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距離霍山遙遙數(shù)千里，林旭又能怎么辦？縱然他有心插手也是鞭長莫及，只得搖頭說道：

    “靜觀其變吧！”

    回想起那些無辜被屠戮的百姓，黃世仁心有不忍，嘟囔著說道：

    “那些人死得好慘哪！”

    林旭也跟著點頭，說道：

    “距離太遠，我們也做不了什么。那些胡人不會在西域止步，咱們也得早些未雨綢繆了?！?/br>
    大秦西域都護府，又稱安西都護府，作為與帝國設(shè)立在東北地區(qū)的安東都護府平級的區(qū)域管理機構(gòu)。除卻各級官吏必須由朝廷調(diào)派，軍隊將領(lǐng)選拔升遷也要遵從咸陽的指令之外，類似都護府這種同時兼領(lǐng)軍事和民政的常設(shè)機構(gòu)，幾乎可說是半個獨立的國家。在西域和安東，都護府無一例外都擁有著相當大的自由裁量權(quán)限。

    在地理上遠隔千里，即使快馬加鞭，西域的消息送達咸陽也要近一個月的時間，大事小情都得向朝廷請示才能處理，那就什么正經(jīng)事也甭干了。

    都護府在太平盛世是拓展大秦帝國影響力的前哨站，到亂世之時也難免成為棄兒，無論好壞都指望不上中原王朝，死活也得看自己的本事高低。

    這次十字軍東進選擇的路線是經(jīng)由蔥嶺北麓，有意避開了沙漠戈壁眾多，水源匱乏的南線路徑。浩浩蕩蕩的大軍一路由烏孫故地穿過焉耆、車師、高昌等城池，直撲都護府最高長官西域長史的駐地海頭，可算是把斬首戰(zhàn)術(shù)運用得出神入化。

    數(shù)百年未曾遭受大規(guī)模外敵侵襲，猝不及防之下，坐擁十五萬大軍的西域都護府來不及調(diào)集軍隊，西域長史只能以不足三萬人馬迎戰(zhàn)十字軍的十萬大軍，迎來一場大敗也是毫無懸念的事情。此役，西域長史趙曼雄陣亡，其殘部退往鄯善和龜茲等南部地區(qū)繼續(xù)抵抗十字軍。輕松獲勝的十字軍除了分兵追殺這些殘敵之外，集聚重兵突擊玉門關(guān)，在攻擊得手后，他們沿著河西走廊一路向東開進。

    在十字軍的滾滾鐵蹄所到之處，人無分男女老幼見了就殺，可謂是把殺光、燒光和搶光的滅絕策略推行到了極致。騎士精神什么的，其實在宗教戰(zhàn)爭中跟手紙的作用差不多，留著擦屁股正合用。反正只要打贏了就萬事休提，萬一輸?shù)暨€可以用騎士精神來替自己打氣遮羞，本質(zhì)上來講，這玩意跟阿q精神也沒啥兩樣。

    “殺光這些異教徒，好的異教徒就是死了的異教徒?！?/br>
    隨著這位狂信徒戰(zhàn)地指揮官一聲令下，考慮到早先的激烈戰(zhàn)斗中留下堆積如山的尸體，妨礙了自由走動。為了圖省事和節(jié)約時間，十字軍士兵索性如放羊一般驅(qū)趕著平民來到城頭，迫使他們跪在一塊突出的跳板上，后面的兼職劊子手掄起斧頭砍下腦袋，跟著無頭尸體被一腳踹到城下，如此殺人的工作效率堪比流水線大生產(chǎn)。

    在人類的視野范圍之外，那些從中原千里迢迢來此的地祇們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圍觀秦人被大肆屠殺的現(xiàn)場。當然，祂們轉(zhuǎn)回頭看著那些十字軍的目光中只剩下兩個字，憎惡。

    很多神祇不把人類看作同類，好歹也是一種很有用的資源吧！居然就被這樣跟牲畜一樣屠宰。可以想象，假如有人在農(nóng)夫辛苦開墾種植了一年，豐收在即的農(nóng)田里放了一把大火，那就很容易理解華夏神祇們內(nèi)心難以自制的憤怒之情，這些死掉都是祂們的信徒，至少是潛在信徒。俗語說得好，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十字教這種斬草除根式的的無差別屠戮，生生把一座繁華都市變成人間鬼域，是在公然掘華夏神祇的命根兒，這一回雙方的梁子真是結(jié)大了，那是不死無休啊！

    “本座受夠了，老子拼了受天譴也要滅了這群混賬王八蛋?！?/br>
    恰如轟雷般的怒吼聲響起，見狀，在這位仁兄旁邊的幾位地祇急忙拉住體會到切膚之痛的祁連山神，好言勸說道：

    “暫且息怒??！為了這群雜碎不值得把你自己搭上，此事不如從長計議吧！”

    “是?。≡蹅冞@么多神祇在此總能想出個法子來，切不可自暴自棄?！?/br>
    雖然被同伴們攔住了魯莽行動，這位性格很是極品的祁連山神照舊黑著一張老臉。念叨了一會咒罵之詞，祂似乎還覺得不給力，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畫著十字標記的稻草人開始不停地扎針，看來這份怨念果然是深得很。

    面對著尸積入山，血流成河的可怖場面，平常時候總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洪澤水君章渝也難得地認真起來，祂捻著兩撇貓胡子說道：

    “咳咳，看來我等不欲干涉是不成了。這些胡人嗜血如豺狼，此輩一日不除則天下一日不安哪！”

    老實人龍石耳更加看不過眼，祂對身側(cè)的巫山君蕭柏瑯說道：

    “蕭山君，您是前輩，咱們也得有個章程才是?！?/br>
    聞聽此言，唯恐麻煩上身的蕭柏瑯連忙擺手洗清自己的責任，說道：

    “蕭某才疏學(xué)淺，擔不起如斯重任……在下倒是可以舉薦一位適當人選，不知諸君是否愿意給蕭某這個面子?！?/br>
    099  推舉

    “您且說來聽聽，我等心中也好有個底數(shù)?。　?/br>
    “不錯，您說了究竟是何許人也，我們也才好商議一下?！?/br>
    聽了巫山君蕭柏瑯賣關(guān)子的半截話語，在場的一眾地祇們不免議論紛紛。這時候，蕭柏瑯動作瀟灑地合攏了手中的描金紙扇，似笑非笑地說道：

    “呵呵呵呵，既然如此，那蕭某就直言了。在下愿推舉霍山林未明為首腦，無論才干德行，林兄皆堪為我輩翹楚，依在下愚見，此間堪于擔當大任者非他莫屬?！?/br>
    聞聽此言，立馬有反對者繃不住了，跳出來說道：

    “豈有此理！自封為霍山昭圣司天王，行止形同兒戲，如此狂妄作為之輩，焉可托付？”

    此言一出，附近便有關(guān)系交好的地祇，私下里拉了一下此君衣角，暗中傳音說道：

    “兄臺慎言，那林未明也在左近，小心禍從口出。”

    常言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世界的華夏神祇的確不成氣候，真正夠份量的杰出之士不是倒在了三百年前的戰(zhàn)場上，再不然就是躲在哪個旮旯舔舐傷口。然而，地祇們論資排輩的老觀念從未消退過。林旭封神迄今不滿十年，從山神晉級山君本就已是令人側(cè)目的飛躍，誰會料到他對此仍不滿足，轉(zhuǎn)而自建封神臺，自說自話地封了自己一個霍山府君，一下子跨越了其他神祇數(shù)千年的升級進度。

    這哪里是什么三級跳，在不明就里的旁人眼中，林旭分明是腦袋浸水后遺癥，外帶中二病晚期臨床表現(xiàn)。

    對于某些同僚的不遜言辭，林旭現(xiàn)在滿心不悅也只能當作清風過耳，他笑著接口說道：

    “在下的德才淺薄，哪有蕭山君抬愛說得那般出類拔萃，今日我只是來看看情況，該怎么辦，咱們大伙可以慢慢商量?！?/br>
    林旭在公開場合刻意保持著低調(diào)作風，不代表那些本來看他不順眼的神祇就會因此而對他高抬貴手，該來的麻煩總是要來的。

    這時，一名山君裝束的陌生地祇冷哼一聲，率先發(fā)難說道：

    “我等久仰林山君的大名，只可惜不曉得閣下究竟有何長才，今日又為何不愿一顯身手？”

    聞聲，林旭也知道這一遭大概是躲不過去了，他索性直面質(zhì)疑，神色坦然地說道：

    “十字教信仰一神，號稱除主之外別無他神。列位同僚，可知此言作何解釋？”

    “哼，無稽之談，只有那些茹毛飲血的戎狄蠻夷才會相信此等鬼話。”

    現(xiàn)場不知是哪位說了這么一句尖刻的評價，聞聲林旭為之莞爾，說道：

    “鬼話是鬼話，只是重復(fù)千萬遍就成了真理，那些紅毛、黃毛的戎狄就對此深信不疑奉為圭臬。為了自稱唯一神的主，他們可以殺戮平民百姓，搗毀廟宇祠堂，倘若放任這些家伙為所欲為，我輩的末日當真為期不遠了?！?/br>
    斷絕信徒是神戰(zhàn)最殘酷的模式，大多數(shù)神祇連想都不敢想，意識到十字軍果然做得出這等事情，許多地祇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說相聲也分捧哏和逗哏，只讓林旭唱獨角戲顯然不夠精彩，大江龍君敖平此時也識相地跟了上來，祂接口說道：

    “那您的意思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凡人之事終究要靠凡人解決，阿賴耶對我等可是不太友善哪！我觀興漢軍的首領(lǐng)陳涼身負天命，氣數(shù)綿長福澤深厚，若諸位不欲放縱十字軍蹂躪中土，為今之計，必須扶植陳涼一統(tǒng)天下，合九州之力抵御外辱?！?/br>
    知曉內(nèi)情的地祇都聽出了林旭話中夾帶的大把私貨，現(xiàn)在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作為命中注定的宿敵祝重發(fā)，已經(jīng)黯然倒在了湖口大戰(zhàn)的那團燦爛煙火之中，這一點對陳涼的氣運增強大有增益，失去了強有力的競爭者，即使不依賴任何外力幫助，他也能在未來的數(shù)年內(nèi)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以林旭為首的地祇們急需抵擋十字軍和十字教東侵的代理人，這事急得火燒眉毛，當然越快越好。

    “本座贊成林府君的意見?！?/br>
    第一個跳出來替林旭搖旗吶喊的又是大江龍君敖平，祂身為四瀆龍君之一，無論面子還是號召力都不是林旭這樣根底淺薄的小字輩堪與比擬。緊隨其后，事先估計也經(jīng)過了一番私下溝通，四瀆中余下的三位龍君也相繼站到了敖平的身后，擺明了是要替祂撐起場面。雖然由始至終祂們沒有說出一個字，不過力挺大江龍君的姿態(tài)業(yè)已顯露無遺了。

    趁熱打鐵是巫山君蕭柏瑯的拿手好戲，只聽祂哈哈一笑，搖晃著扇子說道：

    “本座與龍山神也贊成?！?/br>
    洪澤水君章渝咳嗽兩聲，祂捋著兩撇貓胡子，細聲細氣地說道：

    “咳咳，在下和黃土地也贊成此議?！?/br>
    的確有不服氣林旭預(yù)設(shè)方案的刺頭，急切之間也找不出像樣的人選替代陳涼。很快，在場的地祇們便認清當前形勢，祂們不得不承認林旭布局手段的確高明。搞內(nèi)訌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投入資本的，這一方天地內(nèi)的華夏神系內(nèi)憂外患哪一樣都不缺，顯然沒有再玩內(nèi)耗的本錢，真格搞出內(nèi)部分裂之類的丑聞，那是唯恐自家死得不夠痛快淋漓??！

    事已至此，不甘心也沒用了，林旭扶植陳涼對抗十字軍的動議獲得了多數(shù)神祇的支持，即便少數(shù)保持沉默的持不同觀點者也默認了這個方案的合理性。

    見狀，心知大勢已成，林旭沖著地祇們一拱手，朗聲說道：

    “幸得諸位不棄，采納在下愚見。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來締結(jié)誓約吧！”

    如此這般，在河西走廊血氣沖天的戰(zhàn)場左近，本是前來看風色的一干華夏地祇們，在林旭的牽頭下聯(lián)署了一份誓書。一眾神祇約定，為抵御外辱必須同心協(xié)力支持陳涼登上皇位，若有背信棄義者，天棄之。

    ...............................................................

    “高墨達這家伙搞什么名堂，斷絕音信這么多天，該不會是……”

    前些時候，借助于大勢所趨，林旭趁機壓服異己把陳涼上位做成了板上釘釘?shù)蔫F案。在欣喜之余他又惦念起了遠在波斯的高墨達。

    近來林旭屢次三番嘗試聯(lián)絡(luò)上高墨達，全都以失敗告終，他對此百思不得其解?？v然林旭想破了頭也猜不到匪夷所思的真相，畢竟生活本身要比任何小說都來得曲折離奇，甚至連個伏筆都不會給你留下。

    埋頭沉思了一會，林旭轉(zhuǎn)而察看波斯方面的信徒狀況，這一看不打緊，他面色登時慘淡如金紙一般。

    良久，林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

    “……線斷了！”

    那些國破家亡的波斯人只能藏身于陰暗潮濕的洞xue中，為了躲避異族侵略者的圍剿，既不能外出捕魚狩獵，更不可能在貧瘠的山地開辟農(nóng)田。這些難民日常主要的食品來源是以高墨達為首的祭司們用神術(shù)制造出來的乏味面包和清水。

    為了支付這筆數(shù)額驚人的神力開銷，林旭所用的解決方案是即收即付，他左手把從波斯人香火中得到的愿力收取，跟著右手就轉(zhuǎn)交給波斯祭司，用來抵償每天大量神術(shù)制造食品的無底洞消耗。鑒于這筆收入不會揣進自家腰包里，林旭作為百分之百的過路財神也不會時刻留意收支狀況變化，大致上能維持收支平衡就行了。然而，當這次林旭用心察看之際，他才發(fā)覺到連接祭司的信仰之線全部中斷不說，來自波斯信徒的祈禱也全部停止。

    若是事情到了這般田地還看不出波斯方面出了天大的簍子，林旭就得考慮求助于腦外科大夫了。

    “高墨達？不可能，他沒這個本事。難道是十字教干的？”

    一瞬間，腦海中連續(xù)閃過種種猜想，林旭默然地搖了搖頭，相繼否定了這些可能。那個高墨達有幾斤幾兩，他自然心里有數(shù)，十字教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把惶惶如驚弓之鳥的波斯人一網(wǎng)打盡，一個活口都不留下。隱隱預(yù)感到事情似乎被一只陰謀的大手所cao控，倍感精神壓抑的林旭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數(shù)變之后，靜室中一切歸于寂然。

    ............................................................

    “嘟嘟——”

    山巒挺拔聳立，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草木稀疏，沙質(zhì)土壤的地面上密布著馬蹄印，好似千軍萬馬剛才此地經(jīng)過。牛角號那低沉悠揚的聲音回響在兩側(cè)峰巒之間，在蒼涼中透出幾許蕭瑟肅殺之氣。

    自從一代梟雄鐵勒大汗思結(jié)禰度，在漢水之濱死于興漢軍艦隊的炮火之下，在他生前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的各部長老和大人們頓時來了精神頭，他們紛紛各自擁戴心目中的繼任者，其中分裂出來的最大兩股勢力，一個以烏護奇拉為首的聯(lián)盟沿襲了鐵勒之名，尊奉達契桑陀的一支則改用高車的名號。烏護奇拉的新鐵勒軍大體繼承了關(guān)中和隴西，以及河套一帶的領(lǐng)地。

    受到來自內(nèi)部的影響，達契桑陀也不愿意跟烏護奇拉公然撕破臉皮，于是，他選擇了東進空曠的河北牧馬。

    在東進的一路上，達契桑陀不斷收攏來自北部草原的中小部落，高車的勢力也日漸雄厚起來。

    不遠萬里遠征的十字軍跨過河西走廊進抵隴右之地，恰好與整合了鐵勒諸部分裂后的烏護奇拉迎頭撞了個正著。盡管遭遇戰(zhàn)來得突然，雙方也都是痛快人，沒費什么口舌功夫，大家就各自揮舞著彎刀長劍戰(zhàn)到了一起。用嘴巴講道理太費勁，不如用刀劍來評論對與錯省力。

    十字軍的主力軍團是業(yè)已板甲化的重裝騎士和大量裝備鎖子甲的侍從騎兵，那些行動遲緩的重裝步兵還跟烏龜一樣拖在安西掃清后路。同為重騎兵，在騎兵軍團正面對決中，鐵勒人的重甲騎兵根本不是西方同行的對手。在戰(zhàn)場上連續(xù)吃了幾次大虧，鐵勒人馬上就學(xué)乖了，他們跟十字軍騎士玩起了誘敵深入，然后斷絕后路的經(jīng)典游牧騎兵戰(zhàn)術(shù)。

    十字軍遠道而來，對隴右的風土人情是兩眼一抹黑，被佯裝潰敗的鐵勒人把他們誘入山谷中。由數(shù)百米崖壁上墜下的巨石和滾木，沖擊力絕非人力所能抵擋，一支數(shù)千人規(guī)模的騎士團轉(zhuǎn)眼間便成了鐵勒人的戰(zhàn)績。

    ps：螃蟹恭祝各位書友2012年大喜，咱們終于可以不花錢看大片了。^_^

    100  勸進

    宿敵鐵勒人在西北地區(qū)的頑強抵抗，多少為正在南方掃蕩割據(jù)群雄的陳涼爭取到了一些時間。雖然強敵吳侯祝重發(fā)變成了歷史名詞，但在陳涼所要面對的廣闊天地之內(nèi)，仍然有著大批的地方割據(jù)武裝。諸如說統(tǒng)治著嶺南直至南荒一帶的秦軍南方兵團，以及在祝重發(fā)地盤以東的幾家小諸侯，這些家伙哪一個也不是吃干飯的。若說這些還只是癬疥之患，那么裹挾了數(shù)百萬之眾攻破洛陽，繼而席卷近畿、河?xùn)|與河內(nèi)的紅巾軍，無疑堪稱是興漢軍的勁敵。

    暫時成為盟主的林旭召集了地祇盟友們開閉門會議，積極性很高的大江龍君敖平率先說道：

    “那紅巾軍確是烏合之眾不假，然白蓮教也不好相與的呀！”

    白蓮教背后無生老母的存在，這個事實對于神祇們算不上秘密，哪怕間隔了不知多遠的距離，更不曉得祂會否親身降臨在這個世界，神祇們依舊不愿意冒著觸怒這位大能的風險直接出手對付白蓮教。

    強龍不壓地頭蛇！話是這樣說沒錯了，奈何這一方天地的神祇都是一群老弱病殘，漫說是什么地頭蛇，估計叫個地頭蚯蚓都嫌勉強了。只看林旭這種封神不到十年的小字輩都能后來居上，足見出來拋頭露面的這群地祇道行和神通有多差勁。雖然不排除有個別惡趣味的家伙是屬于腹黑性格，專門喜歡扮豬吃老虎，目前可以肯定一點，多數(shù)地祇本質(zhì)上還是跟祂們表面看起來一樣的廢柴。

    林旭假若指望跟這幫烏合之眾一樣的家伙攜手抵擋無生老母，甚至跟這樣跺跺腳天搖地動的狠角色血拼到底，那不如大家趁早洗洗睡了。

    聞聲，林旭手托著下巴，冷靜地說道：

    “對付白蓮教可以請諸子百家出手，別人不敢擔保，墨門一定會贊同。”

    一聽這話，進取心一向不強的老土地黃世仁也點頭說道：

    “嗯，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