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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自從昏迷醒來后除最初和寧鈞云的交談,其余時候都是一聲不吭念著佛經。比起平時憨憨傻傻的他,如今這番倒是十足的得道高僧范兒。 許淼和寧鈞云并排走在前面,孫阮和無垢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孫阮咬著嘴唇看著許淼和老大邊走邊低聲交談,再回頭看看默默誦經的無垢,神色郁悶。明明夢境中兩人都已經那樣了,明明他不顧自己的反抗將她撲倒了,現在在這里默默誦經有什么意思?難道就因為是夢境,所以就可以當之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嗎?她孫大小姐可丟不起這個人! 既然無垢招惹了她,那就必須繼續(xù)招惹下去!她決不允許他半路退縮,就算是逼著他,也要繼續(xù)!大不了,她像老大申請,把這人打包回家唄。反正無垢那個對她而言是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她想起夢境中這人低聲喘息,急急的叫著自己阮阮,她覺得這絕對是她活了這么久以來聽到的最動人的一句情話。 她還記得這人溫熱的手指撫摸著自己臉頰,穿過山峰到達山谷。她細細回味著夢境中的經歷,越想越羞,偏偏越是羞怯就越是刺激。 她悄悄的挪著腳步,走到無垢的身旁。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無垢,她輕聲的叫他,你在念什么經? 無垢停了誦經的聲音,低低的嘆了口氣, 是《大悲咒》 孫阮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冷哼一聲,小聲道: 你真的當我完全不懂佛經嗎?《大悲咒》?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她越說越氣,她會不知道無垢念的是什么經嗎?他就這么逃避他們兩人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嗎? 孫阮氣紅了眼,急急道,你念的分明是觀音心經!下一句不就是、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 你是不是后悔了! 無垢溫柔的看著紅了眼的孫阮,又看了走在前面交談的老大和許淼,再次嘆了口氣。對于佛祖,他終究是已經做不到初心了。 他破戒了,還是最忌諱的女戒。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啊! 你 是!這一切是發(fā)生在夢境中,咱們現實是清清楚楚,可是,你真的當這一切 我沒后悔 無垢打斷道,我怎么會后悔,我只是,想靜一靜,理一理我們之間的關系。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孫阮遲疑的點頭,沒有馬上拒絕就好。如果他真的拒絕了,她不知道會不會無地自容的想打死他。 寧鈞云和許淼走在前面,兩人猜測著墓主人死后的事情。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甬道是干嘛用的。你不覺得奇怪嗎?一般的大墓,怎么可能會留下這么一個明顯的出口?不是應該巴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進入墓xue的通道嗎? 許淼疑惑極了,她沒說的是,她懷疑這個甬道是有心人特意留出來的,至于目的,怕是耐人尋味。 雖然文獻中記載周文王有派人將趙青的墓進行大整,但是最終去修整陵墓的人卻是趙青妻子的母族。周文王原本是想自己派人去修整的,但是因為打著安撫忠臣的名義,最終在趙青妻子聲淚俱下的請求中,朝廷最終只出了錢,沒有出力。 寧鈞云皺著眉頭回想著他無意間看到的野史。 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么文獻中沒有記載?記載的只有周文王派人去修整了陵墓,而且只有短短幾句話。 寧鈞云,文獻記載的不一定全是事實。就像咱們私下處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放在明面上說的一樣。周文王此人到后期已然是好大喜功,非常的要面子。雖然他同意了不出力,但是考慮到以后史書評價,這可能成為他的一個污點,所以會悄然隱瞞事實也是在情理當中的。 這么一說,許淼更加疑惑了。 如果這樣說,假設這墓確實是由趙青的妻子派人來修整,那么留下這個甬道是為何?他的妻子總不可能害他吧?雖然說這個甬道不出意外是不會被發(fā)現的,但是萬一呢?而且暗河連接著青湖,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的目的是要怎么樣我們現在也只能靠猜測,但是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了。 什么? 寧鈞云輕笑,目露嘲諷趙青的墓xue有甬道,而她妻子的墓xue也有甬道。師父曾經說圖書館的甬道下面有一個老怪物,而我們也親眼見識了水娃莫名的變成鬼怪。我認為這些絕不是巧合,可以說這兩個墓絕對是出于一個人之手! 許淼不可思議道:你是說趙青他妻子? 第五十八章 寧均云伸手將她臉頰旁邊的碎發(fā)夾到她的而后,隨意的說, 別想這么多了,咱們繼續(xù)進去就知道了。 幾人之后一言不發(fā)又走了很久,一成不變的甬道就好像走不到底一樣。 呼,真不喜歡這里,感覺好壓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許淼賭氣的扯著自己的指甲,恨恨的說。 算算距離,也差不多從青湖到將軍帽了,就是不知道從哪里進入墓xue了。 說話間他們順著甬道拐了一個彎,終于看到了一個出口。出口處隱隱約約穿來稀里嘩啦的水流聲。他們順著出口往外走,就看到了一座橫跨兩個平地的吊橋。 吊橋很簡陋,只有鐵鎖和木頭拼接而成,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看起來非常的不安全。吊橋兩邊每隔幾步就放有和甬道內一模一樣的火燭,想必也是用尸油做成。吊橋下面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暗河,他們聽這暗河嘩嘩嘩的流水聲,估摸著水流非常湍急。 孫阮咽了咽口水,抖著聲道, 我們確定要過去嗎?好危險的樣子啊。 寧均云沒理她,第一個踏上了吊橋。 吊橋很長,另一端還隱在黑暗者看不真切,只模模糊糊瞧見一道虛影。寧均云剛踏上第一步,整個吊橋就輕輕的晃動了下,然后在甬道上的那一幕又再次上演。 第一盞、第二盞、第三盞嗖嗖嗖不過幾息之間,橋上的火燭已經傳遞到遠方,遙遙看去就好像幾十上百的綠色鬼火飄蕩在兩座山之間,非常的詭異。 但是寧均云作為見過許許多多大風大浪的人,自然是不會被這小小的景象嚇到,穩(wěn)穩(wěn)當當的走在吊橋上,神色淡定極了,還有空朝著許淼一行人揮手讓他們跟上。 阮阮,你要是害怕你就牽著無垢的手,你們兩可以慢慢來,我和師兄在對面等你門喲~ 許淼笑嘻嘻的朝著孫阮眨眨眼,然后跟上了寧均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