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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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穗排練完舞蹈,她小口喝著溫開水潤嗓子,喝完整杯水肚子已經(jīng)撐得不行。 她伸了個懶腰,打開天臺的燈。這個天臺她尤其喜歡,十二層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可以看到周圍各種風(fēng)景。 樓下戶主在天臺種了薔薇花,盛開的嬌艷,繞著藤蔓爬上她的家里。有微風(fēng)吹來,南穗嗅到了淺淺的花香味道。 這個地方靜謐,一點(diǎn)聲音便會放大百倍。南穗隱約聽到沉悶的腳步聲夾雜著“啪嗒”的開燈聲。 她偏過頭,鄰居家天臺的燈忽然亮起,一個高大身影的男人從門里探出頭來,他的影子貼在地面反折在對面的墻上,將他周身鍍上朦朧的光暈。 四目交匯的瞬間,南穗心中僅存的那點(diǎn)煩悶盡數(shù)消散。 她兩眼一亮,跑過去,隔著欄桿對他打招呼:“晚上好啊。” 傅景珩手里端著黑色杯子,風(fēng)一吹,南穗聞到了濃郁咖啡的香味兒,她蹙眉,想要對他說晚上喝咖啡會興奮到失眠,可一想,兩個人的關(guān)系似乎還沒有那么親近,于是作罷。 男人不疾不徐走來,語氣無波無瀾:“晚上好。” 不同前幾次遇到他時的穿著。他今晚看起來很少年氣,簡單的白t,黑色的長運(yùn)動褲,戴著金邊鏡框,有點(diǎn)像高中時期的校草學(xué)霸,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風(fēng)景線。 “這么晚了?!彼钢杆难坨R,“不休息休息眼睛嗎?” 傅景珩雙眸中的疏離緩緩散去,溫和地解釋:“方才在工作?!?/br> “這樣啊?!?/br> 南穗的長發(fā)飄在額前,她用手撥開,站了半天然后百無聊賴地低頭看自己的腳,圓潤白皙的腳趾微微上翹,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抬眼看他。 只見他黢黑深邃的眼神落在她面頰,兩個人在對視的那一秒,同時移走視線。 她摸了摸發(fā)熱的耳垂,氣氛有少許的尷尬。 “你認(rèn)識傅景珩嗎?”南穗猶疑地打破寂靜。 半晌,男人靠在欄桿,額前的碎發(fā)遮掩他的神情,周身好似散發(fā)著低氣壓。 看到他這種類似被逼迫、無助的表情,南穗整塊心都揉碎了。 臉上的笑容僵硬,她到底說了些什么。 萬一那死變態(tài)傅景珩真的對他做了什么,那她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戳刀嗎?。?/br> “我……” “認(rèn)識?!?/br> 兩個人同時回答。 果然認(rèn)識! “怎么了?”傅景珩抬眸。 南穗憋了半天,深吐一口氣,眼神鎮(zhèn)定堅決:“我?guī)湍銛[脫他吧!” “我手里還有點(diǎn)錢,我可以給……”怕他不要,南穗改了口,“我可以暫時借給你,你就不要跟著那個姓傅的變態(tài)了,如果他欺負(fù)你,我?guī)湍銏缶?,我保護(hù)你?!?/br> 傅景珩怔了半秒,她疑惑地與他對視,男人眼神中掠過一絲荒唐,而后唇角微揚(yáng),從喉嚨中溢出來一聲“嗯?” 南穗心一橫,將盛昭昭對她說的話往夸大的方向說:“我聽到個消息,說這個變態(tài)長得像猩猩,胳膊比大象的腿還粗,因?yàn)橐粋€女明星敲了他酒店的門,把她的手都給砍了?!?/br> “還會玩一些嗯嗯很危險的那種玩意兒,總之是一個極其特別可怕的人?!?/br> 她說的很生動,甚至伸出手在半空比劃,所以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無奈地?fù)沃~頭。 直到南穗覺得場面過于寂靜,過于不對勁,她才抬頭去看他。 傅景珩重復(fù)她的話:“長得像猩猩?” “對!” “胳膊比大象腿還粗?” “對!” “做了犯法的事,把人的手都砍了?” 南穗心虛:“對……?” 傅景珩垂眸看她,涼涼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你說的那個變態(tài)?” 第6章 致命 天臺寂靜,甚至能聽到針掉落的聲音。 南穗僵硬地抬頭,機(jī)械地張唇:“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傅景珩?” 男人站在那兒,壓迫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他面無表情,從鼻息中溢出來一個音節(jié):“嗯?!?/br> 這個“嗯”字如同一把斧頭懸在她的頭頂,搖搖欲墜。 他的語調(diào)無波無瀾:“我就是你所說的,長得像猩猩,胳膊比大象腿粗,還把人姑娘的胳膊砍掉的一一” “變態(tài)“二字未說出口,南穗已然知曉他要說什么,內(nèi)心一連串救命。她連忙挽回,強(qiáng)忍著鉆進(jìn)墻縫里的沖動:“我我我才是變態(tài)?!?/br> 南穗尷尬地難以呼吸,生怕他下一秒從旁邊的天臺跳到她家里,把她拎著吊打一頓讓她好好看看黑幫老大是怎樣煉成的。 “我還不是因?yàn)槟懵?!”南穗解釋,“害怕你落入歧途?!?/br> “什么歧途?”傅景珩摘掉眼鏡,似是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南穗瞟了他一眼又小心瞄了他一眼,一字不差地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賽馬場我看到他攬你的背了,他又是嗯嗯嗯嗯嗯……的那種人。你人好還幫了我那么多次的忙,我不想讓你遭受那種不可描述的劇痛?!?/br> “……” 他似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神情像是被瘋狂蹂.躪的黃花大姑娘。 南穗看到他這幅模樣,聲音愈發(fā)地低,腦袋彎成了鵪鶉:“我又聽說傅景珩性格有缺陷,你還開著他的車,我就,我就誤會他包養(yǎng)你?!?/br> 傅景珩太陽xue突突直跳,像是氣笑了,“所以,我包養(yǎng)我自己?” 南穗立刻挺起胸脯,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在誤會解開了。我非常了解你、傅景珩,是一個怎樣的人?!?/br> 沉默片刻,傅景珩凝視她,用眼神質(zhì)問。 這時候讓他轉(zhuǎn)變對自己的印象很簡單,那就是夸他!使勁夸他!往死里夸! 南穗用盡畢生所學(xué),將好詞好句從大腦里翻出來:“你有權(quán)有勢,帥得讓人忍不住生出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想看你的心。人溫和紳士,單純善良,熱情得像把火將我灼灼燃燒,簡直就是人間瑰寶!世界頂級型男!” 如果能給她一晚上復(fù)習(xí)的時間,南穗覺得她可以說得更加完美。 任何人聽了這些夸獎贊美的話,肯定會消氣的吧。 南穗眼巴巴地對上男人的目光,不知是天臺燈光昏暗的原因還是錯覺,她看到他的眼底幽深漆黑,像是牢牢地將她定在原地,可下一秒,他又恢復(fù)到原本的模樣。 仿佛她方才看到的,是一場錯覺。 傅景珩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的笑弧微揚(yáng):“那你了解的可真深.入?!?/br> 一一 “所以你鄰居是傅景珩?那個讓人敲了無數(shù)次酒店門的牛逼大佬傅景珩?”盛昭昭懷疑地用李佳琦直播的語氣,提高嗓門:“o!m?。! 南穗捂著將要聾了的耳朵:“真的,他親口對我說的,我騙你干嘛?!?/br> 盛昭昭想到方才南穗的陳述,扶額:“聽完我都窒息了?!?/br> “那個小女明星肯定害怕你學(xué)她敲傅景珩的門,所以騙你說傅景珩的壞話?!蹦纤氩聹y。 盛昭昭問一句她答一句,南穗的指尖折著耳機(jī),看起來有些失神。 因?yàn)榇藭r,她腦海里驀地被那道身影以及男人最后輕飄飄的,帶著異樣低沉的“深.入”二字充斥著,只是在腦袋里幻想一下便讓她耳尖泛紅。 這兩個字絕對令人遐想,南穗已經(jīng)想到他單手扯掉領(lǐng)帶,朝著她走來,一步一步縮短距離,西裝褲筆挺地跪在她雙.腿間,高大的身影以壓迫性地緩緩逼近…… 耳邊忽地傳來盛昭昭的聲音,她無語道:“我都尷尬地替你摳出來一座珠穆朗瑪峰了好嘛?!?/br> 頓了一分鐘,南穗被迫拉回現(xiàn)實(shí),她溫吞道:“好像……是有那么一點(diǎn)?!?/br> 她無法原諒自己在和朋友聊天的時候,她居然會想象那種不可描述的畫面,更是玷污了單純善良的傅景珩的清白。 南穗手撐著腦袋,羞恥地緊閉雙眼,捂著心口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拼命晃腦袋將那些畫面晃出去。 過了會兒,盛昭昭“嘶”了聲:“那你覺得傅景珩還會是你哥南祁止嗎?” 南穗思忖半晌,說:“可能性從90%降到70%再降到50%?!?/br> “長相是最大的證據(jù),年齡也對上了,潔癖也對上了?!蹦纤胝f,“但是一一” “我哥喜歡布丁甜食,傅景珩不喜歡;我哥陰郁沉悶,傅景珩紳士體貼,性格完全相反?!?/br> 末了,南穗加了句,“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br> 更重要的是南祁止對她的占有欲令人窒息。 而傅景珩并不是,相反地,給予她很大的空間,她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方式。 他們像是兩個極端的人,如同盛夏里的陽光與冬日里深陷黑暗角落里的沼澤。 盛昭昭聽后,說:“那也許真的不是南祁止吧?!?/br> “我再確認(rèn)一下?!蹦纤腚p手合十,“上天保佑,請給我一次扒了他衣服的機(jī)會吧!” 盛昭昭瞪大了眼:“我可算是發(fā)現(xiàn)了啊,南穗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南穗:“我只是想看看傅景珩腰上有沒有和我哥哥一樣的胎記?!?/br> “……” 掛了電話,臥室再次歸于寂靜。臺燈的光照亮一隅,鋪滿在床。 南穗抿唇,眼睛沒有焦距,慢慢地看到了某處,她失神地看著被她擺放在床上的那只洗地泛白的小熊玩偶。 這只小熊玩偶陪伴了她八年,是南祁止送給她的禮物。 她忽地想起幾年前發(fā)生的那場事,在發(fā)生那件事之前,南穗對他滿心的依賴與親昵,而后渾身的心緒被抗拒、害怕和恐懼占據(jù)。 可是,如果上天有幸聽見她的話,或者能夠聽到她的愿望。 她希望南祁止還活著。 他還那么的年輕,他應(yīng)該在這個世界上光芒萬丈。 許是在深夜里和盛昭昭談起南祁止,以至于南穗久違地夢到了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