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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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用神識掃描了一下,林旭大致確定這玩意是機械巨人身上的重要零件,假設(shè)它不重要的話,雅赫威再無聊也不至于下如此大的氣力精雕細琢。即使從這塊殘片中分析不出什么有價值的訊息,多少能讓林旭從側(cè)面了解到雅赫威慣用的材料和符文種類,乃至于煉制加工的手法。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這發(fā)現(xiàn)本身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收獲,不該奢求太多。 短暫驚喜過后,林旭轉(zhuǎn)而思考著更緊要的問題,一點也不必諱言,雅赫威的實力在他之上。碰上這樣一位大神玩自爆,林旭是怎樣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少地躲過了一劫? 事件經(jīng)過太離奇,林旭止不住喃喃地說道: “我到底是怎么幸存下來的?” “……那是我的力量!” 在神識海中回想的這個聲音,林旭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宿世記憶浮現(xiàn)的時候聽過,但他從沒想到會有在完全清醒狀態(tài)下聽聞的機會。霎時間,面色連續(xù)劇變的林旭期期艾艾地說道: “大尤!你不是……應該……早就已經(jīng)……” “對,我的神魂割裂四散,但我的精神沒有消亡,一堆篝火熄滅了也總會有點余溫的?!?/br> 聞聽此言,向來不憚以最大限度的惡意揣摩別人的林旭撇了撇嘴,天曉得多元宇宙過去了幾萬幾千年,您老的神魂都四分五裂了,現(xiàn)在還敢說有一點余燼,這話騙誰呀! 大約是林旭的質(zhì)疑表現(xiàn)得太過露骨,自稱大尤殘念的聲音無奈地解釋說道: “好吧!是你掉下來一頭撞死,順便封神的時候,喚醒了我從前殘余在這一方天地散溢的神識。這點力量只夠我顯現(xiàn)一次,為了節(jié)省著點用,制造幻象都省卻了?!?/br> 對于這個說法將信將疑,林旭沉默了一會,接口說道: “你想要復活嗎?” 自稱是大尤的殘念的聲音此時好像聽到了一個特別有趣的笑話,大笑說道: “哈哈哈哈,大尤難道死了嗎?你難道不是大尤嗎?” 聞聲,林旭搖了搖頭,說道: “這不一樣吧!” “能有什么不一樣的?” 這時候,林旭停頓下來認真思索,似乎是找不出有什么差別,既然大尤發(fā)下宏愿救贖烈山氏后裔,把自己的神魂分裂成無數(shù)碎片轉(zhuǎn)生到多元宇宙中。如果要說這樣就算是死亡的話,好像也有些說不通,不過大尤的確是不復存在了。 想到這里,林旭皺起了眉頭,說道: “呃,可是……” 這邊林旭的話音剛一出口就被打斷了,大尤殘念自顧自地說道: “時日無多,咱們長話短說吧!” 連續(xù)閃動的畫面此起彼伏地在林旭的神識海中浮現(xiàn),自從大尤脫離存身的那個死寂世界開始,直至祂許下宏愿分裂神魂為止,貫穿了大尤的一生。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關(guān)于大尤的宿世記憶,林旭也知道得不少了,只不過其中欠缺一條系統(tǒng)的線索來貫穿這些片段。 一絲不茍地看罷了這些具有重要意義的畫面再現(xiàn),林旭心中隱然有所感悟,緩緩說道: “如此說來,日后我尚需與其他割裂分離的神魂重聚?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談及大尤的神魂復合這件事,林旭的自我感覺實在不妙,要是他的個體意識消亡,那基本也可以等同于自殺啊! 在林旭看來,這種下場當然是自尋死路,只是自稱大尤的殘念的聲音并不不這么認為,不以為然地說道: “超脫生死輪回豈能不冒風險?以天地之長久,尚難免有終結(jié)之日,何況神祇只是六道眾生之一,盡管壽數(shù)悠長,終有享盡福報天人五衰之日,那時你又在何處?”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林旭也知道神道的終點還是難免一死,不過以千年萬年為單位計量的遙遠未來,對前后兩世加起來還不到四十年的他來說,未免太過遙不可及了。于是,在片刻沉寂之后,林旭仍舊不置可否地說道: “此事且容我再想一想。” ............................................................. “雅赫威,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雅赫威沒死,即使那具機械巨人炸成了無數(shù)碎片,五面怪充其量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分身罷了。然而,這一事件引發(fā)的后果是,此刻出現(xiàn)在五面怪圓柱形軀體上的那張嚴肅老者的面容,神情頗為尷尬。 試圖作出辯解,雅赫威向其他幾張面孔說道: “那家伙簡直是個打不死的蟑螂,我每次都認定可以消滅他,但又都失敗了?!?/br> 話音落地,這間光線幽暗的殿堂頂部亮起了無數(shù)繁星似的點點藍色光芒,那張猙獰的面孔接口說道: “難道他是氣運之子嗎?” 另外一張面孔則質(zhì)疑地反問說道: “誰的氣運之子?” 聞聲,雅赫威也插了一句嘴,說道: “是?。∵@是一個好問題。” 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孔說道: “嗯,我有不祥的預感,今后這家伙還會給我們帶來更多麻煩,雅赫威,你該早點解決他的?!?/br> 一陣徒勞無益的爭辯過后,雅赫威不耐煩地說道: “夠了,你們只會指責我的疏失,到底該怎么辦?需要我們的真身出動,碾死那個討厭的臭蟲嗎?” 真身出戰(zhàn)對神祇是一把雙刃劍,在獲取最大戰(zhàn)力的同時,無異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敵人的手里,風險和收益是劃等號的。在神道的領(lǐng)域之內(nèi),實力再弱小的神祇都不能被輕視,誰都不知道對手隱藏著怎樣的底牌。假如弱者的最后一招剛好可以尅制強者,抑或是可以同歸于盡,那么翻盤的希望也不像說起來那么渺茫。 “呵呵呵呵,辦法總會有的,我們要耐心等待……” ................................................................... 一場跨越時空的大戰(zhàn)下來,喪失了前進基地的克蘇魯神系,算得上不足為患了,至此祂們再也無力發(fā)起大規(guī)模搶灘登陸戰(zhàn)。從今往后,最多只能派出個位數(shù)的邪神來搗亂宣泄一下怒氣,不足以在根本上動搖華夏神祇們對這個世界的控制。 毋庸置疑,前面這個結(jié)果無論從什么角度分析都算是個好消息,后面隨之而來的訊息就未必如此了。 在克蘇魯神系陷于沉默之后,十字教神系方面反而有了更大幅度的動作,源源不斷降臨到人間的大批無機天使,全面替代了從前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有機天使。雖說限于天道和人道的潛在威脅,天使們不可能直接上陣殺敵,無非是承擔著十字軍吉祥物和兼職治療的角色,不過只是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麻煩了。原本在宗教狂熱煽動之下,已經(jīng)悍不畏死的十字教信徒,再配上這么一群稱職給力的奶媽,對于十字軍的激勵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哪! 面對著天使降臨的神跡,不僅是國王和貴族、騎士們不得不一改出工不出力的油滑態(tài)度。那些不遠萬里從世界西部老家聞訊趕來參加圣戰(zhàn)的貧窮農(nóng)夫們,硬是手持著長鐮刀和鐵叉子一道加入了東征的隊伍,無懼自己的尸骨留在陌生的異鄉(xiāng)。 十字軍如愿獲得了更多的兵員和人力,同時受到神跡降臨的激勵,前期由于漫長的戰(zhàn)事看不到盡頭,一步步陷于低沉的士氣也大為好轉(zhuǎn)。 種種因素相互疊加,本已現(xiàn)出疲態(tài)的十字軍東征,恰似躺在床上的危重病人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居然打著吊瓶和繃帶就跳起來玩命了,實在是叫他們的對手招架不住。一路向西推進,尾隨著十字軍節(jié)節(jié)敗退的步伐,一直打到舊波斯王國境內(nèi)的漢軍,此時再也承受不住敵人的瘋狂反撲,雙方勢力犬牙交錯的戰(zhàn)線一步步向東退縮。隨著時間推移,漢軍的戰(zhàn)線萎縮到了蔥嶺西麓。要知道,蔥嶺再向東便已是西域都護府轄地,差不多算是大漢帝國的本土了。 “陛下,探馬聽聞紅毛戎狄供奉的神祇降下神仆,敵軍士氣大振,此非人力可敵呀!” 接連不斷的壞消息從西域傳到咸陽,不消說,滿朝公卿和皇帝急得都坐不安穩(wěn)了。在一次例行朝會之上,苗仁輔苦著臉向陳涼剖白前線吃緊,絕非漢軍將士不肯戮力殺敵。 聞聲,同樣哭喪著一張臉的陳涼,到了這當口也樂不出來,他眉頭緊鎖地說道: “愛卿所言甚是,近日朕也為此而煩惱?!?/br> 前方的軍隊打不贏敵人是一回事,后方還得千里迢迢舟車轉(zhuǎn)運,為他們供給糧草輜重,而且一日都不能停息。這筆好似無底洞的巨大開銷,已經(jīng)快叫剛剛穩(wěn)定下來的帝國財政再度面臨崩潰的危險。 這時候,一貫代表著文臣聲音的寧采臣此時出班說道: “啟奏陛下,諸子百家的高士苦無良策,為今之計只能后撤據(jù)險固守,徐圖日后機會?!?/br> 聞聽此言,鮮于閔急吼吼地出聲反對,他振臂高呼說道: “陛下,切不可如此??!今日一退,大漢社稷危矣!” 陷于左右為難的境地,陳涼只好用期待的目光掃視階下,詢問說道: “諸位愛卿,汝等可有良方以解燃眉之急?” 慣于倚老賣老的司徒雅窺見機會,隨即出班說道: “啟奏陛下,解鈴還需系鈴人。今日之危,尚需當日之法才能解開呀!” 一聽這話,陳涼已經(jīng)明白了司徒雅的意思,人力難以解決的困局,自然要向非人類求助。華夏神祇們雖說束手旁觀,不代表祂們真的沒辦法了,不過是前些時候達成人神分治協(xié)議,地祇們不想擔上出爾反爾的名聲。 這種顧慮陳涼心里也有,此刻他遲疑著說道: “……前番人神分治大政已定,焉有朝令夕改之理?” 聞聲,正彎腰奏事的司徒雅很隱蔽地翻了個白眼,他暗中腹誹陳涼當了幾天皇帝就當傻了,現(xiàn)在也不看看是什么狀況,事急馬行田都來不及,哪還顧得上那些瑣事?。?/br> 決心趁熱打鐵,司徒雅擺出一副義正詞嚴地姿態(tài),說道: “陛下,此一時,彼一時也!異族神祇挾勢欺壓,華夏神祇怎能坐視不理?” 抬眼看見端坐御座之上的陳涼此刻還在猶豫,司徒雅的眼珠一轉(zhuǎn),他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若陛下覺得不妥,可祭天求卜,以正視聽?!?/br> 聽了這話,陳涼也微微點頭,旋即他面露笑意,說道: “嗯,司徒卿此法甚善,那就由你遣人安排吧!” 這個越俎代庖的任務讓司徒雅喜出望外,他趕忙躬身施禮,說道: “是,末將領(lǐng)旨。” 066 天兆 “夫君,這一回克蘇魯邪神敗走,總可以在家中歇息一段日子了吧?” 孟嫣然嫁給林旭也快十年了,兒子林離都獨自前往衡山赴任,她在林旭面前依然不脫少女的活潑,較之靜姝的雍容嫻靜也別有一番嫵媚風情。 見狀,林旭啞然失笑,說道: “呵呵,這些年來忙于公事,甚少抽空陪伴二位夫人,此番某定當補過?!?/br> 反常者必為妖!林旭如此殷勤地表現(xiàn),迅速引起了靜姝的懷疑,她拉著孟嫣然耳語了幾句之后,兩位妻子開始認真盤問林旭身邊出戰(zhàn)的隨行人員,在確定他沒在外頭拈花惹草欠下風流債,這份疑惑還在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發(fā)酵中。 這一日,靜姝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從噓寒問暖的林旭手上接過茶盞,正色說道: “夫君,您這么客氣,該不是在哪做下了一樁虧心事吧?” 聞聲,林旭既氣又好笑,與大尤殘念的交流后,他內(nèi)心頗有觸動。神祇的壽命無論多么漫長,終歸還是有消亡的一日,眼前的妻子或遲或早也要與自己天人永訣。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這一刻呢?我們都是這世間的匆匆過客,有緣四目相對已是莫大的造化,又豈敢奢望天長地久??菔癄€?正是懷著一份復雜難明的心緒,林旭最近才會表現(xiàn)出了不同于以往的熱情。 正當林旭打算跟靜姝、孟嫣然二女講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忽地臉色大變,好似觸電般跳起來。林旭望著雕花窗欞外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詭異天象,失聲驚呼道: “怎么會是這樣的……呃,等一下,讓我好好想想?!?/br> 湛藍色的天空中裂開一道縫隙,點點滴滴的白光飄然而下,乍看上去很像是一只眼睛在流淚。 所謂的天兆,即是上天開示的征兆,這可不是幾個泥腿子首領(lǐng)隨便捏造點讖語,教一幫流鼻涕的小屁孩念童謠,再往魚肚子里塞紙條的小把戲,千真萬確是天道意志的呈現(xiàn)哪! 對于人類來說,天道冥冥,絕對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存在。平常時候,在晴朗夜空中出現(xiàn)個把彗星之類的稀罕玩意溜達溜達,一輩子生活大地之上,茫然不知所措的人類便已覺得惶惶不可終日了,將其視之為上天降下災禍的預兆,比起彗星路過更過份的,莫過于這一次林旭有幸目睹的天開眼。相較于隔三岔五總會冒出來登臺亮相的訪客彗星,天開眼這種千載難逢的大場面是罕見到了極點。 直接采取這種明確到家的方式來彰顯自身態(tài)度和存在,數(shù)千年中也未必能遇見一遭,大概這就是天道版本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吧! 目光傻呆呆地望著天開眼的異象,隨即林旭被一陣爆炸性的訊息塞得直翻白眼,等他緩過這口氣來,方才喃喃自語說道: “好厲害!” 林旭敢于對燈發(fā)誓,意志灌輸這一碼事真的不像字面上那么邪惡,同樣也跟出自人類之手的洗腦等陰險勾當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純粹是天道大老板向員工們集體訓話的特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