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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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人人都能猜到,皇上又不至于下此毒手了。 但如果是七皇子,皇上難道還把他們幾兄弟都殺完了不成? 大皇子心里千頭萬緒的,覺得腦子里一團麻,忍不住吩咐在藥房照顧他的小道童:“你去幫我請了陳大人過來。就說我有非常要緊的事商量他。他要是不來,恐怕對我們都沒有什么好處!” 那道童得了逍遙子的叮囑,只要大皇子不起床,不試圖走出這間藥房,他做什么都可以暫時不要為難他,先答應下來,待稟過了逍遙子再做打算。那道童自然乖巧聽話,聞言笑盈盈地應了,轉身出了藥房就去見了逍遙子。 逍遙子正在研究大皇子的病,覺得大皇子要見陳珞沒什么好奇怪的,遂點頭應下不說,還對那道童道:“你等會就跟在陳大人身邊,要是陳大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也沒有什么好下場。記得護著陳大人?!?/br> 那道童連聲應了,去請了陳珞過來。 陳珞正好沉默了半晌,想見見大皇子,欣然如約而來,遠遠地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道:“大皇子有什么急事找我?我正給你找大夫呢?你這病不治好,就算是皇上派了人來迎你進京,你也很容易在半路上死掉?!?/br> 這個人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大皇子氣結,不禁譏諷道:“那你要不要我手書一份,證明我就算是死了,也與你無關?!?/br> 陳珞向來嘴毒,改了性子就更隨意了,聽了這話立刻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你的手書要是有用,我何必冒死救你?仿著你的字寫一份就是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活著吧?我倒無所謂,大不了被貶為庶民。你呢,怕是在青史上留不下什么好名聲的!” 大皇子氣吐血。但他這么多年來在世人面前委曲求全,早已知道所謂的自尊心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他也就是氣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和理智,道:“琳瑯,我有正經(jīng)話和你說。你覺得皇上這是讓我給誰讓路呢?我瞧著不像是四皇子,更不可能是七皇子。我這里心里不踏實,想著就算能平安順利地回了府,怕也活不長。你那么聰明,不如指點我一條路,也免得我兩眼一抹黑的走錯了路?!?/br> 陳珞并不看好大皇子,因而也不想和他交往,敷衍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把大皇子安全送了回去,大皇子的死活就與他沒有關系了。 大皇子卻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肯定知曉些什么,不然你也不會這么快就折回來救我了。我知道你和老二老四都好,我也指望著你能告訴我些什么,只盼著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陳珞看著他說著說著漸漸悲涼的面孔,不由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如果他沒有遇到王晞,他可能就是第二個大皇子。 陳珞想了想,道:“你心里實際上很清楚,誰在這件事上得利,這件事就與誰有關。只是你不敢承認罷了?!闭f到這里,他語氣微頓,又道,“你也許不是不敢承認,只覺得這不可能吧?” 大皇子半晌沒有吭聲,朝著陳珞做了個“七”的手勢。 陳珞淡淡地瞥了一眼。 大皇子一下子像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頹廢地癱在了羅漢床上,道:“兒女私情就這么重要?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娶了皇后娘娘?那淑妃又算什么?” 陳珞很想說,如果他知道,他也不會這么晚才意識到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了。 做為兒子,大皇子比他這個外甥的命運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珞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皇子心里亂糟糟的,只知道喃喃道:“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我……” 他想了半天,突然目光炯炯地望向了陳珞,猶豫道:“要是我和老二聯(lián)手,你覺得可有幾分把握?” 陳珞心里突突直跳。 他之前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尋思著回去之后無論如何也要讓三皇子和二皇子聯(lián)手,哪怕是先對外再攘內(nèi),也比這樣被人戲弄,一網(wǎng)打盡的好。 如果再加上大皇子…… 陳珞笑了笑。 他的笑容在這暗淡的藥房如同珠玉般的璀璨,讓大皇子看了心中頓生好感。 但如果王晞在這里,她只會退避三舍。 陳珞的笑容,太燦爛,他的眼神,又太冷了。 可惜,大皇子不是王晞,他又目光更加火熱,甚至帶著幾分期盼望著陳珞,道:“你也覺得可行嗎?” “我覺得挺好的?!标愮笮χ崃送嶙?,帶著幾分小子特有的調皮和戲謔,道,“我們被皇上坑得這么慘,怎么也要回擊過去。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是軟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呢!” 大皇子聽了不免抱怨:“你既然這么想,怎么也不約了我?” 陳珞道:“我這不是怕你舍不得那榮華富貴嗎?這些年,你為了讓皇上高看你一眼,可沒少忍讓二表兄和三表兄他們?!?/br> 大皇子眼光微黯,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從前是我癡心妄想,自不量力?,F(xiàn)在我依舊覺得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會爭取。但我更明白,我首先得有命在,命都沒有了,什么都是虛的。” 陳珞點頭,覺得大皇子還算有救,道:“那你準備怎么辦?” 大皇子還真沒有想好。 退出肯定是要退出的,特別是之前看守他的游俠客告訴他,金羽衛(wèi)左衛(wèi)是慶云侯府派出來的,他這才知道自己和二皇子的差別有多大。再看他這位在京城以長相出眾,性格惡劣出名的表弟,不僅逃命逃得比他快,醒悟得也比他快,自救的本領更是強過他百倍,他從前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自信能被皇上看中。 他咬了咬牙,對陳珞:“你有什么好主意?我們表兄弟之間也不用繞來繞去的,我身邊只剩那幾個人了,你想讓我做什么,我也做不了,不如聽你的?!?/br> 陳珞看了大皇子一眼。 那就看他舍不舍得了! 陳珞道:“我們看看誰會找過來。到時候就說你受了重傷,需要長時間的靜養(yǎng),自然也就與皇位無緣了?!?/br> 那豈不是便宜了老二和老三? 大皇子瞥了陳珞一眼,道:“你覺得我是單獨和老二說說呢?還是單獨和老三說說?” 總得有個人來承他這份情吧? “那就看大表兄看誰更順眼了?!标愮蟛灰詾橐獾氐?。 大皇子很是不滿。 陳珞鄙視他道:“這有什么區(qū)別嗎?反正你退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會爭破了頭,說不定你還成了那個漁翁呢?你有什么不高興的?” 大皇子想想,笑了起來,道:“這事還挺滑稽的,原來大家都準備好看我和老二的熱鬧,一轉眼,變成了看老二和老三的熱鬧。反正皇上誰也不喜歡,他們都討不了好,的確和誰說都沒有關系。我干脆誰也不說了。他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 說不定真如陳珞說的,他最后還真的成了那個漁翁也不一定。 大皇子安安心心地睡著了。 半夜,火把包圍了真武廟。 來迎大皇子和陳珞回京的,居然是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俞鐘義。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失望 火把下,俞鐘義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陳珞卻淡淡地笑。 別人都覺得施家是靠著俞鐘義起的家,施家如同人俞鐘義的門生似的。他卻仔細打聽過,俞鐘義是個性格極為霸道之人,當初他被排擠外放為官,都與他不能容人的性格有很大的關系。不過是他外放了幾年,知道了世事艱難,收斂了些性子罷了。 可俞鐘義的稟性在那里,又做到了內(nèi)閣輔臣,再怎么忍,那骨子還是有幾分暴戾的。 況且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誰做皇帝也不可能虧待了他,他和陳珞一樣,不站隊才是立于不敗之地的辦法。 施家卻把他拖下了水。 難怪這次他要親自來接大皇子了。 十之八九是想通過這件事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若是從前的陳珞,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上?,他遇到了現(xiàn)在的陳珞。 陳珞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俞鐘義想置身事外,恐怕有難度! 陳珞一句話也沒有說,在噼里啪啦的火花聲中靜靜地給俞鐘義行了個禮,恭聲稱了句“俞大人”,道:“您這是來接大皇子回宮的嗎?他受了重傷,不宜移動,只能勞駕您親自去看看他了?!?/br> 俞鐘義知道施家摻和到了皇家秘事之中去的時候,沒能忍住心頭的怒火,狠狠地罵了施家?guī)拙洹?/br> 他的幕僚見此也不禁抱怨:“您就是太重情義了。像施家這樣不知道高低的,您早就應該和他們劃清界線了,不然他們?nèi)缃褚膊粫B累到您了。我看,得讓施家人知道好歹才是,不是您離不開他們施家,不是您想有個像施家這樣的總兵,而是施家離不開您,他們家沒有了您就會寸步難行?!?/br> 俞鐘義面色鐵青,沒有說話。 那幕僚見狀不禁繼續(xù)道:“要不是您,他能坐穩(wěn)總兵的位置嗎?可您看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結果呢?連皇上面前都幫他們打點到了,他硬是沒辦法在一個地方呆長久了。麾下也全是些迎高踩低的墻頭草。要真是有什么事,我看指望清平侯府都比指望他們家強。” 俞鐘義覺得他的幕僚說的有理,心里有個想法,但現(xiàn)在說出來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換了身官服就進了宮,想在施家弄出更大的亂子之前把殘局收拾好了。 這才有了他主動請纓前來接大皇子的事。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珞居然和大皇子在一起,而且還救了大皇子的性命,送大皇子來真武廟療傷。 他忍不住問陳珞:“你怎么會和大皇子在一起?” 按道理,陳珞應該和二皇子更親近才是。 大皇子死了,局面對二皇子更有利才是。 陳珞正尋思著找俞鐘義打聽點消息,只是像俞鐘義這樣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貍,他就是想問話,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對付才行。不然話沒有問出來,自己卻很有可能給繞進去了。 他道:“我這些日子跟著大皇子在刑部觀政,偶爾也會和大皇子四處走走。這次就是和大皇子約好了去靈光寺嘗嘗他們家的素齋的?!?/br> 至于為什么會被人圍殺,他一副不方便細說的樣子,讓俞鐘義在心里又暗暗罵了皇上幾句。 想封自己喜歡的女人生的兒子為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可因此就要把結發(fā)妻子生的兒子殺了,這和那些鄉(xiāng)野村夫要寵妾滅妻有什么區(qū)別? 皇上真是老了,被寧嬪那女人忽悠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俞鐘義把這頂帽子扣在了寧嬪的頭上,覺得皇上受了她這個心術不正的女子的引誘。 可陳珞能夠在緊急關頭不偏不倚地護著大皇子,在他眼里,就有做忠臣做純臣,甚至是做諍臣的潛力。 不為權貴所折腰,有自己的底線自己的想法的年輕人,最能獲取像俞鐘義這樣看過太多世事滄桑之人的賞識了。 他微微點頭,沒再和陳珞說什么,徑直去了大皇子歇息的藥房。 大皇子還沒有想好怎么去面對外面的紛爭,他干脆閉上眼睛裝睡。 俞鐘義見他的傷勢的確非常的厲害,也不好移動他,留下了羽林左衛(wèi)和金吾衛(wèi)左衛(wèi)的人留守在真武廟,自己則交待了兩衛(wèi)的都指揮使幾句,這才問陳珞:“你是在這里照顧大皇子,還是跟我回京城?” 陳珞想也沒想,道:“我還是在這里照顧大皇子吧!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大表兄,我等他的傷勢有所好轉了再回去給舅舅磕頭。說起來,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大皇子” 俞鐘義覺得這樣也好,大皇子沒死成,皇上準備怎么辦?慶云侯府怎么調動的羽林左衛(wèi)?陳珞被牽連,施家牽扯其中,應該怎么處置想想他都覺得頭疼,更不要說還有各種關系要平衡。陳珞留在這里也好,大家都退一步,找個彼此都能接受的賠償方式,盡快把這件丑聞給掩蓋了才是正經(jīng)。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庇徵娏x不得不叮囑他,“我回去之后,把龍驤左衛(wèi)也調過來,都是你自己的人,你也好指使?!?/br> 陳珞頓時高看俞鐘義幾眼。 能夠做到閣老的,果然是個個都不簡單。 這等于是給他的性命多加了層鎖。 他誠心誠意地給俞鐘義行了個禮,覺得施家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投靠上了俞鐘義,這俞鐘義雖說是個讀書人,行事卻比許多武官還要豪爽。 陳珞送了俞鐘義出去,心里在卻盤算著,要不要把俞鐘義拉到他這邊來,好歹也是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