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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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將白正宗的極力鼓動下,人數(shù)僅相當(dāng)于鐵勒大軍數(shù)十分之一的守軍士氣大振,又一次把鐵勒人的如潮攻勢硬頂了回去。 當(dāng)然,除卻士氣因素之外,秦軍的強弩也發(fā)揮出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依靠人力拉開的弓箭不能與強弩較量射程和威力。 當(dāng)秦軍布置在城頭的大小弩機開始奮力還擊,鐵勒人再想組織起整齊劃一的箭雨就很不容易了,不得不退出弩箭的覆蓋范圍。 師老兵疲乃是兵家大忌,孫子兵法說,取勝有聞拙速,未聞巧久也。 一支大軍困于堅城之下,久攻不克,其后必生變亂。估計鐵勒人沒讀過孫武子等先秦兵家的巨著,不過他們是實踐主義者,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正當(dāng)思結(jié)禰度為了這座蒸不熟,煮不爛的膚施城而頭痛之際,一個突然傳來的消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回大汗的話,外面這小子說他是什么義軍,要幫咱們一個忙?!?/br> 神情陰鷙孤傲的思結(jié)禰度聞聲皺起眉頭,隨即他收斂了怒容,示意隨從放這個求見者進來。 心機深沉老辣的思結(jié)禰度故意在對方即將進賬之際,嘲諷地大笑起來,說道: “我們鐵勒雄鷹,哪用得著秦人的雞雛幫忙?哈哈哈哈……” 處心積慮要跟鐵勒人合作,這位拜訪者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些鐵勒話,起碼日常交流不成問題。聞聲,來人的面色一陣青,接著又是一陣白。 等到思結(jié)禰度笑夠了。前來毛遂自薦的這名年輕秦人開口說道: “大汗的威名,天下皆知??上洗尉捅粩r在這膚施城下,沒能打到咸陽,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過得去?!?/br> 凡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思結(jié)禰度瞥了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家伙一眼,大概覺得他不像是故意來找死的,于是思結(jié)禰度沉聲說道: “怎么?難道你有辦法破城?” “回稟大汗,在下確實有辦法。” 已經(jīng)在城下被憋了許久,思結(jié)禰度內(nèi)心焦躁得非同一般,他是一根稻草也要抓住。隨即,思結(jié)禰度瞇起眼睛,頷首說道: “那好哇!只要你能拿出破城的好辦法,本汗賞你一千頭牛,五百匹好馬,二百個奴隸,再加上五十個女人。” 聞聽此言,那個低著頭的年輕秦人臉上閃過一抹輕蔑的笑容,這種粗魯?shù)姆赓p方式對世家子弟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不過他很快就掩飾起真實情緒,肅容說道: “多謝大汗,但我不要這些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思結(jié)禰度也覺得對方的表現(xiàn)有點意思,認真端詳著跪在地上的這個面色黝黑,模樣像是苦力出身的年輕秦人,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哦,你們秦人不喜歡牲口,喜歡金銀和那種銅錢。好,只要到了咸陽,本汗一定重重地賞你?!?/br> “金銀財寶我都不要,只求大汗賞賜一樣?xùn)|西?” 這個貌似謙恭的年輕人越說越讓思結(jié)禰度感到好奇了,不禁追問說道: “什么都不要,那你想要什么東西?” “狗皇帝的腦袋?!?/br> 聞聲,思結(jié)禰度好似是聽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拍著大腿放聲大笑,搖著頭說道: “哈哈哈哈,一個死人的骷髏頭有什么好的,你想要就拿去吧!本汗再賞你千頭牛羊,百匹好馬,奴隸百名,十匹駱駝的金銀。來,快與本汗說說,你有什么法子能攻破膚施城?” 100 破關(guān) 太史公嘗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生在世,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無權(quán)無錢就只能受人白眼忍氣吞聲。當(dāng)這位年輕人聽了鐵勒大汗允諾重賞,他依然不見分毫喜色,語調(diào)平和地說道: “小路,在下知道一條隱蔽小路可以繞過膚施。” 草原部落的首領(lǐng)也講究血統(tǒng)出身,不過更重要的是能力,不像中原王朝凡事講究程序第一。在生存競爭更為激烈的草原部落中,無能之輩遲早要死在下屬和競爭者手里,這是公認的生存法則。 統(tǒng)率雄師數(shù)十萬之眾,鐵勒大汗思結(jié)禰度也是從小騎羊射鼠開始發(fā)端的精英人物,當(dāng)即他不露聲色地摸著絡(luò)腮胡子,說道: “嗯,你說是小路,那能走多少人?” 這位投身異族的秦人似乎胸有成竹,此時不假思索地說道: “小路寬僅容二人并肩而行,從北到南有四十里路程,但很不好走,來回一趟差不多要三個時辰。” 思量著這番話的可信性,思結(jié)禰度的嘴角一咧,露出笑容說道: “烏護奇拉,達契桑陀,你們倆跟他去探一探路。” 這時,站在思結(jié)禰度身旁擔(dān)任近衛(wèi)將領(lǐng)的兩名壯漢向大汗欠身見禮,然后沖著這位新科帶路黨說道: “小子,你在前面帶路?!?/br> 走在軍營中,身為秦人的葉飛明顯能感到鐵勒人對自己這個秦人叛徒的蔑視之意,他對此并不意外。草原民族向來崇尚個人武勇,鄙夷那些只會在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諸如思結(jié)禰度這樣的部族上層人物,他們多少還有些城府,在人前曉得掩飾好惡,底下的這些鐵勒人就無所謂了,心中所思所想形諸于外。 身負著滅門血仇和葉家的二百九十三條人命債,葉飛始終以那位與他有著相似遭遇的春秋名臣伍子胥為榜樣楷模。 出身于帝國官宦之家,葉飛深知大秦帝國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此,他也嘗試在河北組織義軍,行動毫無意外地失敗了。 如今淪落到為了復(fù)仇而效力于異族麾下,雖然葉飛自己也覺得不甚不光彩,可惜別無選擇。因為那個滅掉了葉家三族的仇人不是旁人,正是喜歡求仙問道,終日里參禪煉丹的秦八十四世皇帝陛下。 葉飛之父是一名言官,上書勸諫皇帝不要聽信國師普度慈航的蠱惑,結(jié)果反而惹怒了這位資質(zhì)平庸又剛愎自用的最高統(tǒng)治者。在此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也不難猜到,皇帝朱筆一勾,葉家滿門無分男女老幼一概人頭落地,其中包括了葉飛的兩個同胞姐妹和生母。若不是葉飛身為庶子不受人重視,當(dāng)時在外游學(xué)未歸,他也肯定變成了無頭鬼。 目下秦八十四世已因服食金丹而駕崩,即將在旬日內(nèi)葬入帝陵,若不替鐵勒人這樣的異族侵略者奔走賣命,僅憑葉飛一己之力,怕是永遠也無望報這個血海深仇。 在復(fù)仇的驅(qū)動下,葉飛懷著超乎常人的工作熱情,以最快速度領(lǐng)著一隊鐵勒人穿過這條偏僻小路。 當(dāng)拐過一道峽谷的轉(zhuǎn)彎處,走在最前面的葉飛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躍上一塊數(shù)尺高的臥牛石,說道: “兩位請看,那邊就是谷口,從這里出去,向北十里就是膚施城的南門?!?/br> 派出哨探偵察完畢,烏護奇拉和達契桑陀這兩個鐵勒貴族樂得合不攏嘴,烏護奇拉更是一改此前的冷漠態(tài)度,大力地拍著葉飛肩頭,大聲說道: “干得好,小子,我們大汗一定會重重賞你的?!?/br> 另外一個鐵勒將領(lǐng)達契桑陀則表現(xiàn)得沉穩(wěn)一些,指揮著信使向思結(jié)禰度報信,同時開始布置攻城,拔出彎刀說道: “準備攻城,大汗說過,第一個登上城頭的勇士,賞一千頭牛,你們誰能拿到?” 周圍的鐵勒士兵全都興奮起來,大聲叫喊著: “我!我!我!” 臨近了黃昏時分,業(yè)已激戰(zhàn)了一整天,上郡守軍疲不能興,他們困守在這座孤城之內(nèi),面臨著敵眾我寡的不利態(tài)勢,而援兵遲遲不見蹤影。前幾日還能勉強維持士氣,一方面是白正宗的統(tǒng)帥力不低,他的決死之心也暫時穩(wěn)定了軍心,另外則是士兵們知道后方還很很安全。實際需要防守的只有北面的這道城墻,同時大家也在盼望著咸陽方向的援軍早日到來。 自從去年胡騎侵襲過后,戍守關(guān)中的總兵力增加到了四十萬人,咸陽占了十五萬之多。只要堅持到援軍趕來,上郡戰(zhàn)場的勝負形勢就會立即發(fā)生逆轉(zhuǎn)。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哪!當(dāng)數(shù)以千計的鐵勒弓箭手以火箭開始攻擊膚施南門之際,突然發(fā)覺自己正腹背受敵的守軍士氣崩潰,士卒們的家鄉(xiāng)多是在關(guān)中一帶,既然鐵勒人已經(jīng)繞過了膚施城,那也就意味著整個關(guān)中向他們敞開大門。到了這種時候,兵敗如山倒已是不可避免了。白正宗曉得情勢無可挽回,長嘆了一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瞬間垮掉了一般。 抬手拔出腰間的橫刀擱在脖子上,白正宗大吼一聲道: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 說罷,白正宗手起刀落,在血光飛濺處,他的尸身“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圍攏在周圍的十幾名親兵無不號啕大哭,跟著也拔出佩戴的刀劍自戕而亡。 透過史家專用情報管道知悉了前線發(fā)生的變故,一位當(dāng)朝史官提筆寫下如下字樣:上郡太守少上造白公正宗,以一郡之力抗擊胡騎大軍數(shù)日,因膚施城破,不甘受辱自刎而亡,享年四十有九,謚號當(dāng)曰“忠肅”。 正當(dāng)這位史官用隸書工整地記錄下白正宗之死的全過程,整個咸陽城中還沒幾個人曉得北方的上郡出了什么事。之所以有著如此詭異的狀況,起因非常簡單,掌握著無數(shù)大人物隱私的史家歷經(jīng)千年不滅,那是因為他們一直遵循的原則是,凡事只旁觀不參與,只記錄不干涉,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自己的秘密被外人探知而痛下殺手了,這也是史家自保的生存之道。 在膚施城頭,主將白正宗一死,殘余秦軍兵無斗志一哄而散,各奔前程去了。 這時候,根本沒人留意到,一個供職于營中的醫(yī)師正大搖大擺地走向白正宗的尸身,好像正在殺進城內(nèi)的鐵勒人跟他沒關(guān)系。 緩步來到了白正宗的尸體近前,林旭情不自禁地嘆息一聲,說道: “唉,這又是何苦呢?要是到了陰曹地府去,準保先進枉死城遭一回罪,念在咱們賓主一場,你不如跟我走吧!” 說完,林旭一伸手將漂浮在白正宗尸身上方的陰魂一把攥住,塞進了身邊的藥葫蘆中。 眼看著鐵勒人的先頭部隊就快殺到城樓附近,林旭的化身依然不緊不慢地cao起了招魂幡,朝著四方揮動起來,口中大叫道: “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濃郁得像是快要滴出血般的紅光籠罩著招魂幡,本來rou眼不可見的陰魂厲鬼悉數(shù)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tài)。隨著林旭的一聲聲呼喊,陰魂們無意識地撞向他手中的招魂幡。 說不得,這一次林旭可算是大豐收了,一天的收獲抵得過他平常一年的成果,總算不枉在這里被人強制著打了一年多的白工。 上郡守軍四萬余人,幾乎戰(zhàn)死了一多半,膚施城下堆得快要于城頭平齊的鐵勒士兵尸體,也證明了這一戰(zhàn)的總體死傷數(shù)字是何等駭人聽聞。即便并非所有戰(zhàn)死者都足以達到形成軍魂的標(biāo)準,他們的靈魂品質(zhì)也絕對比那些老死在床上的陰魂勝出百倍,果然是收獲頗豐。 ............................................................... “天哪!烽火又燒起來了!” 在帝都咸陽,隨著一縷黑色的狼煙翻滾著沖上云端,立時惹得城中一片大亂。望見北方騰起的烽火狼煙,咸陽百姓們陷入了極大恐慌之中。 殘酷現(xiàn)實終究戳破了咸陽浮世繁華的虛無幻影,說到底,太平盛世不是靠宣傳吹噓營造出來的,不管多美妙的謊言也還是要被戳穿。 盡管此前人們便已知曉包括上郡在內(nèi)的許多邊郡都在告急,大家心中多少懷有一絲僥幸。去年那些胡人也來過,最后他們不還是退兵了嗎?這次的結(jié)果也許還會一樣吧!直至這燃起的狼煙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們,不是的,那些狼一樣兇殘狡詐的胡人真的來了。 位于渭水之北,擁有十五萬精銳秦軍拱衛(wèi)的帝都咸陽。自從列國紛爭的戰(zhàn)國時代結(jié)束以來,千年以降,首度有一支成建制的敵軍來到咸陽城下。 俗語說,古來關(guān)中帝王州。在這塊片界,千年不滅的大秦帝國不懈地經(jīng)營,在渭水兩岸營造了不計其數(shù)的宮苑和各種祭祀建筑。 在渭水以北,主要是城池、宮殿和闕樓,渭水南岸則是章臺、宗廟、上林苑等建筑,尤其是始皇帝滅六國后興建的朝宮建筑群也就是世人俗稱的“阿房宮”,其建筑布局規(guī)模之宏大華美,幾乎到了空前絕后的地步。 在二世皇帝扶蘇即位后,下詔與民休息暫停了這項浩大工程。等到后世帝王重啟朝宮的后續(xù)營建工作,在原有基礎(chǔ)之上又耗去了百年光陰。 在以朝宮為代表的諸多宮殿園林中,以最早完工的一座前殿為例,東西向長近七百米,南北進深一百多米,大殿內(nèi)可以容納萬人就座,下面能豎起五丈高旗幟。這片宮闕的規(guī)模何等宏大,耗資又是多么驚人,由此也可見一斑了。 雖說帝國后來也出了不少揮金如土的敗家子皇帝,不過建造一座比祖先的朝宮還要更為奢華的宮殿,這計劃的確是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力。即使有少數(shù)不死心的家伙,粗略算過工程所需的人力、物力之后,他們也都消停了。若問各種道理再簡單不過,縱然一切工作進度都順風(fēng)順?biāo)?,那位作為倡議者的皇帝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見到宮殿完工的一日。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這種好事,通常時候好逸惡勞的敗家子們是不喜歡干的。 101 獻策 老虎吃刺猬,無處下口。恰如這句民間歇后語所言,鐵勒人費盡周章得以飲馬渭水,又必須直面這座屯有重兵駐防,城高池深不易攻取的咸陽城,他們顯得一籌莫展,只得改變進攻目標(biāo)。 在渭水的南岸,那些濱水而建,裝飾極盡奢華的宮苑殿堂,平素乃是皇家禁地,雖說也有駐軍,不過對總兵力可達五十萬之眾的鐵勒軍構(gòu)不成障礙。 受到葉飛等一干秦jian的勸說鼓動,鐵勒軍的先鋒部隊兜了一個圈子,由渭水上游較淺處騎馬涉水渡過,跟著他們開始瘋狂地洗劫上林苑和附近的宗廟、朝宮等地宮苑。掠奪了不計其數(shù)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的綾羅綢緞和各色珍奇古玩。隨后,葉飛為泄私憤,暗地里聯(lián)手部分被這些黃白之物惹得紅了眼,起意瞞住大汗思結(jié)禰度,鋌而走險侵吞財寶的鐵勒將領(lǐng),趁著夜色昏暗之際,一把火焚燒了大秦帝國累世經(jīng)營得來的皇家園林。 當(dāng)那位剛剛即位不久的大秦太子,現(xiàn)在應(yīng)稱作秦八十五世的新君,從咸陽城頭望見了渭水之南騰起的烈焰和濃煙。聯(lián)想到了祖先留下的輝煌建筑和皇家宗廟皆已付之一炬,蒙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性格一向偏于軟弱的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痛哭失聲。 老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壞消息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到來。 主力部隊集結(jié)在西面的柔然大軍在付出慘重傷亡后,如愿突破長城防線,攻入河西走廊繼而向東擊破隴西諸郡,似乎有與鐵勒人聯(lián)手攻取咸陽的企圖。 隨著這個爆炸性新聞傳來,整個咸陽城頓時亂作一團,好似一座嗅到煙火氣味的蟻巢。在此時,咸陽城中所有能動彈的生物都察覺到了死亡威脅迫近,無不開始尋找出路。奈何,皇帝前期頒下的戒嚴令一日不解除,任何人都不許出城,最終所有人的驚慌、怨恨和恐懼所形成的壓力,全部集中到了新君秦八十五世皇帝的身上。 平心而論,這位性格比較軟弱,才具器量僅能說中庸的中年男人,幸運地熬到了皇帝老爹咽氣,又沒被虎視眈眈的兄弟們逮住機會掀翻儲位,已算是運道上佳。 的確,秦八十五世不是嗜殺成性的暴君,同樣不是只顧自己享樂的昏君,他起碼還有符合正常人標(biāo)準的智力和道德水準。然而,現(xiàn)在最可悲一點的是,正因如此,他才陷入了比祖輩們更為不堪的困境之中。 如果秦八十五世皇帝是個不顧其他人死活的暴戾獨裁者,此時就該堅持鎖城戒嚴的詔命,不許任何人出入??梢韵胍姡瑧{借咸陽完備的城防工事和十多萬精銳秦軍士卒,臨時抓來服徭役的民夫,足以抵御南下胡騎的威脅。假設(shè)這位新皇帝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他盡可以放開手腳將一切棘手事務(wù)推給大臣們處理,自己回到宮中盡情享樂這段的安逸時光,等待著命運給出的最終答案。 若是依照常理而論,這群尚未做好投靠蠻族新主子的思想和物質(zhì)雙重準備的帝國大臣,不太可能讓事態(tài)發(fā)展到那種不可收拾的糟糕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