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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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頭去,看向旁邊的付惜靈。 付惜靈也看著他, 臉上露出了一個茫然混合著恍然大悟又有點不太確定的疑惑表情。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答案。 確實長得有點眼熟。 跟站在他旁邊那個被揉腦袋的。 厲雙江“啊”了一聲,意識到可能是他搞錯了。 他發(fā)出的這點兒聲音終于引起了季繁的注意,少年轉(zhuǎn)過頭來, 有點驚訝:“這你朋友?” 陶枝抓著他的手腕把他亂劃拉的爪子丟開:“嗯?!?/br> “你還能交到朋友?就你這破爛性格除了及時雨以外還能交到別的朋友?”季繁伸著腦袋看著門口的兩個人,“你們?nèi)绻唤壖芰司驼UQ邸!?/br> 付惜靈眨巴了兩下眼睛。 “陶枝,”季繁指著她轉(zhuǎn)過頭去,指責(zé)道,“你這是犯罪?!?/br> 陶枝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不耐煩地說:“有完沒完,給人拿鞋?!?/br> 季繁揉著屁股“噢”了一聲,顛顛地跑過去拉開鞋柜,抽了兩雙拖鞋出來放在地上:“你們好,我是枝枝的哥哥,比她晚出生二十分鐘。” 付惜靈認(rèn)真地說:“那你應(yīng)該是弟弟?!?/br> “……” 季繁靠在鞋柜上,不滿地看著她:“你這個小姑娘說話很不近人情啊。” 付惜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搭理他,他就是嘴賤,”陶枝拽著少年頭發(fā)把他腦袋給摁下去了,“自己去玩你的去,jiejie要跟同學(xué)一起學(xué)習(xí)了?!?/br> 季繁被按著腦袋弓著身往前走:“學(xué)什么習(xí)?你打算垂死掙扎拯救一下你二十分的數(shù)學(xué)?” 陶枝:“考九分的人就別說話了吧,差的那十一分你想好怎么補(bǔ)了嗎?” “校霸就要有點兒個人特色你懂不懂?”季繁振振有詞,“不能隨波逐流,你讓我考二十我就考二十我校霸的威嚴(yán)往哪兒擱?” 陶枝薅著他的頭發(fā):“話怎么這么多?讓你戒煙你戒了嗎?” “別拽了別拽了頭發(fā)要禿了!戒了戒了!” “放的是什么狗屁,你當(dāng)我瞎?茶幾上煙灰缸里那幾個煙頭是狗抽的???” 厲雙江:“……” 付惜靈:“……” 兩個人沉默地站在門口看著客廳里一陣雞飛狗跳,厲雙江湊過頭去小聲說:“我大哥的家庭環(huán)境果然非同凡響,家里有兩個小孩兒都是這樣的?” 付惜靈搖搖頭:“不知道,我是獨生子女?!?/br> - 陶枝帶除了宋江以外的人回家這事兒確實很新鮮,張阿姨連忙興高采烈地進(jìn)廚房又加了幾個菜。 客廳里兩個人終于鬧騰完了,季繁躺回沙發(fā)里繼續(xù)打游戲,陶枝帶著厲雙江和付惜靈上樓進(jìn)了書房。 厲雙江很興奮,在房間里到處蹦跶,指著墻角展示架上的花瓶:“這是不是乾隆年間的那個唐英制點墨錦鯉青花瓷!” 陶枝:“舊貨市場淘來做裝飾的?!?/br> 厲雙江:“顧愷之的畫!這得值八位數(shù)吧!” 陶枝:“贗品,八百。” 付惜靈從書包里掏出英語試卷:“別八位數(shù)了,來看看你八十分的英語卷子吧?!?/br> 付惜靈是干什么都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性格,實驗因為學(xué)生水平都不差,老師講課很快,簡單的語法也都一句話帶過,付惜靈就掏出筆記本來一點一點給他們畫。 一直到張姨上樓來叫他們下去吃飯,季繁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好了。 厲雙江自來熟,跟學(xué)霸能說學(xué)習(xí)跟學(xué)渣能聊球賽游戲,很快跟季繁打成一片,一邊啃著雞翅一邊分析英雄聯(lián)盟最近新出的幾個英雄。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飯后厲雙江跟季繁打游戲去了,陶枝又被付惜靈拉上去背了篇英語作文,再下樓的時候兩個少年儼然已經(jīng)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直到眼看著外面天已經(jīng)黑透了,厲雙江才依依不舍地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 陶枝本來想打個電話叫顧叔送他們回去,但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再麻煩她,要自己走,怕他們找不到路,陶枝跟著一起出去了。 這一片別墅區(qū)建了很久,房子都很老,只有小區(qū)中間一個噴泉花園去年剛翻修重建。 獨棟前面是一排疊墅,陶枝帶著他們抄近路穿過去,厲雙江還對他新認(rèn)識的好兄弟念念不忘:“對了,季繁讀哪個學(xué)校啊,他上學(xué)怎么沒跟你一起。” 陶枝把手揣進(jìn)外套口袋里:“他最近剛轉(zhuǎn)學(xué)回來,應(yīng)該也會來實驗,之前在附中讀了半年吧?!?/br> “附中轉(zhuǎn)過來的,那不是跟淮哥一個學(xué)校嗎?”厲雙江說。 陶枝步子一頓:“對哦?!?/br> 厲雙江繼續(xù)道:“那他跟淮哥應(yīng)該認(rèn)識啊,兩個人感覺都不是那種會在學(xué)校里默默無聞的人?!?/br> 陶枝翻了個白眼:“這貨老風(fēng)云人物了,打架闖禍第一名,考試回回倒數(shù)??赡芤膊徽J(rèn)識,倆人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br> 她說完,厲雙江和付惜靈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陶枝一臉莫名:“怎么了?” “沒,”厲雙江說,“我剛剛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的是不是你自己。” 付惜靈也跟著點點頭:“確實是親姐弟。” 陶枝:“……” 陶枝把厲雙江和付惜靈送到公交車站,看著他們上了車,在公交車?yán)锍龘]了揮手。 天暗下來,街道上流光閃爍,風(fēng)有些冷,陶枝蹦跶了兩下,將外套拉得緊了些,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這會兒還不算特別晚,有剛吃過晚飯的人下樓來消食遛狗,店面和小吃鋪子大多沒關(guān)門,拐角處便利店透出來的光線亮如白晝。 陶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自從上次出來吃夜宵的時候撞到江起淮,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路過這種便利店的時候視線總是會多停兩秒。 結(jié)果這次,還真被她給誤打誤撞給撞到了。 少年還穿著校服挎著書包,看來是還沒回過家,背影清瘦挺拔,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清晰地映進(jìn)眼簾。他在里面的冷柜前走了一圈,拿了一盒盒飯去結(jié)賬。 等著盒飯加熱的功夫,他靠站在收銀臺前,低垂著眼看手機(jī)。 便利店里有人出來,門叮咚一聲,打開又合上,陶枝站在街邊,看著里面的人從收銀員手里接過盒飯,略微點了點頭,收銀的小姑娘了連忙擺了擺手,偷偷看了他一眼,臉有些紅。 江起淮垂頭,拿著盒飯走到玻璃窗旁邊的長桌前坐下,一邊看手機(jī)一邊掀開了盒飯蓋子。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肩膀略微向下塌著,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微不可查的疲憊。 看起來像一只孤零零的小狗。 他也一個人吃飯。 陶枝眨了眨眼。 家里還有零食嗎? 沒有了吧。 嗯,沒有了。 她出門的時候隨手拽了季繁掛在門口的外套穿,尺碼大了一圈,冷風(fēng)鼓起外套往里灌,凍得人一哆嗦。 陶枝縮了縮脖子,走進(jìn)便利店。 這家便利店很大,她從另一邊繞進(jìn)去,做賊似的在貨架間穿梭,手里拎筐撿滿了零食,最后走到冷柜前,拎出幾瓶檸檬茶和酸奶。 結(jié)完賬,她從袋子里抽了一連益菌多出來,抽出吸管就這么直接戳開了一瓶,走到窗邊桌前,把手里的一袋子零食放在旁邊,一屁股在江起淮旁邊的位置坐下了。 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江起淮的目光終于從手機(jī)屏幕上移開,抬頭看了一眼。 陶枝沒看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窗外一只拴著粉色狗繩的大金毛停在便利店門口轉(zhuǎn)圈,歡快地自己追著自己的尾巴玩兒,嘴巴里咬著根吸管喝奶。 江起淮捏著筷子挑了挑眉,沒說話。 外面那只金毛被他主人拽走了,陶枝才開口:“你怎么在這兒?” 江起淮放下手機(jī):“我還要問你?!?/br> “叫你來一起學(xué)習(xí)你不來,跑到便利店一個人吃盒飯,”益菌多小小一瓶,陶枝很快喝完,抽出吸管咔嚓一聲把旁邊那瓶也扎開了,“好興致啊,殿下?!?/br> 小姑娘身上穿著的那件外套明顯不是她的尺寸,大了一圈兒,袖子長長一截垂下來,只勉強(qiáng)從袖口探出一點白白的指尖,她費勁巴拉地把袖子往上扯了扯,才露出小半只手來。 江起淮想起了那個什么【美少女正義聯(lián)盟】里的聊天記錄,又掃了一眼這件金紅色的男款棒球服外套。 像只花里胡哨的孔雀。 找了個什么破審美的對象。 他唇角低垂著,沒說話,捏著筷子繼續(xù)吃飯。 陶枝側(cè)過頭來,撐著腦袋看著他,嘴巴里吸管咬著玩,聲音有點含糊:“這個點兒才吃飯,你偷井蓋去了?” “我剛下課?!?/br> “你還上補(bǔ)習(xí)班?”陶枝有點訝異。 “家教?!?/br> 陶枝反應(yīng)了一下,意識到他的這個家教不是他自己上家教,而是他給別人上課。 她沒再多問,只皺了皺眉:“這家長怎么回事兒啊,給他家小孩兒上課到這么晚都不留你吃個飯嗎?” 江起淮瞥了她一眼。 這土撥鼠雖然吵了點兒,但意外的很有分寸感。 上次撞到他打工的時候是,這一次也是,很多事情,在她意識到前面有條線的時候,她就會停。 “所以,”江起淮放下筷子,平靜地問,“你為什么還在這兒?!?/br> “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碧罩ρ郯桶偷乜粗?。 “所以?” “所以我陪陪你。”陶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