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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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東征 在片界西部新融合進來的十字教地盤,目下情況尚不明朗,林旭也不敢輕易探察。 俗話說得好,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林旭是出身于信息爆炸的后工業(yè)時代,論及見識廣博,即使在神祇當中,他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那一類人士。僅只是十字教拉出開戰(zhàn)的架勢,在旁邊瞄了一眼,林旭同樣能看出不少東西。譬如說,根據(jù)軍隊裝備可知,十字教控制區(qū)也是冷兵器時代,這樣林旭感覺放心了。 武器只要不拉開代差,那么決定一場戰(zhàn)爭勝負的主要因素就不是武器性能先進與否,而是軍隊的后勤保障和組織能力,乃至于整體戰(zhàn)爭動員能力。 在軍事學(xué)院里,流傳著一句高年級學(xué)生最喜歡用來教訓(xùn)那些剛?cè)雽W(xué)菜鳥新生的口頭禪:外行談戰(zhàn)術(shù),內(nèi)行談后勤。 如何保障一支十萬人以上的部隊長距離跋涉,妥善解決一路上人吃馬嚼的諸多難題,這可比那些不入流的yy小說家們僅憑大筆一揮,然后就讓百萬大軍駐扎在方圓幾平方公里之內(nèi)持續(xù)混戰(zhàn)數(shù)月困難多了。盡管這些蹩腳寫手的語文老師可以原諒他們錯別字連篇的小說行文,但他們的數(shù)學(xué)老師一定不會諒解這些學(xué)生所犯下的低級錯誤。 居然也不算一下,那屁大的地方究竟能容納多少人站著,這樣就敢寫數(shù)百萬大軍集團混戰(zhàn),都快趕上畝產(chǎn)萬斤小麥的神話了。 林旭擔憂十字教快速坐大,本尊金身隨同龍石耳返回中原,他在暗中留下了一個化身在西部地區(qū)活動,用來監(jiān)視十字教。 以史為鑒,可知興亡。在地球歷史上,十字教的教徒們傳播福音而不幸死去的人數(shù),大概僅次于戰(zhàn)爭、饑荒和瘟疫等天災(zāi)人禍,因此林旭始終對這個自稱為“溫和、仁慈、善良”的教派保持著高度警惕性。況且,十字教作為這塊片界的后來者,只為了求存也非得玩命擴張不可,否則就會被其他文明消滅吞噬。 由此可知,十字軍東征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大勢,但具體情形如何,現(xiàn)在仍然值得商榷。戰(zhàn)爭會必然來臨,在何時何地,如何開始,那卻是一樁非常微妙的事情。 誠然,一群沒有理智可言的狂信徒敢不攜帶補給物資,僅憑著滿腔虔誠狂熱的信仰就沖向茫茫千里瀚海,反正他們視死如歸么! 如果軍隊也這么干的話,那等于是在集體自殺。任何一個腦袋還沒浸水,智商不等于或小于60的指揮官都會拒絕這種白癡到家的命令,哪怕這命令是來自教宗,抑或是地位更高的幕后黑手。 一直躲在暗地里冷眼旁觀,蟄伏在十字教東進必經(jīng)之路上窺視,林旭先后目睹了幾批在極端宗教熱情鼓舞之下,形同鬧劇般一窩蜂涌向東方的十字教信徒如何埋骨異鄉(xiāng)。直至兩個月后,由信仰十字教的西部各國騎士為主體,重新編組而來的幾個大騎士團正式開拔東進,這時他才提起了一些觀摩的興趣。 在這一次片界融合之前,西部最大的文明國度是波斯王國,不用問,這次與十字教地盤接壤的波斯無可避免地成了東征路上的首個犧牲品。 家園被外來者侵占,波斯人進行了殊死抵抗,他們的確有保衛(wèi)家鄉(xiāng)的強烈愿望,只在于是否有能力加以實踐。顯而易見,在武裝到了牙齒,人數(shù)也大有優(yōu)勢的十字軍面前,遠遜于對手的波斯人,反抗是充滿了悲劇色彩的。 河流蜿蜒穿行的平原上,一座本該是安靜祥和的村莊燃起了大火,隨著滾滾黑煙上升遮蔽了天空,在這種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遠隔在數(shù)十里之外都能看得十分真切。 遍地是橫七豎八尸體和血跡,起火燃燒的住宅不斷傳來倒塌的聲音,夾雜著女人們的哭泣哀號。說不得,這是堪比地獄的恐怖景象。 在村中中心位置的空地上,一名外表看來風塵仆仆,一席黑袍被塵土染成黃褐色,具有一頭標志性棕褐發(fā)色的中年男人指著這群猶如飽食后豺狼的十字軍士兵大罵說道: “你們這些無恥冷血的暴徒,連嬰兒和孕婦都不放過,你們不是人,我要你們?nèi)ニ??!?/br> 對于類似這樣cao著陌生語言的受害者向己方發(fā)出詛咒和謾罵之聲,見慣了同類場面的十字軍士兵們都覺得十分無聊。當下,他們唯一的困惑就是該輪到誰出手去解決這個不知死活的波斯人。 在不久前才剛結(jié)束的那場所謂戰(zhàn)斗中,集體jian.yin本地女人的娛樂活動,消耗了士兵們太多體力和精神,他們現(xiàn)在顯得慵懶怠惰。 沒錯,這些士兵逐一屠殺了這個小村莊里所有的居民,上至滿頭白發(fā)的老者,下到還在襁褓中的嬰孩,那些慘遭侮辱的女性最終也被他們手中的利劍割開了喉嚨。 在這片曾經(jīng)屬于波斯人的土地上面,凡是會喘氣的生物,沒有一個可以得到寬恕和救贖。假如他們當中的確有主的信徒,那就等他們死后由主來分辨吧!這一段血淋淋的屠殺宣言,自然是教宗大人對十字軍此次東征行動偉大意義的集中闡述和注解。同樣的,十字軍的宣傳口號是殺光異教徒,奪取被他們占據(jù)的,由神所賜予十字教信徒的豐饒土地。 對這些一個大字都不識的士兵們來說,搶劫波斯人,強jian波斯人,殺死波斯人。這些在平常時候本屬于犯罪的行為,此時都是向主表明虔誠的重要手段,他們會為此得到嘉獎和榮譽。 居于強勢一方,總免不了輕視對手的毛病,哪怕無數(shù)次實踐證明了疏忽大意要不得,類似事件還是照舊上演,因為這是人類的劣根性。 “……以我高墨達和大靈的名義,賦予你生命。你這蠢物,起來,為我而戰(zhàn)吧!” 沒有等到這群十字軍大兵做出抉擇,當他們帶著某種頗具戲謔嘲諷意味的目光注視之下。對面那個中年男子口中念起咒語,emeth這五個大寫的字母被他用因憤怒而止不住顫抖的手指,沾著在腳下肆意流淌的潺潺鮮血,寫在了一尊由泥土塑成的人偶額頭上面。 見此情景,士兵們愣了一下,不知是誰率先醒覺過來,高聲叫喊說道: “快阻止他,這家伙是個跟撒旦結(jié)盟的邪惡術(shù)士,他是惡魔信徒?!?/br> 非常可惜的是,十字軍士兵們這份覺悟來得太遲了一點,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危險降臨。只見那尊長度不超過二十厘米,被放在地上的小泥人開始迅速吸納著周圍的泥土和礫石,像是得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催生般越變越大。等到這個粗略成型的泥人抖落了身上多余的泥土,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 不遠處那群身穿十字罩袍的士兵們駭然發(fā)覺,這個大家伙的身高達到了常人的一倍以上,它那矮墩墩如狗熊般粗壯的身軀和四肢,充分證明了這個大家伙不是善茬。 負責屠滅這個村莊的十字軍僅是百人規(guī)模的小股部隊,類似這種不入流的任務(wù)也不值得大軍出動,他們遇到的麻煩也正在于此。十字教的隨軍牧師人數(shù)再多,他們也不可能普及到連隊規(guī)模的基層建制上,只有千人隊才會有固定的牧師隨行。這回好死不死地撞見了會使用超自然力量驅(qū)動泥人的中年男子,這支十字軍小部隊對此束手無策。 滿頭金發(fā),軍官模樣的大胡子男人舉起了長劍,聲如洪鐘地安撫士兵說道: “天上的主會庇佑我們,消滅這個使用巫術(shù)的邪惡異教徒,我們從前犯下的罪孽都會得到寬恕。來吧!讓我們用鮮血來證明對主的虔誠,以馬內(nèi)利!” “以馬內(nèi)利!以馬內(nèi)利!” 齊聲念誦著神與我們同在的口號,本來已在動搖邊緣的軍心重又恢復(fù)常態(tài)。宗教信仰能給予人面對死亡的勇氣,十字軍士兵們自信地cao起武器,準備以主之名迎戰(zhàn)這名神秘詭異的波斯術(shù)士。 面對著這些屠戮了自己所有親朋好友的異教劊子手,高墨達的心中燃燒著刻骨的仇恨和不可磨滅的復(fù)仇信念,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這些人。 正常情況下,泥人蘇生術(shù)是絕對不允許術(shù)士直接把符文鐫刻,或是寫在泥偶上面,那種做法實在太危險了。應(yīng)該以一張寫有咒語的羊皮紙貼在泥人的額頭上,以便確保在必要的時候,施術(shù)者可以及時終止泥人的活動能力。好比高墨達這樣沾著人類鮮血所寫成的咒文,至少在這個泥人被強大外力徹底摧毀之前是決計無法消除的,這也是他所懂得的禁忌巫術(shù)之一。 大聲念誦著圣書條文替自己壯膽,十字軍士兵們排列成散兵隊形朝著泥人和它背后的術(shù)士高墨達不斷逼近。位于隊伍最前方的劍盾兵負責掩護,最后面的弓箭手開始瘋狂地傾瀉箭雨。 按道理來講,這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足以戰(zhàn)勝巨人,或是亞龍之類強橫的敵手。然而,這群士兵很快便放下了那份輕松心情,因為他們見識到了眼前這個異教徒所制造的泥人多么恐怖,那是遠遠超出了他們想象之外的力量。 不妨試想一下,一個力氣比人類大十倍,完全不知道痛疼,同時也不畏懼死亡,不懂得妥協(xié)和退縮的戰(zhàn)爭機器有多可怕。要么你有本事直接摧毀它,要么筋疲力竭地被它殺死,甚至連轉(zhuǎn)身逃走的懦夫想法,擱在這個步行速度堪與駿馬飛奔媲美的大家伙跟前都顯得那么的不合時宜。 依靠數(shù)量優(yōu)勢和單兵配合,十字軍勉強能維持均勢,不過時間拖延下去,他們作為體力有限的一方必然是這場戰(zhàn)斗的輸家。 意識到己方兇多吉少,大胡子軍官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高聲喊道: “你們擋住那個怪物,我來解決邪惡術(shù)士。” 109 賜福 雙方的語言差異太大,波斯術(shù)士高墨達根本聽不懂對面的這些異族士兵在講什么,但這不妨礙他觀察對方混合著急躁和恐懼的神色變化,揣測出對手話語的正確含義。 這時,高墨達暢快地大笑起來,在他的笑聲中滿是宣泄仇恨的快感,而后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旦行動起來,它是無法被阻止的,今天就算我死了,你們這些畜生也休想逃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們這些雙手沾滿鮮血屠夫都要死在這里?!?/br> 說完,為了向這些異族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這位身材算不上高大魁梧的術(shù)士,十分輕蔑地伸出食指在自己頸部上橫向比劃了一下。不需要任何翻譯跟解釋,在場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代表著割喉和死亡的威脅手勢,何況用在當下這個場合更是明確無誤。 召喚出巨型泥人業(yè)已耗盡了高墨達的法力,他無法再對泥人下達新的指令,只能維持消滅十字軍的最初命令,所以泥人是不會自動跑來保護高墨達的。過往的生活中過份沉溺冥想和書籍,他也不是一名合格的戰(zhàn)士。當那名大胡子騎士如兇神惡煞般向高墨達撲來之際,他所能做的唯有從容地整理一下褶皺的衣襟,以便死得盡可能體面一點。 “噗!” 隨著一道雪亮如電光的劍影凌空劃過,波斯術(shù)士高墨達的頸動脈和氣管被利刃整個豁開,殷紅色的血液猶如高壓水槍噴射,霎時間洶涌地噴濺而出。 盡管如此,在高墨達那張泛起痛苦表情的臉上,仍然維持著屬于復(fù)仇者,那如愿以償?shù)臐M足笑容。無論如何,他為親人和朋友們復(fù)仇的目標已經(jīng)完成了,泥人會殺光這些侵略者,高墨達是死而無憾的。當身軀開始逐漸變冷,耳邊仍在傳來敵人的身軀被泥人撕碎時所發(fā)出的凄厲慘叫聲,高墨達也知足了。 生命即將逝去,處于彌留狀態(tài),高墨達在恍惚間看到了一個全身散發(fā)著溫暖金光,卻又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隨后,高墨達感到有一個聲音對他說道: “可憐的凡人哪!你們所信仰的神阿胡拉·瑪茲達被十字教的神祇擊敗了,祂逃走了。沒有神明收容,死后你的靈魂將找不到歸宿,漫無目的地游蕩,而你所有親人的靈魂也將在虛空中飄蕩,直至被消磨成最細微的靈子,再轉(zhuǎn)生成像螻蟻那樣渺小的生物?!?/br> 瀕死狀態(tài)下,高墨達的思維本就陷入恍惚之眾,他本能地感到了憤怒,呵斥說道: “你胡說……” 在一個虔誠信徒的面前,肆意出言侮辱他所信仰的神明,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過錯之一。 當高墨達下意識地作出了反擊之后,他才意識到其中的蹊蹺之處,此刻出現(xiàn)在自己意識中的這個金色身影只怕不是凡人。術(shù)士高墨達不是拜火教的神職人員,不過他的家族中的確出過不少拜火教祭司,對神明領(lǐng)域的事情,高墨達也稍有涉獵,加之他是智慧和見識都遠在常人之上的術(shù)士,那些發(fā)生在人類知覺范圍外的事情并非完全不可理解。 不顧自己正處于垂死邊緣徘徊,高墨達勉力提起精神,回想起了一些從前被忽略掉的細節(jié)。 那些跟野獸一樣瘋狂殺戮的十字軍侵入波斯王國以后,被奉為國教的拜火教,反擊孱弱無力,許多曾經(jīng)強大得被冠以“圣者”稱號的大祭司失去了往昔威儀,如同孱弱的雞雛般被侵略者架上篝火燒成了一堆灰燼。 毫無疑問,這些神職人員的力量根源是來自于他們所信奉的神祇,假如是神祇主動放棄了他們,或者是無力賜予神力,所有一切反常現(xiàn)象都可以解釋得通。 明明快要死掉了,卻也還要如此辛苦地思考,高墨達真是覺得自己的一生既可悲又可笑,他強撐著說道: “……殿下,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勞嗎?” 相對壽命短暫的人類而言,神祇顯然有著近乎于無限的時間可供揮霍,但祂們再怎么無聊也不會專程跑來陪著一個快死的家伙聊天。 在高墨達所能想象出的理由當中,最合理的無非是這位未知神明需要自己替祂做某些事情。的確,這次高墨達猜對了,這個金光閃閃的人形聞聲顫抖起來像是在發(fā)笑,聲音低沉地說道: “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擁有智慧和知識的人,你很幸運被選中了,你愿意接受嗎?” 自古艱難唯一死!視死如歸是一種境界,高墨達也不畏懼死亡,問題是可以不用死,誰又會積極地張開雙臂擁抱死亡呢? 高墨達的家族世代信仰拜火教,他更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是喜歡趨利避害的,這是人類的本能。反而是那種認定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堅持一條道走到黑的家伙甚為少見。這種異類要么是有看破一切利害關(guān)系和糾葛的大智慧,得以立身持正,再不然就是那種笨得死腦筋的一根筋,完全不懂得什么叫改弦更張,只會自顧自地走下去。 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既不像前者那般智慧深遠,足以洞悉一切奧秘,他們也不像后者那樣確定了目標便矢志不渝。 生活在塵世中的普通人,多數(shù)時候只能徘徊在堅持與放棄之間,隨著外界情況變化而左右搖擺,因此華夏的古人才說:“唯上智與下愚不移,中智必亂。” 面對著宗教改信和奔向死亡的雙重選擇,稍加思考之后,不想死的高墨達最終選擇了前者,說道: “殿下,為您效勞,我不勝榮幸。” 聞聲,那個影綽綽的金色人形逐漸顯露出真容,正是林旭留在片界西部的化身。 很滿意收下這個有用的凡人,林旭抬起手,一束金色的光芒照在高墨達身上。隨即,他脖子上皮rou翻卷的恐怖傷口開始加速愈合創(chuàng)傷,因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輕而易舉地把高墨達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林旭微笑著說道: “很好,你愿意為我效勞,那么作為未來福利的一部分,我會負責讓這里的死者轉(zhuǎn)生,你可以安心了。” 對于林旭的許諾,高墨達還有些將信將疑,只是他不可能當面拆臺,接口說道: “感謝殿下的厚愛?!?/br> “記得不要叫我殿下,喜歡叫府君或者大老爺都行,隨便你好了。” 華夏神祇等級森嚴,殿下這個詞匯不是可以胡亂稱呼的。一定要稱為殿下,好歹是要到帝君那個級別才算是名副其實,林旭不想被同僚們視為僭越和無知的暴發(fā)戶。 對稱呼經(jīng)過了二度更正以后,重獲新生的高墨達上前見禮,他神情莊重地鞠躬說道: “是的,尊敬的大老爺。您忠實的仆人高墨達,隨時愿意為您效勞?!?/br> 伴隨著十字軍東征的首個受害者波斯宣告覆滅,十字軍的第二個打擊目標指向了四分五裂的天竺半島。對于這個氣候炎熱多雨,物產(chǎn)也算豐饒,唯獨不以武力見長的國度來說,現(xiàn)在情況非常不妙。在強悍外敵的凌厲攻勢下,天竺淪陷無非是個時間問題,他們眼下能夠倚仗的只有酷熱難耐的熱帶氣候和層出不窮的熱帶傳染病。如今,天竺人期待著十字軍會像當年入侵半島的秦軍那樣,不斷受困于熱帶疾病和難以適應(yīng)的氣候,無果而終地結(jié)束遠征,他們一心期待著外敵被自然環(huán)境打垮。 亂世一旦開啟,沒有人能置身事外,不僅片界內(nèi)部殺得亂糟糟,在片界之外此刻同樣一塌糊涂。 在凡人根本感覺不到其存在的層面上,造型堪比超級大漩渦的時空湍流區(qū),猶如黑洞般吞噬著一切靠近的物體,其中也包括了那些路過的大小片界。 時空湍流區(qū)的主要特征是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在正常情況下,脫離這個大漩渦的方式只有一種,多個片界相互融合后,質(zhì)量持續(xù)加大,直至超出了時空亂流可以束縛的質(zhì)量上限。隨即,被困在時空湍流區(qū)內(nèi)的片界就會像一顆出膛的炮彈被高速甩出去,并且由此得以提升到更高的空間緯度,演化為一個真正的世界。 話雖如此,這個天造地設(shè)的大陷阱不是容易掙脫的小把戲。天長日久,沒被空間亂流撕扯成碎片的片界都不得不窩在這個大漏斗里,等待著離開的渺茫機緣。 由于聚集在時空湍流區(qū)之內(nèi)的片界數(shù)量眾多,正如漁網(wǎng)里的魚群密度要比外面的水域高得多,導(dǎo)致了不同片界之間發(fā)生碰撞與融合,這種在正常情況下本該是百年不遇的事件,發(fā)生頻率直接翻了幾翻上去。在距離前一次發(fā)生片界碰撞事件后,過了不到半年時間,又一次新撞擊發(fā)生了。 這一次的撞擊地點依然是位于片界西部,位置略微稍偏南一些,看起來這片區(qū)域?qū)⒊蔀槲磥淼臒狳c地區(qū)。 察覺到新的片界融合發(fā)生,林旭的化身風風火火地拋下了監(jiān)視十字軍和他們背后主使者的任務(wù),掉頭奔向了西南方。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些事情不親自去看一下,林旭是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前方,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由南部高原一路奔瀉而下,期間經(jīng)過多級瀑布跌落,最終向北匯入西海。 若是從空中向下俯瞰的話,整條河流宛若一條銀白色的修長絲帶,在絲帶的邊緣則點綴著一些條格狀的綠色,宛若蕾絲花邊,在更遠處的地方則是一片漫漫無邊的黃色沙海,孤寂的土黃色與生機勃勃的河流兩岸形成了鮮明對比。假如說前面的這些景色太過泛泛,無法使人產(chǎn)生即視感的話,那么泛舟于這條水量充沛的大河之上,那些掛著三角帆的莎草船,以及在遠方黃沙映襯下,聳立在河畔愈發(fā)引人注目的白色金字塔,大約也能使人回憶起地球上非洲北部某個著名的旅游景點了。 110 亂入 正如存在于這一方天地的大秦帝國,無論人文地理各方面都與地球上的古代華夏王朝極其相似,最新融入這塊片界的外來者,其主流是與古埃及十分近似的文明樣態(tài)。同樣的,作為神裔統(tǒng)治著這塊土地的法老們,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滄桑歷史的一部分。而今,只有他們修建的宏偉金字塔永存于世,這片土地也同樣進入了一個后神話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