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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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淮拎起外套,剛要往外走,被陶枝一把攔住了。 陶枝疑惑地看著他:“你干嘛去?” 江起淮也疑惑了:“我回去?!?/br> “你不吃飯就回去?”陶枝把他手里的外套拽過來了,站在門口遠遠地往沙發(fā)上一丟,“我每次去你家江爺爺都給我燒那么多好吃的,我總也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家吧,等著。” 江起淮看著半貓著腰,一邊警惕地掃著走廊兩邊,一邊偷偷摸摸小步小步往外挪的陶枝:“你干什么?” “你小點兒聲,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陶枝不滿地瞪了他一下,悄聲說,“我下樓去給你偷點兒吃的。” 江起淮:“……” 她確實是用了偷這個字。 江起淮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在自己家里能整出一副入室搶劫的風(fēng)范來,也不知道他今天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干什么了嗎?這一下午除了給她講題,做卷子,看作文書,好像也什么都沒干。 非常純潔,以及正能量的早戀交流。 他站在門口,就看著陶枝身手矯健敏捷,幾乎無聲無息地下樓,溜進了廚房,然后沒一會兒,端了兩桶泡面上來。 陶枝飛快地重新回到臥室,關(guān)上門,一手拿著一桶泡面,尊重地詢問他的喜好:“你想吃海鮮還是紅燒牛rou?” 江起淮嘆了口氣:“有沒有排骨的?” “有,但是得現(xiàn)偷,”陶枝嚴肅說,“風(fēng)險非常高,你二選一湊合一下吧?!?/br> - 江起淮勉為其難地湊合了一下,選了個紅燒牛rou面。 陶枝把書桌上的卷子收拾起來放面桶,兩人吃完,陶枝還特地把剩下的面湯都倒進了馬桶里,毀尸滅跡。 江起淮覺得這小姑娘是有點兒演上頭了,已經(jīng)深深沉浸在“被家長所阻撓的早戀”環(huán)節(jié)無法自拔。 他耐著性子配合著她。 冬日光照漸短,兩桶泡面吃完,天也差不多開始暗下來,江起淮琢磨著再這么待下去,他還得繼續(xù)陪著陶枝玩過一個晚飯的時間。 他起身重新拿起外套,準備走。 將外套搭在手臂上,他頓了頓:“叔叔以為這是你的外套?” 陶枝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連我今年上高幾可能都不確定,怎么會知道我有什么外套?!?/br> 他們走到玄關(guān)門口,江起淮準備穿鞋。 陶枝看著他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擺在鞋柜旁邊的鞋子,忽然頓住了。 季繁的鞋子跟他的性格一樣,幾乎全是十分花里胡哨的亮色,上面還帶著各種夸張的配飾,江起淮干干凈凈的白球鞋擺在其中,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恐怕是個有腦子不瞎的人,就不會覺得這雙鞋是季繁的。 江起淮大概是跟她想到了一塊兒,也停了停,低聲說:“那鞋呢?!?/br> “……” 陶枝抬起頭,面色蒼白地看著他。 一樓沒開燈,只有玄關(guān)亮著一盞,光線昏暗,江起淮側(cè)頭看她,唇角略略勾著,眼角翹起。 “往好了想,”他毫無同情心地安慰她,“叔叔可能會覺得,你43碼的腳?!?/br> 陶枝:“……” 第51章 咕嚕嚕 為了我們枝枝。 把江起淮送走以后, 陶枝心如死灰。 陶修平大概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那雙白色的球鞋,所以才忽然突擊檢查來她的房間看看的,她自覺自己當時表現(xiàn)得天衣無縫, 沒出什么差池。 而陶修平的反應(yīng)也非常自然, 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讓陶枝無從判斷, 他到底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 如果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 那他應(yīng)該直接去她房間里找人才對, 但陶修平?jīng)]有, 他問了幾句話, 就不動聲色的走了。 之后一段時間里,陶枝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陶修平的反應(yīng)。 老陶依舊該干什么干什么,回到家以后吃晚飯, 工作,跟她和季繁閑聊幾句, 而對于周六的這件43碼白球鞋事件,他只字未提。 甚至在跟他陶枝說話的時候, 都沒有什么旁敲側(cè)擊問起她最近暗戀的那個小畜生的進展的舉動了。 那邊敵不動,陶枝反倒先忍不住動了, 晚飯的時候, 她夾了一只蝦到碗里,她不想弄臟手,就拿筷子戳著蝦頭, 慢吞吞地剝,一邊剝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我們班的江起淮,前段時間參加了一個那個全國奧林匹克的數(shù)學(xué)競賽?!?/br> 聞言,季繁和陶修平都抬起頭來。 季繁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覺得這人用了“我們班的”江起淮,而不是“我們家的”也算是挺克制了。 “昨天我們老師說,好像是拿到了一個挺厲害的成績,”陶枝繼續(xù)說,“學(xué)校禮拜一升旗還要公開表揚他?!?/br> 她說完,瞅著陶修平,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蛛絲馬跡。 陶修平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贊許的表情:“那這孩子很優(yōu)秀啊?!?/br> “……” 陶修平嘆了口氣,目光忽然變得深遠了起來,他開始回想當年:“我上學(xué)的那會兒大家都是死學(xué)習(xí),哪知道參加什么競賽,當年我要是參加了,應(yīng)該也能拿個第一什么的回來玩玩。” 滴水不漏。 姜還是老的辣。 陶修平才是真正的特工。 不愧是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走到了現(xiàn)在的男人。 陶枝甘拜下風(fēng)。 - 進入了十二月以后,天氣冷得越來越明顯,月初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雪,體感溫度幾乎隔幾天就感覺又降了個兩三度。 到了十二月中旬,陶枝的秋褲開始不太頂用了,她翻箱倒柜地從衣柜的最里面把冬天穿的棉褲翻出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不太喜歡穿厚厚的褲子,厚度一上來,腿就顯得很臃腫,不好看。 好在校服褲子褲管寬大,也看不出來什么。 因為圣誕節(jié)的臨近,原本有些沉悶的,每天都圍繞著試卷考試和學(xué)習(xí)的班級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厲雙江和趙明啟之前被王二罰得不輕,連著一個禮拜天天去他辦公室里默寫數(shù)學(xué)公式,結(jié)果消停了沒到半個月,又開始閑不住地蠢蠢欲動起來,準備搞點兒幺蛾子。 圣誕節(jié)的那天是周四,要上課,沒辦法出去玩,所以只能在學(xué)校過。 前一天晚上平安夜,厲雙江跟陶枝商量著要不要來點兒什么娛樂活動。 【厲雙江】:圣誕節(jié)這可是,一年只有一次! 陶枝有些不理解他這個腦子,打字:【厲老板,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節(jié)日呢,全都每年只有一次?!?/br> 【厲雙江】:那不一樣,圣誕節(jié)這不就是第二個兒童節(jié)啊,我們老大還小,可得過。 陶枝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她其實不怎么喜歡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節(jié)日,小的時候可能還會挺喜歡湊熱鬧的,長大了以后連熱鬧都不想湊。 雖然一些很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陶修平都會盡量串出時間回來陪她過,但是也有很多時候,他是回不來的。 陶枝就一個人吃月餅,一個人吃元宵,一個人訂上大早的鬧鐘,天蒙蒙亮就爬起來,然后出門去早餐鋪子買兩個茶葉蛋和包著蜜棗的白粽,跑去江邊踏青看龍舟。 去年,她連這種□□都懶得走了,干脆睡到大中午,該干嘛干嘛。 但厲雙江和趙明啟都很積極,就連付惜靈這幾天都活躍了起來,頭天還給他們一人送了一個拿漂亮彩紙包著的蘋果。 除了她以外,唯一一個不被節(jié)日氛圍影響到分毫的人,大概只有江起淮。 如此的波瀾不驚,陶枝覺得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 圣誕節(jié)當天,陶枝除了書包,還提了個大大的袋子來學(xué)校。 王褶子也明顯感覺到了這群小孩兒躁動的情緒,上課回答問題都沒有那么積極了,在厲雙江轉(zhuǎn)過來找陶枝和付惜靈說話被叫到黑板上寫了兩道題以后,王褶子終于板起臉來:“你們這群小孩就喜歡過些什么洋節(jié),那圣誕節(jié)有什么好過的?是別人過年又不是我們過年。厲雙江你上黑板這兩道沒一道對的,還有你今天交的那個作業(yè),半角公式留著我給你推呢?就你這樣數(shù)學(xué)還能考140?” 厲雙江站在講臺上唯唯諾諾,轉(zhuǎn)身下來的時候背對著王褶子做了個鬼臉。 最后一節(jié)課照例是自習(xí),下課鈴一響,班里瞬間空了小半的人,走廊里陸陸續(xù)續(xù)地有別的班的學(xué)生跟著往外走。 厲雙江他們坐著沒動,一回頭,發(fā)現(xiàn)陶枝也不見了。 厲雙江:“老大呢,說好的一起過圣誕節(jié)呢。” “她出去買點兒東西,”季繁說,“讓你們自己玩一會兒?!?/br> “得嘞。”厲雙江等著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十幾分鐘后,負責監(jiān)視教師辦公室動向的趙啟明從外頭進來,站在門口敬了個禮:“報!老王撤了!” 厲雙江摩拳擦掌地站起來,招呼趙明啟,從桌肚里掏出一大堆東西來:“老趙,開工了?!?/br> 基本上全是裝飾用的小破爛兒,彩色的圣誕球,塑料上面黏著泡沫碎做出來的小雪花,小彩燈珠串似的被他抽出來,沿著黑板掛了一圈兒。 他們今年不打算出去玩兒,要在教室里過圣誕節(jié),說是這樣比較有氛圍。 付惜靈剛好今天值日,負責跟紀委要班級鑰匙,她平時乖乖巧巧的,跟那些每天闖禍搗蛋的男生不一樣,紀委也很痛快,直接給她了。 付惜靈和蔣正勛在黑板上拿彩色的粉筆畫了個大大的q版圣誕老人,厲雙江一邊往空調(diào)上掛彩球,一邊轉(zhuǎn)過頭去,看見季繁癱在椅子上大爺似的玩手機,也招呼了他一聲:“繁哥,你把雪花貼窗上啊?!?/br> 季繁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手一指,不滿道:“你怎么不讓他干活兒?” 厲雙江沒回頭,擺擺手,非常有領(lǐng)袖風(fēng)范:“淮哥,來都來了,干點兒活。” 季繁拎著一袋子雪花走到窗邊,朝他挑了挑眉:“同桌,搭把手?” 江起淮:“……” 陶枝回來的時候,教室里已經(jīng)布置得差不多了。 滿眼的紅白,講臺上還擺著一顆小小的圣誕樹,上面掛滿了松果和彩色的燈串。 陶枝手里拎著兩個袋子,重量看起來不輕,她“砰”地把袋子放到桌子上,開始往外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