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王八蛋,你不害臊……”明月伸手去抓打蘇紹倫那物兒。 普安王妃看不下去,悄悄走了出去。 自己的女兒,真的是一朵鮮花叫牛糞摘了,只是……關(guān)上門,倚在雕花門上,普安王妃默默地聽著房內(nèi)的說話。 “明月,你打它可以,不過要輕點兒,要不然,你以后就得守活寡了,還有,咱們要是沒有兒女,你會傷心的……” 蘇紹倫的大嗓門粗大沙嘎,口氣卻是受盡委屈不不敢反抗的軟弱,魯莽中別有一種rou麻,普安王妃身體抖了抖,惡心得雞皮疙瘩浮起。 rou麻得讓人作嘔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明月,你剛才流血了,疼不疼?弄了那么久,累不累?” “渾蛋,能不疼嗎?渾身上下都難受,腰很酸……” “我給你揉揉吧,這樣行不行?” “輕點兒,混蛋你那么用力想讓我更疼?。苦?,這樣差不多了……” “舒服點兒了嗎?” “嗯,?。〔灰抢?,混蛋,我不要了很疼,啊……唔……” 說話聲變成了呻吟與喘息,普安王妃默默地往院門外走。 “王妃。”在院門外顫顫驚驚候著的侍候明月的丫鬟過來請示,堂堂郡主給一個平頭百姓強(qiáng)了,還是在王府里,她們嚇得半死,不知普安王妃會不會把她們杖殺了滅口。 “兩人在門外等著侍候,不要進(jìn)去打擾,兩人去灶房里讓燒熱水,備好熱水等著給郡主沐浴?!逼瞻餐蹂愿馈?/br> “是。”幾個丫鬟喜出望外,看來小命保住了,兩個飛奔去灶房,兩個筆直地站好。 普安王妃在房中呆呆坐著,掌燈時分,明月過來了,眼眶紅紅的。 “娘?!鄙眢w的某一處痛得麻木了,腦袋也迷糊了,明月把頭靠到普安王妃膝上,黑睫不停顫動,潔白的臉頰沾滿晶瑩的淚珠。 普安王妃摩挲著明月發(fā)髻許久,輕輕地啟口道:“就嫁給他吧?!?/br> “娘?”明月圓睜開雙,不敢置信地抬頭看普安王妃?!澳?,女兒不嫁給那樣的蠢碌……” “你不想嫁蘇紹倫?”普安王妃霍地站起來,拉起明月,“我兒,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br> 起身得猛了,扯動了下面,明月疼得遏不住的呻吟。普安王妃不松手,硬生生把明月拖到鏡子前面,“我兒,你仔細(xì)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br> 鏡子里的人粉臉如枝頭的水蜜桃一般鮮潤欲滴,脖頸鎖骨處紅紅紫紫的吻痕,明月羞恥地緊緊閉上眼,頸脖耳根漾開一層胭脂色,嫵媚而撩人。 “我兒,你想想,你能在蘇紹倫面前縱情嚎哭,你能想打就打他,你在靖王爺面前,在別的男人面前,能嗎?”普安王妃語重心長道,乍聽蘇紹倫竟強(qiáng)了自己的女兒,她要把蘇紹倫殺了的心都有,可進(jìn)了女兒房間只看了一眼,她瞬間就明白了,所謂用強(qiáng),只怕是下意識的半推半就。 “可,可那是個蠢貨?!泵髟驴蘖似饋?,想著自己的名字前掛著蘇紹倫那樣的夫君,今后都沒臉見人了。 “可他對你一心一意?!逼瞻餐蹂吐暤?,拉了明月的手坐下,把女兒摟進(jìn)懷中,嘆道:“我兒,這是命,娘覺得,再差,也比娘強(qiáng),至少,他什么都聽你的。” 明月說不出話,已經(jīng)失身了,叫嚷著不嫁蘇紹倫,其實也只是發(fā)泄。 “放心吧,咱也不能掉價嫁蘇家,你把他喊進(jìn)來,娘有話和他說?!?/br> “娘。”明月有些扭捏。 “娘怎么知道他在外面等著是不是?”普安王妃微微一笑,道:“他不止在外等著,還是跪著的,是不是?” “嗯,女兒趕他走,他不肯?!泵髟履樢襁M(jìn)胸膛了。 “岳母大人,小婿任打任罵,只求岳母大人把明月許配給我?!碧K紹倫膝行進(jìn)來,咚咚咚磕頭。 “當(dāng)不起,蘇大公子請回?!逼瞻餐蹂浔馈?/br>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蘇紹倫慌了:“岳母大人,要小婿怎么做才能答應(yīng),只要你提出來,小婿無不從命?!?/br> “我女兒是堂堂郡主,你是什么身份,你配得上嗎?”普安王妃輕聲細(xì)語。 蘇紹倫額頭冒汗。 “岳母大人,我努力攻讀,勤練武功,一定爭取功名給明月封誥?!?/br> “聽說你往日花銀子不少,把蘇家都敗光了,我可不敢要你這樣的女婿,普安王府的銀子不是隨意灑花的?!逼瞻餐蹂曇舾鼫睾土恕?/br> 蘇紹倫銅鈴眼轉(zhuǎn)動,很快叫道:“岳母大人,我以后決不出去胡混了,我身上一個子兒也不帶?!?/br> “那也不行,我舍不得我女兒嫁出去受公婆的氣,每日晨昏定省,我女兒堂堂郡主,怎么能受那樣的閑氣。”普安王妃搖頭,站了起來,道:“蘇大公子,請回?!?/br> “岳母大人……”蘇紹倫哀聲求告,半晌,福至心靈,大聲叫道:“岳母大人,我入贅,我入贅王府,給明月做上門女婿,行不行?這樣,明月就不用晨昏定省了。” “??!”明月捂住嘴巴驚叫,普安王妃臉上浮起笑容,“你娘同意嗎?” “我這就回去讓我娘同意。”蘇紹倫連滾帶爬奔出去,動作迅猛無比。 “娘,真給他入贅?”明月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 “他要能讓蘇夫人蘇青嬋同意,那就這么辦?!逼瞻餐蹂θ轁M面,無比愜意,把明月招到跟前,笑道:“我兒,你和蘇青嬋怎么斗都輸了,想不到由她的傻哥給你扳回最漂亮的一局了?!?/br> “沐風(fēng)是我哥,蘇紹倫實際上是蘇家唯一的血脈,他要是入贅,蘇家不是無嗣了?”明月顫抖著問道。 “正是。” “蘇夫人和蘇青嬋怎么可能同意?”明月眼直了。 “一物降一物?!逼瞻餐蹂Φ酶鼩g快了,笑得淚流滿面,道:“這世上,本就沒有道理可言,你爹冷落我,喜歡柳葉,可柳葉為了我,甘心為妾也不愿讓沐風(fēng)認(rèn)祖歸宗,你爹想廢了我立柳葉為妃,可柳葉說,敢廢了我,她一剪子弄死自己,你爹不止不敢廢我,還得尊重著我。鄒衍之寵蘇青嬋,卻管不了蘇家家事,蘇紹倫做了上門女婿,以后,雖有沐風(fēng),蘇夫人也少不得要依靠蘇青嬋,她那性情行事,蘇青嬋省心不了。我兒,這較量,最終還是你勝了。” 母女倆又說了很多話,用過晚膳,明月回房,洗漱了正準(zhǔn)備就寢,翠蝶進(jìn)來小聲稟報:“郡主,蘇大公子來了?!?/br> 明月覺得下面更疼了,張開就想罵人,也真罵了起來。 翠蝶瞠目結(jié)舌,她們的溫文嫻淑的郡主,怎么變的這么粗俗。 罵了半晌,沒人作小服低哄勸,明月很無趣,想也沒多想,沖口而出道:“讓那個混蛋滾進(jìn)來?!?/br> 郡主你現(xiàn)在可是只著抹胸褻褲坐床上,翠蝶張嘴,又很快閉上,這時要是提醒明月嚴(yán)妝待客,她可能得給發(fā)賣掉。 “明月,你看我?guī)Я耸裁春脰|西過來了。”蘇紹倫背著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大包袱。 “你……你準(zhǔn)備長住了?”明月感到暈眩。 “那當(dāng)然?!碧K紹倫理所當(dāng)然,道:“我娘還在姚家,我去找她,她推托著,我不耐煩了,管她同意不同意,咱們成親就是?!?/br> 姚家在辦喪事,這個傻子卻跑去說他要成親,還是上門入贅,明月想像了一下蘇夫人和蘇青嬋的臉色,不由得笑了起來。 “明月,你也喜歡是不是?”蘇紹倫樂滋滋笑著,明月看過去,只見蘇紹倫那個大包袱里,原來都是玩物。 “你看這個……”兩個木頭人,蘇紹倫捉著腿轉(zhuǎn)了轉(zhuǎn),把木頭人放桌上,那木頭人竟走動起來。 “這木頭人還會走!”明月驚詫地叫道。 “這沒什么稀奇的,你看這個……”蘇紹倫拿出更多木頭物事,各式不同,木頭花朵能開能合,木頭房子能變成好多形狀…… “真好玩,這是哪來的?怎么從來沒見過?”明月看一樣贊一樣。 “這是我自己做的,當(dāng)然沒見過。”蘇紹倫憨笑,拿起一把木劍往自己胸膛刺。 “你干嘛?”明月驚叫,蘇紹倫胸膛已叫血染紅了。 “你……混蛋你這是干嘛?快,翠蝶……”明月高喊請大夫的話說到一半停了。蘇紹倫哈哈大笑著拿開木劍拉開衣裳,胸膛上有一點點紅,可哪有什么傷痕。 “這血?” “這是雞血,事先裝在機(jī)關(guān)里面嚇人的……”蘇紹倫得意地擺弄。 明月怔了,看著蘇紹倫的濃眉大眼憨實的臉龐有些兒癡了。 “你往日敗家花了不少銀子,有很多搞這些了吧?” “有的搞這些,也有的是去聽小調(diào)聽曲花的?!碧K紹倫臉紅紅坦白,又急忙舉手發(fā)誓,“明月,我雖然經(jīng)常上花街柳巷,但是,最多摟摟抱抱聽小調(diào),還沒有胡混過,你要相信我?!?/br> “我才不相信?!泵髟滤ち藮|西,倒到床上生悶氣。 “真的沒有。”蘇紹倫急得賭咒發(fā)誓,哭喪著臉道:“我也想過的,不過青嬋說過,要敢讓外面的女人生下蘇家兒女,就讓我娘不給我銀子花,我娘很偏心,一味聽她的話,我怕沒銀子用,就不敢了?!?/br> “以后連聽小曲都不準(zhǔn)去了,敢去,我一文銅錢不給你?!泵髟聭嵑薏灰?。 “是?!碧K紹倫很響亮地回答,爬上床涎著臉,摟住明月道:“明月,我這走了有兩個時辰了,你還疼嗎?我給你揉揉?!?/br> “先別忙揉,我問你,如果我娘給你想辦法讓你進(jìn)工部做事,你去不去?” “去,你和岳母大人怎么安排,我就怎么聽?!碧K紹倫銅鈴眼要冒火了,明月側(cè)著身體,白生生的山峰軟垂著,更豐滿誘人了。 “進(jìn)去了要不要好好做事?” “一定好好做事,明月,那是明日是以后的事,咱們先把現(xiàn)在的問題解決了吧?!碧K紹倫撲哧喘粗氣,把明月扳過來爬上去,急不可耐揮槍挺進(jìn)。 ☆、怨春不語 自從知道蘇青嬋有喜,自己要當(dāng)?shù)?鄒衍之冷硬的一張臉人前人后都換了模樣,唇角時時高翹,眉眼柔情似水,走路瀟灑輕快,一眾朝臣每每見了他,都要與同僚視線相接,從彼此眼里打探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人,眼前這人是不是以冷酷狠絕著稱的靖王爺。 蘇太太聽說女兒害喜,高興得施齋拜菩薩,宮里的太后也是樂得像是迎接第一個孫子降臨,蘇青嬋有孕的消息剛傳進(jìn)宮,立時就讓人準(zhǔn)備害喜婦人的衣物,還有小孩子的衣裳,穩(wěn)婆準(zhǔn)備了十個,奶娘更是每日考察個沒完。 皇帝喝了一桶子醋,心中著實的傷感,自己的皇長子出生時,太后好像也沒這么焦急。 蘇青嬋的肚子越來越大,太醫(yī)說,是雙胎,太后更加笑得合不攏嘴。鄒衍之更是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常常會有意無意的就把話題繞到孩子身上,不時詢問家有兒女的朝臣,夫人害喜期間,做男人的要注意什么。惹得一干朝臣背地里暗暗灑淚,為什么靖王爺喜歡的,不是自己的女兒。 皇帝看著鄒衍之心滿意足的樣子,更加討厭他了。 鄒衍之的歡喜,在孩子落地后闔然消失。 蘇青嬋生的是龍鳳胎,兒子女兒一起有了,本來該歡喜的,鄒衍之卻喝起兒女的醋來。 害喜時,雖說不能怎么縱情,可夫妻兩個手口并用,總能讓對方暢快舒爽,孩子出生了,鄒衍之想著能真刀實槍狠干一場,興奮難耐磨拳擦掌,直憋到蘇青嬋出月子,那晚兩人摸弄得對方著火冒汗了,隱隱約約卻傳來孩子的哭聲,蘇青嬋一把掀下他,飛快地套上衣裳跑去隔壁奶娘房間看兒女去。 后來,每一次恩愛像是打仗,渾沒有以前一做大半夜的愜意,能快則快,蘇青嬋總擔(dān)心奶娘有沒有看好孩子,略有一個時辰?jīng)]有看到孩子,就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 夫妻之間的思維湊不到一塊了,他弄了奇巧物兒回家,本來是要給蘇青嬋玩兒的,蘇青嬋卻每每看一眼就會道:“這個給桓兒和音兒兩個玩還早了些……” 綿綿情話更加沒機(jī)會說了,偶爾,兩個孩子睡著了,他忙拉蘇青嬋到園子里,充滿詩意地泡上一壺茶,話還沒說上兩句,蘇青嬋又扯到孩子身上了。 “衍之哥哥,昨日桓兒多喝了兩口奶……”府里有奶娘,可蘇青嬋卻喜歡自己喂奶。 蘇青嬋從兒子多喝了兩口奶,到女兒昨日突然咧嘴沖她笑了一下,講到剛讓下人做的小孩子衣裳,兒子的是松青撒花府綢,女兒的是霞影軟煙羅,“衍之哥哥,人家說兒子要粗養(yǎng)放養(yǎng),女兒要嬌養(yǎng)貴養(yǎng),你覺得有道理嗎?” 鄒衍之默默流淚,一個時辰下來,蘇青嬋半句也沒關(guān)心過他,更別指望她依偎到他懷里,溫柔地摸弄他那物兒了,自從孩子出生后,蘇青嬋說,怕摸了他那物忘了洗手就去抱孩子,再不肯捏一下的,鄒衍之小腹之下,都荒蕪了。 沒機(jī)會使用,也沒小手紅唇光顧它,鄒衍之懷疑,再這么下去,自己會不會跟年過半百的老頭一樣沒有欲望了。 雖然憋著一肚子氣,鄒衍之也還是使勁兒哄兒子女兒玩,不然,蘇青嬋不樂意,他可能得睡地板去。 于是,這么一來,兒子和女兒差不多就是他們兩個親自帶了,奶娘和帶孩子的映碧桔紅等人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