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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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珠可是在宮里出的事。 這些事在侯夫人心頭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到底不好說個清楚明白,只能叮囑潘嬤嬤:“你這些日子什么也別做,就盯著施小姐,直到她順順利利地上了花轎。” 至于上了花轎之后會怎樣,那就不是他們永城侯府的事了。 這件事這么大,怕是她一個人都擔(dān)當(dāng)不起,還得跟侯爺說一聲才是。 侯夫人留了二太太和太夫人說話,自己去了前院找永城侯。 * 王晞這邊,早被一系列事弄得眼花瞭亂,目不暇接了。 到了晚上她才有空和潘小姐、常珂說悄悄話:“施珠不會真的想不開吧?照我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能改變命運。這不是離出嫁還有快半年嗎?實在不甘心,就爭一爭好了,不至于死吧?” 常珂是最不待見施珠的,特別是她當(dāng)初邀她進宮的理由,讓她想想就覺得膈應(yīng),因而說起話來也半點不客氣,道:“就怕她想一哭二鬧三上吊,演戲演過頭了?!?/br> 王晞和潘小姐汗顏。 潘小姐道:“我姑母也怕出事,如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盯著施小姐呢!” 她和施珠的矛盾最少,出了這樣的事,她心里一軟,也沒了從前的針鋒相對,反而嘆息道:“也不知道施家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辦?” 培養(yǎng)一個能進宮的女孩子會花費家族大量的精力、人力和物力,施珠這樣,等于是廢了。 但對陳珞卻是有利的。 王晞暗中琢磨。 陳瓔明顯地走了一步臭棋,對于陳瓔的能力眾人已是有目共睹了,就算他以后能繼承鎮(zhèn)國公府,在別人眼里,他的才干也是頗為平庸的。 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鎮(zhèn)國公府在五軍都督府的都督之職? 她還有點擔(dān)心陳珞。 皇上那一巴掌,肯定是下意識的。 也就是說,皇上是不愿意見到這個結(jié)果的。 那在皇上的心里,施珠嫁給誰比較合適呢?就算這件事不是陳珞做的,在皇上心里,那也與陳珞有關(guān)系,陳珞等同是惹怒了皇上,不知道皇上會怎么懲罰他? 王晞覺得陳珞像地里沒有打霜得小白菜,有點苦。 真是娘不疼舅舅不愛的。 但愿這次長公主對陳珞的維護,能讓陳珞心里好受一些。 王晞心中悵然。 也不知道陳珞此時在哪里?在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忿然 被王晞?chuàng)鷳n的陳珞此時剛剛陪著母親從宮里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回屋更衣,就被長公主留下來說話。 “陳瓔的事,真不是你做的嗎?”可惜,長公主私底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懷疑,她皺著眉頭盯著陳珞,“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只有你是利益既得者?!?/br> 陳珞這幾天陪著母親住在宮里,對于母親之前對他的維護,他心生感激之余,甚至覺得,不管母親從前怎樣的忽略他,他都可以原諒母親了,但這樣的心思不過維系了幾天就蕩然無存了,他連辯解的心情都沒有了。 “原來你這幾天不說,不過是秉著家丑不可外傳,不方便問我而已。”他喃喃地道,眉目間全是失望,“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吧!” 反正不管是皇上還是他的母親,甚至是朝臣,都覺是他挖了個坑給陳瓔跳。他們瞧不上陳瓔,不過是因為陳瓔蠢而已。 他不再說什么,恭敬地給母親行禮,敷衍地說了句“這幾天母親也辛苦了,既然回了府,那就早點歇了吧!還要給大哥準(zhǔn)備定親的事”,沒等長公主回應(yīng),他就匆匆出了母親的正房。 初秋的夜晚,晚風(fēng)已透著幾分涼意,吹散了白天的暑氣,卻吹不散陳珞心中的茫然。 他走著走著,無意識地就走到了鹿鳴軒和永城侯府相隔的圍墻邊。 熟悉的垂柳依舊樹冠如傘,柳枝一半撒落鹿鳴軒,一半撒落在柳蔭園里。 王晞素來消息靈通,施珠的事過去好幾天了,他一直沒有給王晞帶個信,她應(yīng)該早就等著急了吧? 陳珞想著,身體比腦子更快,兔起鶻落,他已翻墻進了柳蔭園。 夜間的柳蔭園,綠樹掩映,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安寧而靜謐。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王晞的住處,隨手撿了顆小石子敲打著王晞的窗戶。 王晞打著哈欠推開窗? 探出半邊臉,睡眼惺忪地對他道:“就知道是你!我告訴你,我窗戶上嵌的可是西洋的琉璃? 貴都是次要的? 只有文州那邊才有? 配一塊琉璃,來來回回要三、四個月呢,破了是要賠的?!?/br> 陳珞大咧咧地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道:“不就是錢嗎?告訴你? 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br> 這話好耳熟啊! 怎么和她祖父說的一模一樣? 王晞已經(jīng)睡得有些迷迷糊糊還沒有清醒過來,聞言下意識地道:“那你也得有錢解決才是。這世上? 雖說什么都是有價的? 可也有些東西有錢也買不到的。你別大意了!” 陳珞可不是來和她說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的? 他道:“我可是站在你面前了? 你就沒有什么要問我的?要是你沒事? 那我可就先回去了?!?/br> 王晞頓時清醒過來? 一面說著“有,有,有”,一面放下窗欞,快步出了內(nèi)室。 當(dāng)值的白芷已經(jīng)被吵醒了? 她揉著眼睛道:“小姐? 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就是了。” 王晞?chuàng)u頭? 覺得既然是宮里發(fā)生的事? 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僅沒有要她服侍,反而道:“你去歇了吧!我和陳大人說兩句就回來了?!?/br> 白芷不好繼續(xù)跟著? 王晞舉了燈,和陳珞去了廚房。 陳珞滿頭霧水。廚房里當(dāng)值的小丫鬟正打著瞌睡,見狀忙站了起來,道:“灶上的爐子還熱著,我這就去喊了廚娘過來?!?/br> 王晞道:“你先把飯菜端上來吧?!?/br> 廚房那邊有個小小的餐廳,平時是灶上的人在用,此時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倒也整潔。 王晞帶著陳珞坐下。 小丫鬟手腳伶俐地上了一盅烏骨雞人參天麻湯,一碟子金銀小饅頭,一碟子什錦泡菜,一碟子手撕雞,一碟子鹵豬頭rou,一碟子糟魚,還有一碗白粥,這才退下去。 王晞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來,只好讓人做些小菜備著了。你看想不想吃。要是覺得沒有胃口,我再讓灶上的起來重新生火好了?!?/br> 陳珞望著滿桌子的食物,半晌沒有說話。 王晞?wù)f話的聲音就越發(fā)的柔和了。她道:“是不是不喜歡?那你想吃面還是想吃飯?或者是喝點什么?” 陳珞垂著眼睛,看不清楚神情地?fù)u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地道:“不用了,這就很好?!闭f著,他抬了眼瞼,望著王晞的目光中充滿了笑意,道,“我也不是那么挑食的人吧?” 明明是句帶著幾分玩笑的話,可陳珞說來卻像心虛般在掩飾著什么似的。 王晞不明白他的意思,摸了摸鼻子,笑道:“還好吧!我這不是怕你不喜歡嗎?” “挺好!”他答著,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這樣就很好了。至少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你們家的什錦泡菜?!?/br> 王晞得意地笑了笑,道:“這都是待客之道,來我家吃飯的人,最多兩次,我們家在桌前服侍的仆婦就得知道客人喜歡吃什么。所以我們家的家宴,在蜀中鼎鼎有名的?!?/br> 陳珞笑,胸中涌起千萬思緒。 可他和他父母吃了不知道多少頓飯,他父母也未必記得他喜歡吃些什么。 他眼眶有些濕潤。 說好了再不要為父母傷心難過的,他還是沒有做到。 或許,這也是他唯一沒有說到做到的事。 陳珞心漸漸的冷下來,看著桌上的小菜,心情又慢慢地亢奮起來。 他就著小菜吃了半碗粥,兩個金銀饅頭,這才放下筷子,一面悠閑地喝著湯,一面笑道:“好了,收了你的賄賂,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問吧,想知道些什么?” 王晞想了想,笑道:“你沒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好多的話要問,你來了,我反而覺得有些話問不問都不要緊了。反正陳瓔和施珠的婚事已經(jīng)鐵板釘釘了,長公主就算是不愿意給他們打點婚禮,陳瓔的舅舅、舅媽不是還活著的嗎?他也不是沒有長輩的。說不定陳玨會從澄州趕過來。就是覺得陳瓔有點蠢,為何要拿自己的婚事做籌碼?!?/br> 要知道,不管陳珞也好,陳瓔也好,身上背負(fù)的東西都太多了,若是能有個一心一意對待他們的妻兒,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陳瓔卻把這唯一可能令他快樂的火苗掐滅了。 人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不過,也許這就是陳瓔的人生意義。 畢竟每個人想的不一樣,追求也不一樣。 陳珞看著她,神色卻有些奇怪,道:“你真沒有什么問我的了?那我可走了!家里還有一堆事要做呢!” 王晞?chuàng)u了搖頭,道:“我一直讓人盯著鹿鳴軒,知道你剛剛才回來,肯定沒心思吃飯。你記得回去之后好好吃飯就是了。我小時候生氣的時候,常常不吃飯。我祖母就勸我,說我不吃飯,只會餓著自己,又不會餓著別人。你也要好好吃飯。民以食為天。什么事都沒有吃飯大。” 陳珞哈哈大笑起來。 想著小小的王晞堵氣不吃飯,被祖母勸了又不得不哼哼嘰嘰吃飯的樣子,就心里軟軟的。 王晞就知道,這個人半點體貼也沒有,她擔(dān)心他,他反而覺得好笑。 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陳珞望著她的眸子卻像含著一片星光。 他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回鹿鳴軒,而這些飯菜,恐怕每天都讓人備著,只等他回來。 如那黑暗中的燈,告訴著他的歸途。 這燈光如同給他披上了鎧甲,讓他的心更堅硬了。 他喜歡這樣的堅硬。 陳珞道:“你就不問我陳瓔為什么會娶施珠嗎?” 王晞的確不知道,但時候拖得太久,她也不太想知道了。 可嘆陳珞還準(zhǔn)備把這當(dāng)成話柄逗她說話。 她瞪著陳珞道:“你回來得太晚了。我已經(jīng)想通了。常妍可是說了,當(dāng)初陳瓔完 全可以說這是個誤會,可他卻信誓旦旦地說他喜歡施珠,鬼才相信他呢!分明是有什么好處。施珠可是皇子妃的人選!左右不過是患得患失,中了你的計,覺得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大皇子做儲君,皇上都會封你做鎮(zhèn)國公世子,他病急亂投藥,怕沒有了世子之位從此就要淪為平常之人,干脆暗算了施珠,找個有力的妻族。以施家得為人,怎么也要為他謀劃一、二吧! “說不定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是幫兇! “沒有他們默許或者是縱容,陳瓔也不敢和皇子搶妻??!” 說到這里,她神色微愣,想到陳珞來時低落的情緒,不禁道:“他們不會覺得施珠和陳瓔的事是你設(shè)計的吧?” 陳珞看著她沒有吭聲。 王晞低聲罵了一句,道:“沒有按著牛頭強吃草的道理。就算這件事與你有關(guān),那也要陳瓔自作自受才是。要說責(zé)任,你若有一分,他自己最少也有九分。憑什么你要為他的貪婪背鍋!” 說著,她激動地站了起來,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大家得說清楚才是。不然別人還以為是你算計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