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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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他給陳珞求情的意思嗎? 以他和陳珞的交情,什么時候輪到他大皇子說這樣的話? 陳珞呢?他也是這么想的嗎? 二皇子朝陳珞望去。 陳珞卻朝著他苦笑,道:“說實話,我現(xiàn)在腦子里亂糟糟的,到如今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會這樣?我準備回去之后就閉門讀書——從前皇上不是總說我只知道舞槍弄棒的,沒個正經(jīng)樣兒。我從現(xiàn)在開始讀書,應(yīng)該也還不晚吧?” 二皇子和大皇子聞言都沉默良久。 他們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但二皇子肯定不能放過陳珞這個幫手。 在他看來,皇上已經(jīng)對不起陳珞一次了,應(yīng)該不會再對不起陳珞了。無論以后如何,這段時間應(yīng)該會給陳珞一些獎賞,而他的幾個異母兄弟,之前他覺得自己還算看得挺明白的,出了大皇子被刺之事,他覺得他誰也看不明白了。 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他突然間就明白了陳珞為何要去讀書了。 如果能選,他可能也會選擇去讀書。 可他到底和陳珞不同。 陳珞能置身事外,他能嗎? 而這個時候,真正能和他沒有利益沖突的,也就只有陳珞了。 陳珞去讀書了,他怎么辦? 從真武廟出來時,是陳珞代替受傷臥病不起的大皇子送的二皇子。 二皇子在廟門前對陳珞道:“父皇那里,我說話可能也不頂用了。但不管怎樣,我們表兄弟從小玩到大,和親兄弟一樣親,我定會在皇上面前為你說話的。你只管在這里養(yǎng)傷。姑母那里,有我勸慰,你也不用擔心?!?/br> 陳珞點了點頭。 他很想問問二皇子他母親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他遇險之后,長公主并沒有來看望他。 可他覺得自己做為兒子都不知道母親的行蹤,是件極沒有面子的事,他想了又想,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二皇子的儀仗走了,陳珞站在真武廟儀門前看了很久。 回到院子里,他無心下棋,小道童給他上了茶。 茶是云貴的白牡丹,茶點是雪白間夾道金箔般桂花花瓣的桂花糕。 陳珞心中一動,問那道童:“這是哪里來的茶點,甜而不膩,味道還挺不錯的?!?/br> 那道童笑道:“是春風(fēng)樓送過來的。說是謝謝我們廟里的師傅幫他們掌柜的治好手傷?!?/br> 陳珞打發(fā)了道童,低頭望著手心之前被劃傷的傷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又不是沒去春風(fēng)樓吃過點心,春風(fēng)樓的桂花糕可比這個做得花哨多了,還比這甜。這口味,分明就是照著他的喜好做的。就算不是王晞屋里灶上廚娘親手做的,也是照了王晞吩咐做出來的。陳珞心情大好,不僅有閑情擺弄他的棋譜了,還連著吃了五塊桂花糕,叫了昨天晚上找過來的陳裕,問他:“可聯(lián)系上劉公子了?” 陳裕也吃了不少苦頭,臉上還有剛結(jié)痂的擦傷,雖說衣飾整潔,看上去也頗為狼狽。 他低聲道:“劉公子說,三皇子和五皇子這幾天頻頻拜訪幾位內(nèi)閣大臣,四皇子門下的一個客卿則去見了四川巡撫在翰林院的一個門生,六皇子也蠢蠢欲動,去見江南織造的幕僚,倒是七皇子,不動如山,每天依舊是上書院,儲秀宮,乾清宮來來往往的?!?/br> 陳珞細細地摩挲著手中的陶瓷棋子,想著七皇子沒有動靜,是他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七皇子覺得這個時候最好是不動。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七皇子都不簡單。 他從前,還是小看了他。 可惜了,皇上太急切,不然他們都發(fā)現(xiàn)不了,再過幾年,說不定七皇子真能成事呢! 陳珞笑了笑。 陳裕欲言又止。 陳珞不悅,道:“你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說話藏一半說一半的習(xí)慣?” 陳裕忙道:“不是,是我不知道這話該怎么說好。” 陳珞給了他一個眼神。 陳裕還是斟酌地道:“慶云侯府的七公子,昨天派人送了一刀澄心紙,一匣子湖筆,說是給王小姐抄佛經(jīng)用?!?/br> 這又是什么個說法? 陳珞眉頭緊鎖。 陳裕道:“前天王小姐給云居寺贈了一大筆香油錢,還說要抄了佛經(jīng)供到云居寺的大殿去,正好王小姐派去的人遇到了慶云侯府的人,可能是慶云侯府的人說給了七公子聽,七公子就送了紙和筆過去?!?/br> 陳珞立刻像被入侵了地盤的貓似的炸了毛。 ————— 薄明月怎么敢跑到他的地盤上撒野! 他只要一想到薄明月送的東西會被王晞收納在身邊,他心里頓時像熱鍋上被潑了勺子油似的,非常的煎熬。 剛才的閑適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他在院子里打著轉(zhuǎn),把陳裕的眼睛都轉(zhuǎn)暈了。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又猛地對陳裕道:“不行,我得回城一趟。外面是羽林衛(wèi)和金吾衛(wèi)的人,好在是我也受了傷,我去跟大皇子說一聲,你也機敏一點,我去去就回。” 陳裕嚇了一大跳。 他們能在這里養(yǎng)傷,多虧了俞大人出面說項,皇上下令讓大皇子和二公子在此養(yǎng)傷,加之情況不明,大家都不好來探病。萬一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可陳裕哪里說得動陳珞。 陳珞借口要出去一趟見見自己的幕僚,就立刻說動了大皇子,大皇子不僅答應(yīng)有他掩護,還告訴陳珞:“五城兵馬司西城兵馬司的王主薄和我關(guān)系不錯,你若是危險時候,不妨去找他?!边€給了他一個信物。 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陳珞趁著夜色往城里趕的時候想,他第一次見王晞,是在濟民堂的藥鋪,那個時候他是去給皇上找藥,后來再遇到她,是他母親的壽宴……好像每次都猝不及防的,卻又每次都能讓他莫名其妙的有些收獲。 他得去查查王晞的八字才是,是不是和他特別的合拍。但想到薄明月送給她的紙筆,他心里就像被貓抓似的,總覺得薄明月有所圖謀。 他怕王晞上當受騙。 王晞收到薄明月送來的東西挺奇怪的,這兩天大皇子的事鬧得沸反盈天,薄明月應(yīng)該很忙才是,他怎么有空去云居寺,還有心情送自己東西? 她干脆派王嬤嬤送了些中秋節(jié)應(yīng)景的燈籠和月餅之類的過去。當然,為了避嫌,她給薄六小姐也送了一份過去。還叮囑王嬤嬤:“要是知道薄公子為何去云居寺就好了?” 云居寺是庵堂,寺里的尼姑還會看些小病,因而很受京中婦人的歡迎,有很多婦人是他們家的居士,女香客遠比男香客多。 薄明月這幾天的確忙得腳不沾地,特別是他父親慶云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怎么辦,他哪里還有心情關(guān)心王晞在做什么。他去云居寺,是去見一個人。只是沒想到會遇到王晞身邊的體己的嬤嬤,可既然遇到了,他少不得也會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因而王嬤嬤去薄家送回禮的時候,雖說沒有遇到薄明月和薄六小姐,可她也看到了一些事,回來稟告王晞:“看樣子薄家的人都挺忙的,他們家的世子夫人據(jù)說回了娘家,薄六小姐則自從那天進宮之后就沒有回來。薄七公子更是腳不沾地,聽說被他們家太夫人派去保定府收租子去了,要下個月才能回來?!?/br> 保定府收租子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晞早就聽說薄家在保定府有好幾個大田莊,雖說這個時候去收租有點早,可與二皇子的事相比,未免有些本末倒置,讓人懷疑薄明月去的理由。 王晞暗暗記在心里,想著他大哥說了中秋節(jié)之后會來京城一趟的,就問起了王晨的行蹤:“可還會依時來京城?” 王嬤嬤道:“若是不能來,以大爺?shù)男宰?,肯定會提前讓人帶個信過來的?!?/br> 如果她大哥到了,就讓她大哥和陳珞見一面好了。 她以后回了蜀中,和陳家的關(guān)系是否繼續(xù),就由她大哥來決定了。 王晞因此而和王嬤嬤商量了一下京中的諸多事宜,直到聽到三更鼓,她這才歉意地放了王嬤嬤去歇息。 不過,王嬤嬤剛走,她窗欞上就響起了熟悉的石子敲打的聲音。 王晞嚇了一大跳,想著如果這個時候是陳珞過來了,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不去開窗,反而叫了紅綢和青綢進來,吹了燈,才去開了窗。 進來的是陳珞。 他抱怨道:“怎么吹了燈?我還以為你沒有聽到,正想再丟兩顆石子呢!” 王晞心中焦慮,無心和他計較,急急地道:“出了什么事?你這個時候摸進城來?” 她就怕陳珞要逃命。 那就是刻不容緩的事了。 她手里只有二百兩平時零用打賞的碎銀子。連走出京城都不夠。若是出去拿,又怕被人盯上。 她心里想著,不知不覺地就說出了口,還急道:“我看看我還有沒有赤金的首飾。這個時候鑲了寶石反而不如赤金的有用。難怪別人說盛世的珠寶亂世的黃金。我就應(yīng)該帶點小黃魚的?!?/br> 陳珞愣住,燈光下,他望著王晞的目光仿佛倒映著星河,星星點點,璀璨迷人。 第一百八十章 幸運 王晞被他看得發(fā)愣,道:“怎么了?是不是不缺銀子,還需要我做些別的什么事?你直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證做到了?!?/br> “不是!”陳珞輕聲道,“我要跑路,你就那么相信我?也許我一去就再也見不著了,你給的這些金子都打水漂了?!?/br> 沒有??! 你在院子里舞劍的身姿那么漂亮,我看了那么多次。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 還好王晞覺得這么說不太好,笑了笑,換了個說詞,道:“做生意也有賺有賠的時候,我雖沒有正經(jīng)接手家里的事,卻從來沒有賠過銀子,你若真的要跑路了,就當我交了學(xué)費好了!” 陳珞……覺得剛才那一點點感動全都沒了,但來時那種焦慮也不見了。 他輕快地朝她挑了挑眉,道:“我是那買賣不成?” 王晞抿了嘴笑,不說話,大大的眼睛波光流轉(zhuǎn),像那春天的湖水,看得陳珞又是一愣,過了一會才道:“我是來問你薄明月的事。他怎么會想到給你送紙筆?你們是怎么遇到他的?可曾說了些什么?” “哎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遇到了吧!”王晞道,把王嬤嬤回來之后告訴她的事情經(jīng)過告訴陳珞,“王嬤嬤從大殿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他,當時薄公子行色匆匆的,王嬤嬤想了想才上前去和他打了招呼。他當時問了王嬤嬤幾句,王嬤嬤撿能說的說了,回頭他就送了紙筆過來,弄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的?!?/br> “可薄明月去云居寺做什么?”陳珞困惑道,“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他們兄妹兩人呢!” “不是,只遇到了薄公子?!蓖鯐勑睦镆灿袘岩?,按理,這個時候薄明月沒有心情,也沒有空閑在外面跑才是,“或者是去那里有什么事?” 這話一出,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是啊,大皇子的事情一出,皇上按捺著不動,大皇子和陳珞在真武廟里養(yǎng)傷,金吾衛(wèi)和羽林衛(wèi)在真武廟里守著,趁機圍殺大皇子的施家,違制調(diào)動了金吾衛(wèi)的的慶云侯,殺大皇子的兇手,都沒有個交待,連言官這個時候都沒有了動靜,如同狂風(fēng)暴雨前的寧靜,讓大家都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同時,也都不敢隨意動彈,生怕自己被攪了進去。 但皇子被刺殺的事遲早都得有個交待,在此之前,這些涉及到的人家肯定都會想辦法為自己脫罪而拼命奔走…… 陳珞笑了起來,而且是像夏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