計連他們的年齡都記不清楚,敷衍地點著頭道:“終身大事急也沒用,您看裴珞和童彤兩情相悅,我們總不能為了完成任務,隨便娶一個回來‘相敬如冰’吧。” 裴夫人頓了頓,又道:“我也不是現(xiàn)在就讓你們找,起碼等三兒成親以后,這時間放得總夠寬了吧?” 依兩家現(xiàn)在商量的情況看,裴珞和童彤的日子約莫就在秋季了,統(tǒng)共不過幾個月。裴寧一想,這哪是寬,分明不夠用! 兄弟兩個一合計,表面上隨裴夫人的話,一轉頭就去找裴珞商量了,想讓他到時候把日子定得遲一些,也好讓他們這兩個單身漢多逍遙逍遙。 可是裴珞處心積慮了十來年了,就盼著抱得美人歸,哪里肯聽?不顧哥倆威逼利誘,一口就回絕了。 日子最終定在了八月初八,隨著童彤和裴珞每日蜜里調油,倏忽就至。 裴寧和裴竣為了報他見死不救之仇,在喜宴上跟著眾人可勁兒戲弄裴珞,被裴夫人一把揪了出來,一人賞了一顆爆栗。 “有你們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三兒要是醉得入不了洞房我抱不上大孫子,我就唯你們是問!” 這洞房還沒入,他娘就惦記著大孫子了,可真夠心急的。 裴寧和裴竣暗暗咋舌,又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發(fā)愁不已。不過見裴珞已經喝得面色酡紅,還是躋身而上替他擋了不少酒。 童、裴兩家結識的人不少,一圈下來已是月上柳梢頭。 童彤天剛亮就被挖起來開臉打扮,此刻坐在寬大的喜床上,一個勁兒打瞌睡。 裴珞腳步虛浮地拍開房門時,童彤猛地一個激靈,如夢方醒。 親戚朋友見裴珞喝得有些醉,原本打算大鬧洞房的主意也就沒實施,略微玩笑了幾句就散了。 小桃端了溫水來,童彤接過巾帕道:“我來吧,你去幫三哥煮點解酒茶。” 小桃點點頭,轉身出去掩好了門。 童彤把寬大的喜服袖子往上擼了擼,舉著細白的手臂朝裴珞伸過去。忽而一雙手將她一抓,一個翻轉后便看到裴珞略微醺紅的臉,那雙眼睛就像暗夜的星辰,熠熠生輝。 童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沒醉?” 裴珞不置可否,卻是一俯身,湊近她微張的檀口。 童彤忙別開臉,忽閃著大眼羞赧道:“門還沒關呢!” 裴珞倒不覺得這個日子會有人不解風情地闖進來,不過見童彤緊張的樣子,在她唇上淺淺印了一下,起身去關門了。 小桃端著解酒茶回來,喊了兩聲沒見童彤回應,只依稀聽到些喘息吟哦,頭一低急忙下去了。 (淡久了,抓緊時間把rou燉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