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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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真夠扎心的。 哲夫臉上閃過一瞬的扭曲的怒意,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 他很快恢復(fù)紳士式的冷靜,微笑道:“我家人知道我為慈善活動而進(jìn)行捐贈,一定會很高興的?!?/br> 施簫奈哧了一聲:“這塊表我前天在倫敦還見你弟弟戴過呢。真可憐啊,一塊手表全家分著戴。我看你還是別送了,你送了,你弟弟以后戴什么?” 哲夫呵呵一笑,說:“您可能不了解,像我們這樣的人家積累了好多代的珠寶首飾,兒女們穿穿戴戴都很正常。我和弟弟戴了同一款,只是因?yàn)槲覀兌纪ο矚g而已,并不是說我們家沒有別的了?!?/br> 施簫奈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家,甚少購買,更多繼承。” 哲夫微微頷首:“這也是一種環(huán)保。” “你爺爺死了嗎你就繼承?”施簫奈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犀利,“據(jù)我所知,你們這樣的人家,戴家里的珠寶首飾出門是要登記的吧?如果沒有按時歸還,恐怕會很麻煩?!闭f著,施簫奈將目光挪到艾米莉身上,“上回艾米莉小姐不就是嗎?去舞會的時候掉了一顆鉆石耳釘,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妝都哭花了,好可憐。” 艾米莉臉色發(fā)青,咬著銀牙,卻又因?yàn)橐S持淑女儀態(tài),不得不假裝沒聽見,竭力保持高貴的漠然。 不過,艾米莉還是道行未夠,一雙玉手把裙子攢得死緊,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暴露了她的憤恨與無奈。施簫奈掃她一眼,笑道:“別捏爛了,這可是w夫人的裙子,穿完還得還呢?!?/br> 艾米莉差點(diǎn)氣得暈厥在現(xiàn)場。 施簫奈笑了:他平生一大樂趣就是看這群愛裝逼的貴族裝不了逼。 施簫奈的母親是貴族小姐,卻“紆尊降貴”“離經(jīng)叛道”地嫁給了地位低微的華裔商人。因此,小時候的施簫奈沒少因?yàn)樽约骸氨┌l(fā)戶之子”、“玷污貴族血脈的雜種”的身份而被那些貴族小少爺、小小姐欺凌。 故而,他對自持身份的貴族少爺小姐十分憎厭。 施簫奈淡淡一笑:“好了,我也累了,你們繼續(xù)玩吧,我就不奉陪了?!?/br> 現(xiàn)在是玩得差不多了,施簫奈便揚(yáng)長而去,他一身絲綢袍子隨著步履而搖曳,長發(fā)如瀑,隨之漾動,遠(yuǎn)去的背影就像是一朵搖曳的紫色鳶尾。 見施簫奈走了,哲夫便往前一步,對善初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善初大概猜到哲夫想說什么了,心念數(shù)轉(zhuǎn),計上心頭:好啊,既然你這么積極地湊過來,就別怪我耍你玩了。 第10章 綠茶真香 善初對哲夫說:“你要說的事情很緊急嗎?我和艾米莉小姐還有工作的事情?!?/br> “不急?!闭芊驕芈曅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等?!?/br> 善初便說:“大概十五分鐘之后,你來8號休息室找我,可以嗎?” “沒問題?!?/br> 十五分鐘之后,八號休息室。 哲夫一臉擔(dān)憂地說:“你怎么會和艾米莉在一起?她沒有為難你吧?” 善初心道:果然如此。 哲夫當(dāng)初設(shè)計“英雄救美”,還把屎盆子扣在艾米莉的頭上,企圖讓善初誤以為艾米莉指使人毆打自己。為的大概是讓善初怕了艾米莉,不敢再到這些場合里來。 善初佯裝不知哲夫的用意,便一臉驚訝地說:“關(guān)于我被圍堵的事情,難道你查出了什么?這件事真的和艾米莉有關(guān)嗎?” 哲夫含糊地說:“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大約和艾米莉真的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br> 什么“有些”“大約”“有點(diǎn)兒”,就是說了等于沒說的屁話。 善初覺得好笑,但臉上卻做出驚訝的樣子:“真的嗎?不可能吧?她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說起來,如果不是她帶我來這兒,我還無法完成‘募捐任務(wù)’?!?/br> “什么‘募捐任務(wù)’?”哲夫又道,“我剛剛聽你們說話,你好像在為‘格雷基金’辦事?” “對,我在那兒當(dāng)志愿者?!鄙瞥趸卮?,“我正發(fā)愁不知道怎么為慈善活動募集義賣品,還好艾米莉小姐把我?guī)砹?,還引薦我認(rèn)識施簫奈少爺,我才完成了任務(wù)?!?/br> 善初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十分純真,猶如一朵小白蓮。 哲夫一下也被迷惑了,露出擔(dān)憂的樣子:“剛剛施簫奈那么刁難你,隨后用施舍乞丐的態(tài)度給你一點(diǎn)兒不值一提的玩意兒,你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善初還是一臉天真。 哲夫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出了名的難相處、喜歡侮辱別人。艾米莉把你帶到他面前,用意就是讓你受辱。你還不明白嗎?她是故意為難你的。” 說著,哲夫索性繼續(xù)說道:“募集義賣品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像你這樣的人怎么能辦到呢?他們給你安排這樣的任務(wù),大概是想讓你知難而退吧。” 善初聽到哲夫不但說了艾米莉的壞話,還升級到“他們”,大概是想對著整個“格雷基金”放地圖炮。 他這樣的伎倆善初見多了。 哲夫這么做,就是為了讓善初覺得全世界都對善初有惡意。讓善初主動切斷與外界的聯(lián)系,只相信、依附哲夫一人。 善初配合地做出驚恐的樣子,真像一直受驚的小白兔,那可憐可愛的模樣看得哲夫心肝兒顫。哲夫恨不得立即把他拐回家、肆意欺負(fù)。 善初嚶嚶嚶地說:“居然是這樣?你是說他們都看不起我?故意對付我?” “我也不是這么說?!闭芊蛘f話還是留有余地,“我只是猜測你可能處在一個充滿敵意的工作環(huán)境里。這樣對你很不利……”說到這兒,哲夫給了善初一個恰到好處的停頓,隨后又像安撫一樣緩聲說:“不過,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來學(xué)生會。我們這兒也打算辦類似的活動,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br> 善初卻仍蹙著眉:“這里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我覺得大家對我都挺好的……” 善初的語氣糯糯的,聽著纏綿,像孩童撒嬌賣癡。 哲夫聽得心動,恨不得將善初摟入懷里,但又怕嚇著這小白兔,便只裝作溫柔體貼的樣子:“唉,你還是太單純了……” 善初眨眨眼,模樣真的很單純,但心里罵的都他媽是最臟的話。 哲夫又說:“我只是提醒你,讓你留個心眼。如果你遇到難處,隨時聯(lián)系我。我會幫你的?!?/br> “謝謝你,哲夫?!鄙瞥觞c(diǎn)頭,心里已經(jīng)摸清了哲夫的套路:所謂“如果你遇到難處,隨時聯(lián)系我”的意思就是“我會讓你遇到難處,逼你聯(lián)系我”。 善初說:“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我會好好考慮的?!?/br> “好?!闭芊螯c(diǎn)頭,“那我先走了?!?/br> 說完,哲夫便離開了休息室。 哲夫離開不過半分鐘,休息室更衣間的門就打開了,艾米莉從里頭走了出來,臉色黑得更鍋底一樣,很明顯,她聽到了善初和哲夫的全部對話。 這當(dāng)然也是善初的設(shè)計。 善初還是一臉白蓮花的單純:“我真的沒撒謊,你這下相信了吧?哲夫確實(shí)……” 原來,善初先以談工作為由將艾米莉約到了休息室,跟她說了自己被小混混圍堵的事情。 艾米莉當(dāng)然不承認(rèn):“我怎么可能派人去圍堵你?你瘋了嗎?” “我也不相信?!鄙瞥醢櫭?,“可哲夫……” “哲夫?”艾米莉一怔,“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是他說的?!鄙瞥跻荒樓优常八€讓我不要靠近你,說你會傷害我?!?/br> 艾米莉狐疑地盯著善初:“你可別胡說,哲夫怎么可能說這樣的話?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我沒有撒謊!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所以才會問你的……”善初弱氣地說,“我看他待會兒找我,估計也是要說這個……” 艾米莉挑起眉,半信半疑。 善初便提議讓艾米莉在更衣間里偷聽。 艾米莉同意了。 于是,艾米莉果然聽到了哲夫和善初的對話。 聽完全程的艾米莉簡直世界觀都要顛覆了:她雖然和哲夫不熟,但兩人表面上還是過得去的。而且,她一直以為哲夫是一個教養(yǎng)良好的少年紳士。怎么可能會…… 善初一臉無辜地看著艾米莉:“所以說,你根本沒有指使人來圍堵我,對嗎?” “當(dāng)然沒有!”艾米莉又是氣憤又是困惑,“我怎么可能干這種事?” 說實(shí)話,艾米莉看著厲害,但是為人還是挺守禮的,撕逼也不敢明撕,更別說找同學(xué)揍人了。 善初點(diǎn)點(diǎn)頭:“那么,他說你故意引我去施簫奈面前,是為了讓我出丑,也是假的了?” 這下艾米莉就有點(diǎn)難受了,止不住噎了一下:她確實(shí)是存著刁難善初的心思。 不過,艾米莉是不可能承認(rèn)的。 因此,艾米莉干咳兩聲,說:“當(dāng)然……當(dāng)然?!北砬橄喈?dāng)不自然。 善初心中暗笑:看起來厲害,其實(shí)還是個臉皮薄的小女孩。 于是,善初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像你這樣體面的淑女是不可能干這種事的?!?/br> “當(dāng)然?!卑桌蚋砂桶偷卮饝?yīng)著。 善初繼續(xù)說:“說實(shí)話,你邀請我來這個宴會,我不知多么開心。自從上次聚會,我就對你產(chǎn)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你的鋼琴技術(shù)實(shí)在是太厲害了,我自愧不如。后來進(jìn)了格雷基金,我又從很多朋友那兒聽到你的事跡,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強(qiáng),還熱心公益,簡直就是天使一樣……” 善初一通彩虹屁,吹得真情實(shí)感,臉上全是仰慕的神色,眼睛閃閃發(fā)亮,看起來尤其可愛。 艾米莉看著美少年對自己露出這么敬仰的神色,她自己都忍不住紅了臉:“是、是嗎……” “當(dāng)然,所以我知道要做你的助手,十分高興。又怕我沒有經(jīng)驗(yàn)、沒有資質(zhì),幫不上忙。還好,你這么體貼,把我介紹到施簫奈少爺面前,給了我一個機(jī)會。我真的太高興了。”說著,善初將口袋里玉簪拿出來,遞到艾米莉面前,“這個你拿著吧。你是我的領(lǐng)導(dǎo),我募集的東西也該記到你的名下?!?/br> 艾米莉被美少年的一通彩虹屁吹得腦子都快吹走了,完全失去理性思考能力。 她心里驟然有幾分愧疚:啊,善初的心思居然這么單純!他一直以為我是在幫助他!天啊,我都干了什么……他說得對,我明明是名門淑女,應(yīng)該是心胸廣闊的人才是,怎么能一直針對他這樣的可憐蟲呢? 艾米莉喝了善初一口綠茶,她年紀(jì)小、心思單純,很快就醉茶了。 她這樣的小少女,心思如風(fēng),前一秒對一個人很討厭,后一秒又可能很喜歡。 現(xiàn)在她就處于對善初很喜歡的階段。 因此,看著善初遞過來的玉簪,她便笑著拒絕了:“你那么難得拿到的東西,我怎么可以居功?這是你應(yīng)得的?!?/br> “謝謝艾米莉小姐?!鄙瞥鯘M臉寫著感激。 少年人眼睛忽閃忽閃的,跟貓兒似的。 艾米莉一顆心都化了水,柔聲說:“好了,你別想太多。” 善初又遲疑道:“這是其次,最重要的事情是……” “是什么?”艾米莉問。 善初說:“就是你被誣陷的事情啊?!?/br> “這個事情……真是令人費(fèi)解?!卑桌蛞舶櫰鹈?,“哲夫怎么會這樣誣陷我?” 善初卻說:“我覺得哲夫也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認(rèn)為,如果能找到山姆和湯姆,應(yīng)該就能問清楚了。” “山姆和湯姆?”艾米莉疑惑,“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