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然而,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冷心然的嘴角就抽搐得更厲害了。用種不敢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前方開車人,冷心然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雷劈到了,不然的話,怎么一天要接受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消息。 “你說,致遠其實是軍區(qū)的一個官?他,是軍人?” 不能怪冷心然表現(xiàn)得太吃驚,只是,從認(rèn)識寧致遠那天開始,他就是一副小混混打扮。后來,又一起創(chuàng)辦了閻門,閻門好歹算是帶黑性質(zhì)的話?,F(xiàn)在,居然說,身為閻門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寧致遠竟然是軍人? 軍人啊,正直真誠,陽光向上,沉穩(wěn)上進,一心為國的超級英雄啊。寧致遠,那個該死的娃娃臉,他,竟然是這樣一群人中的一員? “撲哧。” 看著冷心然臉上扭麻花一樣的神情,夜沐辰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不過,他長得實在是俊美非凡,不笑的時候是優(yōu)雅的貴公子,笑的時候卻如和煦的春風(fēng),化身童話中的王子。這樣的男人,就是為了讓世界上所有男人自卑而存在的。 “再看致遠都要被你盯出洞來了。我說的是真的,致遠是真的在軍中有軍銜,不過只是掛名的,他主要還是負責(zé)我的人生安全?!币广宄饺滩蛔∮稚焓秩嗳嗬湫娜坏念^發(fā),覺得這個樣子的然真是可愛爆了。 “啪?!?/br> 伸手打掉那在自己頭上作孽的手,冷心然難得在夜沐辰面前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說,致遠是什么軍銜?如果是掛名的話,應(yīng)該就是個士官之類的吧?” 寧致遠早就被后座的動靜給吸引了,顧不上還在別人的地盤上,直接踩下剎車,伸長脖子湊到后座,嘴巴快要咧到耳朵了:“吶,然小姐,這是我的肩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寧致遠上尉 冷心然睜大眼睛看過去,然后倏然撲上前,穿過座椅拼命地搖晃著寧致遠的肩膀:“不可能,騙子騙子,怎么可能?這絕對是假的。這怎么可能?” 被寧致遠拿出來的肩章,上面畫著一道杠,然后跟著三顆星星,也就是說,他的職位是——上尉! “這怎么可能?周濤都只是上尉而已?如果連你這個掛名的都是上尉的話,那辰又是什么……,” 冷心然一邊搖晃著寧致遠一邊抓狂地叫道。 看著寧致遠的慘狀,夜沐辰在旁邊側(cè)著頭捂嘴笑得幸災(zāi)樂禍。 冷心然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聰明,而且是非常聰明,比一般人要聰明得多的多。所以,在知道寧致遠有軍銜之后,她就猜到了另一件事。如果連保鏢都有軍銜,而且還是上尉的話,那么,身為少爺?shù)囊广宄?,又會是什么職位呢?/br> 接受到冷心然投射過來的亮若夜明珠的目光,夜沐辰輕笑,還是不忘解釋道:“是的,我也在軍隊掛了名,軍銜比致遠的要高那么一點。” 冷心然可不相信那所謂的“那么一點”指的真的是一點,辰的身份神秘,地位之高,是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嗯想致遠都是上尉了,那么,辰最起碼是少校,再往上就是中校,甚至連大校都有可能。現(xiàn)在,如果是上校的話,那就是跟陳英齊平了。但是,陳英現(xiàn)在四十多歲,他的升職速度已經(jīng)是極其罕見了,以辰二十幾歲的年紀(jì),要是軍銜跟他一樣的話,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但是,對于辰的底牌冷心然是大概猜到那么一點。這個男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絕對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所以,就算他真的是中?;蛘呱闲5脑?,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說,你是不是中校?” 冷心然說了一個比較保守的銜位。 夜沐辰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很是嚴(yán)肅的樣子,莫名地覺得非常搞笑。在這種情緒的支撐下,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像哄寵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溫柔地說道:“等有時間再跟你說。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等會就要見到軒轅鋒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蘇亞的事情比較急不是嗎?” 對于男人轉(zhuǎn)移話題的本事,冷心然是恨得牙癢癢。但是,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說的是對的,只得發(fā)泄地在對方臉上狠狠掐了下,這才嘟著嘴放棄了繼續(xù)追問。但是,現(xiàn)在不問并不表示她就把這件事忘了,等回去以后,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 寧致遠開著車子在一個大院旁的空地上停下,那邊已經(jīng)停著幾輛車,看起來這里已經(jīng)是有客人到了。從車上下來,早已有人在那守著了。 “請問是寧先生嗎?我是軒轅先生的管家?!币粋€五六十歲的老人站在那,一看到他們?nèi)齻€,就立刻迎上去,臉上帶笑的,特別是看到寧致遠居然開著車進來時更是眼神閃爍了下。不過他的態(tài)度雖然是客氣的,卻并不顯得謙卑,不奉承不討好,卻又不失該有的禮節(jié),剛好得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次見面是以寧致遠的名義約定的,在這種情況下自然由寧致遠打頭陣出來打招呼跟著一看就是人精一樣的老人家暄。而冷心然,則是在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人后就開始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方,環(huán)境還真是不錯,幽靜沒有外人打擾,剛好是她最喜歡的類型。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小院子,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也不怕被人打擾。 夜沐辰則是一手牽著冷心然,目光則是落在停車場另一輛路虎上。在燕京,以d開頭的車牌,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吹竭@,對于比自己早來的人,夜沐辰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路虎馬力大,看起來氣勢十足渾身透著一股彪悍勁,跟軍隊的形象最為符合,為此軍隊給首長派的軍用車都是清一色的路虎。 不過夜沐辰因為某人的關(guān)系,平常開的最多卻是蘭博基尼。 “這兩位是…” 管家看著站在寧致遠身后的一男一女,先是為兩人出色的長相和氣質(zhì)而吃驚,但最意外的還是他們倆的氣勢,在這種充滿肅殺之氣的地方,他們的神情一直是淡定的,渾身透著股悠閑的沉穩(wěn)。能在這個地方表現(xiàn)出這樣氣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過,管家知道過多打量不禮貌,所以只是稍微看了幾眼就繼續(xù)跟寧致遠交談了,不過,在談話的空閑間,還是不經(jīng)意地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兩人身上。 寧致遠自然早就料到對方會問到然小姐和少爺?shù)氖拢砸膊换?,依舊面帶笑容著:“這位是我們家辰少爺,而這位,是少爺?shù)奈椿槠蘩湫〗?。說起來,這次見軒轅先生,就是因為冷小姐有點事想請軒轅先生幫幫忙。” 聽到“少爺”這個稱呼,管家的臉色變了下,雖然變得很快,但是還是逃不過在場三個妖孽一般人物的注意力。不過,三人都不吃驚,都在這里了,身份的話,肯定是要暴露一些的。至于到底暴露多少,那就看他們到底有多厲害了。管家吃驚的是,“少爺“這種古老的稱呼,一般都走出現(xiàn)在那種有著古老傳承的大家族里,只是他跟在先生身邊幾十年,卻從來沒見過眼前那位年輕男人。他到底是誰? 不過,就算心情瞬間百變,但管家還是客氣地笑著的,禮節(jié)上是挑不出一點毛?。骸霸瓉硎顷愊壬屠湫〗恪!?/br> 他把“辰“聽成了姓氏“陳?!闭沁@點小小的錯誤,讓他更加想不通當(dāng)今華夏國中什么地方還有個陳氏宗族。 “管家你好。” 冷心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轉(zhuǎn)瞬即逝。而夜沐辰,只是稍微點了下頭算打招呼,他這種絕對算得上狂妄的舉動,非但沒有讓管家覺得不悅,反而讓他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眼前這個陳少爺,絕對不簡單。 “先生,寧先生,陳先生、冷小姐到了?!?/br> 進了大廳,裝飾算不上奢華,但絕對可以說是精致。冷心然對于這些復(fù)古味十足的裝飾了解不深,但出身神秘的夜沐辰卻是極清楚的。這里面的一桌一椅,看起來極其簡單,都是木桌木椅,但事實上,個個價值不菲,全部用樹齡上百年的古木做成。特別那張圓桌,更是直接由一棵樹的橫切面制成,沒有斷痕也沒有拼接。能圍坐上十幾個人的圓桌,由此可見那棵古樹到底有多大。不過這些,夜沐辰早就見多了,并不吃驚。而冷心然,則是對這些完全沒興趣,所以這些裝飾什么之類的東西,都被兩人華華麗麗地?zé)o視了。 他們的目光,從進大廳開始,就被那邊正在下棋的兩個中年男人吸引了。坐在南邊的男人,雙目炯炯有神,駝峰鼻,神情冷峻,四十幾歲的模樣。坐他對面的,一身金絲紋龍?zhí)蒲b,帶著眼鏡,嘴角含笑,跟對面的男人相比,倒是透著股斯文氣。兩人一人執(zhí)黑子,一人執(zhí)白子,看起來對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極其緊張的時刻。管家的匯報聲只是讓男人稍微抬了下頭就立刻投入到棋局中。 這種舉動其實是很不禮貌了。這時候管家的作用就出來了,含笑著打著圓場,為自家先生說話:“陳先生,冷小姐,寧先生不好意思,先生很久沒回國,剛好先生的老友來一趟不容易,兩人都是嗜棋如命,怠慢之處,還望幾位多多包涵?!崩湫娜皇菬o所謂,張老專門訓(xùn)練過她的棋藝,她自然知道下棋的時候最忌打擾,就算來客不招待也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如到酣戰(zhàn)之處,中間斷開的話,那種氣勢和人棋一體的境界就不被打破,想要再進入的話,就沒那么酣暢淋漓的感覺了。 夜沐辰也沒有在乎這個細節(jié),況且,在場還有熟人,這個熟人,正好是他之前看到那輛路虎時猜到的人。 少爺和然小姐都不在乎,寧致遠自然就更不會介意這件事了。當(dāng)然,這種情況下,話還是要由他來說的。他服侍的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沉默,要想讓他們兩個出來說這些客套話,絕對比登天還難。 “管家不要見外,是我們來得太不巧了。況且我們正好可以觀看一下軒轅先生的高超棋藝,長長見識還算是我們的榮幸了?!?/br> 寧致遠這話說得漂亮,頓時讓管家眉開眼笑起來,對三人的印象也好了不好。他跟在先生身邊,見多了地位高卻狂妄自大的人,更是知道越是身份高的人心里就越是有那么點傲氣一般脾氣也最是不好。這位陳先生,雖然身份不一般,心胸卻這般寬廣,著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先生下棋的時候是全神貫注的,只要不說話打擾,就沒關(guān)系了。”管家笑瞇瞇地說道。 這個要求,倒是不苛刻。 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可是從古以來的棋場準(zhǔn)則。 三人輕手輕腳走到兩人旁邊站定。要說不完全不影響他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幾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任誰都不會沒有感覺。但是下棋的兩人卻都只是抬頭掃了他們一眼,就繼續(xù)了。只是那個駝峰鼻的男人,在看到寧致遠時神情一震,在看到他身邊的夜沐辰時臉色更是變了一下。這副神情,任誰都知道,他跟夜沐辰是舊識。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僅僅是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了夜沐辰幾下就繼續(xù)盯著棋盤。這盤棋,他們都下了好幾年了,今天,定要做個了斷。不過,棋局已近終點,結(jié)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冷心然自然是注意到那人看到辰時錯愕的神情,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見他只是稍微朝自己點點頭又繼續(xù)看棋局,就有跟著低下頭看過去了。她相信,等辰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三人之中,寧致遠是唯一一個對這個龍爭虎斗的棋局不感興趣的人。他天性好動,最討厭的就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打打殺殺風(fēng)里來雨里去才是他的最愛?,F(xiàn)在這種無聲的等待,對他而言更是一種莫大的折磨。不過,看到少爺和然小姐臉上的沉靜,也耐下性子等待。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那是絕對坐不住的,但是如果是陪在少爺或者然小姐身邊,那又要另當(dāng)別論了。 這場等待,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中間管家進來了幾趟,本來想著招呼一下三人的,但是看三人中除了寧致遠都被棋局很感興趣的樣子,又放心地下去了。不過,還是讓女傭換上了茶水,讓他們一直有熱水喝。 半個小時候,駝峰鼻的男人臉色越來越白,下子越來越慢,額頭上都沁出了濃密的汗水。相比,坐在對面的唐裝男子,雖然下子的速度也變慢了很多,但是臉上的神情卻輕松很多,嘴角的笑容也一直在。在又一次壓住了對手的苦苦掙扎后,唐裝男子甚至還抽空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要知道,在這一個小時中,為了集中注意力,兩人硬是滴水未沾,完全靠的是一股執(zhí)著的精神力做支撐。 大概是覺得勝券在握了,在喝完水后,男人心情還是很好,然后抬頭看了一下在周圍的看客。雖然沉浸在棋局中,但是他可一直都能感覺到,來人從進來后就一直安靜地看著,沒有發(fā)生任何聲音,甚至,其中兩人到現(xiàn)在應(yīng)是沒有挪動一下步子。這樣的定力,讓他都沉石般的心里蕩起淺淺的波瀾。 但是,在看向那兩人時,男人先被離自己最近的夜沐辰吸引了。這個小子不錯,看到俊美沉穩(wěn)的夜沐辰,男人心里閃過贊嘆。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旁邊那個相比而言要纖弱很多的人身上時,拿著茶杯的手硬走出現(xiàn)了一絲顫抖。但是他反應(yīng)極快,又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思,所以,饒是心細如夜沐辰、冷心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 不過在這之后,男人在冷心然身上停駐的時間倒是要比在夜沐辰身上長了很多。雖然他見過很多不錯的孩子,男的女的都有,但是,給他那種靈魂顫動感覺的,卻是少之又少,他身邊這個小子是,而那個女孩,就更是厲害! 這些心思都只在他腦中存在了很短一段時間,現(xiàn)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棋局。這盤棋可是關(guān)系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贏了,那么他就回到他熟悉的東北去。但是,如若他輸了,他就答應(yīng)某人的條件,在燕京長留。其實,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住在哪都是件小事,只是,他只喜歡贏的感覺,對輸,那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十幾分鐘后,駝峰鼻男人終于下子了。在這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里,他額頭上的冷汗竟然已經(jīng)凝結(jié)成體,順著臉頰滑下落在棋桌上。然而,在他終于落下子準(zhǔn)備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到對手略帶笑意的聲音:“長空,看來這下了幾年的棋,今天要出結(jié)果了。而我,可要略勝一籌了?!?/br> 在看到駝峰鼻男子下的子后,唐裝男人臉上淺淺的笑容突然間增加了幾分狂傲之色,在那略帶笑意的聲音下,他下子快如箭,好似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就將子落下。 而在看到他下子的位置已經(jīng)整盤棋的形勢后,駝峰鼻男子在掙扎了幾分鐘后終于頹然嘆了口氣。隨后,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后躺在沙發(fā)上,身上的襯衫,也已經(jīng)被汗水給浸透了。 “我輸了。” 聽到被叫做“長空”的男人說出認(rèn)輸?shù)穆曇艉?,一直認(rèn)真觀察著棋局思考著路線的冷心然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奇怪之色。不過,她很快將這絲異色收起,沒有說話。 然而,她沒有說話并不表示沒人看到她這個神情變化。唐裝男子從開始就一直觀察著她,自然也將這一細節(jié)瞧在眼里。見她盯著棋盤眼里閃過的異色,心頭一突卻還是笑著說道:“看來對于這局棋,這位小姐有些不同的見解啊?!崩湫娜粵]想到自己躺著都中槍,在旁邊看看棋居然也會被人點中。而唐裝男人突然響起的聲音,更是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冷心然。 東方長空看了一眼被點到的人,見是今年輕的女娃子,有些不屑。他嗜棋如命,在棋上花的心血絕非一般人所能想象。輸給軒轅鋒那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連他都認(rèn)輸?shù)钠澹刹徽J(rèn)為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么見解,非要說的話,最多,也就是落井下石奉承一下軒轅鋒吧。 不過,冷心然沒有說話,軒轅鋒倒是又開口了:“這位小姐也不要太緊張,這局棋我跟好友已下了幾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出了個結(jié)果。要是小姐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見解的話,對我而言可是收獲頗豐啊?!?/br> 在聽到對方說出“長空”兩字時,冷心然就猜到,這位唐裝男子就是有著傳說一般經(jīng)歷的軒轅鋒。然而,按照她所知道的情況,軒轅鋒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卻僅僅三十四五的樣子,這保養(yǎng)之道,著實讓人驚訝。 她更是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稍微有點異動就被對方發(fā)注意到了。傳說中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 第一百八十六章 軒轅鋒的震驚 見軒轅鋒一直盯著這位女娃子不放,東方長空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好奇心也跟著被提起了。除了好奇,其中更重要的卻是好勝心。 他倒要瞧瞧,連他都俯首認(rèn)輸?shù)钠?,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又怎么能行! 這樣想著,就也跟著叫道:“既然先生叫你,那你就來試試吧。也讓我瞧瞧這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長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覺?” 東方長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自己剛才坐著的位子讓出來,示意冷心然上前。他這話說的,看似是在奉承冷心然,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屑,顯然是不相信冷心然能拿這已輸之棋怎么著。 冷心然并不是受不得激的人,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她卻順著兩人的意思在東方長空剛剛讓開的位子上坐下,態(tài)度極其自然,神情也是淡淡的,這份沉穩(wěn)之氣倒是讓東方長空有幾分錯愕。 “這棋,長空已經(jīng)是棄了認(rèn)輸。如果我是他,走到這一步,也只能做出同樣的選擇。那么,這位小姐的意思呢?” 冷心然一直在觀察棋局,在軒轅鋒說話的時候才抬起頭跟對方對視。在對上軒轅鋒的眼睛時,她下意識地一顫。對方的眼神太危險,不是銳利外露的危險,而是內(nèi)斂的,溫和中偶爾閃過絕殺般的戾氣。 軒轅鋒也是吃了一驚,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竟然生著一雙極好看的眼睛。然而,讓他吃驚的,不是那雙眼睛的好看程度,而是她的眼神,沉穩(wěn)不動聲色的,就算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依舊平靜如林間的寒潭,不見任何波瀾。 這樣的氣魄和意志力,在他所見過的年輕人,已經(jī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的。 在看到眼前小丫頭那驚人的氣魄和意志力后,軒轅鋒心頭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這一叫,就表現(xiàn)出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之前還在叫小姐的,現(xiàn)在卻成了丫頭了。前者的稱呼雖然禮貌但是客套疏遠,而后者,如果不是故意找茬的話,基本上都帶著點親昵的意味在。 這下子,連東方長空都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冷心然了。他想不通,這個小丫頭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吸引軒轅鋒的興趣。要知道,能讓軒轅鋒起興趣的人,縱觀整個華夏國,都是少之又少?。?/br> “冷心然?!?/br> 冷心然才不管這些,她來這里主要是為了知道更多關(guān)于亞亞的消息?,F(xiàn)在,討好軒轅鋒固然會讓事情變得容易些,但那并不是她的風(fēng)格,如非必要,她都不愿為了遷就別人而改變自己。當(dāng)時,這里只是的是“別人?!敝劣谧约喝说脑挘蔷土懋?dāng)別論了。 “冷心然?” 軒轅鋒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叵肫鹱约旱氖СH滩蛔⌒πΓ€真是老了,居然這么失態(tài)…… “那么,冷丫頭,你覺得這局棋要是你的話你要怎么走?難道,你能改變長空的敗局反敗為勝嗎?” 軒轅鋒的話語中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調(diào)侃了,顯然他對自己的勝利是極其自信的。 聽到軒轅鋒的打趣,東方長空老臉一紅,卻什么話都沒說。輸了是事實,在什么事實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不?!?/br> 果然,在軒轅鋒說完那話后,之前沒有反應(yīng)的冷心然很果斷地搖搖頭:“不能?!?/br> 軒轅鋒大笑,對于這個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很是高興。東方長空臉上的表情也好了些。然而,兩人還是放心得太快了,因為很快,讓他們吃驚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在搖頭說完自己的意見后,冷心然就直接將所有話都說了出來:“這局棋,走錯了一步,所以成了現(xiàn)在這種形勢。我能做的,最多就是將這場輸棋變成和棋?!?/br> 她那略帶遺憾的語氣,如同千斤鼎一樣狠狠砸在東方長空頭上,讓他的臉有著瞬間的扭曲:“你說什么?” 就連軒轅鋒,在聽到這話時都忍不住徵徵睜大眼睛。這局棋,在他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后的結(jié)局了。但是這個女孩說什么?她說她能將這局棋下成和棋?而且,她的意思是,如果這局棋從一開始就讓她下的話,那么,她直接勝利? 這個消息,讓一向淡然的軒轅鋒都有些呆滯了。 如果是別人,在他面前說起這話,他絕對會覺得對方是狂妄過頭了。但是,看著神情淡然的冷心然,依舊是如止水般沉靜的眼睛,難道,她真的有辦法挽回這局棋? “不可能!” 東方長空的表現(xiàn)就更是直接,可能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整個人氣得直顫抖。 冷心然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怒,末了,才輕輕說著:“既然如此,那就容我一試了?!?/br>