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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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她的馬車墜落山崖,他在曠野找到了她, 彼時夜靜山空,繁星滿天。他執(zhí)起她的手,送了那串他用草絮親手編的手環(huán)。 他說:“我對著繁星發(fā)誓,我裴義之愿一生一世待小魚好,小魚可愿意嫁我?” 她的頭埋得低低的,夜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下巴被他緩緩抬起,在她紅唇上輕柔的印上一吻,不知不覺自己也濃了呼吸。 “小魚愿意嗎?”他又問。 “嗯,我愿意?!彼谒拿媲八坪醺裢馊菀准t臉。 過了許久,她說她想回家了,但他說馬車壞了不宜啟程,于是將她留在了懷中。 那是一個甜蜜的夜晚。 可次日他將她送回家時,父親得知兩人在外過了一宿,大發(fā)雷霆,讓人將他捆在院中,欲責(zé)罰于他。那是她頭一回忤逆不孝,進(jìn)屋子取了劍出來,攔在他身前對父親道:“我這一生只想嫁他,非他不嫁!” 后來,她終于如愿以償。 那時她想,她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冥冥中,有人喊她了。 “沈虞?” 可她不愿醒來。 “沈虞?”那人拿手指撫摸她臉頰,輕柔又小心翼翼。 “沈虞,快醒來?!彼叽俚媒辜?。 沈虞醒來了,見裴義之正坐在床邊,但她看得不真切,朦朦朧朧的身影,于是用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知道自己早已滿眼淚水。 “為何哭了?”他問。 沈虞看了看四周,這是個陌生屋子,并非她的臥室。 “我在哪兒?” “你受傷了,在三皇子的別院養(yǎng)傷?,F(xiàn)在可還疼?”他眼里充滿憐惜。 她這才想起來之前她和師兄還有沈則被人追殺,自己得救了。她抬手動了動右邊胳膊,發(fā)現(xiàn)火辣辣的疼。 “你別動,肩膀受了傷,才換過藥?!?/br> “我?guī)熜帜??”她問?/br> 聞言,裴義之神情淡淡,“他很好,并沒有受傷,你傷口的藥,還是他給你配制的?!?/br> “那沈則呢?我堂兄?!彼謫枴?/br> 可這次裴義之沒有回答,左顧而言他,“你餓了沒?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一夜,昨夜還身子發(fā)熱,我擔(dān)憂得睡不著?!?/br> 沈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是不是我堂兄出事了?” 他沉默片刻,才低低的‘嗯’了一聲,“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在了劍下?!?/br> 沈虞剛剛撐起的身子又頹然倒下,因牽動傷口,疼得她眼淚直流。 “阿虞,你莫難過,三皇子正在追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定然會為你堂兄討回公道?!彼参康?。 沈虞搖頭,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她難過的是好不容易得到一點線索便又?jǐn)嗔?,似乎天要亡她沈家?/br> “你先起來喝一些粥?!?/br> 裴義之扶她坐起身,端過一旁的碗,一口一口的喂她。 “之前你傷口發(fā)炎,又身子發(fā)熱,不宜挪動。眼下既退了熱,我們也不便在此繼續(xù)打擾三殿下。等喝完了粥,我?guī)慊丶液貌缓茫俊?/br> 沈虞可有可無的點頭,精神蔫蔫的。 裴義之喂完粥后,又扶著她躺下來,出門吩咐行程去了。 沈虞之前睡了許久,盡管此時仍還有些昏昏沉沉,但卻是再也睡不著。 她望著頭頂?shù)陌俸侠p枝帳發(fā)愣,直到裴義之再回來,將她抱出門上了馬車。 “裴義之?!?/br> “嗯?” “那本賬冊還能找到嗎?”她問,“沈則說,只要找到賬冊就能找到幕后的那個人。而且此事已經(jīng)證實我沈家必然是被人利用了,我爹爹是冤枉的。” “還有,”她補(bǔ)充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裴義之摟著她,輕輕摩挲著腰肢,問道:“誰?” “就是張承運(yùn)。” 那摩挲腰肢的手頓了頓,片刻才又繼續(xù),“我知道了,此事一定和三皇子商討。這期間,你就在家好生養(yǎng)傷,嗯?” 徐嬤嬤得知沈虞受傷回來,嚇得冷汗涔涔,擔(dān)憂得眉頭皺得老高,“小姐,我之前說什么來著,這些事讓姑爺去查你非不聽。如今這般危險,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老婆子怎么辦我日后下了黃泉有何臉面再見夫人?你怎么就這般犟不肯聽勸呢,這下落了一身傷回來,你不疼我疼啊?!?/br> 她絮絮叨叨跟在裴義之身后說了一達(dá)通。 裴義之將沈虞送進(jìn)正院,囑咐她好生歇息,便又匆匆出門了。 長安西市,和興酒樓。 裴義之進(jìn)門后,問掌柜道:“五邑之酒賣幾兩幾錢?” 那掌柜笑答:“四兩三錢,您要多少?” “二兩?!?/br> “好勒,客官請跟我來。” 裴義之隨著他去了后院,進(jìn)了一間廂房后,掌柜的挪動一把椅子,只見墻面的兩扇博古架緩緩移開,不一會兒就露出一扇門來。 那掌柜的說道:“張爺便在里頭,您請?!?/br> 說完,他關(guān)上門出去了。 裴義之進(jìn)了室內(nèi),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之后又進(jìn)了另一處院子。此時里頭卻是歌舞升平,絲竹悅耳。 一個婢女將他引上二樓的雅間,開門后,便見一人坐在桌邊,正得閑聽曲,十分愜意。 裴義之沉著臉走進(jìn)去,將那彈唱曲子的姑娘攆出來。 張承運(yùn)起身朝他行了一禮,“殿下為何如此氣怒?” “是你派人去殺她的?” “是?!?/br> 裴義之瞇了瞇眼,狠狠將桌邊的茶盞摔到他腳下,“誰給你的膽子?我只讓你殺沈則,可沒讓你對她動手!” 張承運(yùn)直起身,不卑不亢道:“殿下,你難道還不知,她已經(jīng)插手了不該做的事了嗎?為了一個已經(jīng)無用的沈家之女,就要暴露你自己?你辛辛苦苦雌伏隱忍了這么些年,難道就要因一個女人而毀于一旦?” 裴義之寒著臉沒說話。 張承運(yùn)又說道:“殿下,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破國時,皇后臨終前與你說的話?” 裴義之身形猛地一頓。 記得,又怎么會不記得?就算化成灰,他也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幕。 敵軍攻入皇宮,她的母后為了救他,將他藏于柜中,而她自己則就在柜門邊被人生生羞辱至死。彼時他六歲,咬著牙躲在柜子里,聽她痛苦的聲音,眼眶猩紅卻不敢流一滴淚。 他的母親,一國之母,最后連死都沒有一件完整的衣裳。 那是他這輩子剜心的痛。 死前她握著他的手說,讓他好生活著,為她報仇,為軒國的黎民百姓報仇。 他又怎么會忘記? 這一生活著,只有一個目標(biāo),便是滅了琞朝,復(fù)他軒國。 張承運(yùn)知道他聽進(jìn)去了,又繼續(xù)說道:“殿下,您作為太子,軒國的儲君,肩上責(zé)任重大,怎可兒女情長?屬下殺了她,也是想為你斬斷情絲,斷你路途上的阻礙罷了?!?/br> 裴義之深吸一口氣,“我知你好意,不過,她不能動,至少現(xiàn)在不能?!?/br> “殿下?”張承運(yùn)怒其不爭,“眼下我已經(jīng)暴露,若是她再繼續(xù)干涉下去,難免將你也牽扯出來,屆時你當(dāng)如何?” “她不會!”裴義之轉(zhuǎn)身看著他,說道:“總之,不能殺她!” 過了片刻,他緩了語氣,“我過來,也并非興師問罪,一來告知此事。二來,是想跟你說,如今長安局勢緊張,你恐怕不宜在此久留。三皇子已經(jīng)知道你的存在,恐怕不久便會大肆搜捕。你還是回嶺南吧,至于曹山鐵礦之事,交給陳煥鳴就好?!?/br> “另外,你回嶺南之后,部署好一切,我急需調(diào)入一部分兵馬入長安。” “以何名義?” “以流民的名義,所以,嶺南那邊,你去部署。等這些人入了長安,我會將他們安排到柴將軍的營中?!?/br> “殿下,”張承運(yùn)道:“屬下有個提議?!?/br> “說說看。” “柴將軍有個女兒,年芳十七,聰穎機(jī)靈,雖是庶女,但其母卻是柴將軍的寵妾,且柴將軍也極其疼愛這個庶女。屬下以為,殿下不防將其納入府中,一來安柴將軍的心,二來,也可為你留意他人府中動靜。畢竟你現(xiàn)在的夫人并不擅長女人家的應(yīng)酬,且行事也不方便?!?/br> 若要說收集情報在哪里最方便,當(dāng)然是各家后院,有時候女人們的八卦更能得到許多有效信息。尤其是現(xiàn)在長安局勢瞬息萬變,三皇子與大皇子的較量越來越懸殊,明顯三皇子更勝一籌,朝中已經(jīng)有許多官員暗中倒向他的陣營,可這里頭到底有哪些人,那就要看這些夫人們與誰從往密切了。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殿下以為如何?”張承運(yùn)追問道。 “此事,且容我考慮?!迸崃x之說道。 第35章 從未想過停妻另娶 不久之后, 朝堂爆出了一件大事,仿佛平地一聲雷,將朝野上下炸得人人錯愕。 三皇子別院被人舉報有一批來路不明的兵器, 原本眾人都在觀望三皇子該如何度過危機(jī)時, 然而才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三皇子便為自己洗清罪名, 同時將大皇子私造兵器之事公之于眾,且證據(jù)確鑿。 皇上為此雷霆震怒。 大皇子的母家在屬州, 此地谷物豐盛, 魚蝦肥美。因臨邊境, 與各國互通有無, 經(jīng)濟(jì)十分繁榮。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多年來歷朝歷代雖在此地設(shè)立州府,也派了官員前去治理,但此地幾乎自成一國, 并未受當(dāng)朝所轄制,實在難以馴化。 琞朝建立之后, 皇帝高瞻遠(yuǎn)矚, 納了當(dāng)?shù)仡H有名望的陳氏之女入宮做妃子, 通過陳氏一族逐漸掌握了屬州政權(quán)。 可盡管如此, 屬州遠(yuǎn)在千里, 若想實際控制實在無法全然做到。大皇子便是利用如此得天獨厚之勢, 偷偷的在屬州屯兵, 至于私造兵器之事,確是有些冤枉。 這批兵器實際上是大皇子在順縣攔截的一批其中一部分,可大皇子卻貪得無厭將這批兵器占為己有, 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并且還為了掩蓋此事,將幾箱兵器偷偷放入三皇子別院,意圖栽贓陷害。哪曾想,三皇子早就通過裴義之這里得到了消息,一直留意著,只等這一刻反咬一口,讓他永世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