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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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覺到他的手寬厚而溫熱,隨后輕輕動了動,像是安撫地揉著她的頭發(fā)。 距離拉近,南穗的鼻息間,被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所充斥。 她視線所及之處,是男人寬闊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令人灼燙的熱度向她涌來。 再往上,頭頂?shù)墓鈺炘谒喞置鞯哪樕辖诲e,也抵不過他清亮的雙眼。 “別亂跑,在這兒等我?!备稻扮竦皖^看她。 “好不好?” 嗓音低而沉地在她耳畔響起,似是真的以為她喝醉了,輕聲哄著。 他的話,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她心中的弦。 南穗的手心浸滿了薄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 在他轉(zhuǎn)過身子的那一刻,她埋著腦袋小心地揪著他的袖口:“那你不要再喝酒了?!?/br> 傅景珩深深地凝視著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好,聽你的?!?/br> 等人走后,南穗捂著心臟,它在跳。 極其的猛烈。 臉頰很燙,甚至呼吸困難。 她失神地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發(fā)呆。 傅景珩是自南祁止“死”后,他是第一個,她傾盡全身想要去依賴的人。 他似乎也喜歡對她說“好不好”三個字,亦如南祁止。 其實,她從小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乖巧,可能在南家壓抑的久了,偶爾會做出叛逆的事情來宣告自己的不滿。 許是因為她是稀珍血型的緣故,南宏遠和沈以姚根本沒辦法對她動手,往往是將她推進漆□□仄的倉庫,讓她在里面待著,直至她認錯才會被放出來。 后來,南祁止來到南家。 不論是誰的問題亦或是誰的錯,南宏遠像是找到了出氣筒,將憤怒全數(shù)傾灑在他身上。 她看著旁邊的樹植,思緒緩緩放空,將她拉到久遠的記憶里。 記得那是南祁止來南家后的某天。 那時,他們南家還在大院里住,并未搬到如今的別墅。 大院里住的都是京城里的豪門子弟,打小就被家里寵愛著,所以知曉南家來了個外人,轟著去南家湊熱鬧。 幾個十多歲的男生將南祁止圍在中央,對著他指手畫腳:“就是他啊?!?/br> “好瘦啊,眼睛看起來黑黢黢的,臉蒼白的像鬼。也不知道南伯父怎么想的讓他好吃好住的待在南家,不覺得喪嗎。” 有人低聲說:“南穗不是什么熊貓血嗎,好像他就是為了錢才來當她的小血包?!?/br> “每次見他我都覺得他像是一條狗,天天跟在南穗后面。她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估計要他吃屎他也會吃吧,哈哈哈哈哈?!?/br> 被圍在中間的少年,腰板挺得很直,像是一根竹子,身影單薄。 他臉色很淡,絲毫不在意他們說些什么。 下課回來的南穗看到了這一幕,她聽到他們輕嘲的笑聲,徑直地沖過去,將辱罵南祁止的男生撲倒在地。 他被她壓在地上,南穗氣得眼眶都紅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臉:“他是我哥哥,你是狗你才去吃屎。” 然而她當時才九歲,人小力氣小,只僥幸地在罵人的男生臉上撓了幾道,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推開。 將要倒地的那一刻,南穗落到少年的懷里,他抱著她,安撫地輕輕拍打她的背:“七七,哥哥沒事。” 她咬著唇,心情悶悶的。 少年蹲在地上,抬眸看她:“哥哥不在意他們說的話。” 南穗垂眼,小聲地道:“我在意?!?/br> 他站起來,俯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可是七七,哥哥更在意你會不會受傷?!?/br> 南穗不再說話,小手拽著少年的衣角,像是害怕他生氣,抿唇:“知道了?!?/br> 南祁止帶著她去洗手,清水順著指縫流過,南穗的雙手被少年的手包裹,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細地揉搓干凈,貼地嚴絲合縫。 洗過之后,他拿起紙巾為她的手擦干。 還未等他們上樓,南宏遠怒氣沖沖地過來,手里還拿著長竹條走過來,對南祁止道:“過來!” 南穗察覺他要做什么,連忙用小小的身體擋在少年面前,“爸爸,哥哥沒錯,是趙焱辱罵哥哥,是我看不下去才一一” “七七?!鄙倌昱牧伺乃谋?,“上樓?!?/br> 說完,他平靜地看向前方:“聽話。” 南穗眼眶泛紅,鼻尖酸澀,搖頭:“不要,哥哥別錯,是七七打的人?!?/br> “爸爸,你不要打哥哥?!彼龑χ虾赀h哀求。 南宏遠被她氣得臉漲紅:“你還有臉說?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辦的事有多丟人?” “你趙伯父是我朋友,趙焱那小子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你和南祁止一起欺負他,你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再待到這兒,我就讓保姆把你關倉庫里!” 南穗咬著唇,雙肩因抽泣顫抖,倔強地站在原地。 少年只好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七七,上樓。” “聽哥哥的話,好不好?” 只這一句話,壓抑的情感潰不成軍。 南穗抹掉眼淚,點點頭:“知道了。” 從那以后,南宏遠像是找到了她命門所在。 懲罰他,支配她。 他那樣耀眼,驕傲的少年,只是為了她不被關進漆□□仄的房間。 受盡折辱。 卻萬死不辭。 一一 包廂門打開,有嘔吐的聲音傳來。 打斷南穗的回憶。 她偏頭去看,傅景珩和陳特助走在前方,后面跟著幾個人,攙扶著已經(jīng)醉倒不省人事的孫導。 孫導臉色煞白,嘴腫的成了香.腸,肚子被撐圓,看起來是之前的將近一倍,走了幾步而后又忍不住嘔吐穢物,整個走廊彌漫著酒臭味以及辣椒的味道。 “別看了,回公寓?!备稻扮褡哌^來,捂著她的眼睛。 南穗聞到了男人手心的味道,她的鼻尖以及眼睛上縈繞著淡淡的松木香。 “好?!?/br> 傅景珩拎起她的包,看她:“現(xiàn)在還暈嗎?” 暈? 南穗眨著眼睛,忽地意識到,她剛剛……因為羞赧怕被傅景珩發(fā)現(xiàn)自己臉紅是因為他的靠近,才撒謊說喝了一點點酒。 “不暈了。”南穗搖搖頭。 他低低“嗯”了聲。 傅景珩對她道:“代駕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你把車鑰匙給陳特助?!?/br> “你坐我的車回家?!?/br> 南穗明白,他是誤會自己喝酒了。 她的車是跑車,只有兩個座位。也就是說,她要和傅景珩坐他的車回公寓。 南穗點點頭,把車鑰匙遞給陳特助。 陳特助拿到鑰匙后,便走出會所。 “你在這里等我?guī)追昼姡胰ヌ诵l(wèi)生間。”傅景珩將拿起的包放回休息椅,對她道。 “……好?!?/br> 她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回想他的話,莫名臉紅。 這個人……怎么上個衛(wèi)生間也給她打報告啊。 等他走后,《tmodel》的主編湊過來,問:“你和傅總什么關系啊。” “暫時是鄰居?或者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的關系?” 主編想到方才在包廂里發(fā)生的事,打了個顫:“不是我說,這大佬太變態(tài)了,你還是別喜歡他了,太危險了?!?/br> 南穗驚愕:“不會啊,他很溫柔紳士的,之前他幫過我很多忙的?!?/br> “……” 主編想起傅景珩是如何逼的孫導灌酒,吃辣,甚至喝吐了血也未曾停止灌酒的場面,心有余悸:“會不會是偽裝的?” “……” 在察覺到南穗怎么也不會相信的那一刻,主編只好對她說:“也可能他雙標,兩面派。” 南穗委婉地道:“聽著不像什么好詞。” “成成成,以后不再你面前說他壞話了?!敝骶幷f,“今晚這事是我沒考慮周全就把你帶來了,你可別因為生我的氣過幾天不來我們慈善晚會了?!?/br> 知道她是好心的,南穗沒在意:“放心,我會參加的?!?/br> 說完,主編打車離開。 幾分鐘后,傅景珩從衛(wèi)生間出來。 南穗拎著包,跟在他身旁走到會所門口。 車子被陳特助停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